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聲音,尤阡陌的身子明顯一顫抖,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多少年了,那個聲音在自己的夢中縈繞不去,卻無法
見到真人。舒殢殩獍
就因為一次的過失,他就徹底地失去了她!
這不公平!
「媽媽!」靳沉香轉身看向來人,狂喜從心底湧了上來,她幾步朝母親奔去,到了她的跟前像個孩子一般直接撲到甾了
母親的懷裡,那嗚咽聲漸出,「媽媽,你這些年到底去了哪裡?」
這十幾年,她真的等了好久……
冬雪伸手摸了摸女兒的臉,眼裡滿是激動的光芒,「對不起,不是媽媽不願意見你,而是媽媽要保證你的安全,才塗不
得已這麼做。」
「那個人是誰?」靳沉香問道,「你剛才說的你一直要躲著的人是?」
「夏無風!」尤阡陌走到了她們身邊,看了冬雪一眼,那一眼帶著複雜的眼神,「你如今出現,就說明你已經肯定夏
無風死了,對吧!」
冬雪看了不遠處的尤金一眼,點頭,「他一直隱瞞的很好,我在黑三角的那幾年,一直在尋找夏無風的下落,直到你
們搗毀了尤金的老巢我才知道原來夏無風早就死了。」
尤金瞇了瞇眼,嘴角緩緩地上勾起,「原來這幾年,你一直都藏在黑三角,我就奇怪幾次派人去靳家查,卻始終沒有
發現,原來你一直都躲在我附近!」
尤金鬆開了手,小風兒立刻跑到了葉海心身邊。
「媽媽,……」
「別怕,媽媽在這裡!」葉海心將小風兒摟得緊,身邊的林安迪按住她的肩膀,給她力量。
「謝謝……」她抬頭朝林安迪一笑,目光瞥見了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權非宇。
權非宇一直擔憂地看著她,卻見她又轉過了臉,心頭一陣的失落。
「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戰海龍一直盯著尤金的一舉一動,他不會讓尤金有機會傷害沉香他們,「的確是個好
主意。」
尤金聽了他的話,臉色沉到了底,他一直要找的人,竟然一直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媽媽,我們回去吧……」靳沉香好不容易才找回母親,她不希望母親再涉險。
「等下!」尤阡陌攔住她們,目光緊隨著冬雪,「我想和你談談……」
這些年了,她難道還埋怨著自己麼?
冬雪看了尤阡陌和尤金一眼,笑了笑,「你和他,你們父子之間的話題,應該比我多,你們兩好好談談吧!」
那聲音淺淺淡淡的,聽不出絲毫的波瀾,但在尤阡陌聽來,卻無比的刺耳。
尤阡陌低下了頭,握緊了拳頭,顯得很憤怒。
「我們走吧……」冬雪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遠處一動不動的尤金,輕歎了聲,便帶著沉香離開。
沙灘上一陣的死寂,只留下尤阡陌和尤金兩人。
「你終於肯出現了!」尤金此次的目的只是想引出尤阡陌,但沒想到連冬雪都出現了,他走到尤阡陌的跟前,「今天
是母親的忌日,我希望你能陪我去看看她。」
尤阡陌看了他一眼,點頭。有些事也該做個了結。
————————————《腹黑教官惹不得》——————————
徹夜的談話後,靳沉香一臉疲憊地從母親的房間裡走了出來,剛抬頭就看到了戰海龍也剛從兒子的房間走出來。
兩人看著對方眼裡的疲憊之意,相視笑了笑。
戰海龍和靳沉香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到了房間洗漱後,靳沉香疲憊地靠在老公的懷裡,神情顯得有些沉重。
「怎麼了,跟你母親都談了什麼?」戰海龍體貼地為她泡了杯熱茶,瞧著自己老婆那沉重的神情,他問道,「瞧你的
眉頭都打結了。」
他說著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
「媽媽說了她和尤阡陌的過往,也說了跟你父親的過去……」
「都說了什麼,你說來聽聽。」
「故事很長……」
戰海龍遞給她茶杯,順便也給自己倒了杯茶,「那就慢慢談,我們反正今晚也睡不著不是麼……」
瞧著他那曖昧的眼神,靳沉香無奈地歎氣,「其實,尤阡陌和我母親都來自一個古老而神秘的家族,那個家族的人擁
有很神奇的血統,他們的血液有著各自神奇的功效,我母親的血液曾經用來救過你,你體內流淌著我母親的血液,所
以你身體傷口的恢復才那麼的神速。」
戰海龍低頭解開了衣襟,露出了那一段長而醜陋的傷疤,他點頭,「為了營救美倫時,我遇到了大爆炸,大爆炸那會
兒,我受了很嚴重的內傷,醫生都說我無法活過三天,但高燒三天過後,我奇跡般地醒來,之後留下了很難看的疤
痕,卻保住了性命。」
「嗯,母親和尤阡陌本是青梅竹馬的戀人,但後來他卻跟本族的女子有了關係,還被母親看到,所以母親一氣之下便
離開了,後來母親遇到了你父親,後來他們相戀了,卻遭到了老太君的阻擾,再後來的事……」靳沉香看了他一眼,
似乎不願多說,畢竟事關海龍他母親的事,靳沉香也不願說太多。
「嗯,我知道……」戰海龍點頭,眸光有點暗沉,他知道是母親設計了父親,讓沉香的母親誤以為他們睡在一張床
上,同時還設計讓老太君見到,以此逼迫父親娶了母親。
「後來尤阡陌找到母親,逼著她和自己結婚,母親自然不願意,便躲開了他,但沒想到遭到夏無風的伏擊受了重傷,
正巧爺爺經過那裡時救了母親,之後母親為了報恩,也為了斷了尤阡陌的念頭嫁給了我父親。」
「等下,你母親體內的血液有迅速恢復傷口的功效,她怎麼會被夏無風弄到重傷?」戰海龍提出了疑惑。
「因為夏無風研究出了一種毒液,但凡沾上這個毒液的人,無論是誰,都會被傷得極重,這也正是我母親這幾年隱姓
埋名,假裝死亡的原因,她怕夏無風知道她沒死,會趁機報復,便詐死以便暗中保護我。」
「那你母親研究出解藥了麼?」戰海龍覺得如果尤金手裡也握著這麼一個可以致命的武器,那對他們將是極為不利
的。
「沒有……母親一直都在研究,可是無法破解,所以她才想著先保護我的安全。」
說到這裡,靳沉香深深地歎了口氣,「但她做夢也沒想到,夏無風會偷偷換掉我的血液,弄了一份假的dna報告給我父
親,讓我父親誤會我和媽媽這些年。」
母親在意的是自己的安全,而想不到那個人會用這麼陰險的招數對付自己!
「沒有解藥……」
戰海龍有點惋惜地點頭,「她沒想到的事,還很多……」她沒想到母親為了讓父親和老太君徹底的憎恨她,聯手金鳳
嬌自導自演了一齣戲。
為了這齣戲,她連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是怎樣的心情讓她可以毅然決然地拋下自己和父親,走上這條路!
心中雖然對母親有埋怨,但那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再多的怨恨到最後都化作了一抹歎息。
「龍哥,尤金就是你們要找的歐洲軍火集團的首腦。」靳沉香將母親這些年搜集來的情報都告訴了戰海龍,「他這次
露出了真身份,是打算和我們對抗到底。」
「嗯,他是打算這麼做,所以這幾天,港口停了很多船隻。」戰海龍放下茶杯,端在手裡,神情凝重。
「你有什麼打算?」
戰海龍伸手摟住她,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上,淡淡地笑著,「以不變應萬變……」他在等時機,一個恰當的時機。
就如同打蛇一般,瞅準時機出手,給對方的死穴狠狠的一擊。
——————————————《腹黑教官惹不得》——————————————————
尤阡陌沒想到戰海龍會主動約自己見面,最主要的是連冬雪都來了。
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臉,尤阡陌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的聲音都帶了一絲的顫抖,「雪兒,你這些年過的好
麼?」
戰海龍聽了後一頓,果然男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果然都是低智商,回頭看了一眼自家的老婆,他笑了,自己又何
嘗不是。
冬雪看了戰海龍和靳沉香一眼,「讓我們單獨談談。」
戰海龍便起身帶著老婆坐到了另一邊。
冬雪將目光收回,看著眼前的男人,她笑了笑,「我過得還好,但你似乎過的也不錯。」
「不,冬雪我過得不好,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悔恨中度過,我知道我錯了,但我也只是犯了這天下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
誤!」
「不是所有的男人……」冬雪看向不遠處的戰海龍,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別把自己犯的錯加諸在所有人的身
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樣。」
「你就這麼的不肯原諒我?戰天承他也犯了錯,為什麼你就肯為了他付出所有!這不公平!」尤阡陌雙目赤紅,情緒
顯得很激動。
「他和你不同……」面對這般激烈的言詞,冬雪卻只是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就這麼一句像是利劍直穿尤阡陌的胸
膛,他頹然往後倒去,眼裡的悲憤化作了一種蒼涼。
「原來,至始至終,我和他在你眼裡都是不同的……」尤阡陌有些自嘲,「那靳秦天呢,他又算什麼?」
說到靳秦天,冬雪的眼裡更多的是無奈,「那是我欠老太爺的,那時我中了夏無風的埋伏,被他用帶著毒藥的利剪傷
了,當時是老太爺經過救了我,他還請陸家老太爺親自泡藥酒,將我浸泡在藥酒中七天七夜才救回了我的命,我如今
還能坐在這裡和你說話麼?」
陸老太爺說,幸而她只是被利箭擦傷,如果是剪頭沒入肉中,他就算有靈丹妙藥也無力回天。
尤阡陌陷入了沉默。
「救命之恩,我怎能不報!」
良久,尤阡陌才問,「夏無風研製的毒藥,真的那麼厲害?」
「他用他自己的身體作為毒藥的培植器,你說厲害麼?」冬雪做夢也想不到一個人的復仇心理會強大到這般地步,寧
可犧牲自己也要殺死對方。
尤阡陌往後靠去,眼裡滿是震驚,「他瘋了……」所以他帶走了尤金,他的目的是為了報復自己和冬雪。
「如今,尤金似乎對你和我,還有沉香他們都恨之入骨,我不想他成為第二個夏無風,所以我今天來見你。」冬雪曉
之以理。
「你想我做什麼,他如今也恨著我呢!」尤阡陌猶自冷笑。
「他再怎麼恨你,他也是你的親兒子,他做這麼多事,無非就是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希望你能看到他的存在,如果你
可以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我想至少能化解他的恨。」
「你讓我現在去做一個父親,這麼多年他都是夏無風撫養長大,那思想早就被荼毒殆盡,你認為他還有回頭的機會
麼?」
聽了尤阡陌的話,冬雪默默地不再開口,「尤金會恨你,我多少也能理解,你的確不配!」
說完,她便起身,尤阡陌一把拉住她的手,「別走!」
冬雪回頭冷冷一句,「放手,別逼我動手!」
曾經年少的竹馬繞青梅是何等的美好,可是現實總是讓人有種無力感,如今的他,早就不是過去的那個人,她不想連
最後的美好回憶都被破壞殆盡。
「冬雪,別走,我……」尤阡陌望著她那冷冷的眸子,深深歎了口氣,「好吧,我去……」
冬雪這才抬頭看向了戰海龍,朝他點了點頭,戰海龍站了起來朝他們走來,對尤阡陌說,「不必你親自去,只需要你
將尤金約出來就好。」
「好!」尤阡陌點頭。
在尤阡陌的幫助下,尤金如約到了指定的酒吧間。
一進門見到是戰海龍後,尤金有那麼的一愣神,繼而眼神冷厲了起來,「怎麼是你!」
戰海龍雙手一攤,「怎麼就不能是我?」
尤金四下看了看,戰海龍笑著說,「別看了,這裡除了你和我,沒有別人。」
見他似乎沒有打算入座的意思,戰海龍抬起一條腿搭在另一條上,樣子顯得很悠閒,「怎麼,怕了我?」
「哼,你配麼!」尤金冷哼一聲,便在他對面坐下,「你騙我來,要說什麼,我時間寶貴,沒空和你在這裡浪費唇
舌。」
「哦,我也沒空浪費時間跟你墨跡,我還要回去陪老婆和兒子!」戰海龍笑著,語氣淡淡,但每句話都戳中了尤金的
死穴,他知道尤金對尤阡陌的恨,多數是來於家庭溫暖的缺失,這點他能理解。
但他不能理解的是,就算是恨也不該拿自己的幸福來作踐,尤金這種完全不顧自己的復仇方式,他不能苟同。
尤金盯著他,不知他究竟要做什麼,以尤阡陌的名義騙自己來這裡,就為了說廢話?
不對!
戰海龍不是這種做事毫無目的的人,記得在黑三角他就吃了戰海龍的虧!
尤金立刻四下看了看,卻沒發現什麼異常,這時戰海龍為他倒了杯酒,他對尤金說,「先喝點酒吧,我們慢慢談。」
「你想在酒裡下毒,我告訴你,我不會喝的!」尤金一把將酒杯摔倒了地上,酒杯四分五裂,酒撒了一地,「你想談
什麼!」
戰海龍看著他搖頭,逕直將那杯酒一口飲下,之後把玩著酒杯,「看來,我的好意你不想領了,那就別怪我了……」
尤金皺眉,剛想說什麼,忽然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接著他便感覺渾身一陣的火熱,他抬頭怒視戰海龍,吼
道,「戰海龍,你做了什麼!」
戰海龍起身,走到他跟前,「我這是以牙還牙,怎樣,這種藥力我可是讓人加大了份量哦,而且你進來的時候你身邊
的人我已經讓人攔住了,所以你就別打算從這裡溜走。」
「哼,你以為你能攔得住我!」尤金咬牙,但身體裡的那股火熱卻越來越明顯,甚至如同燎原的大火,有蔓延開的趨
勢。
「我不攔著你……」戰海龍雙手一攤,笑了笑,看著他那雙原本澄清的眸子此刻卻如同染上了火焰般的明亮,「大門
為你敞開著,請吧……」
尤金咬牙,撐著站了起來,往門便挪動,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因為尤阡陌而失了戒心,中了戰海龍的計!
「等一下!」戰海龍喊住他。
「你反悔了!」尤金轉頭,額頭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你可以走,但有一樣東西你必須留下!」戰海龍朝他伸出手。
「什麼東西?」
「毒藥!」戰海龍對尤金也算有了比較深刻的瞭解,他知道這樣一個男人,那樣危險的東西他必定隨身攜帶。
「什麼毒藥!」尤金皺眉,硬是不肯鬆口。
「剛才你想對我下手時,手裡捏著的東西!」戰海龍的目光落在了他藏在胸口的手上,「拿出來吧!」
尤金冷笑著,「原來你早知道了……」難怪他剛才一直不肯太過接近自己,總是刻意保持一段距離,原來他早就看穿
了自己。
他將針放在了桌面上,「我們可以走了麼!」今天戰海龍是布下了同樣的局來對付自己!
戰海龍看了一眼那個有毒的針管,點了點頭,門便緩緩地打開,尤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朝外剛邁出一步,頓時傻眼。
原本空無一人的酒吧此刻都是人,一群男女站在了門外,見他出來又瞬間將他湧進了房間。
戰海龍拿起針管和之前的酒瓶,笑著走了出去,臨走時對尤金說,「其實剛才我給你喝的酒裡是解藥,可惜你不領
情!那你就慢慢享受吧!」
「戰海龍,你個混蛋!」尤金被人壓在了沙發上,被人拔了個精光,他怒吼道。
「這句話,我原句奉還!」戰海龍冷笑,無視他的怒火,「你比混蛋還不如!」
「戰海龍!」門關上的那一刻,尤金的怒吼聲還是透了過來。
馮少坤走到戰海龍身邊,「你說,這一招引蛇出洞,會引出暗藏在我們身邊的奸細麼?」戰海龍負責對付尤金,而他
則負責對付尤金身邊的人。
兩人第一次通力合作,勢必要報之前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