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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五十二章 知己知彼 文 / 悠然鐘聲

    田芳將許鍾送到院子門口,道:「許鐘,你跟嬌嬌怎麼打算的?」

    「呃……我們都還年輕,打算以事業為重。」

    田芳無奈的笑了笑:「許鐘,我知道你很優秀,身邊肯能少不了漂亮優秀的女孩子,可是,你不能虧待咱們家嬌嬌啊!她的一顆心裡可滿滿的都是你!」

    「我懂!」許鍾目光有些閃爍,他道:「我對嬌嬌也是真心的,我絕不會辜負她!」

    只是,他不能辜負的人,也有些太多了。

    剛剛出了九號小院,就聽見六號小院傳出陣陣咆哮,田芳自然聽得出這個聲音,她搖搖頭:「這個張元奎又在發什麼瘋?」

    原來是張元奎啊!許鍾從張元奎的話中可以聽出,他正在對高洋大吼。

    許鍾正準備開車走人,突然聽到一個女聲驚呼:「爸,爸,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啊?高洋,快,快叫救護車。」

    許鍾眉頭一皺,田芳也駐足道:「張元奎怎麼了?要不咱們去看看?」

    許鍾二話沒說,跟著田芳走進了六號小院,小院裡正是雞飛狗跳,高政高洋父子手忙腳亂的打著電話,張紫怡正在揉搓父親的胸口。

    許鍾一看,張元奎臉成了醬紫色,渾身發抖,嘴還歪了。

    應該是急怒攻心引起的中風,許鍾搖搖頭,多大的事,至於氣成這樣嗎?

    這東西弄不好就會留下後遺症,嚴重一些的會導致半身不遂,輕一些的也會留下面癱,破相。

    不過,他運氣不錯,碰到了俺。

    快走兩步,拍拍張紫怡的肩膀,讓她挪了個地方,許鍾蹲下道:「幫忙,先讓他把痰咳出來。」

    張紫怡馬上將父親身子扶起來,許鍾掌上帶上內勁,在張元奎的後背連拍數記,然後一針刺入他的頂心。

    終於,張元奎頭一偏,咳出一口帶血的濃痰,身子慢慢的不抖了,眼中的紅光也慢慢散去。

    只是,他的嘴巴還斜著。

    張紫怡一下撲入父親的懷中,哭道:「爸,你怎麼了?你嚇死我了!都是我的錯,下次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田芳對今晚的事情也知道個大概,她道:「元奎,都是一個誤會,你怎麼那麼激動,氣壞了身子,紫怡怎麼辦?」

    張元奎拍了拍女兒的後背,道:「沒……沒事。」

    高政和高洋走了過來,高洋一看,指著張元奎的臉道:「張叔叔,你的……」

    張紫怡一聽,仔細看去,父親的嘴確實歪了。

    張元奎下意識的摸了摸,然後道:「丫頭,給爸爸那面鏡子來。」

    「爸,沒什麼,好著呢!」

    「去拿!」

    許鍾歎了口氣:「紫怡,你去拿!」

    他蹲在張元奎身邊,伸手捉住他的脈門,微微皺起眉頭道:「張省長?」

    「你是許鍾?」高政馬上道:「是啊,張省長,要不是許鐘,後果真是不敢設想,沒想到,許鍾還有這一手啊!」

    高政今晚承了許鐘的情,所以,有機會,他也要抬一抬許鐘的。

    許鐘點點頭:「張省長,你的身體很虛啊!」

    「唉,沒辦法,應酬比較多,煙酒無度,通宵達旦,我的情況,我自己知道。」

    「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你這情況,最好先戒了煙酒,用中藥好好調理。」

    「我的臉……」

    張元奎摸著自己的下巴,作為一個省委常委,他對自己的形象還是很在乎的。

    「這次因為我正好路過,處理及時,所以,目前的輕度面癱問題不大,我給你扎上幾針,最多一個禮拜就可以恢復。可是,如果你自己身體跟不上,下一次怎麼辦,嚴重一點,就是半身不遂!」

    「許……許縣長,你一定要治好我爸爸!」張紫怡收起她玩世不恭的個性,異常誠懇道。

    高洋也殷切地看著許鍾:「許縣長,我混蛋,都是我的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只要您治好張叔叔,讓我做什麼都行。」

    高政雖然嘴裡沒說什麼,但是看到兒子的表現,心裡不由罵道:「龜兒子,我才是你親爹,養你這麼一個白眼狼,有什麼用啊!」

    許鍾搖搖頭:「治療是一方面,但是……」

    正說話間,救護車的烏拉烏拉聲打斷了他的,張元奎馬上道:「高洋,讓救護車回去,我不去醫院。」

    張副省長是顧忌自己的形象呢!

    這會,他也看出許鐘的不簡單了,有他治療自己,根本不用去醫院。

    高洋看了看張紫怡,張紫怡朝他點點頭。

    本來,急救中心接到電話,聽說省委大院有人得了急病,那個重視程度是不用說的,可是,到了院子裡,還沒見到病人,又被打發走,可謂來得快,去的更快。

    雖然心中存在疑問,可是有高廳長出來解釋,也就足夠了。

    許鍾繼續道:「治療只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在張省長您自己,自己的身體還要自己愛惜呀!即便一下子戒不掉那些習慣,也要逐步減量。還有,通宵達旦的節目不能有!你必須做到這些,然後借助中藥的調理,固本培元,正氣充盈,邪氣便不會入侵。」

    「講的太好了!」高政撫掌道:「沒想到許鍾對中醫認識這麼深刻,你的一番話,我這個對醫學一竅不通人,都聽得頭頭是道,深以為然。」

    田芳在一旁抱著胳膊,看著許鐘的表現,當真是越看越愛。

    許鍾手掌抹過張元奎的頭頂,取出那枚長約數十寸的銀針,幾個人看得嘖嘖稱奇,即便是剛才還懷疑許鐘的手段,這一刻也徹底相信了。

    張紫怡拉著父親的手道:「爸,就聽許縣長的,我要看住你。」

    許鍾道:「這樣最好,他也只能聽得進你的話。」

    許鍾說這話不無道理,因為,張元奎的妻子,張紫怡的媽媽,此刻正被掛在牆上。

    張元奎喝了口水,在鏡子上照了照,看著許鍾道:「許鐘,一個星期,真的能恢復?」

    「問題不大,正好最近我在,隔天為你扎幾針,不出意外,一個星期,可以盡復舊觀。」

    「好,我聽你的,我就把自己這一百多斤交給你了。」

    許鍾笑著點了點頭,這一刻,他就是儒溫和的醫生。

    「張省長,你的氣性也太大了,作為你這麼大的官,怎麼沉不住氣?」

    張紫怡自責道:「都是我惹爸爸生氣。」

    「不就是個誤會嗎?」

    張元奎擺擺手:「高廳長,你不是還有下家嗎?」

    「唉!您這……」

    「去吧,去吧!」

    「嫂子?」

    田芳一看:「你要去我家,這真夠晚的,得,老徐應該還沒睡,我帶你去。」

    高政跟著田芳踏入徐書記的家門,心中惴惴不安,徐書記不苟言笑地給他讓座,田芳給二人倒了杯水,就上樓去了。

    高政還沒開口,徐天南道:「高廳長,你知道我沒有將工作帶回家的習慣,有什麼事,長話短說吧!」

    高副廳長抹了把腦門上的冷汗:「徐書記,這件事半公半私,所以才敢貿然造訪,來打擾您。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否則也不會出現……」

    徐天南擺擺手:「不忙檢討,事情經過我都知道了,那個胡國良為什麼要針對許鍾?」

    高政道:「是這麼回事,胡國良的姑媽就是倪志強的老闆胡寶香,現在,她除了是工商局的副局長,還兼著招商辦的主任。這不,本來招商辦就是個清水衙門,無人問津,但現在日本投資商一來,有人就眼紅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市裡有讓許鍾進招商辦的意思……」

    大家都不是初哥,都是在體制裡混了多年的老油條,這種攻擊政治對手的手法簡直可以用拙劣來形容,但是,往往卻也是很有效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高副廳長已經無須再說,他在等徐書記的示下。

    徐天南瞇著眼睛,歎了口氣道:「真的是讓我很失望,這種事情居然發生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從不護短,可是,有些人的本位主義是應該敲打敲打了,否則,不利於青年幹部的成長。」

    你還叫不護短?高副廳長腹誹不已,口中卻道:「我知道怎麼做了,您看,要不跟倪部長商量商量?」

    「具體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也可以通過省委組織部嘛!」

    高副廳長倒吸一口涼氣,抿了抿嘴,點點頭,心說這次不光是胡寶香要倒霉,只怕倪部長都要受到連帶啊!

    所以說,鬥爭之前,一定要看清對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如果你的對手是強大的boss,那麼你只剩被轟殺成渣的份兒了。

    通過今晚同徐書記的簡單會晤,高政還獲得了一個信息,那就是徐書記對許鍾那不是一般的回護,而且是毫不避諱,毫不掩飾。

    高政已經決定,一定要跟這個年輕人搞好關係,畢竟,那個傢伙還是很好說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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