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許鍾驚訝得合不攏嘴,這他媽的真是在搶錢呢!一車等閒也拉四五十噸,那就是五六千塊,十車是五六萬,一百車就是五六十萬。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那麼,誰才能得到這樣的開採權呢?既然是暴利,政府不應該平白無故給某人吧!」
許鍾遠遠望著河床上泛著金光的河沙,似乎看到了巨大的財富。
「當然不會,但是政府只能得到很少的一部分。沙霸,你聽說過吧,這些東西都是被一些地方勢力霸佔著的。」
「你老公不是鄉長嗎?他也不管?」
許子矜笑了笑:「他哪裡管得過來,而且他來時間不長,人家是根深蒂固,輕易動不得的!」
「哦!那就叫……」
到了嘴邊的話,許鍾硬止住了沒有說出來,本來他想說的是「明哲保身」,但是一想,這似乎不是什麼好話,所以也就打住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迎面一個泥斗車橫在路中間,捷達是沒法過去了。
許鍾按了按喇叭,就看見泥斗車駕駛室裡慢騰騰伸出一個紫棠臉的光頭腦袋。
「媽裡個逼,按雞/巴按,等著!」
一看就非善茬的司機罵罵咧咧說了句,可能因為怕冷,趕緊就把腦袋縮了回去。
許鍾當時就火了,「狗日罵我媽呢,不是我媽,我早就死了。」
想到這,許鍾一下子下了車,狠狠將門摔上,一步一步朝泥斗車走去……
北風呼嘯,朔風如刀。
穿著風衣的許鍾逆著風走到泥斗車旁,拍拍車門。
「咚咚咚」
紫棠臉不耐煩地搖下玻璃道:「一邊呆著去,想過去?等著,等我車裝滿了自然會走!」
「下來!」許鍾望著對方,臉上是和顏悅色,眼中卻冷若冰霜。
「幹嘛?找抽啊!」紫棠臉甕聲甕氣地說著,打開車門跳了下來。
許鍾依舊不鹹不淡道:「把你剛才在車上的話再說一遍!」
「幹嘛,找抽啊!」
「不是,前面那句。」
「一邊呆著去……」
「再前面!」許鍾吼道。
紫棠臉皺著眉頭:「還前面一句?是啥?記不太清了。哎,我說你煩不煩啊,這大冷的天杵在外邊,老子可受不了,不陪你玩了!」
許鍾冷著臉:「等著,我給你提醒一下,好像跟你媽有關。」
「哦!」紫棠臉笑道:「我想起來了,我說:媽裡個逼……啊……」
紫棠臉一句話沒說完,許鍾一個窩心腳直接將他蹬得撞在車身上。
「砰……」
「你有種,再說一次!」
許鐘聲色俱厲,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他冰冷的目光似乎比這氣溫還低幾度。
紫棠臉反拍車門,拿手揉了揉胸口,扭扭脖子,發出幾聲「卡吧卡吧」響聲,他冷哼一聲道:「嗯?看你瘦不拉幾的,勁還不小嗎!怎麼,想打架,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哪個?」
「我管你是哪個!我就知道你媽走路一不小心漏下了你,像你這種貨,你爹就應該將你射在牆上!」
「你!」紫棠臉二話不說,抬起足有四十三碼的高幫軍靴就向許鍾胸口踏來,他猙獰的笑著,彷彿看見了許鍾被他一腳蹬得跌坐在地,半天爬不起來的熊樣。
許鍾冷冷一笑,待那腳離胸口不到十公分,他才一側身,然後一反肘擊在紫棠臉的膝彎側面。
「啊!」紫棠臉一聲痛呼,收腿站立,一下子沒能站住,撲通一聲,單膝跪在了許鐘的背後。
地面被凍的異常結實,這一下,紫棠臉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龜兒子,何必行此大禮,你只要誠心認錯,我就不追究了!」
許鍾始終沒有回頭,背著手笑道。
捷達車上,許子矜畢竟見過許鐘的絕技,所以能看出些門道,倒是姜雪晴,剛才還在為許鍾擔心,現在卻是瞪著圓溜溜的眼睛,小嘴微張著,一副驚詫莫名的表情。
紫棠臉不是盛氣凌人、不可一世麼?怎麼一下子跪在了許鍾哥哥的身後?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這時,不遠處的泥斗車和挖掘機全部停了下來,有十來個拎著鋼管和大扳手的人開始往這邊圍攏。不用看都知道人家是一夥的,準備圍毆許鐘。
紫棠臉試了幾次,右腿就是酸痛乏力,根本站不起來,他惡狠狠地道:「小子,敢惹我牛龍,你死定了!」
許鍾早已看到慢慢圍攏過來的十幾個人,個個扛槍舞棍、面色不善,但是他卻熟視無睹。
許子矜趕緊打開窗子喊道:「許鐘,快上車,我們回頭!」
「是啊,許鍾哥哥,快!」姜雪晴也發現了事態的嚴重性,大聲喊道。
許鍾搖搖頭:「走不了了,你們回頭看看!」
許子矜和姜雪晴回頭一看,立刻發現回頭路已經被不止兩輛泥頭車攔住了。
「怎麼辦?」兩個女人幾乎同時想到這個問題。
許子矜立刻慌慌張張給老公黃占元撥電話,可是因為緊張,半天沒撥對,不是多一位數字,就是少一位,後來還撥出去一個別人的。
眼看著那夥人離許鍾越來越近了,她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報警啊!」姜雪晴說完這句,果斷地爬到前面拿起許鐘的手機撥出了110,響了幾聲倒是有人懶洋洋的接了,問了發生地點,說了句「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許子矜終於撥對了黃占元的座機,因為撥他手機,根本不在服務區。
此時,龔家營子鄉政府鄉長辦公室溫暖如春。
空調熱風將這個套間辦公室變成了陽春三月,房間裡正迴盪著一對男女壓抑的喘息,任何一個過來人聽過之後,就知道有人在從事最原始古老的人類活動。
循聲望去,辦公室裡間的真皮沙發上,一對男女充分發揚「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的先輩精神,忘我地「工作」著。
男女上身衣服完好,都是將褲子褪到膝窩,男人將女人雙腿搭在肩頭,然後不顧一切開始動作著。
女人斷斷續續叫喚著,雙手向後撐在沙發上,努力抬高臀部迎合著黃鄉長。
黃占元雙手固定著女人兩胯,笑道:「小陳,有你這位言傳身教的老師,我再不提高說得過去嗎!」說話間,下身可是一刻也未停息。
房間裡充斥著嬌吟聲,喘息聲……
今天是個週末,黃占元家在百里之外,所以一般週末也是在辦公室度過。這位小陳芳名陳靜,是蓮花鄉政府辦公室主任,年紀三十有餘,身體很豐滿,長得只能說有二分姿色。
一個月前,一個下雨的傍晚,二人發生了苟且之事。黃占元年輕有為卻隻身在外,陳靜韻味十足又有意撩撥,有了一次之後二人便如膠似漆,一發不可收拾。但是他們也不敢過於明目張膽,所以往往選擇節假日加班來幹這種好事。
這不,今天剛好是個週末,一大早,二人便按耐不住,開始翻雲覆雨、共赴巫山。
「嗯……」陳靜玉面含春,杏目盈淚,咬著下唇不斷扭動腰肢,一聲嬌啼差點讓黃占元精關失守。
「嗯哼!」黃占元一聲粗喘,「陳靜我來了!」他立刻舌抵上顎,進入最後衝刺。
「嘀鈴鈴」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該死的電話響了。
二人同時看了一眼座機,陳靜一手勾著黃占元的脖子扭腰呻吟道:「鄉長不要停,快呀,要死了!」
黃占元眉毛一擰,不管不顧開始忙手頭的業務。
雲收雨住的一刻,電話鈴也終於停了。
二人大汗淋漓,疊在一起喘息了片刻,陳靜拿著濕巾先給黃占元細細擦了乾淨,然後才收拾自己。
弄了半天,才提好褲子,又去給黃占元倒了一杯熱茶端過來,此時,黃占元已經靠在沙發上愜意地吞雲吐霧起來。
「小陳,看一下來電顯示,看誰打來的?」黃占元接過杯子吩咐道。
陳靜臉上潮紅未褪,微微一笑:「嗯!」
剛走過去,電話鈴再次響了起來,「不認識,接不接?」陳靜壓著話筒問道。
「不認識?不是週末嗎?誰呀?你接一下!」
陳靜拿起話筒慵懶地問道:「誰呀?」
本來還緊盯著許鍾和那幫人的許子衿很意外,怎麼會是個女人接電話,而且語氣還怪怪的。
女人的敏感這一刻表露無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馬上忽略了眼下更為急迫的事,皺眉問道:「你又是誰?」
「我問你找誰?」陳靜不高興的問道。
許子衿深深吸了口氣,心思縝密的她甚至懷疑黃占元包了二奶,難怪了,兩人像牛郎織女似的一年都整不了一次,他一個正常男人哪熬得住?
許子衿咬著槽牙,在心頭暗道:「哼,這筆賬咱們慢慢算。」她再吸一口氣平定了心緒剛要說「我找黃占元」時,卻看到許鍾已經將所有人放倒。
「呃……」許子矜表情僵在那裡,「算了,沒事。」就掛了電話。
陳靜眉頭一蹙:「神經病!」
「誰呀?」黃占元走過來問道。
「一女的,沒說什麼,估計打錯了,要不你看一下號碼!」
黃占元一看號碼,倒吸一口涼氣:「糟了!」
「咋了?」陳靜也被他弄得緊張兮兮。
「我老婆!」黃占元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這一次,兩個女人再次被深深震撼了,許鍾是如何做到的,在重重包圍、亂棍相加之下,他居然毫髮無損將十幾個大漢打倒,而且用了不到一分鐘。
那些牛龍的夥計們,一個個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但是卻沒有一個見血。
姜雪晴內心翻江倒海:這是拍電影嗎?剛才許鍾哥哥的身影好像就沒怎麼動,那些人就自己倒下了,而且似乎還喪失了攻擊力。
兩個女人打開車門走下車,圍著許鍾緊張地查看他受傷了沒有,而許鍾則是冷冷盯著牛龍。
「怎麼,不服氣?還不讓你的人把車挪開?」
牛龍滿頭冷汗,差點結成了冰,他知道今天碰上硬茬了,自己十幾號人就是在整個鄉里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啥時候吃過這種癟,不行,場子一定要找回來,對了,找公安。
想到這,牛龍立刻撥出一串號碼,說了幾句,獰笑著掛斷電話,這才抬頭道:「小子,有種你等會,今天不給老子道歉,我就跟你姓!」
「切……你老子我忙著你,你不挪是吧,那我自己挪!」
許鍾二話不說就向牛龍那輛泥斗車走去,就在路前面還有好幾輛。許鍾挪完一輛,又挪另一輛,直到將最後一輛挪到路邊,他才往回走,招呼著兩個女的上車。
牛龍尿都急了出來:「這個老吳,平時喝酒玩小姐隨叫隨到,一有事半天不露面,他媽的!」
這邊許鍾剛剛發動車子,就看到前面開來一輛打著警燈的馬哈,兩個包的嚴嚴實實的警察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