見明珠似乎若有所悟,紅塵老祖沒有動手,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忽然明珠抬起頭來,他顯得激動,向紅塵老祖一抱拳,說道:「承蒙前輩教導,在下突然豁然開朗。我身為一個修者,竟然不知不覺中入了心魔,實在可笑啊。
這些年來我一直深陷其中竟不自知,這一次在弟子被殺這件事上更是一發而不可收拾。前輩提醒得太及時了。現在,我死而無憾了,請動手吧。」
說罷,明珠身上的靈氣完全斂去,竟然閉上了眼睛,一副安然受死的樣子。
這……見此,紅塵老祖反而有些為難起來。
「大徹大悟,你的實力終於可以提升了。」紅塵老祖身上的靈光漸漸地變淡,收斂著,最後變得水波不興。
「想來你很快就要渡這散仙劫了。」紅塵老祖對明珠說道。
「前輩怎麼知道?」明珠身體一震,猛然睜開了眼睛。
「本來這試煉是你們海外各大門派之間的約定,生死各安天命,根本沒有什麼復仇之說。可以卻為了弟子而千里尋仇。」說到這裡,紅塵老祖停了一下。
「所以,足以說明這個弟子對你來說至關重要。一則可能是因為至寶血丸,二則可能是因為你對這弟子寄予厚望。但不管怎麼說,都因為你覺得自己渡散仙劫無望。」
無忌接著說道。
靜靜地聽著二人的分析,明珠不住地點頭。
「的確,我的事情都被二位說中了。」明珠再次看向無忌的目光中已經完全沒有了殺意。
「若我說對這血丸沒有想法,不但二位不信,我自己也不信。」明珠淡淡地說道,「在此之前,我對渡散仙劫完全沒有信心,只好把傳承的希望寄托在了徒弟身上,可這個徒兒……」
頓了一下,明珠擺擺手,「唉,不說了。」
「但從剛才起,你的心魔散去,修為大進,散仙劫沒有問題了。」紅塵老祖微笑著說。
雷界內,看到三個人沒有繼續動手,竟然交談起來,公孫惠父女大惑不解。
「呵呵,打不起來嘍。」從看到明珠身上靈光散去時,雷伯便伸了個懶腰,睡在了石床之上。
對於這個神秘的老人,公孫惠父女敬畏大於好奇,相視一眼後,又轉而看向了外面。
「的確,我發現自己對渡散仙劫充滿了信心。」明珠點點頭。
「那好,你可以走了。」紅塵老祖看了一眼無忌,轉而對明珠說道。
「什麼?」明珠似乎是沒有聽清一般。
「你可以離開了。我不殺你。」紅塵老祖說道。
「我可是滿懷殺意而來,你們就不怕我回去後找幫手來對付你們嗎?」明珠看了看紅塵老祖,又看了看無忌。
將要殺自己的人放走,這令明珠十分不解。
當事人如此,作為旁邊者的公孫惠父女更是如此。
「現在你殺意全無,大徹大悟。我已經沒有了殺你的理由了。」無忌搖搖頭,「再說,就算你以後找幫手來,我會怕嗎?」
「這……」明珠一怔,旋即說道,「不會怕,不會怕。」
「要知道,我之所以會殺人,是因為所殺之人都該殺,他們或作惡多端,或加害於我。出於自保也好,為民除害也好,我不得已而除之。」
無忌望著遠處,慢慢地說道。
「但我這麼做並非是嗜殺,而是以殺止殺而已。殺是為了不殺,明白嗎?」
認真地聽著,明珠不住地點頭:「明白了。公子雖然年紀輕輕,卻有著這樣的境界,令人欽佩啊!」
明珠向無忌一抱拳:「在下愚昧,白白多活了這些年啊,竟然選擇了與公孫公子作對。慚愧啊慚愧!」
說罷,明珠將束縛著公孫霸的靈光散去,在他的控制下,公孫霸慢慢地飄向了無忌。
「好了,你現在明白了。可以走了。」接過公孫霸,探查後,發現公孫霸安然無恙,無忌向明珠擺了擺手。
「在下告辭。」明珠不再多言,向著二人深施一禮後,瞬移離去了。
「又救下了一個,我們該怎麼辦?」紅塵老祖看向無忌。
「怎麼辦,難道指望紫陽門的人把伯父送過來嗎?」無忌苦笑道。
「現在又耽擱了一些時間,紫陽門的人是不會走這裡了。他們應該繞道回了門派,我們晚了。」無忌神情有些失望。
「無忌,你已經盡力了,大哥會明白的。」公孫惠望著神情落寞的無忌,自語道。
「可,大伯父落入壞人的手中,那……」公孫嬌柔有此焦急。
「我們四個人,他救回了三個,你無忌哥哥已經盡了全力。」公孫惠長歎一聲。
「是啊,換作別人,又能如何呢?」公孫嬌雖然十分擔心大伯父,但也無可奈何。
「走,我們去那紫陽門。」看清紫陽門的方位後,無忌收起地圖,對紅塵老祖說道。
隨後,在他心念一動間,雷界又附在了他的身上。紅塵老祖與無忌瞬移消失了。
雷界大殿內,四個女子一直端坐不動,似乎是陷入了修煉之中。
然而,她們的身上卻沒有任何的靈力波動。那時時眨動的美目告訴人們,她們陷入了沉默。
從進入大殿,荊無雙將事情經過講述過後,就一直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風師妹,我們知道你和無忌認識得較早,尤其是我,簡直是橫刀奪愛。」知畫有些窘迫。
畢竟剛才講述過程中,無忌三人既然事實的事是避免不了要講的。身為女子,這種事還是很難啟齒的。
兩行清淚悄悄地湧出來,順著臉頰滾落而下。風清兒不動聲色地悄悄拭去眼淚,轉過身來,面對著知畫。
「師嫂,我不怪你。我與師兄只是有緣無份而已。」風清兒拉住了知畫的手。
「清兒,我……」
「清兒,不能這樣說,無忌對你可是牽掛得很呢。……」黛月輕輕地將自己所知的與風清兒有關的事講了出來。
「是啊,清兒,知道你在試煉島,無忌就不顧一切地闖了進去。這可是容易引起海外門派群起而攻之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