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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千七百九十五章 進退維谷的司徒無情 文 / 鄉村少年

    甄誠不應該開口,因為在司徒無情和單鳳祥眼中,一條死魚怎麼可以開口說話呢?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辱罵,司徒無情和單鳳祥兩人的目光中都迸射出了濃濃的殺意。{

    對於甄誠的開口,王守一很生氣,因為甄誠這樣口無遮攔的一說,相當於把司徒無情和單鳳祥兩人綁在了一起。

    兩人剛才還在勾心鬥角,讓甄誠這麼一鬧,豈不是更加團結了?

    單鳳祥的真元力雖然發不出元嬰期老祖的威力,但靈魂力威壓並不弱。

    真是多此一舉!王守一隱忍著憤怒,目光中透著不解和質疑。

    冒然開口的甄誠,無視王守一的憤怒,神色淡定的與單鳳祥和司徒無情直視,沒有絲毫害怕的樣子。

    難道金叟來了?

    甄誠的震驚,反而讓單鳳祥心裡一驚。與金叟相處這麼久,雖然沒談論什麼修真界的秘密,但從金叟的言談中,單鳳祥聽得出金叟對甄誠的欣賞。

    支開金叟,就是為了方便對付甄誠,如果金叟突然出現,那自己豈不是功敗垂成?

    「你就是甄誠?」司徒無情從上到下打量甄誠幾次,像看一個新加入藥宗外門的弟子一樣,語氣中充滿了傲慢和輕視。

    關於甄誠的信息,司徒無情知曉一些,但司徒無情卻未把那些信息放在心上。

    掌控東城,這是司徒無情和張凡一起制定的計劃,凡是阻攔這計劃實現的人,都必須死。

    甄誠就是那個阻攔自己計劃實現的人,那就一定要死,因此,在司徒無情看來,知道甄誠的消息多寡並不是很重要。

    聽到甄誠知曉元靈坊的消息之後,司徒無情率領進入核心區域的所有藥宗弟子圍捕甄誠,本來以為會花費很多時間,哪裡想到,事情居然會如此容易。

    初次見到甄誠,看著甄誠那金丹中期的丹田,司徒無情真想像不出,像甄誠這樣的金丹期高手有什麼好害怕的。

    藥宗這次前來圍捕甄誠和王守一的弟子,足有近千人。即使王守一和甄誠都戰力驚人,那又能怎麼樣呢?

    元嬰期老祖的戰鬥力,的確驚人,但王守一一個人的能力,還是有限的。對付王守一,司徒無情可不會採用什麼一對一的比試方式,這個家族的心腹大患,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必須剷除。

    「確切的說,你應該稱呼我為城主才對!」甄誠很少用身份壓人,但聽到司徒無情那傲慢的語氣,不由微微發怒。「藥宗只是東城的一個宗門而已,難不成,司徒掌教還想取代我不成?」

    「哈哈!」聽了甄誠的言語,司徒無情突然大笑,笑聲止息之後,司徒無情輕蔑的看著甄誠囂張的說道,「難不成,你以為我們今天出動這麼多人是來演戲的嗎?」

    「哦!」甄誠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點了點頭,接口說道,「我現在終於知道妖獸的同夥是誰了,原來是你們兩位老不死的!」

    「放屁!」

    「住嘴!」

    司徒無情和單鳳祥同時暴怒,大聲呵斥。

    「小兔崽子,你敢再胡咧咧,我馬上就轟殺了你!」甄誠的出言不遜,讓單鳳祥很是不爽。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元嬰期老祖,甄誠一口一個老不死的,那自己的臉面放在哪裡。

    「我說錯了?」甄誠接口,淡然笑道,「單鳳祥,你難道忘記自己是怎麼從南城逃出來的了嗎?你不會天真的以為,我是孤身一人前來古戰場尋找元靈坊的吧!」

    「這——」甄誠的反問,瞬間讓單鳳祥和司徒無情面面相覷,王守一的心情也突然一緊。

    「沒話說了吧?」甄誠心裡一喜,但依然滿臉嚴肅的訓斥,「你們殺了我很容易,但我想,三位城主聯手滅殺藥宗和單家更加容易吧!」

    「轟——」司徒無情和單鳳祥腦袋突然像炸開了一樣,面對這種可能,兩人的臉色瞬間發生了變化。

    藥宗存在這麼多年,一直不敢冒然行動,主要的原因當然是鍾大磊,但另外一個方面,也是擔心展雄烈等幾位城主聯合發難。

    準備轟殺甄誠的時候,司徒無情和單鳳祥不是沒有想到過這一層,可是,那是只有甄誠一個人的情況下。

    這麼多人圍攻,王守一想帶著甄誠衝殺出去很困難,但如果王守一隻想著逃跑,那甄誠剛才說的那種可能就會應驗在藥宗和單家的身上。

    轟殺丹帝任命的代理城主,滅殺丹皇,這是不可饒恕的重罪。找到了這樣好的剷除藥宗和單家的借口,展雄烈等人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呢?

    東城藥宗和龍吟閣的勢力越來越強大,展雄烈等三位城主不可能不知道。藉著尋找元靈坊的機會,讓甄誠這個誘餌出來。一旦藥宗和單家犯下過錯,那三位元嬰期城主就有了聯手對敵的大好借口。到那時,藥宗和單家必將滅亡。

    「我身邊的這位老祖,想必司徒掌門應該是知根知底的!展雄烈城主與王守一老祖之間的關係,我想也不需要我多說了!也不怕告訴你們,哪怕你們今天把我倆都殺了,你們聯手對付我們的事情也會傳揚出去。可能兩位還不知道,展夢兒已經成了茅山道宗的弟子,如今,展夢兒正在茅山道宗學習符菉製作,我們出來的時候,我可是跟……」

    「聒噪!」王守一聽不下去了,冷聲打斷甄誠的講話,「你跟他們講這些幹什麼,難道你以為,他們這些人能留得住我嗎?」

    「我……」

    甄誠還想再解釋一番的時候,王守一的雙手,已經向四面八方丟出了數十道符菉。

    「不要……」

    「後退!」

    單鳳祥和司徒無情沒想到王守一會突然出手,大聲提醒手下注意,可惜已經晚了。

    「轟——」

    「轟——」

    「轟——」

    一聲連著一聲的巨響,在岩石的周邊響起。

    「啊——」

    「啊——」

    單家人少,修為高,躲閃的夠快。藥宗眾人全都聚攏在岩石下面,人多密集,又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麼。當發現眼前白光閃爍的時候,想要躲開逃命已經來不及。

    一聲聲慘嚎響起,剛才還滿臉不可一世的司徒無情,此刻滿臉通紅,雙手握拳,怒不可遏。

    十幾道符菉炸裂之後,數十位藥宗金丹期弟子隕落。王守一沒有再丟出符菉,也沒有急著逃跑,冷眼看著藥宗弟子那慘死的情形,心中充滿了爽快。

    剛才還巧舌如簧的甄誠,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心裡暗喜。

    單鳳祥和司徒無情出現的剎那,甄誠想的最多的,就是怎麼把王守一牢牢的綁在自己的戰車之上。

    一對一,自己絲毫不畏懼司徒無情和單鳳祥。但讓自己面對如此多的藥宗弟子,甄誠自問,以自己眼下的實力還做不到。

    王守一雖然一直保護著自己,但憑直覺,甄誠可以肯定,王守一依然還在猶豫。

    如此危險的時刻,甄誠最渴望看到的場景,當然是王守一主攻,自己從旁協助。

    思考再三,甄誠採取了迂迴的策略。那就是,首先先讓勾心鬥角的司徒無情和單鳳祥聯手,然後自己再用言語擠兌。以單鳳祥和司徒無情的身份,肯定會忍受不住,率先動手攻擊的。

    可是,出乎甄誠意料之外的是,最先發動攻擊的,居然是王守一。

    「王道友,你這是何意?」符菉爆裂的餘波,依然撕扯著空間。環視一圈,發現自己帶來的單家弟子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單鳳祥忍著憤怒,目視王守一責問。

    「殺人!」單鳳祥和司徒無情的對話,王守一聽得一清二楚,聽到單鳳祥的詢問,王守一冷笑警告,「凡是與藥宗合作的人,都是我們王家的仇人!小懲大誡,我勸你還是早點兒退出,以免牽連到你們單家!」

    雷霆手段的殺戮,比什麼都具有說服力。

    關於符菉,單鳳祥當然清楚,只是,符菉的破壞力,單鳳祥還第一次見到。

    在蠻荒大陸,丹道盛行,煉丹師地位尊貴,而符菉師和符菉正以最快的速度消失於眾人的記憶深處。

    王守一如果不出手,單鳳祥還真把符菉的事情忘記了。想想剛才符菉爆炸形成的破壞力,單鳳祥很是慶幸自己沒有率先動手。

    如果說,此刻的單鳳祥在靈魂力方面還能與王守一對抗的話,那麼,有符菉幫忙的王守一,則是單鳳祥難以取勝的。

    司徒無情的臉色鐵青,看著王守一,全神貫注的戒備,看著弟子的死傷,自己卻無能為力,這麼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

    王守一回答單鳳祥的「殺人」兩個字的確起到了震懾作用,一時間,原本態度決絕的司徒無情,反而猶豫不決了。

    王守一這麼多年,肯定想著如何對付藥宗,如今,這大好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了,王守一又怎麼會輕易放手呢?看著王守一那寬大的道袍,司徒無情還真不知道,這王守一身上帶了多少符菉。

    如果說,先前司徒無情還有八成把握轟殺王守一和甄誠的話,那此刻,司徒無情連三成的把握都沒有了。

    別的姑且不說,就剛才那番偷襲的空隙,王守一就可以帶著甄誠逃離。

    可是,王守一居然沒逃走,這讓司徒無情更加詫異了。

    所幸,王守一沒有再次出手,給了自己以喘息思考的時間,司徒無情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冷著臉,呵斥藥宗弟子不要距離岩石太近。

    劍拔弩張的氣氛,一下子緩解了不少,等到司徒無情再次站在王守一和甄誠面前的時候,主動權似乎已經不在自己手中了。

    「前輩息怒,其實,這樣的小事,還不值得前輩動手!」

    「前輩,你這符菉的威力,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只是……」

    「前輩,這兩個老不死的,我們是不是……」

    單鳳祥訕訕的站在一邊,甄誠則滿臉得意的在王守一面前眉飛色舞的聒噪。

    無恥!勢利小人!噁心!

    除了這樣三個詞語,司徒無情實在找不出更恰當的詞語來形容此刻的甄誠。

    聽甄誠的意思,就好像自己跟藥宗弟子已經成了他們的俘虜一樣;聽甄誠的言語,好像是準備落井下石,慫恿王守一弄死自己。

    「閉嘴!」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司徒無情就因為身體的殘疾飽受世人的白眼。司徒無情最人受不了的,就是小人得志輕視自己。甄誠的一番表演,在司徒無情看來很拙劣,可是,就當前的情形來看,的確是最恰當的保命方式。

    看到甄誠還想無恥的說下去,司徒無情大聲呵斥,阻止甄誠在王守一面前搬弄是非。

    王守一對藥宗的恨,是有原因的,這一點兒,司徒無情可以接受。可是,這甄誠跟藥宗有什麼深仇大恨呢,居然這麼希望看到藥宗眾人慘死在王守一的手下。

    司徒無情有些後悔了,後悔不應該冒然對付王守一。帶著藥宗弟子前來古戰場的時候,家裡的老祖可是叮囑過自己,不要太大意。見到王守一,鎖定位置即可,不可輕易招惹。

    哪裡想到,自己一時心急,把事情搞成了這樣。

    王守一出手,只傷害藥宗的人,卻對單家的人熟視無睹,以單鳳祥的狡猾,他又怎麼會拼盡全力與自己合作呢?

    如果沒有單鳳祥的幫忙,以自己和藥宗眾人,想要阻攔住王守一,好像有些不切實際。

    「應該閉嘴的是你!」甄誠毫不客氣的咒罵道,「藥宗眾人,先是偷襲東城的代理城主,想獨霸元靈坊,稱霸東城,犯了謀逆之罪。僅憑這一點,蠻荒四城的所有修真者就可以同氣連枝,共同討伐藥宗!王守一前輩,率先出手教訓你們,你居然還死不悔改!好,那你就等著藥宗血流成河吧!」

    謀逆之罪!甄誠給藥宗偷襲自己的事情定了性,的確把司徒無情嚇得夠嗆。

    如果沒有王守一,自己帶著藥宗眾人,默無聲息的轟殺了甄誠,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控制了元靈坊。等到時機成熟了,就可以控制東城了。

    可是,就目前的情形看,想要默無聲息轟殺甄誠,看來是不可能的。王守一應該死,可是,以自己現如今的實力,司徒無情又很為難。

    招呼手下,一哄而散,滅殺了甄誠,這不是什麼難事。可問題是,這王守一怎麼辦呢?

    在蠻荒,但凡忤逆丹帝的意思,就是謀逆之罪,這下場,可不是司徒無情和藥宗能承受得起的。

    絕對不能放甄誠和王守一離開,這是傻子都想的明白的事情。

    進退維谷!首鼠兩端!

    此刻的司徒無情,心情糾結的很想自殺。如果張凡在身邊,那就好了!

    司徒無情突然感覺很孤獨,雖然身後屬下近千人,但能幫助自己的人,除了大長老張凡,還能有誰呢?

    時間好像突然停滯了,單鳳祥幸災樂禍的看著司徒無情,眼神狡猾的盤算衡量著最有利單家的做法。

    自己與藥宗的合作,是以劉傲天的名義簽訂的靈魂契約,這樣的契約,對自己沒有絲毫的束縛力。

    王守一的強橫霸道,甄誠的栽贓嫁禍,單鳳祥不能不自己考慮!

    「大長老!」岩石下方,突然傳來一聲驚呼,聲音雖然不高,但卻像強心劑一樣讓司徒無情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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