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晴美眸突然睜大:「啊?去那裡呀!聽說那裡有『風花雪月』四景,美不勝收,是人間天堂,最浪漫的地方,人家也好想去呢!」
許鍾搖頭笑道:「你懂得真多,我怎麼不知道,哪四景啊?」
姜雪晴道:「有人不是一直自詡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嗎?這是常識啊,你都不知道?那我今天就給你普及一下常識,大理四景是: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
許鐘點點頭:「不錯,不錯,雖然第一次聽說,但光是聽聽,就讓人覺得很唯美。」他看了看姜雪晴道:「如果有機會,帶你去旅遊。」
姜雪晴小臉通紅,側過身,忸怩道:「那麼浪漫的地方,當然是戀人才去得,你帶我去算什麼?」
許鍾語出驚人:「咱們拼伙!」
「啊?」
許鍾道:「不懂嗎?就是搭伴的意思!」
姜雪晴撅著嘴:「哦!誰要跟你搭伴,我同學多的是。」
許鍾繼續收拾行李:「你來有事?」
姜雪晴小聲道:「嬌嬌姐不在,我來給你做頓飯嘗嘗。」
許鍾道:「那多麻煩,我請你出去吃。」
姜雪晴笑著走向廚房,套上一條圍裙,走出來道:「讓你嘗嘗我的手藝,來,幫我系一下帶子。」
許鍾笑著幫她繫上道:「你行不行,不要到時候又是我親自動手。」
正說話間,門鈴又想了,許鍾皺眉道:「怪了,又是誰,要麼沒人,要麼扎堆來人。」他走過去打開門一看,驚訝道:「殷殷,你怎麼來了。」
「我……」一眼看到穿著圍裙的姜雪晴,張殷殷臉色一變,淡淡道:「我有事跟你說。」
姜雪晴勉強擠出笑容:「殷殷姐,你們聊,我去做飯!」
走到主臥的陽台,張殷殷雙手撐在飄窗的邊緣,望著窗外遠處無盡蔚藍的天空,微微歎了口氣。
許鍾跟她做了同樣的動作,側頭道:「怎麼了?不開心?」
張殷殷微微撇著嘴,這個人,明明自己不開心,傻子都能看出來,明明自己不開心,都是被他氣得,他卻非要人家親口說出來,太可惡了!
許鍾依舊沒心沒肺的笑著:「既然你來了,跟你說一下,我要出一趟遠門,今晚就走。」
張殷殷苦澀一笑:「原來,你根本沒打算跟我說。」
「呃……」許鍾望著楚楚可憐的張殷殷,頭腦頓時大了起來,雖然對女人沒什麼免疫力,但是,他也知道,女人多了對他而言,生理上可能不是什麼問題,可是心理上絕對是個負擔。
就目前而言,一個墨雪、一個徐嬌嬌,這兩個關係已經鐵定,剩下的,如東方雨菲,如眼前的張殷殷,關係可以說是很模糊,若即若離。
即便如此,許鍾已經感到焦頭爛額。
雖然東方雨菲、張殷殷已經一再表白,心中再無他人,可是,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是發乎情止乎禮的關係,沒有跨出突破性的一步。
慢慢的,許鍾發現,張殷殷的眼角滲出一滴晶瑩的淚珠,整個眼眶、還有鼻頭都紅了起來。
許鍾慌了,他可是最見不得女人哭的。
「喂?怎麼了?」
張殷殷吸著鼻子,委屈道:「你果然是一個花心的男人,果然是一個耐不得寂寞的男人!」
許鍾瞪大眼睛,剛想反駁,可是話到嘴邊,卻改變了主意,要讓女人死心,就要將最無恥、最醜陋的一面暴露於人前。
長痛不如短痛,雖然失去一個紅顏知己,非常可惜,但是,許鍾覺得自己做的很應該,很偉大。
於是,他無所謂的笑了笑:「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就是有處處留情的習慣!」
「你……嗚……」張殷殷指著許鐘,她沒想到,許鍾連一句安慰都吝嗇。
許鍾繼續道:「現在是什麼時代,快餐時代!老天爺給我饋贈了這麼一副皮囊,我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對不起他。」
「你無恥!」張殷殷終於罵了出來。
許鍾一把握住張殷殷的雙肩,看到她梨花帶雨、委屈萬分的模樣,心頭不禁一痛,可是,他知道,這一刻不能心軟,他點點頭:「看清楚,終於看清楚了,這就是我真實的嘴臉,現在一切還來得及。不要因為我救你一次,就要以身相許,救你是我的事,以身相許我不需要,你是害人害己!」
「夠了!」
張殷殷彎下腰、握著拳頭喊道,她痛苦的搖著頭:「原來,原來一直是我一廂情願、自作多情,許鐘,對不起,打擾了!」說罷,她捂著嘴向門口跑去。
姜雪晴端著一盤蝦走出來道:「殷殷姐吃……」
「匡啷」一聲,張殷殷撞飛了瓷盤,盤子落地摔成了幾瓣,一盤蝦撒的到處都是。
張殷殷停下腳步,忍住哭泣:「對不起。」
姜雪晴不自然的擺手笑道:「沒,沒關係!」
張殷殷看了看破碎的盤子,神情一黯,慘然一笑,拉開門,風一般衝進了電梯。
姜雪晴皺著眉頭,慢慢關上門,看到許鍾微笑著走了出來,他蹲下身子,撿起一隻蝦撥開,吃了,咂吧著嘴道:「味道不錯,別浪費!」
姜雪晴趕緊拉住他:「許大哥,你還笑得出來。」
許鍾望著她:「你說我應該怎麼樣?」
姜雪晴歎了口氣:「你去洗手,我收拾一下,咱們吃飯。」
許鍾走到餐桌坐下,看到桌上擺著的幾個菜,想起了在這張桌子上吃過飯的所有女人,他微微歎了口氣,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想要做一個壞人,也很累呢!
姜雪晴自己盛了一碗米飯,卻給許鍾拿了酒和杯子。
許鍾接過酒瓶,倒了一杯五糧液,望著對面的姜雪晴道:「你倒是懂我!」
姜雪晴一陣慌亂,低下頭道:「我看我爹心情不好的時候,總喜歡喝兩杯。」
許鍾抬起頭:「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好?我的心情不知道有多好!」他一口乾了杯中酒,卻感到一陣異樣的苦澀。
姜雪晴微微一笑:「許大哥,我們認識也不算晚,我覺得你是一個好人,你不願意傷害任何一個人,卻不懂怎樣才會讓她們避免受到傷害!」
許鍾慢慢睜大眼睛,姜雪晴俏臉一紅道:「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就當我是瞎說。但是,作為一個旁觀者,我覺得你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如此複雜的關係。」
「你真的懂我?」許鍾又乾了一杯,道。
姜雪晴端著碗,目光一陣迷離,失去了焦點,她幽幽地說:「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
許鍾第三杯喝下了肚,大約有三兩的樣子,他繼續為自己倒酒,腦袋一暈,居然潑灑出大半,許鍾「噗嗤」自嘲一笑,酒量真的跟心情有莫大關係。
放下酒瓶,許鍾端著酒遞過去:「懂我,就陪我喝!」
姜雪晴慢慢抬起美眸,望著醉眼朦朧的許鐘,不由一陣心疼,她說:「我可以陪你喝,你也別光顧喝酒,吃點東西。」她剛接過酒杯,許鍾就一下趴在了桌在上,睡著了!
姜雪晴幽幽一歎,喝了杯中酒,伸手撫平許鍾糾結的眉頭,方才收拾完碗筷剩飯,默默離開了。
龍陽市公安局,警員公寓。
季永忠因為立功,分到了一個單間宿舍,雖然只是一間,外帶衛生間和淋浴,但是畢竟是一個獨立的空間,這讓剛剛墜入愛河的季永忠欣喜若狂,馬上叫來女友方霏體驗一番。
小護士也比較興奮,二人洗了鴛鴦浴,方霏特地帶了一套粉色的護士服,玩起了制服誘-惑,季永忠一看當時就激情勃發,撲過去同方霏翻雲覆雨、顛鸞倒鳳……
約莫十分鐘,**暫息,方霏大汗淋漓,躺在季永忠懷裡,還在不由自主的一下一下戰慄著,她顫抖著道:「永忠,我會不會懷孕?」
季永忠摩挲著方霏的秀髮:「怕什麼,懷上了咱就生,等案子結了,我帶你見見我的奶奶,你這麼漂亮乖巧,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方霏心中一陣甜蜜,她緊緊摟抱著季永忠:「永忠,為了我,辦案時一定要小心!」
季永忠點點頭:「我會的。」
方霏道:「可是,這幾天我老有些心神不寧。」
季永忠道:「別胡思亂想,你這樣,我覺著也是懷上了!」
「為什麼?」
「孕前綜合症。」
「去你的!」方霏一下抓住了季永忠的唯一長處。
季永忠身子一翻,再次將方霏壓在身下,方霏驚呼:「你幹嘛?」
季永忠下身一挺,已然直搗黃龍,他笑道:「我要讓你切實懷上!」
晚八點,首都國際機場,南方航空的747空客已經進入指定跑道,等待起飛的命令。
飛機上,許鍾和陳少乾為了低調出行,都選擇了經濟艙,有許鍾在,陳少乾連保鏢都省了。
因為是淡季,經濟艙中很多空位,坐下後,陳少乾讀著報紙,許鍾則將靠背放倒,卡著一個大墨鏡,做起了春秋大夢。
木清韻知道許鍾和陳少乾要乘坐這趟飛機去雲疆,於是悄悄的跟著,她卻不知道許鐘的座位號,在商務艙和經濟艙裡找了一大圈,卻沒有發現許鐘的蹤影,陳少乾她也不認識,最後有些失望的回到了商務艙的座位上。
商務艙也很空,木清韻旁邊的座位空著,小丫頭望著窗外夜空下停機坪上星星點點的燈火,有些失落,難道自己弄錯了?
「對不起,請問,我可以坐這裡嗎?」一個充滿磁性的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