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桐「撲哧」笑開了,道:「那小子也算是好說話,要是盯著今天的事往死了咬,你們兩個就死定了。」
小明心有餘悸:「難怪他說什麼脫衣服,原來他真有這個實力。」
吳桐搖搖頭:「今天是虛驚一場,都是你們害的,你們說怎麼辦吧!」
小明小亮對望一眼,小明道:「咱們去吃東來順的海底撈。」
吳桐點點頭:「繼續。」
小亮咬咬牙:「吃完飯,咱們去大浪淘沙。」
「這還差不多,我去所裡等你們。」
許鍾坐在車裡等胡登峰,胡登峰坐在烤腸小車後,裹著棉襖,沒精打采。
今天真他媽的倒霉,這就叫「賠了夫人又折兵」吧!
胡登峰坐在那裡,一雙猥瑣的眼睛不停在路過的女旅客身上逡巡著,不是盯著人家的包包,就是盯著人家的**。
足足一個小時,也沒一個買烤腸的,胡登峰吐了一口濃痰,手伸進襯衣的口袋掏了掏,掏出皺巴巴的二百塊,一咬牙,開始收拾東西。
不一會,胡登峰推著小車就往回走,許鍾開車遠遠跟著,胡登峰進了一個棚戶區,放下小車,又轉了出來。
許鍾沒有打算立刻動手,他要看看這廝準備幹什麼?
到了這一會,他已經完全相信這個胡登峰什麼都能幹得出來,他已經決定替李長宇教訓教訓這個過去式的情敵,而且要一次治改。
不成想,胡登峰走進了一條城中村的小街道,街道兩旁洗頭房、按摩房鱗次櫛比,緋紅色的燈光從推拉門或者窗玻璃投射出來,偶爾,還會留著一道門縫,透過門口,你會看到一兩個衣著暴露的女郎坐在沙發上,至於五官如何,那絕對是看不清楚的。
總之,此情此景,那是在撩撥著任何一個孤寂成年男人的心。
胡登峰顯得有些駕輕就熟,走了一段,向後看了看,發現沒人,丟掉煙頭,走進了一家叫「夜歸人」的洗頭房。
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婦女迎上來:「做按摩還是保健。」
「全套多少錢?」
「沒有全套,只有短台,一百塊做不做?」
胡登峰看了看坐在沙發裡的幾個女人,還真發現有個把不錯的。
中年婦女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自賣自誇道:「都是好娃,你看這個還是大學生。」
胡登峰一聽兩眼放光:「成,就是她。」
胡登峰腳步虛浮的走出洗頭髮,覺得神清氣爽,真是他媽的值,嘴裡哼著一首小曲:「今個老百姓真呀真高興,今個老百姓呀真呀真高興……」
沒走了幾步,突然被人摀住嘴巴,拖上了一輛車,接著,意識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等胡登峰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地上,看到的是漫天星斗和璀璨的銀河。
剛才沒有意識不覺得,這會醒過來,頓時感到一陣涼意,他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這才想到「自己是怎麼過來」的這個問題。
一個黑色的人影慢慢進入視線,突然,雪白的燈光打在了他的臉上,胡登峰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向後縮了縮,突然他摸了一堆碎石,還有石頭滾落山崖的聲音。
這下,胡登峰嚇壞了,他到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處在一道山崖的邊緣,只要再往前走上半米,自己便會像剛才的石頭一樣滾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
胡登峰雖然活得恓惶,沒有錢,沒有工作,沒有尊嚴,可是他還沒有活夠,他留戀這花花世界,他也害怕死亡那剎那的痛苦。
麻利往回挪了挪,胡登峰在兜裡一掏,才道:「你……是誰,我……我身上只有這一百塊,給你。」
「一百塊,拉你上來的油錢都不止一百塊。」
「那……那你想幹什麼?」
「不急,先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胡登峰扭頭上下看了看,馬上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緊十八盤。」
許鍾摸了摸臉上的面具,點點頭,伸手在胡登峰臉蛋上拍了拍道:「這路真夠險的,要是扔下去個把人,別人也一定以為是車禍死的。」
「啊?不要殺我,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既然離了婚,為什麼還要騷擾人家,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胡登峰一下聽出味兒來:「是李長宇派你來的。」
「靠!」許鍾伸手將胡登峰提了起來,將他整個身子伸出懸崖。
胡登峰嚇得淚涕泗流,許鍾冷冷道:「你管我是誰派來的,總之一句話,這次只是一個警告,如果你再敢出現,下一次……哼!」
隨著這聲「哼」許鍾手一鬆,胡登峰肥碩的身子頓時向下落去,他嚇得歇斯底里的大叫,突然又感到衣領被人提住。
僅此一下,胡登峰便被嚇得虛脫了,大小便頓時失禁,一股騷-臭之氣迎風而來。
許鍾厭惡的將他往路邊一丟,罵了句「沒骨頭」上車走了。
胡登峰虛弱的看著車燈消失在夜色中,看著左右蒼茫的群山和頭頂無盡的星空,頓時哭出聲來。
第二天上午九點,徐嬌嬌走出了東洲機場,遠遠地,看到接機口,一個俊偉不凡的男人捧著十二朵鮮艷欲滴的玫瑰,徐嬌嬌幸福的差點暈過去,眼眶一紅,淚水不由自主奪眶而出。
許鍾眼睛一向很尖,看到徐嬌嬌的淚眼,他沒有自以為是,反而陷入自責,自己對身邊的女人付出實在太少了,這一點點的浪漫就把她們感動成這樣。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以後要改。
因為是二婚,李長宇根本沒通知幾個人,在酒店的禮堂中,李長宇牽著葛春麗的手,在浪漫的歌聲中,完成了一樁西式婚禮。
有搖曳的燭火,有激動人心的婚禮進行曲,有捧著鮮花的天上,還有穿著燕尾服的神父。
觀眾以許鍾和徐嬌嬌為主,當然也有李長宇和葛春麗的三兩個好友,更多的是酒店的服務人員。
今天,核探賓館的西餐廳被李長宇包下了。
當神父最後高聲說道「勇敢的新郎,為你的新娘戴上愛情的信物,並輕吻她」的時候,音樂變得高昂激越,禮台被燦爛的煙花籠罩。
徐嬌嬌激動的流出了眼淚,許鍾輕輕攬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是感動,還是羨慕?」
「都有,還有感傷。」
「感傷什麼?」
「女人如花,能有幾年的青春?」
「女人真是感性的動物。我發誓,一定會在你最漂亮的時候,娶你過門。」
徐嬌嬌笑顏如花地看著他:「切——誰要嫁給你?」
話雖如此,當李長宇同葛春麗洞房的時候,徐嬌嬌也吵著要洞房。
李長宇的婚房被葛春麗佈置的甜蜜溫馨,一應用品都是大紅色,充滿了喜慶。
李長宇正在接受著領導和同僚的祝福,就看到穿著絲質浴袍的新娘姍姍而來,她正用一條毛巾搓著濕漉漉的頭髮,新人出浴,俏臉上盛開著兩朵芙蓉。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浴袍輕薄絲滑,包裹著曲線玲瓏**,隨著她蓮步輕搖,蕩漾著令人心蕩神馳的波紋。
李長宇拿著話筒,嘴巴微張,半晌,放下話筒,喉頭滾動了一記。
「看什麼?」
「你好美!」
「長宇!」
葛春麗一雙清麗的眸中緊緊盯著自己的男人,柔荑攀上他的肩頭,柔聲道:「謝謝。」
這一聲「謝謝」包含的意味太多,有幸相識,有幸相戀,有幸相伴,還有李長宇為自己做的的一切。
就在今天早上,胡登峰見了她,跪在她面前賭咒發誓,大罵自己不是人,如果以後再敢騷擾她的平靜生活,就不得好死。
葛春麗知道這一切的原因,可是,在這個溫馨的時候,她不想點破,也不用點破。
葛春麗抬起如水雙眸,望著李長宇,然後將俏臉疊在李長宇的大腿上,恣意摩挲著,道:「長宇,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你一個人的人,今生今世,至死不渝。」
李長宇撫摸著葛春麗的如緞秀髮,絲滑的俏臉,然後道:「我也是。」
「這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讓我好好愛你!」
葛春麗拉下李長宇睡褲的鬆緊褲腰,將他的碩大堅挺釋放出來,看了李長宇一眼,慢慢的俯下了螓首。
李長宇感到一股異樣的酥麻直透骨髓,忍不住揚起了頭,一隻手充滿愛意的撫摸著葛春麗頭髮。
許鍾、徐嬌嬌的房內也是春情似火,兩個年輕人,久別勝新婚,連番鏖戰,最後還是徐嬌嬌吃不住勁,舉起了白棋。
第二天,許鍾早早起來晨練,看到李長宇頂著一雙黑眼袋出來,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李長宇搖搖頭:「老了老了,人家說男人過了三十,身體就開始走下坡路,有個段子說的好:想當年,我生吃牛筋不用切,到如今,我只吃豆腐和豬血,想當年,我迎風尿一丈,到如今,我順風濕一鞋,想當年,我一夜三次不用歇,到如今,我三月一次用手捏……」
在許鍾爆笑聲中,李長宇搖頭歎息:「好漢不提當年勇啊!」
早上十點,徐嬌嬌方才扶著腰起床,一番洗漱,來到中餐廳,許鍾正在那裡等她。
本來早餐直到酒店,可是常務副市長一句話,晚上都得有早餐。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許、徐二人便同李長宇夫婦道別,李長宇握著許鐘的手道:「兄弟,有空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