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是真沒什麼可吐了,除了苦水和膽汁。
坐在床邊稍作喘息,腦子裡努力的回憶著喝醉後的情景,又哪裡有絲毫的印象。
堅持著站起來,在床頭櫃裡找了一支早早孕測試棒,進了廁所。
再出來時,高媛媛長長的舒了口氣,下意識的摸出一支煙,點燃了還沒湊到嘴巴跟前,胃部就開始痙攣。
她趕緊滅了煙,喘了幾口氣,走進廚房,打開冰箱,聞了聞各種冷食熟食,包括燻肉、臘腸,可再也沒有那種想吐的感覺。
高媛媛皺著眉頭走出了廚房,極度疲憊和鬱悶的開始打掃衛生。
……
一大早,許鍾接到了徐天南的電話,接通了,卻是國強。
許鍾一聽馬上道:「總理,您好。」
「許鐘,我在機場,到你這裡,你都不送送我,太不夠意思了。」
「哎呀,您走得這麼匆忙?您稍等,我這就過去。」
徐天南接過電話:「好,就在貴賓休息室。」
匆匆洗漱完畢,許鍾就帶上孟雪去了青雲機場,到了候機樓門口,就有人接住他們,帶往了貴賓室。
許鍾和孟雪走進去一看,只有徐天南和國強。
國強站起來,徐天南也只好跟著站了起來。國強笑道:「許鐘,來了。」他又扭頭看著孟雪,道:「你是孟雪?」
孟雪點點頭:「是的,總理好。」
國強用手點了點許鐘,道:「沒想到你們在一起。」
孟雪羞澀一笑,許鍾有些尷尬,徐天南卻是眼中精光一閃,心說:這個小兔崽子也太招搖,分明沒把嬌嬌放在眼裡,也完全不顧及我這個老丈人的感受。
縱然心中這麼想,徐天南畢竟是一個省的龍頭老大,城府不可謂不深,他饒有興趣的看著孟雪,道:「這位姑娘,你是許鐘的朋友嗎?」
孟雪淡定自若:「徐書記,您好,我們是戰友。」
徐天南故作驚訝的搖搖頭:「戰友?我不懂。」
國強當然識破了老徐的用意,他笑道:「孟雪也是中央警衛團的人,很出色的中南海女保鏢。」
徐天南這才歎息一聲:「原來是這樣。」
看著737空客飛上了藍天,在朝陽的照射下,發射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徐天南微微歎了口氣道:「真是多事之秋啊!蜀南省這兩年出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些,老讓領導不放心,要是再出事,我就該引咎辭職了。」
許鍾斜眼看了看徐天南,心說: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咱倆差距太大,沒用的。
徐天南看了眼許鐘的表情,搖搖頭,道:「許鐘,這個案子結了,下來有什麼打算?」
「回虹彩唄,我不是借調的嗎?你不會不讓我回去了吧!」
「怎麼會?我們還是很民主的,會尊重個人的意願。」
許鍾笑道:「不是吧!我被借調的時候,可沒人徵求我的意見。」
徐天南淡淡一笑:「那件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許鍾一拍腦袋,馬上朝徐天南擺手:「徐書記,我還有事,再見。」
「等等,臭小子,好好考慮一下,離開虹彩之後想幹什麼?」
許鍾已經轉身向出口方向走去,沒有發現徐天南眼中閃過的狡黠光芒。
驅車經過一處僻靜的路段,許鍾跳下車,立在路邊,一手叉著腰,一手撥通了手機:「乾爸,我是許鐘。」
首長道:「哦,你好,事情是不是調查清楚了。」
「是,我想你應該已經都知道了吧。」
首長點點頭:「嗯,徐書記向我匯報過,這件事就這樣吧!任何一個對不起國家和人民的官員,都要接受法律的審判,接受人民民主專政的嚴懲。」
「是。」
首長補充道:「法律是公正的,不帶任何個人因素。」
聽了首長這句畫蛇添足的話,許鍾有種怪怪的感覺。
不過,首長馬上轉移了話題,他道:「許鐘,你這當叔叔不夠意思,小侄兒都多大了,也不過來看看?」
「哎呀,我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忙什麼,真是抱歉,乾爸,我還不知道少乾哥的寶貝兒子叫什麼。」
「陳子昂。」
「啊?」許鍾驚呼出聲。
「沒錯。」首長點點頭道。
「真是那個《登幽州台歌》的陳子昂?」
「哈哈,正是那個『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的陳子昂。」
「乾爸,厲害呀!生了個詩人。」
「是你少乾哥生的。」首長笑呵呵的糾正道,只是隨即他有沉聲說:「許鐘,有空來一趟家裡,小子昂臉色總有些發青,醫院查不出什麼問題。」
「這樣啊,我盡快過去一趟。」
「嗯,也不是很著急。」
掛斷了首長的電話,許鍾上了車,這次換孟雪來開。
當輝騰停在望雲酒店門口時,許鍾第一時間看到一女兩男三個人走了過來,竟然是高媛媛、安騰騰和馬利利。
看到許鍾下車,高媛媛直接大步走上來,冷冷注視著許鐘,疾言厲色道:「昨晚,你到底對我作了什麼?」
聽到這話,許鍾腦袋當時就是一懵。在這五星級酒店門口,被一個女孩子當面問出這樣的話,想不出名都難了。
一瞬間,看熱鬧的人就如同潮水一般聚攏過來。
許鍾滿頭黑線的看著眾人,尤其是安騰騰和馬利利,他不明白高媛媛怎麼會跟這兩個一起過來。
安騰騰和馬利利對許鍾是又怕又羨慕嫉妒,這個傢伙把他們的頂頭上司都搞掉了,背景可想而之。羨慕的是許鍾是個真男人,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是霸王硬上弓呢?
想到這裡,兩個猥瑣男居然可恥的硬了。
這邊許鍾還沒開口,就有一位大媽仗義執言了:「這位小伙子,你到底把人家女孩子怎麼樣了?這麼標緻的女孩子打著燈籠也不好找吧!你看她素面朝天的,肯定沒整過容,這樣的女孩子你還不滿足,還不想負責任?」
旁邊一位滿臉粉刺的小伙子不陰不陽道:「哎喲,我跟你們說,不是他不想負責任,根本就是他花心,你們可能不認識他的車,那不是普通的大眾,是輝騰系列,一百多萬呢!」
聽了這話,圍觀的不少人開始倒抽涼氣了,甚至有人已經默然接受了許鍾腳踏幾隻船的行為。這就是當下的價值觀,有錢人玩車玩女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要是你不整這些,你就是本身有問題。
許鍾不是一般的鬱悶,這破玩意,想顯擺的時候,沒有識貨的,這會想低調了,倒被人看出來了。
陸思辰站在二樓露台,看到下面的一幕哈哈大笑,非常佩服自己明智的決定——將這部車送給了許鐘。
大媽還是不依不饒:「有錢怎麼了,有錢人也是人,起碼的仁義道德還是要講的。小伙子,如果你對這位姑娘做了什麼始亂終棄的事,我們都會譴責你。」
許鍾舉手投降:「各位,就算是犯人,也要給一個申辯的機會吧!」他舉起手:「我可以發誓,我根本沒有對她做任何事。」
「不可能!」高媛媛大聲、堅決的說道。
許鍾那個鬧心就沒法說了,這要是真做了什麼也就罷了,可是這明明什麼都沒做,還要被冤枉,被冤枉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的。
「我,你讓我怎麼說呢?」許鍾一扭頭,看著孟雪道:「雪兒,你給解釋一下。」
孟雪眼睛盯著天空:「啊,解釋什麼?」
「我的行蹤你最清楚啊!」許鍾說完這句話,就知道自己又說漏嘴了。
果然,外圍發出一陣噓聲,有人道:「這個人真是花花太歲。」
孟雪撲哧一笑,也不看許鍾鬱悶的表情,不緊不慢道:「我沒法證明,因為你的行蹤我不完全知道,至少有四到五個小時的空白。」
「啊——」許鍾一拍腦袋,自言自語:「今天是什麼日子,難道我犯女人?」
許鍾一臉苦逼表情,對高媛媛道:「看來好人真的是不能做,這樣吧!你想知道什麼,咱們進去說,這門口人來人往的,影響不好。」
那位大媽更來勁了:「既然害怕影響不好,就不要幹出那種影響不好的事情,既然幹了那種事情,就不怕影響。」
許鍾舉手投降:「大媽,我現在不怕影響,我怕你成嗎?天地良心哪!我真沒做什麼,大家時間都很寶貴,我們自己的事兒就不耽誤大夥兒的時間了,再見啊,再見。」
說著,許鍾就拉著高媛媛的胳膊往酒店裡走,孟雪緊隨其後,安騰騰、馬利利也走了進去。
後面的大部隊也想往進湧,一個戴著白帽子,穿著節日盛裝的印度阿三攔住了大伙,用不太純正的漢語道:「各位,請問你們住店嗎?我們這是五星級酒店,衣衫不整者恕不接待。」
大家也不打算進去,這麼高檔的地方,誰知道會不會訛人的錢財,誰知道一杯水得多少錢?
看到那些打醬油的被攔在門外,許鍾忍不住吁了口氣,直接將幾個人帶到自己的房間,然後先問安騰騰和馬利利:「喂,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