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香走到他跟前,激動地抓住他的袖子,「龍哥,帶我去見爺爺。舒歟珧留」
戰海龍抬頭看向馮少坤這一頭,馮少坤朝他點了點頭,他便伸手拉住靳沉香的手,語氣稍稍沉重,「好,你跟我來。」
靳沉香回頭看了馮少坤一眼,「馮哥哥你多注意身體,我過會兒來看你。」
「嗯。」馮少坤點頭,如今的沉香對他儼然已經是兄妹之情,他知道過去的時光再也回不來,但他從不後悔因為從他
打算這麼做開始,她就注定不能屬於自己嬙。
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
靳沉香任由戰海龍拉著手朝頂樓的病房走去。
到了病房門口,一名黑衣人雙手交疊著放在身前,靜立在大門口見到戰海龍上來他先是警惕起來,立刻朝他們這邊鏑看
來,當看到戰海龍那高大的身形朝他那邊走去時,對方立刻伸手攔住了戰海龍的去路。
「對不起,這裡不許外人進來!」
戰海龍眉尾一高挑,伸手如雷電瞬間將對方摔倒在地。
咚的一聲,那個身形魁梧的保鏢便被打暈倒地,戰海龍伸手拍了拍,對靳沉香說,「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為你把門。
這樣子是要她單獨和爺爺談了?
靳沉香看著他,點頭說,「好。」有些話,的確不適合在戰海龍的面前說起,畢竟這件事有些難為情。
推開門,靳沉香進了病房,迎面而來的是濃濃的消毒水混雜著藥水味的氣息,她微微皺眉,爺爺的病情到底有多重,
光是聞著這個味道都讓她的心情沉重的無以復加。
「爺爺……」繞過白色的簾子,靳沉香看到在躺在床上的靳老太爺,瞧著他那慘白蒼老的神色,她忽然覺得很有負罪
感,爺爺一直都很關心愛護自己,一直將自己視為是靳家唯一的孫女,但如今正是自己這個讓他驕傲的孫女害的他生
了病,一病不起。
聽到靳沉香的聲音,原本還在昏睡的靳老太爺緩緩地睜開了眼,似乎是很吃力地轉過了頭看向靳沉香這邊,當他看到
靳沉香時,那雙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倏地一下從最深的底部有一束光芒透了出來,瞬間那雙眼便有了神采。
「沉香,過來……」靳老爺子吃力地抬起手,朝她招了招。
靳沉香立刻走到病床前,跪在了老爺子的跟前,伸手握住爺爺的雙手,眼眶紅紅,眼淚在眼眶中打轉,連帶著聲音都
有些哽咽,「爺爺,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傻孩子,不關你的事,爺爺沒有怪過你。」靳老太爺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安慰她,「都是他們惡意
中傷,爺爺不會上他們的當,你永遠都是爺爺的好孫女。」
聽了靳老爺子的話,靳沉香頓時感覺心微微泛酸,原來爺爺他還是堅信自己是靳家的子孫,她的內疚與感動的情緒交
錯在了一起,一時間百感交集。
「爺爺,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麼,無論他們說什麼,我也永遠都是爺爺你的孫女,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靳沉香用
很肯定的語氣說道,血緣關係並非那麼重要,長久培養起來的情感才是堅不可摧的牽絆。
「是的,對於他們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他們想氣死我,哼……」靳老爺子因為太多激動,用力咳嗽著,「咳咳咳,
可惜我這把老骨頭還硬朗著,他們打錯如意算盤了!」
「爺爺,你別急,身子要緊,我不會在意他們的話我根本不信!」靳沉香在靳家如今只剩下爺爺這麼一個親人,不管
真相如何,她都要保護好爺爺,所以她寧可欺騙自己也不能讓爺爺傷心傷身。
「對了,就是這個樣!」靳老爺子見到了靳沉香,聽了她的話後,整個人的精神都爽朗了起來,「別聽信那些混蛋的
謊話,無論將來怎麼變,你都是爺爺的乖孫女。」
靳沉香聽了爺爺的話,頓時淚流了出來,原來爺爺他什麼都看的明白,看的清楚,但他還是那麼的疼愛自己。
兩人才談了會兒,門外就響起了一陣的吵鬧聲。
「戰海龍,我是看在戰家老太君的面子上才對你一二三再而三地忍讓,你別以為我如今就真的怕了你們戰家!」
靳沉香眉頭皺起,這個聲音是靳秦天?!
接著便是戰海龍的聲音,「我奶奶似乎根本就不屑你的照拂,若不是看在沉香喊你一聲父親,看在爺爺的份兒上,我
根本不會站在這裡和你好聲好氣的說話,靳先生你捫心自問,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對我大聲說話,你若是還在意爺
爺的病情就該讓爺爺靜一靜,我想爺爺此刻更想見到是人是沉香,而不是你!」
被戰海龍這一番聲色俱厲的搶白後,靳秦天便再也沒了言語,忽然間門外一陣的沉默。
靳沉香回頭看來看病床上的老爺子,靳老爺子朝她點了點頭,「去吧,爺爺這裡不需要你操心,爺爺能照顧好自
己。」
「我想多陪陪爺爺你。」靳沉香卻不想離開,她將臉貼在爺爺的手背上,那蒼老的形同枯槁的手背上一根根的血管清
晰可見,靳沉香輕輕地摩挲著,吸了吸鼻子,「爺爺,以後我每天都來陪你說話可好。」
她從戰海龍的嘴裡得知爺爺的時日不多了,她想在爺爺的跟前盡孝道。
「傻孩子,你每天都可以來看看爺爺,不必急於一時,去吧,海龍在外面等著你呢。」靳老爺子笑了笑,「爺爺的身
子骨很硬朗,你不必擔心。」
這時門被打開了,戰海龍站在門口看向這裡,靳秦天則大步流星地朝病房裡走來,當他的目光從靳沉香的身上掠過
時,靳沉香捕捉到了他眼底的那一抹厭惡。
「爺爺,我先回去了,等明天我再來看你。」靳沉香也不願呆在這裡和靳秦天兩相厭煩,從他私自帶著幼小的自己去
醫院做那份該死的dna檢查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經和他涇渭分明。
靳沉香道別後,便起身從靳秦天身邊從容而過,甚至連看都不看靳秦天一眼。「你!」靳秦天頓時很生氣,明明是她們母女對不起自己在先,怎麼到頭來反而讓他覺得是他自己對不起了她們母
女。
靳沉香出了門,就將門關上,背靠著門沉沉地歎了口氣。
「沉香,別難過,爺爺他一直都很關心你。」戰海龍伸手將她抱進懷裡,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卷髮,安慰道,「再說
了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靳沉香伸手反抱住他,點頭說,「嗯!」她的確是幸運的,無論怎麼艱辛的時候,身邊總有人陪著。
「爸爸……」屋裡靳秦天剛開口就被靳老爺子打斷。
「你也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靳老爺子最近的精神越來越差,他大聲說幾句就覺得肺都在顫抖,止不住地咳
嗽出來,剛才他是強忍著不讓沉香擔心,如今在靳秦天的面前他則無需掩飾。
「爸爸,你沒事吧,我去叫醫生。」靳秦天緊張地按下了牆壁上的按鈕,「都說別讓你激動了,你怎麼還是不
聽……」
見父親這般的固執,靳秦天的眉頭皺的老緊。
沒一會兒,醫生便進來,為靳老爺子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後,告誡靳秦天千萬別讓老爺子再受任何的刺激否則會引發他
的肺病,到時候就不好說了。
醫生走後,靳秦天便坐在一旁歎氣,「爸爸,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我想還是給你辦理轉院手續吧。」
「不必了!」靳老爺子堅決反對,「我還清醒著,就不由得你們來做主!」
「爸爸,你這是何苦,你明明知道她不是我的女兒,你的孫女……」靳秦天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麼父親這般的執著,明
明事實擺在了眼前,父親還是不願承認。
「哼,我看看不清事實的人是你,當初若不是沉香的母親你都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如今你倒是好,竟然這般對
待恩人的孩子!」靳老爺子沉沉地歎息,「也怪我,當初不該同意她來報恩,我想著你對她也總是有好感,總比讓她
無家可歸來的好,可誰知你竟然這般對她!」
「當初她根本不是自願嫁給我,而是為了報答爸爸你的恩情,可爸爸你知道麼,這樣的婚姻我不要!」靳秦天說起當
年的事,便也激動了。
「那時你明明那麼的愛著她,為什麼,秦天為什麼你要背叛她!」老爺子一直不明白,當初兒子對沉香的母親可是萬
般的呵護,千般的疼愛,看著他那麼的誠懇沉香的母親才自願嫁給他。怎麼到了最後卻是兒子背叛她的消息傳來。
「那是因為她根本不想為我生孩子!」靳秦天卻怒吼道,「她一心想為戰天承生,卻不肯為我生一個!」
「所以你就到外面找金鳳嬌那女人,生了女兒,你就是想氣一氣她對不對!」靳老爺子到現在才知道兒子的心思。
靳秦天被他說中了心事,低頭歎息,「我以為她不願意,結果她還是懷孕了……」那時他就懷疑,那個孩子究竟是不
是自己的,所以才會私自帶那孩子做了dna驗證,結構果然如自己所料的一般,靳沉香不是他和她的孩子。
「爸爸,你不知道,當我知道那個結果時,我是多麼的震驚,我曾想著瞞著這一切,就將沉香當做自己的女兒看待,
可是當我看著她慢慢長大,卻一點都不像自己時,那種心情你讓我怎麼平復!」靳秦天越說越激動,「所以我才整日
整夜不歸家,我怕自己在家的一天都會變得瘋狂。」
頓時,一切陷入了靜默。
良久靳老爺子才開口說,「說到底,你還是愛著她,不甘心而已。」
這會兒靳秦天沒有開口反駁。
門外,金鳳嬌和靳心蘭卻聽得萬分的氣憤。
「媽,爸爸他……」靳心蘭沒想到當初的事情竟然是這般,她看向母親,卻見母親整個人都在顫抖,她緊咬著下唇,
臉色慘白得可怕。
金鳳嬌沒想到靳秦天竟然還愛著那個賤女人,而且他當初接近自己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報復那個女人,自己至始至終都
只是一個替身,可悲的替身。
「媽,別相信老爺子說的話,他這是在故意離間你和爸爸的感情!」靳心蘭死活不能相信事實會是這樣不堪。如果真
是這樣,那麼她這個靳家大小姐的身份真真是個笑話。
這讓她怎麼甘心!
「呵呵,你放心,你媽媽我不會上當!」金鳳嬌冷冷地笑著,雙手緊緊地握住,「你也聽到了,如今你爺爺都站在那
個賤人那邊,素以我們母女要加快速度,將靳沉香那個賤人趕出靳家!」
「可是,爺爺那麼疼她,而且我的孩子還在馮少坤手裡,我們……」靳心蘭猶豫不決。
「你怕什麼,那個老頭遲早要死的,至於孩子,馮少坤不會傷害他,等我們處理了靳沉香,再慢慢找!」金鳳嬌瞇了
瞇眼,眼底閃過一抹冷厲的光芒,「你放心,我會想辦法趕走靳沉香那個賤人的!」
「媽你有辦法?」靳心蘭覺得不太可能,之前告訴爺爺靳沉香不是靳秦天的親生女兒時,爺爺也不過是氣病了,並沒
有趕走靳沉香,她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可以徹底打擊靳沉香。
「你放心,有一個人,他絕對可以幫到我們!」金鳳嬌的眼底閃爍著精芒,彷彿冰錐,一閃閃得可以錐入人心一般。
看得靳心蘭心猛地一驚,她皺眉,媽媽說的人是誰?
靳沉香跟著戰海龍又回到了馮少坤的病房。
「沉香,你和爺爺談的如何了?」馮少坤見到她,便開口問道,「爺爺他的身子還好麼?」因為受了傷,他不便去看
爺爺,但打心底他還是很關心爺爺。
「爺爺他精神頭不錯,只是需要靜養。」靳沉香想著老爺子還在生馮少坤的氣,便不多說。
「爺爺,他還在生我的氣吧……」馮少坤低頭苦笑,其實他也不指望爺爺能理解他,原諒他的所作所為,但他還是希
望爺爺的身體能康復。「嗯。」靳沉香走到他身邊,看了看他的左膀,「你的肩膀……」他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受傷的,他總是為了自己而甘
心付出,但自己對他的這份心意總不能有所回報,這才是她最難過的地方。
馮少坤側臉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置之一笑,「不礙事,你也受了傷,早點回去休息吧。」
靳沉香回頭看了一眼戰海龍,她的傷其實好多了,連之前的繃帶都拆了,所以今天去見爺爺時,才沒讓他老人家擔
心。
「我們回去吧,這裡有李建華照顧他,又是會及時通知我們。」戰海龍安慰她,「你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靳沉香轉過頭,對李建華說,「那就拜託你了。」
李建華點頭,「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
跟著戰海龍出了病房的門,靳沉香只覺得心跳的很快,她的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戰海龍感覺到身後的人腳步的緩
慢,他停下來轉身看向靳沉香,「怎麼了,有心事?」
低頭的靳沉香這才回神抬頭望向他,「嗯,有點不舒服……」心不舒服,總感覺眼皮跳得很快。
「哪裡不舒服,讓我看看!」戰海龍萬分的緊張,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用唇碰了碰她的臉頰,「沒有發燒
啊……」
「你才發燒了呢!」靳沉香被他逗樂了,這個男人可以不可以別這麼可愛,她只是說不舒服,瞧他那擔心的樣兒,似
乎自己真的怎麼了一般。
「你這幾天都不開心,我以為你是在為他的事兒煩惱……」戰海龍低頭看著她,「是不是覺得很內疚?」有些話他想
問清楚,開導他的小妻子也是他作為丈夫應盡的職責之一。
「嗯……」靳沉香點頭,在他的面前,她總是隱瞞不住自己內心的想法。
戰海龍摟著她朝電梯口走去,「好吧,那我們就上樓好好談談。」撂在心裡久了也會是塊心病,趁它還沒成氣候的時
候,趁早除了去。
跟著戰海龍上了自己的房間,靳沉香便將頭靠在他的胸前,坐在他身側,「龍哥,我沒想到馮哥哥為了我做了這麼多
事……」
「覺得內疚了?」戰海龍不怒反笑,他的小妻子肯對他吐露心聲,這已經是一大進步。
「嗯,但我除了內疚,就沒有其他的感覺……」靳沉香剛說出口,就感覺身邊的人身子一僵,她立刻又補充道。
「呵呵,我知道,你現在只是覺得內疚,不知該如何補償他,對不?」戰海龍仔細地分析著,「所以,你煩惱,煩
躁,不安,你總覺得他是為了你才會落得今天這般的境地,你想盡可能地補償他,只要是你力所能及的方式,你都願
意,對不對?」
靳沉香驚訝地抬頭看向他,「為什麼你知道得這麼清楚?」莫非他真有讀心術。
「嗯哼,你老公我是有讀心術,但我只能讀你一個人的心呢!」戰海龍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伸手刮了刮她的鼻
子,「小丫頭,其他人的心思我才懶得去猜,所以,你要感動的話,就以身相報吧!」
靳沉香氣得伸手擰了下他的胸口,「哼,讓你得瑟!」
「痛啊!」戰海龍皺了皺眉頭,卻是笑開,「我可是你老公,你下手也這麼狠,很痛啊……」
「你的狼皮這麼厚,還怕疼?」
「我是狼皮,那你的就是嬌嫩的小白兔皮,嗯聽說兔皮味道不錯哦……」他壞壞一笑,伸手勾住了她的下顎,輕輕地
印上了一個吻。
「討厭!」
靳沉香低頭,臉色微微泛紅,良久她抬頭看向窗外有些感慨,「記得小時候,也經常這樣坐在爺爺的腿上,看著窗外
夕陽落下的情形,如今我長大了,爺爺也老了不能再帶著自己那般的愜意地看夕陽,我只是想在他剩餘的時間裡多陪
著他……」
「嗯……」戰海龍將她抱上了大腿,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以後我陪你看。」
「龍哥……」她伸手搭上他的手臂。
「嗯?」他溫柔地應著。
「有你真好……」
「嗯,的確是,所以你該怎麼報答我?」
「你說過,愛一個人是不奢望回報的……」她好心提醒他。
某隻狼點頭,「嗯,是的,我是不需要回報,但……」他伸手從她的衣襟探入,緩緩地在她那如雪的肌膚上遊走,惹
得她嬌嗔陣陣。
「別……」她剛想推開他,卻反被他壓在了大床上,他在她耳邊低語。
「但是呢,你對老公這麼的好,這麼的體貼,老公自然要回報你呢!」
靳沉香:「……」到底是誰需要誰的回報啊!這人太狡猾了!
推到老婆,戰海龍便化身大灰狼直接撲到了小白兔的身上,醫生說過她的身體已經痊癒了,只要不是過於激烈的運
動,少許的活絡經脈的運動還是可以滴。
「嗚嗚……」小白兔無力地反抗著,最後只能在他的狼爪下放棄的掙扎,乖乖地被馴服。
大灰狼得逞後,便開始抱著老婆刨土,惡補之前的空虛,一夜猛戰,令小白兔既歡快又酸痛。
————————————《腹黑教官惹不得》——————————
半夜,金鳳嬌便使計支開了門衛,調轉了監視探頭,進了老爺子的病房。
「是你!」老爺子驚醒過來,看到了站在床頭冷眼看著自己的金鳳嬌,他頓時從迷糊中醒來,他很生氣地瞪著
她,「你進來做什麼!」
金鳳嬌卻不在意老爺子的目光,拉過椅子在他的跟前坐下,「老爺子,您別激動啊,我不過是來看看你……」
「哼,你來看我,你有這個好心,你別是想過來看看我死了沒有吧!」靳老爺子冷哼一聲,撇過臉,「我告訴你,我
死不了!」
金鳳嬌呵呵笑開,「那是自然,老爺子是身子骨一向挺硬,受了那麼大的打擊依舊不會倒下不是麼!」當初她本意是
來告訴老爺子靳沉香的身世,那樣的話,老爺子一定會倍受打擊,可誰知這個死老頭竟然沒有中風,只是被刺激的腦
充血而已。靳老爺子瞇起眼,「怎麼,我沒死,你很失望麼!」這個女人就是不懷好意,她告訴自己沉香的事就是想借自己的手
除去沉香,即使不能除去沉香也要讓沉香在靳家呆不下去,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即使沉香不是靳家的子孫,單
就沉香的母親為靳家所做的一切,也足以讓沉香在靳家立足。
「怎麼會呢!」金鳳嬌冷冷地笑著,「老爺子您可是金航集團的中流砥柱,沒了你金航集團可要怎麼辦呢?」
「你?」靳老爺子沒想到金鳳嬌竟然會是這個反映,他愣了下,「你打什麼主意!」她半夜來見自己,絕不是說話刺
激自己這麼簡單。
「哼,我是覺得金航集團已經走得夠遠了,而您也付出了太多,也是時候收手了……」金鳳嬌冷冷笑著,從包裡取出
了一根針。
老太爺驚愕地看著她手中的針,眼裡露出驚詫,「你,你想殺了我!」
「錯了,我可沒想對您怎樣,而是……」金鳳嬌湊近他耳邊,按住他的手,直接將針打入了吊瓶中,老太爺都來不及
反抗,手腳就軟了下去,「沉香她對你怎麼了……」
「你!」老太爺瞪大眼看著她。
「你放心,這藥不會馬上起作用,你會睡個好覺,等明天醒來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金鳳嬌笑得陰險,「而他們
只會認為是靳沉香害了你!」
「你……」靳老太爺渾身顫抖瞪著她,金鳳嬌俯身在他耳邊低語。
「你以為這裡有人看著我就不會對你怎樣麼,我告訴你有人就是要你們靳家不得安寧,而這也正和我意,所以我就順
便幫了他,也幫了我自己!你知道麼,我真的很恨你,恨靳秦天,為什麼我那麼愛他,孝順你,你們的心裡卻始終只
有那個賤人,她哪一點比我好了!」
靳老爺子只覺得自己的神識逐漸變得模糊,在他完全陷入昏迷前,他聽到金鳳嬌又說了句,「其實,那件事,靳秦天
他根本不知道……那份dna的報告書其實是……」
最後,靳老太爺重重地閉上了眼。
第二天靳沉香帶著爺爺最愛的水果來見爺爺,卻在門口遇到了阻擾,那個人依舊是昨天的保鏢,因為他被戰海龍修理
過,所以這次他一見到戰海龍便自覺地退開。
靳沉香獨自進去看靳老爺子,當她進了病房後,發現爺爺正躺在床上休息,她輕手輕腳走到病床邊,伸手推了推爺
爺,老爺子沒有反應。
她以為老爺子在休息,就沒有打攪,只是安靜地坐了一會兒才起身朝外面走去。
「爺爺在睡覺?」沒聽到裡面有談話聲,戰海龍便詢問道。
「嗯。」靳沉香並沒有感到什麼奇怪的地方,便跟著戰海龍下了樓。
兩人才剛到馮少坤的病房,還沒談上一會兒話,靳秦天便帶著靳心蘭和金鳳嬌衝到了病房裡。
「你這個賤人!」靳秦天直接衝到靳沉香的跟前,二話不說,揚手就朝靳沉香的臉甩去。
有戰海龍在身邊,他這一巴掌自然沒能打下去,戰海龍伸手抓住了靳秦天的手腕,他皺眉問道,「伯父,你這是干什
麼!」
「戰海龍,你也是同謀,你們兩一起害死我父親!」靳秦天擰眉,怒斥道。
「什麼!」
「你說什麼!」
兩人同時驚呆了,馮少坤也跟著一愣,立刻問道,「爺爺他怎麼了!」
靳秦天甩開戰海龍的手,眼神是那般的冷厲與無情,「你們還好意思問,早上你和靳沉香進去後,我父親他……」說
到這裡他握緊了手,深吸了口氣,「他就沒醒來!」
靳沉香呆住,腦中一片的空白,耳邊反覆這一句話,爺爺沒醒來,爺爺沒有醒來,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沉香去看爺爺的時候,他明明還在睡覺!」戰海龍搖頭,他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馮少坤也被這一消息震呆了,他回過神後連忙掀開被子下了病床,「我要去看看爺爺!」
靳沉香比他更快一步推開了靳秦天,那一推她也不知是那裡來的勁兒,竟然推開了靳秦天,然後將金鳳嬌兩人也一把
推開,她拔腿就朝爺爺的病房衝去。
當她衝到病房門口時,卻發現病房門大開,而病房裡卻一片寂靜,她扶住門框,大口地喘著氣,卻不敢邁前一步,一
股靜謐彷彿一把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咽喉令她的呼吸都像是哽住了一團棉花般的難受。
「沉香!」馮少坤和戰海龍還有李建華也隨後趕到,他們都站在了門口。
「讓我一個人進去,你們在這裡等我……」靳沉香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緩緩地開口,接著她便邁著沉重的步伐朝
病房走去。
每一步都顯得那麼的沉重,那麼的艱難,明明只是幾步的距離,她卻覺得像是遠隔了十萬里那麼長,最後當她艱難地
到了病床前時,她看到了病床上的爺爺。
爺爺緊閉著雙眼,顯得安詳,似乎他只是在沉睡,並不是去了。
「爺爺……」靳沉香一步跪在了他的跟前,撲在他身邊痛哭起來,「爺爺,爺爺……」她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卻怎
麼也沒能令爺爺睜開眼,最後她的聲音引來了戰海龍。
戰海龍看到了這個情形,跪在了她身邊,將她抱住,眼眶也是一片的紅,「沉香……」靳老太爺是他的恩師,老太爺
對他恩重如山,如今老太爺忽然過世怎麼能不讓人傷心痛苦。
雖然知道老太爺的病情很嚴重,隨時都可能病危,但真到了這一步,他還是不能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再也看不到關心
自己的人,再也不能和他說話,那種痛苦他能體會。
「龍哥,爺爺他再也不會睜開眼了……龍哥,我再也不能和爺爺說話了……」靳沉香拉住他的手,眼淚模糊了一
切,「可是明明昨天他還和我說,他說他會沒事,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戰海龍低頭,一言不發地將她抱住,「想哭就哭吧……」
靳沉香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十指深深地陷入,哭不成聲,戰海龍也不去攔著她,直到她哭昏倒在了他的懷裡。戰海龍將她抱著到了一旁的沙發上,伸手掐了她的人中穴,靳沉香醒來,雙手抓住他的手,「龍哥,我剛才做了個
夢,夢到爺爺他……」
看到戰海龍的臉色那般的難看,靳沉香閉了嘴,「我剛才不是在做夢,對不對……爺爺他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對不
對……」
面對她的問題,戰海龍只能歎息,「沉香,爺爺他走的很安詳……」
「不!」靳沉香痛苦地喊道,「爺爺……」
「你還還意思喊爺爺!」靳心蘭衝了進來,她指著靳沉香怒罵道,「都是你這個賤人氣死了爺爺!」
「夠了!」馮少坤也跟著進來,他在李建華的攙扶下,進了房間,「靳心蘭,你出去!」
「憑什麼!」靳心蘭不服氣,「爺爺明明是因為她被氣死的,你們還這麼維護她,到底是誰不對!」
「你說什麼!」馮少坤怒了,「這跟沉香無任何關係,爺爺他並不在乎……」之前爺爺聽到沉香不是靳家子孫這件事
時,並不生氣,他是被金鳳嬌和靳心蘭那囂張的氣焰還有靳秦天那冷漠的態度刺激到,才會病情加重,但他並不是生
沉香的氣。
靳心蘭這麼說就是在顛倒是非。
「誰說的!」
一聲怒吼從門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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