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女道:「我是值班經理,許縣長現在可是我們青羊縣女孩子心目中的偶像呢!」
「啊?雖然聽起來很不錯,可是有那麼玄乎嗎?你一定是在恭維我!對了,我更關心的是,你居然認識我。」
經理淺淺一笑,很會勾引男人的那種魅惑笑容,然後道:「我怎麼敢騙您,你真的是風靡萬千少女的偶像呢!至於我為什麼認識你,呵呵,暫時,我不告訴你。」
許鍾深吸一口氣,心道:這個女人好厲害,隨隨便便幾個肢體語言,再加上三言兩語,就能讓一個男人欲罷不能,難道是傳說中的狐狸精?
他搖搖頭,已經壓下綺思,起身道:「我還有事,以後再聊,反正我在這住也不是一天兩天。」
許鍾已經看到徐嬌嬌回到大廳,他迎上去,同徐嬌嬌相攜出門。
徐嬌嬌回頭看了眼經理,問道:「那是誰?你們認識?」
許鍾搖頭:「一個好厲害的狐狸精。」
「是嗎?你害怕了?」
徐嬌嬌格格笑道,從她女性的角度看,那個經理姿色只算得上中上,也許真如許鍾口中所說身懷針對男人的狐媚之術。
「不是,我只是不喜歡那種隨時隨地,身上都散發著荷爾蒙的女人,我不是那種隨便的男人,也不是撿到籃子裡的都是菜啊!」
「哦?是嗎?」
許鍾斜視徐嬌嬌:「什麼意思?」
「深度懷疑,哈哈……」
來到縣醫院門口,穿著白色吊帶衫、粉色熱褲的徐纖正翹首以盼。
徐嬌嬌一下車,徐纖就上去拉著她的手抱怨道:「嬌嬌姐,怎麼來那麼慢,急死我了!」
徐嬌嬌俏臉微紅:「有點事……耽誤了。」
徐纖真是心中有事,沒有注意道徐嬌嬌的羞赧之色,而是看著許鍾道:「哥,你跟我來。」
「幹嘛!我很忙的。」
「我知道,你是縣長嘛!」
「啊?」
許鍾瞪大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怎麼知道?」
徐纖倒是回答地很乾脆:「招待所的同志說的呀!好了,別說這個,你趕緊跟我走,你要不是縣長,我還不找你。」
也許是嫌許鍾走的慢,急不可耐的徐纖就去拉他的手,可是剛剛握實,徐纖芳心便是一顫,慌忙鬆開,如同典女神的面龐即刻紅霞滿佈,在前面低頭疾走。
那一剎那的觸碰,也讓許鍾回味無窮,冰膩、綿軟、悸動,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嘩啦」一聲響,許鍾循聲看去,發現徐纖正在前面地上撿拾著什麼東西,嘴裡一疊聲「對不起」顯然是走路太急,經過一個拐彎是,撞翻了什麼東西。
許鍾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都被看光了的,不過碰一下手,至於嗎!」
他回頭看到落後的徐嬌嬌道:「快走啊!」
徐嬌嬌苦著臉:「又來了,我去下洗手間。」
許鍾笑了笑,心想:真是浪費,是不是應該找一套鎖陰的功法傳授給自己女人們,不要暴殄天物才好。
邁著四方步,不緊不慢跟著徐纖走進病房,這會,徐纖算是恢復了常態,用撅著的厚實嘴唇給許鍾指明了方向。
許鍾皺著眉頭,看到病房中兩張床,分別躺著一男一女。女的只是臉上胳臂上有些清淤,倒是沒有破相;男的就比較慘了,腦袋纏著紗布,包著網套,眼角和嘴角高高腫著,左胳膊和右腿都吊在空中,應該是折了。
「嘶……」
許鍾看著徐纖道:「什麼意思,你急急火火的叫我來,就是為了看這兩個傷員,告訴你,我真是很忙的。」
這時,徐嬌嬌從外面進來,一眼看到男病人,驚呼道:「這麼慘!」
男病人齜牙咧嘴,伸出那只能動的手跟徐嬌嬌打了個招呼:「美女,你叫什麼名字?我是專業攝影師,你這樣的條件,只要經過我的包裝,一定能夠大紅大紫,怎麼樣,留個聯繫方式?」
他的聲音既尖且細,若是去時下大行其道的後宮片中,客串個內務府的工作人員,根本不用培訓。
聽他說話的利索樣兒,估計問題不大,至少精神還算不錯。
旁邊的女病人斥道:「你的嘴真夠賤的,要不是你,我們能落得這副下場。」
「落得淒慘下場的是我,你真夠義氣的,跑的比兔子還快。哼!」
男病人竟然捏著蘭花指,這一聲輕哼讓許鍾虎軀一震,渾身起了一層冷痱子。
女病人毫不示弱:「我不跑,誰給你收屍,誰給你報仇?你沒看到我也受了不輕的皮肉之傷!」
「閉嘴!」
「夠了!」
許鍾、徐纖幾乎同時說出喝止的話,男女病人朝他們望了望,然後相對「哼」的一聲。
許鍾感覺胃中一股酸水在往上翻,他嚥了一口吐沫道:「徐纖,你就是讓我來看這一對神經病吵架的?既然沒事,那我走了!」
「哥,許縣長,我還沒說正事呢!」
徐纖著急的追出去道「誰是神經病?」
男女病人同時道,不過後面的聲音卻帶著狐疑:「他是縣長?」
剛剛走出病房的許鍾回頭豎起了指頭:「噓——低調,知道嗎?」
徐纖上前拉著徐嬌嬌的手晃道:「姐——」
徐嬌嬌笑了笑:「許鐘,聽聽他說什麼也無妨。」
病房中,一男一女聽到徐纖稱呼許鍾為「縣長」頓時愕然的對望一眼,然後就看到三個人重新走進病房。
不過,很顯然,此時此刻,二人的目光基本上都投注在許鍾身上。
徐纖道:「哥,我給你介紹,這兩位都是縣電視台的。」
她指著女病人道:「她是我閨蜜張婷,縣台的當家花旦。」
接著又指著男病人道:「他是攝像師。」
男病人不幹了:「喂,我有名字的,我要楊偉。」
他剛說完,病房裡幾個人全都笑了起來,楊偉說完也是老臉一紅,爭辯的道:「是偉大的偉……好吧,台裡都叫我楊導。」
徐纖好不容易止住笑意,拿開捂著嘴巴的小手指著許鍾道:「這位是我哥,他會幫你們的。」
楊偉又不幹了,望著徐嬌嬌道:「這位美女還沒介紹。」
張婷罵道:「楊偉,你還沒完沒了了。」
徐嬌嬌上前挽著許鐘的胳膊:「我是他女朋友。」
許鍾開口道:「徐纖,你不要給我找事,我跟他們非親非故,為什麼要幫他們。對了,我跟你也是非親非故的。」
「可你是縣長!」
徐纖堅持道。
張婷也跟著道:「而且你把她給……」
「你……」
徐纖寸步不讓盯著許鍾:「老百姓受了委屈,你管不管。」
「他們?」
許鍾指了指病床上的一對男女道:「我看他們活得挺滋潤,精神也不錯。」
「許縣長——」
許鍾趕緊舉手投降:「你說,我聽聽。」
徐纖終於露出笑容,頓時,病房中似乎亮了亮。只是,楊偉同志的心裡有些陰鬱:他到底把怎麼了?
事情是這樣的……
今天早上,徐纖在研究照片的過程中,睡著了,後來,被張婷的敲門聲驚醒。她叫張婷過來,就是讓她從專業的角度看看,照片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以致於讓對方以裸照向要挾,要她刪帖。
所謂閨蜜,那當然是彼此幾乎沒有秘密可言的。何況,徐纖也想弄個究竟,那就將自己的遭遇毫無保留的告訴了這個閨蜜。
張婷到底是記者出身,眼睛不是一般的毒,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經過詢問,徐纖告訴他說,具體地點是棲鳳鄉的棲鳳山。
棲鳳鄉位於青羊縣版圖西邊,因棲鳳山而得名。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真的有一隻美麗的鳳凰棲息在此。於是,便有了棲鳳山這座山名,其實棲鳳山不過是青雲山餘脈的一個分支。」
然而,真應了鳳凰不落無寶之地一說,棲鳳山就是一座龐大無比的金礦。從明代開始,就有各方勢力在此開礦,當然,最大的勢力還是政府。
於是,幾百年來,棲鳳山就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礦山,附近的村民世代淪為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礦工。
山上林木被砍伐殆盡,周圍水資源因為煉金也被嚴重污染,農田無人耕種直至荒廢,如此惡性循環,加之不期而遇的自然災害,棲鳳山人口嚴重銳減。
直到新中國解放,政府才關閉的礦洞,嚴謹私自開採。
經過幾十年的休養生息,棲鳳山逐步恢復了勃勃生機。
這兩年金價持續走高,有人便動了開採金礦的心思。
國家對金礦的開採權審核極其嚴格,可以說,私營性質的絕對拿不到開採權。
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在地方上,只要政府不管,下面怎麼弄都無所謂。
所以,一切都是個利益再分配的問題。
棲鳳山金礦石含量豐富,純度高,於是,這只會生金蛋的公雞又怎麼會被放過。
以主播張婷專業的眼光分析,她認為照片中就是一處礦山,而照片中的水潭就是被淘洗礦石已經非法排污眼中污染了的。
聽了閨蜜的遭遇,膽大包天的張婷居然認為得到了一條爆炸性的新聞線索,於是,糾結了台裡的攝像師楊偉直奔事發地點。
到了棲鳳山之後,目光所及更是觸目驚心。二人現場正做著節目,就有幾個痞裡痞氣的人包圍了過來,當二人表明身份後,一個戴著墨鏡、穿著阿瑪尼t恤的大叔出現在二人面前,他的身後是群情激奮的人們。
大叔冷冷一笑:「縣台?市台的都不好使,給我往死裡打!」
於是,二人遭遇了一頓毒打,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