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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國際援助的人情 文 / 悠然鐘聲

    最後,萊普斯基走過來,一把握住許鐘的手,用漢語道:「謝謝你,我們一定會合作愉快。」

    「我想也是,起碼你能聽得懂我的話!」

    萊普斯基爽朗一笑,大手突然加力,想要給許鍾來點顏色,卻沒想到他憋紅了臉蛋,許鍾仍舊面不改色。萊普斯基訕訕的笑了笑,扯開了手。

    「許鐘,你安排一下,我們一小時後出發。」萊普斯基道。

    「好的。」許鍾微微點頭。

    俄總統和總理將首長、夫人親自送到車前,總統握著首長的手道:「麻煩了,擺脫了。」

    首長拍了拍總統的手背:「稍安勿躁。」

    車隊緩緩向住處駛去,許鍾在車上就給龍五打了電話,讓他第一時間趕到首長住的公寓,接替他指揮特衛隊保護首長、夫人的安全。

    半個小時後,車隊到了公寓,龍五已經侯在了門口。

    首長進去時拉著許鐘的手道:「一切小心,安全第一。」

    「我知道。」看著首長離去的背影,許鍾嘴唇囁嚅著,人家是共和國一號首長,自己不過是他的一個小兵,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人家居然能跟自己說那麼多體己的話!許鍾心潮澎湃:首長真是一個平易近人的首長啊!

    許鍾很快就完成了指揮交接,龍五接受了指揮權,他將自己帶著的兩把沙鷹和一盒一百顆子彈交給了許鐘,許鍾傳了一件背心,左右各插著一把沙鷹,還有幾個彈夾,外面套著一件西裝。

    兩隻手握在一起。

    「拜託了。」許鍾道。

    「保重。」龍五說道。

    許鍾同隊友一一握手,互道珍重。這一次,許鍾發現孟雪的眼中微現波瀾。

    萊普斯基開來一輛軍用吉普,跳下車向許鍾招手。

    許鍾一路小跑過去,剛要上車,東方雨菲跑了過來。

    「許鍾!」

    許鍾回過頭,東方雨菲咬著下唇,黑長而捲曲的睫毛彷如風中彩蝶的翅膀,微微顫動。她從脖子上卸下一塊玉珮給許鍾戴上,說:「盡快回來。」

    許鍾微微一笑:「一定!」

    說罷,上車關門,萊普斯基將吉普開出,許鍾從車窗伸出手臂,跟大家再見。

    大家心情都比較沉重,車臣是一支武裝部隊,一兩個人的能力怎麼能夠同一支部隊抗衡,雖然大家看過007,看過占士邦,但那都是影視作品,都是神話。所以他們兩人去營救總統的女兒,說好聽點,前途渺茫,說難聽些,凶多吉少。

    聶抗天的心情不好,更多是之於東方雨菲的態度。他知道,東方雨菲這塊玉珮對於她的意義,那是東方家的傳家寶,是她奶奶留下來的東西。自己追求了雨菲多少年,竟不如許鍾這幾天。馬上,他想起了一件事,就是東方雨菲給許鍾做過人工呼吸。他不僅頓足捶胸、搖頭苦歎:這麼多年,老子怎麼就沒有想過耍流氓?

    萊普斯基開車技術很不錯,在市區都開到一百碼,他們的目的地是市郊的軍用機場。

    萊普斯基側頭看了看許鐘,笑道:「怎麼,捨不得離開馬子?」

    許鍾饒有興趣的看著萊普斯基:「沒想到你漢語說得這麼溜,馬子你都知道。」

    「哈哈,我知道的還有很多,慢慢你就會發現了。」

    「你這麼樂觀,難道很有信心?」

    「哪裡?沒有信心又如何,苦中作樂唄!一個特工怎麼可以有畏難情緒?」

    許鍾苦笑道:「我只是覺得自己很冤,這件事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國家那麼多人才,隨便找一個跟你去不就得了。」

    「哈哈。」萊普斯基搖頭道:「第一,總統非常欣賞你,我也知道,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特工;第二,你們首長願意送這個人情,我們總統願意接受這份國際援助的人情。所以,你是跑不掉的。」

    許鍾看了看車窗外如墨的夜空,心情不是很好,他脫口而出道:「難道你覺得你不如我?」這句話說得很不客氣,但是很符合許鍾此刻的心境。

    「是的,我承認!」萊普斯基唇角翹了翹,坦然答道。

    許鍾扭頭看著萊普斯基,能夠承認自己不足的人絕對不簡單。

    反正這次自己被首長當人情送了,乾脆開開心心先領略一下異國風情唄!想到這裡,許鍾微微歎了口氣,眼角綻出淡淡的笑紋。

    不過頗有些苦中作樂的味道。

    萊普斯基同許鍾在軍用機場上了一輛專機,被告知這一段飛行預計在兩小時以上,二人於是躺倒小睡打算一會。

    許鍾倒在一排座椅上,卻無法入睡。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應該是第二次坐飛機。

    上一次坐著首長的一號公務機,是在白天,從舷窗外掠過的一坨坨棉絮般的白雲,還有無邊無際的藍天,令人心曠神怡。

    而這一次是在夜晚,在俄羅斯的天空,窗外漆黑如墨,恰如此刻陰鬱的心情。

    許鍾不知道自己將會遭遇什麼,有一絲緊張,更多的卻是期待。

    沒想到萊普斯基也睡不著,他扔過一個錫制酒壺:「睡不著?喝一口!」

    許鍾打開蓋子,沒多想就灌了一大口,沒想到被強烈的酒氣嗆住了,劇烈的咳嗽起來。他罵了一聲:「他媽的,什麼酒這麼沖?」

    萊普斯基哈哈大笑:「你不是吧!連伏特加都喝不出來?」

    許鍾搖搖頭:「這也能叫酒,分明就是燃料嗎!」

    「當然是酒,再喝一口,你就能睡著了。」

    這一點許鍾倒是相信,他又灌入一口,只覺得一道火流順著咽喉傾瀉而下,很快,大腦就有點犯迷糊,他把酒壺扔給萊普斯基:「好像有點感覺了,我先睡會。」

    萊普斯基笑了笑,接過酒壺灌了一大口,歎道:「我對這東西已經沒感覺了!」

    萊普斯基有點興奮,自己作為克格勃的頭頭,多長時間沒有親自執行過任務了,沒想到這一次,拍檔居然還是一位中南海保鏢。

    經過這一次較量,他對中南海保鏢有了新的認識,他決定,這次完成任務之後,再到中國進行學習交流,但是,一切的前提是這次完成任務並且活著。

    一小時五十分後。

    萊普斯基將許鍾叫了起來,因為飛機要著落了,二人即便不用系安全帶,也要有思想準備。

    駕駛軍機的飛行員手藝比較精湛,也就是藝高人膽大,降落的時候,在五千米高空一頭栽下,離地面不到五百米才往上拔了拔,結果,整個降落過程用了不到十分鐘。

    萊普斯基早已習以為常,可是這個過程帶個許鍾巨大的不適,他差點將隔夜飯吐了出來。

    飛機停穩後,萊普斯基給他遞了幾張面紙皺眉道:「你昨天吃韭菜了?我討厭那種味道。」

    下飛機後,一輛黑鷹直升機已經候在一旁,二人直接上了直升機,再次向車臣基地靠近。

    在飛機上,萊普斯基給許鍾分析了目前的情況。

    萊普斯基說:「車臣基地幅員遼闊,縱深十幾公里,外圍有堅固的城牆,擁有很多先進的武器,直升機和坦克都不少,另外,他們還有兩萬多雜牌軍。」

    許鍾看著萊普斯基,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萊普斯基接著道:「對方守衛森嚴,我們前後已經有三批優秀特工潛入,但都是石沉大海,但是我也同時也收到了可靠消息,小姐確實就是在基地內部。」

    「亂彈琴,這樣一來無疑打草驚蛇。」

    萊普斯基先點點頭,表示認同許鐘的說法,接著他又無奈地搖搖頭道:「這就是現狀,所以咱們的困難是巨大的,前路是艱難的,我們必須同心協力。」萊普斯基又道:「而且,總統說了,如果在十二小時救不出庫娃小姐,他就會下令軍隊發起總攻。」

    許鍾淡然道:「不是同心協力,而是你聽從我的指揮。」

    萊普斯基有些鬱悶的看著許鐘,嘴唇動了動,心道:難道你不能說得委婉含蓄一點?不過看到許鐘的表情,他最終沒有說話。

    直升機飛了大約一個小時,降落在一個俄軍基地裡,這座基地建在山裡,只有一條蜿蜒的小路出山,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感覺。

    萊普斯基顯然地位不低,基地的頭頭見了他點頭哈腰,他們已經為二人準備了一輛吉普車。

    萊普斯基拉開後車廂,看到裡面已經準備了各種武器槍械,所有單兵武器一應俱全,手槍有usp,格洛克18式,沙漠之鷹;衝鋒鎗有mp5,p90,ak-47,m4卡賓槍,施泰爾,大菠蘿;還有一桿狙擊,火箭發射筒,各種彈頭彈藥若干。

    萊普斯基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沒有說什麼,大家都知道這一次出行頗有些「風蕭蕭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感覺,心情都有點沉重。

    萊普斯基跨進了駕駛位,許鍾上了副駕駛。萊普斯基伸出手臂擺了擺,開車走了。

    孤零零的吉普車駛入僻靜幽深的山路,許鍾抬頭看到夜空中懸著一彎殘月,忍不住呵出一口白氣。

    「後悔了?」萊普斯基道。

    許鍾搖搖頭:「我是一名軍人。」

    「到時候如果有危險,你一個人走!」

    許鍾望著萊普斯基笑道:「到時候再說吧!」

    這條小道顯然不咋地,一路上,差點沒把人顛飛起來,許鍾就納悶了,為什麼這麼遠的距離不開直升機。

    萊普斯基似乎發現了他的疑問:「這裡不知道什麼地方就隱藏著電磁波干擾,開車安全些,目標也會小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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