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進舉想了想道:「男兒志當立世,兒女情長也不能太過計較,爺爺可以幫你,但是,等你處理完這件事,報了仇,消了氣,必須給我完完全全退出來,開始你新的人生。」
趙寶剛點點頭:「爺爺,你教我怎麼做!」
趙進舉道:「你等等。」他轉身回屋,再出來時手裡已經多了兩瓶藥液,他交給趙寶剛道:「這瓶是蒙汗藥,這瓶是迷幻藥,你只需如此如此……」
趙寶剛道:「我跟田芳已經鬧崩了,如果她不接受我的邀請怎麼辦?」
趙進舉搖頭道:「這個勢利而現實的女人,她一定會答應的,只要你完成了第一步,接下來就會水到渠成。」
趙寶剛種種點頭,之前進門時的頹喪一掃而空,雙眼中迸射出一抹狠戾的光芒:「她們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趙進舉點點頭:「這才是我的孫子,放心去吧!爺爺看著你呢!」
一個星期後,高仁他們三個方才回到了學校宿舍,許鍾發現,他們臉上的傷痕基本看不出了,原來這幾個小子遲遲不肯出院是擔心自己形象不佳。
一回到宿舍,三人就來到許鍾跟前,齊齊鞠躬道:「許鐘,大恩不言謝,以後我們三個就跟你混了。」
許鍾哈哈笑道:「混?我是學生,不是混社會的。」
高仁道:「要不我們拜你為師,你收了我們三個徒弟怎麼樣?只要能學到你三層功力,我們就可以橫著走了。」
許鍾道:「橫著走,你們當自己是螃蟹呀!」他翻了翻眼睛道:「也對,你們有橫著走的資格,因為你們是太子黨。」
劉學道:「許鐘,你不要這麼看我們,我們沒怎麼仗勢欺人啊!」
效長也道:「是啊,我們學武是為了防身,不是為了無事生非,你就收了我們吧!」
許鍾哭笑不得道:「你們以為學武那麼簡單,從小到大錦衣玉食的你們恐怕吃不了那份苦。」
高仁倔強道:「太小看人了,不試試怎麼知道。」
效長道:「是啊,我們平時也是積極鍛煉身體的。」
許鍾笑了笑:「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不就知道了,真想學就讓我看看你們基礎。」
劉學道:「怎麼看?」
許鍾看了看手錶,這塊表還是萊普斯基送的軍工產品,功能非常強大,他看看時間道:「十分鐘,一百個俯臥撐,現在開始。」
三人一聽立刻趴下,做起了俯臥撐。
三人之中高仁經常打籃球,體能最好,其他兩個身體素質也就比普通人強那麼一點,平時有沒怎麼練過,動作都不標準,屁股撅到了天上。
高仁一口氣做了五十個,趴在那裡再也不動了,另外兩個勉勉強強做了二十個。
許鍾搖搖頭:「考核不合格!」
三人氣喘吁吁,哭喪著臉道:「再給個機會,讓我們練練。」
許鍾想了想:「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不限時間,能做到一百個再說。」
三人齊聲說好。
劉學突然道:「許鐘,你不是故意刁難我們吧!要不你給我們示範一下。」
許鍾笑道:「敢於懷疑老師,不錯。」他脫掉外套,露出裡面貼身黑背心,他直直的趴在地上,單手輕而易舉坐起了俯臥撐。
正常情況下,許鐘的肌肉看不出來,但是,一做動作,全身的肌塊全部凸顯出來。
三人被許鐘的動作震撼了,腦袋上下跟著許鍾身體晃動著。
十分鐘,十分鐘後,許鍾胳膊在地上一撐,身體直直站了起來,道:「誰給我數了?」
高仁傻傻道:「十分鐘,一百個。」
許鍾微微一笑:「孩兒們,朝著目標奮進吧!」
泰麟的這節課,他以私人的名義請許鍾擔當了助教,許鍾在吟詩作對、書法方面的造詣令廣大學生折服,一時間,他已經成了北大的名人。
名人是有煩惱的,動輒有人以會友,也就是挑戰,不過許鍾來者不拒,輕而易舉就打發了他們。
也有一些女生大膽表白的,許鍾多是一笑置之。
於是,許鍾就這樣得罪了不少女生,也同時得罪不少女生的追求者,如此一來,斗演化成了武鬥。
這是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許鍾從圖書館往宿舍走著,剛剛走到未名湖畔,十幾個騎著山地車的男生將許鍾圍住了。
許鍾看了看天色,陰鬱沉悶,他輕輕放下書,又摘下配合助教身份的平光玻璃眼鏡,這才轉過身看著眾人。
為首的一個騎著捷安特,身高跟許鍾差不多,他趾高氣昂明知故問道:「你叫許鍾?」
許鍾笑了笑:「不是!」
男生被他噎了一下:「騙誰呢,欺世盜名的傢伙,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許鍾淡淡道:「那是還問?你是白癡嗎?我認識你嗎?好像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似的!」
「你……不愧是學助教,嘴皮子就是利,殺父之仇談不上,但奪妻之恨就有了,你不遵守規則,讓所有女生都圍著你轉,這就是你的不對,你就欠揍。」
許鍾哈哈笑道:「看來我是犯了眾怒,千夫所指,想揍我的,來吧!」
眾男生感覺有些不對勁,這傢伙面對數十倍的敵人面不改色,單單這份心理素質也無人能及,他們哪裡知道,許鍾不光能,而且能武,人家是武雙全哪!
為首男生剛剛升起一絲猶豫,但是被許鐘的氣定神閒再次激怒,他看了看身後同仇敵愾的同學,底氣自然而生。
「揍他狗日的,把他揍成豬頭,看還有沒有女孩青睞。」
眾人齊聲響應,就要群起而攻之。
許鍾已經活動開了脖子和腳脖子,有一陣子沒有好好活動一番拳腳了,真是瞌睡遇到枕頭,他正要大幹一場。
「住手!」
劉學氣喘吁吁跑了過來,他瘋狂三人組的名頭可不是蓋的,在北大男生中有著相當高的威信,他可憐的看著這幫同學道:「你們真是不知死活,許鍾也是你們能動的,胡斌,我知道你是跆拳道協會會長,老實說,你能打幾個?」
為首的胡斌道:「劉學,這事你別管。」
劉學搖頭道:「小子,我還真不想管,我是為你們好,我怕明天你們都變成豬頭,告訴你們吧!從今天開始,北大瘋狂四人組正式誕生,許鍾是四人組的老大。各位同學,咱們是群眾內部矛盾,應該協商解決。那啥,胡斌,你要是不服可以跟我老大單挑。」
許鍾剛剛準備活動一番,卻被劉學給破壞了,這會笑著看著這幫學生,看看他們如何應對。
胡斌狠狠瞪了劉學一眼,自己的計劃竟然被破壞了,他對自己的功夫非常自信,所以單挑也不膽怯。
可是,許鐘的話讓他徹底憤怒了。
許鍾對著他搖了搖食指:「你一個,不行!也太浪費時間,大家一起上吧!」
「許鐘,你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許鍾向前滑了一步,奪過胡斌手中的自行車,在眾目睽睽之下,雙手搭在大樑上,猛一用力,嘎巴一聲,兒臂粗的鈦合金大梁就這樣被折斷了。
胡斌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身後一幫人只發出了呼哧呼哧的喘氣聲。
劉學再次被許鍾震住了,這個老大已經徹底俘獲了他的心。
許鍾彎腰拾起眼鏡戴上,又拍了拍手中的書本,對著眾人笑了笑:「不早了,都回去洗洗睡吧!別害怕,剛才是個魔術。」
直到許鍾和劉學走遠,一幫學生才如夢初醒,一個個發現自己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大家都暗自慶幸,幸好沒出手啊!
胡斌上前一步,抱著自己的愛車,呼號道:「我的捷安特,一萬塊呀!」
眾人都知道胡斌傷心的不是車,是面子。一幫人氣勢洶洶的來,垂頭喪氣的走,只有那輛斷了大梁的捷安特記錄著今晚的一切。
在北大的這段時間,徐嬌嬌自然也聽到過許鐘的大名,想到他走到哪裡都能脫穎而出,不由露出會心的微笑。可是,徐嬌嬌沒有打算去找他,她覺得,如果緣分到了,在這座校園裡,早晚都能碰到。
徐嬌嬌這幾天總有些心緒不寧的感覺。
一來,眼看著這次交流還剩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雖然她決定了不再回美國去,但是,如果半個月都沒有碰到許鐘,那麼會不會是上天注定他們二人的緣分盡了,她會否還有勇氣留下來。
二來,徐嬌嬌眼前總是浮現著趙寶剛當日離去的眼神,當初,他能夠請來世界級殺手對付許鐘,難道這次會輕易放過自己?
三來,雖然徐嬌嬌心裡不願意承認,但是,她還算渴望母愛的,儘管她不願意承認,可是,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慢慢開始原諒母親了。
也許是自己庸人自擾吧!站在未名湖畔的徐嬌嬌撫著一根垂柳的柳條,怔怔的望著一池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