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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二茬酒 文 / 悠然鐘聲

    聽了許子衿的話,何江龍幾個立刻提出異議,「許鍾難道不算桃樹坪的人?他長得挺精神啊!」許子衿呵呵一笑:「他是化外之人,當然不算!」張耀輝奇道:「許鍾說他沒有皈依,嚴格來講也不能算道士!」季永忠嘿嘿笑道:「道士也沒啥,道士不但可以結婚生子,還擅長採陰補陽!」「去去去,」許鍾趕緊擺手制止,「三句話不到,就跑到下三路去了。第一,我不是道士,第二,我沒練過房中術,不懂也不會!」何江龍突然湊過來道:「那雙修你該懂的吧,聽說對男女雙方都有好處!」「停!」許鍾豎著雙手,「現在跟我去吃飯,晚上咱們住到青雲觀,我想,這會是你們一生中一個難忘的夜晚。」「走,吃飯了!」季永忠喊了一聲,大家三三兩兩向著三錘家走去。一路上,雄雞悠閒漫步,土狗懶散俯臥,黑水牛抖著兩扇耳朵驅趕著惱人的小蟲,處處炊煙裊裊,有婦人大聲叫喊孩子回家吃飯的聲音。日薄山西,晚霞滿天。胡冰冰閉著眼睛陶醉著呢喃道:「好一幅山村晚景圖!好清新,好溫馨,好美丫!」許子衿深有同感:「冰冰,每次來到這裡,我都不想走了!」何江龍等幾個粗鄙的衙內居然也詩興大發,想在美女跟前賣弄一番,何江龍煞有介事地吟道:「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張耀輝不甘示弱:「萬里霞菲五月天,山村草木更堪憐。」最後一個季永忠憋了半天,臉蛋通紅,訕訕笑道:「剛想起來一句,現在又忘了!」胡冰冰和許子衿相視一笑,再看季永忠的小胖臉,霎時更紅了。三錘媳婦古月聽說許鍾回來了,在門口火燒火燎眼巴巴望著,實實在在有望夫歸的樣兒。許鍾一行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他揶揄道:「三位少爺都有大才呀,出口成章,小生佩服之至!」遠遠看到古月用飢渴的目光看著他,他笑了笑,帶著大伙進了房間。四男二女六個人剛剛坐定,李娟麗來了,她笑嘻嘻坐在許鐘的旁邊,意思是要同許鍾代表桃樹坪歡迎大家的到來。接著,吳媚和二寶也匆匆趕來,吳媚坐在了許鐘的另外一側,儼然也是一地之主。二寶頭腦靈活,非常有眼力見,一上來就給幾個男同胞發煙,在外面闖蕩的他還有幾分識人之明,一眼就瞅出這幾個年輕人不一般。果然,許鍾一一給他介紹,都是鄉里的官二代,數年後,他們之中很可能就有一兩位成為這一方的父母官。二寶是個有遠見的商人,自從他從桃樹坪拿到這麼大的工程後,他就開竅了,要想發財,必須要同當官的勾結。這就是他活了三十幾年才悟出來的真理: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於是,有這等好事,他哪裡會錯失巴結良機。何江龍等三人中,除了張耀輝還有點節制,其餘兩個貨被二寶幾句馬屁立刻捧上了天,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酒還沒喝一口,兩個人就有些暈乎了。而許鍾則是有些侷促的坐著,他偶爾偷偷一瞄,發現李娟麗看幾個女人的目光多少有些電光雷火,這讓他更加坐立難安。這時,古月和三錘熱情地端著托盤開始上菜。醬牛肚、紅油耳絲、芥末驢蹄筋、涼拌三鮮、口蘑燉山雞、扒羊尾、干燒鯉魚、滑溜裡脊,先上了四涼四熱,外帶兩瓶衡水老白干。三錘道:「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大傢伙先吃著喝著,後面的菜會陸續上來,慢用啊!」三錘眉開眼笑地攬著古月盈盈一握的細腰向後廚走去,他哪裡會發現老婆看向許村長那種熱切的眼神。三錘很開心:這個許村長真夠意思,每次重要規格的接待都安排在他們家,這份收入相當可觀呀!來日定要單獨好好歇歇他。嗯,還有那個吳總,還有李書記,二寶也算一個。三錘哼著小曲去上廁所,正好看到許鍾從裡面出來,他趕緊點頭哈腰,又要上煙,許鍾和藹的婉拒了,那種態度讓三錘更是如沐春風。廚房裡,古月正撅著屁股在炒著什麼菜,突然感覺一隻手肆無忌憚地捏住了自己屁股,她剛要本能的大叫,一回頭卻發現了朝思暮想的面容。古月皺著眉頭嗔怪道:「冤家,你膽子太大了,小心被三錘看見!」許鍾色迷迷地道:「沒事,他在廁所裡蹲著呢!」說著又伸手繞到前面去揉古月肉呼呼的胸脯。「不行啊!光天化日,又是在家裡!」古月在許鐘的手裡已經開始急劇的喘息。許鍾放開她,從鍋裡夾起一塊兔丁嚼著,大聲讚道:「嗯,真不錯,又香又辣,過癮啊!」他吃完了拿抹布擦了擦手就向門外走去。「許鍾!」古月幽怨地看著他的挺拔的背影,叫道。許鍾回過頭,露出一口閃亮的白牙,深情地說道:「嫂子,等著,記住我的承諾。」古月堅定的點了點頭,閃亮的眸中淚光閃動。許鍾回到桌上坐下後,發現何江龍幾個已經喝大了,他剛拿起筷子,李娟麗問道:「幹嘛去了,這麼久?」許鍾促狹地將手伸到她面前說:「你聞聞就知道了!」「噁心死了!」李娟麗本能的大叫起來。一頓飯其樂融融、賓主盡歡,共計吃了十二盤菜,喝了四瓶衡水老白干,其中有三瓶下了三個衙內的肚子。散席後,大家分手。許鍾和喝的較少的張耀輝,一人一個攙扶著何江龍跟季永忠,藉著月色,一行六人亦步亦趨向山上的青雲觀走去。雖已進入仲夏,但晚間的山風還有幾分凌厲,幾個人被這風一吹,頓時靈性了不少。許子衿和胡冰冰則是抱著相互攙扶著,一腳高一腳低的跟著他們。終於在半個小時後,大家站在了青雲觀的門口。大家坐在地上喘了會氣,許鍾已經打開了大門,並燃起了燭火,另外還在後院裡點起一堆篝火。胡冰冰站在觀前,看著山下的點點燈火,遠處的憧憧山影,頓時覺得心胸無比開闊。她淡淡一笑,自問半生的蠅營狗苟又是為了什麼?人在自然的偉力面前,往往會生出渺小之心,從而變得豁達從容。就在胡冰冰感受如潮水般襲來時,她被許子衿拉進了後院,幾個人坐在竹凳上,許鍾已經擺上幾個小菜和乾果,搬出了他珍藏的青梅酒。小菜有熏豆乾、香辣鴨脖、醋泡鳳爪;乾果有酒鬼花生、腰果、開心果。想一想就讓人舌底生津,有舉杯痛飲的衝動。許子衿包含深意的看了許鍾一眼,似乎在說:「你拿出這酒,又想推倒誰呀?」許鍾哈哈一笑,說:「走了一段路,大家都精神了吧,現在,咱們再喝個二茬酒,不過這麼干喝沒意思,給大家出個考試題,答對了,我不喝,答錯了你們喝。」胡冰冰一下就聽出來這小子在耍滑頭,呵呵笑道:「敢情錯對你都不喝酒,橫豎都是我們幾個喝。」季永忠吐舌一笑:「還是胡老師厲害。」許鍾用眼睛掃了一圈,說道:「要出考題了,聽好了。」接著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出題:「一個將軍和一個馬伕在下棋,這時,跑來一個小孩對將軍說『快回去看看吧,你爸和我爸在家裡正吵架呢。』小孩走後,馬伕問道:」這小孩是誰?『將軍答道:「我的親兒子。』我的問題是這小孩和將軍是啥關係?」「父子啊!這有啥難的?」許鍾搖搖頭道:「不對!」大家七嘴八舌亂猜一氣,許鐘的頭搖個不停。「那你說啥他倆是關係?不就是喝酒嗎,多大的事?」何江龍粗聲粗氣道。「告訴你們,他們兩是母子關係,誰說女的不能當將軍?穆桂英還當元帥呢。」大家一想也對,一直淨往將軍是男人這方面想了。於是笑著一人一小盅喝了下去。胡冰冰大聲說道:「這種題我也能出。」她看著大家笑道:「把一個牛趕進雞窩需幾步動作。」大家一聽就炸了鍋,紛紛嚷嚷起來。「有那麼大的雞窩嗎?」「誰能算得清要幾步,那是不一定的啊!」「除非把牛宰了,再剁成塊才能放進去。」「你們喝酒吧。」胡冰冰被火光映得紅彤彤的臉上一臉的壞笑:「總共三步,第一步開門,第二步將牛趕進去,第三步關門。」何江龍質問道:「那也得有那麼大的雞窩。」胡冰冰說:「有啊!用牛圈改造成的雞窩,不行嗎?」大家哄的一聲笑了起來。季永忠也不甘寂寞:「聽好了,一條河上只有一條船,有張三和李四兩個人過河,而船一次只能坐一人,問他倆最後怎樣坐船過河?」「這題簡單,給船拴上繩子,一個人過去後另一個用繩子把船拉回來不就行了?」「游過去不就行了。」「一個坐船,一個拽在後面也可以。」季永忠清了清嗓子:「我聲明,一沒繩子,二不能下河游泳。」「那就沒轍了」季永忠得意地問道:「沒轍了吧,喝酒吧各位。」「你先說他倆咋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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