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赫爾辛基如同倒豆子一般,將自己隸屬的組織,所處的位序,以及組織的相關成員和大致的業務分部說了一下,其實作為辦實事的人,他能夠知道這麼多,也著實不易,說明這小子也是個有心人,也可以說是有上進的想法。
許鐘點了點頭:「這麼說,貝雷、木村和你都屬於影子,你們都要殺我?」
赫爾辛基想了想,可不是嗎?為了這麼一個人,影子已經損失了三個骨幹,這在殺手史上似乎是從來都不曾有過的事。
不過,赫爾辛基還是糾正了許鐘的說法:「確切的說,是我們組織沒有完成客戶的任務,所以再大的代價也要自己承受。」
許鍾皺起眉頭:「聽你的口氣,還不死不休了!」
許鍾不住搖頭,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人家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即便是沒什麼危險,被世界頂級殺手組織盯上,糾纏不休,那會是令人愉快的事麼?
再說了,如果哪一天,這些殺手開竅了,開始想著對自己身邊的人下手,他們有哪有自保的能力,而自己一個人,又怎麼護得了那麼多人的周全。
不行,這事必須做個了結,而且要盡快。
突然,許鍾想到了隻身在瑞士的墨雪,而且還懷了身孕,許鍾再也無法淡定了。許鍾咬了咬牙,麻痺的,想當初,小爺我在桃樹坪,哦不,是在蓮花鄉,讓我不惹人,對方就要燒高香,沒想到,現在倒是有人不死不休的惹到我頭上了。
赫爾辛基看到許鐘的臉上忽青忽白,目光充滿殺氣,赫爾辛基的聲音有些打顫:「女王是這麼個意思。」
許鐘點點頭,冷冷一笑:「有意思!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雖然自知是四面楚歌,絕無幸理,但是,聽到許鍾說出這句話,赫爾辛基的內心還是「咯登」一聲,「目前,知道的就是這些。」
「那你沒有價值,就可以上路了!」
顯然,赫爾辛基對漢語,或者說對中華化研究還是很膚淺,他眼中湧出一抹喜色:「上路,你是讓我走?」
許鍾失笑道:「你還真是天真,對了,你是俄羅斯人,信奉的是伊斯蘭教吧!」
赫爾辛基皺起眉頭,心說這又跟信仰有什麼關係?不過,他還是茫然點點頭。
許鍾道:「那我就送你去見你的阿拉真主!」
至此,赫爾辛基總算聽明白了,對方要取自己的性命,他忙不迭跪下道:「不要殺我,我還有用,我還有錢,我還有……」
許鍾慢慢垂下刀,對呀,作為一個頂級殺手,回報很高吧,錢留給他也沒用,且聽聽他有多少,只當是支援社會主義建設嘛!
許鍾斜睨著他,要多鄙視有鄙視:「打算用錢買命,你有多少錢,說來聽聽。」
「五百萬美元。」
赫爾辛基的目光有些閃爍。
「嗯?」
許鐘的鼻子裡哼出一個長音,「你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赫爾辛基低著頭,作為一個殺手,他的專業特長是收割生命,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真是無以言表。
「還有五百萬英鎊。」
許鍾搖搖頭:「還不到一億人民幣。」
「還有五百萬歐元。」
說不得許鍾又是一記迅雷不及掩耳的飛腳,落腳點還是對方的後腰。這一覺下的極重,對方直翻白眼,只有吸涼氣的份了。
你丫的不會換個地方,難道你不知道會踢壞腎的!赫爾辛基如今也只有腹誹的力氣,可是許鍾卻發話了:「麻痺的,看來你是真不怕死,這叫什麼——女人的胸嗎?擠一擠總是有的?說,還有沒有?」
赫爾辛基無力的搖頭:「沒,真沒了!」
「賬號,密碼。」
許鍾搖搖頭,「還是算了。」
他掏出手機,又摸出那種石油大亨給的卡,「不用那麼麻煩,你打個電話,直接轉賬。」
赫爾辛基立刻找到一個蹩腳的借口:「大宗交易,要預約!」
許鍾又是一巴掌過去:「少扯淡,我不想這麼粗魯,可是你太不上道,就這點小錢,還好意思說大宗交易,麻利點兒!」
赫爾辛基死的心都有,這什麼人嘛!簡直就是流氓,強盜。即便如此,生的希望還是戰勝了一切,老老實實的進行轉賬。
接下來一切都很順利,幾分鐘後,許鍾就收到了短信,他用手機登陸查了賬戶,果然多出兩千萬美元。
許鍾搖搖頭,馬馬虎虎吧,突然,他出手如電,匕首瞬間挑斷了赫爾辛基兩隻手腕的肌腱,當然,他再次帶上了內力,所以,即便是再高明的醫院,也是接不好了,也就是說,即便活著,赫爾辛基今後也拿不了槍了,興許拿筷子還勉勉強強吧!
「你不講信用!」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赫爾辛基吼道。
「赫爾辛基,你聽著,這點錢,只能買你的命。」
「你不如殺了我。」
「好啊!」
許鍾作勢揚起匕首。
「啊——」
赫爾辛基蜷了起來,顯然他還是怕死的。
許鍾笑了笑,扔下了匕首,「有緣再會吧!」
赫爾辛基看著許鍾離去的背影,雙眼放射出濃重的怨毒之色,自己被廢了,徹底廢了,不能拿槍,自己還能做什麼?然而,轉念一下,赫爾辛基似乎有找到了一點平衡,是的,貝雷送了命,木村被閹了,自己只是斷了幾根筋腱。
兩個穿著西裝的工作人員打斷了他的沉思,看到他們胸口的吊牌,赫爾辛基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
接下來的是就是國安接手,各部門陸續撤退。許鍾、聶抗天、張殷殷留到了最後。
聶抗天一把握住許鐘的手:「老大,關鍵時候還是得你出馬。」
確實,到現在,他們都不明白,許鍾是怎麼找到赫爾辛基的藏身之地的,當赫爾辛基從頂棚跌落下來,武警和國安的人都是大跌眼鏡,因為許鍾已經等了小二十分鐘,他是在守株待兔。
許鍾笑了笑:「小事,走吧!」
張殷殷道:「也就是你把這事當小事,朱華東都坐不住了。算了,不說這個令人生厭的傢伙,許鐘,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許鍾剛問了一句,就一拍腦袋,「糟了,殷殷,你見到高曉雨了沒有?」
張殷殷佯裝茫然:「高曉雨,哪個高曉雨?」
許鍾果然被她騙過了:「就是高市長那個丫頭,你說這丫頭不好好呆在家裡,跑來京城幹嘛,還正好在這家超市,剛才我們還通過電話來著,我讓她在這等我的。」
看到許鍾如此緊張,張殷殷越發不是滋味:「你就這麼緊張她?據我所知,她是我弟弟耀輝的女朋友。」
許鍾已經開始撥電話:「當然緊張,他是市長女兒,又是我兄弟的女人,我當然要照顧好她,不然沒法給任何人交代,你說這丫頭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
張殷殷這樣一聽,心裡就舒服多了,原來那小丫頭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於是她眉開眼笑的一把拉開車門:「小雨,你看誰來了。」
這時,高曉雨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她一看,許鍾就站在車門外,小丫頭一下就撲過去,將許鍾抱了結實,不知道為什麼,眼淚也流了下來。
「鹹魚大叔!」
許鍾紮著一雙手,齜牙咧嘴,要說被這麼抱著,那感覺還是相當不錯的,可是,聶抗天和張殷殷還眼巴巴看著呢!自己也信誓旦旦的說對人家沒想法,只是出於道義。
「呃……那啥……小雨,你鬆一鬆,我透不過氣來了,咳咳……」
高曉雨一聽俏臉一紅,鬆開手,退了兩步,不勝嬌羞的模樣:「殷殷姐,這位是……」
張殷殷剛剛舒服了些的內心被她的這一抱弄得很不是滋味,所以哪裡還有什麼介紹的心情:「問你鹹魚大叔。」
說罷,她就跳上車,點著了火。
聶抗天看了看,也毫不猶豫的上了張殷殷的車:「送我一程。」
張殷殷沒有理他,直接掛了二檔,猛地踩死油門,車呼的一聲就竄了出去。
「喂,怎麼開車的!」
聶抗天一陣抱怨,揉著被碰疼了的腦袋。
「不願意下去。」
「不要啦,有氣也不要撒在車的身上。」
張殷殷瞪了他一眼:「那撒在你身上?」
聶抗天舉手投降:「算了,反正不是我的車。」
過了一會,聶抗天有忍不住了:「殷殷,你說那個丫頭跟老大啥關係。」
張殷殷咬咬牙:「千里尋夫,你說是啥關係!」
聶抗天扭頭看著她,眉頭緊皺,身子離得好遠,一副害怕被怒火殃及的樣子:「至於嗎?老大不是說跟他沒什麼嘛!還說是兄弟的女人,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醋。」
「你不是女人,你不懂!你沒聽說過,女追男,隔層紙嗎?」
「你是說……」
張殷殷恨恨地說:「陪我喝酒去。」……
許鍾驅車載著高曉雨,張殷殷離開的神情他是看在眼裡的,不過,只要問心無愧,這東西沒法解釋,或者說,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