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香急了,她伸手一根指頭一根指頭地掰開他的手指。舒骺豞曶
「你瘋了!」戰海龍也怒了,「靳沉香,你敢放手試試!」
她卻倔強地咬牙說,「除非你先放手!」
戰海龍簡直要暴走,這個女人就這麼的想脫離他!
靳沉香看向他身後,刀疤男正抱著石頭,一步步地逼近,舉起石頭猛地抬起宄。
「不要!」
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停止了,耳邊只迴盪著這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
砰的一聲槍響,劃破長空,準確地擊中了刀疤男的太陽穴,他瞪大雙眼,以一種猙獰的表情看著靳沉香,然後直直希往
後倒去。
咚的一聲巨響衝起,刀疤男直接倒地而亡。
緊接著一臉焦急的魏東成衝了過來,他身後跟著權非宇,陸逸北還有柯棟樑和魏燎。
「海龍,沉香!」
魏東成和權非宇幾人幫忙將他們兩人拉了上來。
靳沉香大口大口地喘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她抬頭看了一眼戰海龍,伸手將他抱住,緊緊地抱著,「我以為,以為你……」
當刀疤男抬起石頭的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被凝固住,心跳猛地停在了那一點上。
那一下,她忽然看清了自己的心,原來,她是在乎他的!
戰海龍愣住了,隨後狂喜地伸手抱住她,「沉香……」
當他手抱住她時,手腕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嘶地發出一聲,「嘶……」
「你受傷了!」靳沉香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她忙將他的手拉過來一看,頓時眉頭緊皺,「很疼吧……」傷口那麼
深,她看著都心疼。
「沒事……不疼。」戰海龍傻傻地搖頭,看著她為自己擔憂的神情,他的手即使再疼,心也是甜的。
「胡說,明明很疼!」她氣急,以前就懷疑這個男人的皮不是一般的厚,如今證實了,他的皮果然厚到了連觸覺神經
都遲鈍的程度。
見她這般的擔心自己,戰海龍高興得忘記了疼痛,將她抱住,「沉香……」雖然痛,但也值了。
他們身後,一群趕來的人頓時呆住。
魏東成看著眼前的你儂我儂的兩人,整個人都沒能回過神來,頓時感覺頭頂一排烏鴉飛過。
陸逸北則已經風中石化了,然後當戰海龍說出那麼一句矯情的話後,他感覺到一道裂痕從身體裡往外滋生,接著石頭
崩裂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出。
他身後的柯棟樑和魏燎兩人則早就風中凌亂鳥,這兩人這到底鬧得是那樣啊。
權非宇瞇了瞇眼,嘴角勾起一抹會心的笑,他咳嗽了下,打斷了兩人的默契對看,「我想還是先送你們去醫院吧,有
什麼話,以後慢慢說。」
靳沉香忙扶著他起身,「是,要馬上送醫院!」
戰海龍心裡一陣的暖意流過,之前一直緊繃著的神經在那一刻得到了舒緩,疼痛便衝向他的大腦。
戰海龍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朝靳沉香懷裡撲去。
「海龍!」
靳沉香焦急萬分,幾人連忙將他們一起送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靳沉香和戰海龍被分別送到了急救室裡醫治。
護士為她清理傷口,隨後醫生過來為靳沉香做了全身檢查,直到醫生宣佈她的傷勢並無大礙後,她才被允許自由行
動。
剛走出門,就遇上了急匆匆趕來的葉海心和付蘭婷。
「沉香,聽說你受傷了,嚴重嗎!」付蘭婷一步到了她的跟前,拉著她四下打量了會兒,「還好,沒受什麼傷。」
葉海心看到靳沉香只是一些擦傷,原本高懸的一顆心也瞬間落了地。
「我沒事。」靳沉香一心著急著想去看看戰海龍,「倒是龍哥他受了很重的傷。」手腕上那怵目驚心的傷口令她的心
到現在都一直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龍哥?」付蘭婷揚眉,驚訝地說,「沉香你記起來了?」
靳沉香點了點頭。
「沉香,你是何時恢復記憶的?」葉海心問道。
她這麼一問,一旁的付蘭婷也湊過來問道,「沉香你記起來了,什麼時候?」
靳沉香一怔,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葉海心立刻心領神會,忙轉開話題,「對了,你怎麼出來了,怎麼不好好休息?」
「我……」靳沉香緩過神,「我想去看看戰海龍……」他之前昏倒了,不知如今怎樣了。
見她一臉的擔憂,葉海心感到欣慰,「那我們陪你過去看看吧。」看到沉香終於肯正式面對戰先生的感情,她也替戰
先生感到高興。
付蘭婷和葉海心陪著靳沉香一同朝戰海龍的病房走去。
到了病房才知道戰海龍還在急救室裡,未曾出來。
靳沉香原本剛落下的心又猛地提起,葉海心安慰她,「沉香,我們先過去看看情況再說。」
付蘭婷點頭,「是啊,你也別亂想,我們陪著你過去看看。」
靳沉香握住她們的手,面帶感激,「謝謝,謝謝你們……」在這個時候陪著她。
三人一起朝急救室走去。
急救室門口,圍了一群人。
戰海龍這次受傷不輕,驚動了戰家老太君。
老太君得知消息後,急匆匆地趕來,連帶著戰天承也隨著一同前來。老太君端坐在急救室門口,雙手拄著枴杖,神情
冷得如同冰塊一般,渾身都散發出令人畏懼的寒意。
戰天承也焦急地站在一旁來回走動,時不時地抬頭看向急救室門口的紅燈,露出無比擔憂的神情。
陸逸北和權非宇還有魏東成等人,站在一邊,大氣不敢喘一下。
柯棟樑悄悄拉著魏燎到了一旁,「那位就是戰家老太君啊……看著好可怕啊!」之前他曾查過戰海龍的資料,得知在
戰家有這麼一位巾幗不讓鬚眉的老太君,之前還不曾在意,如今看了真人他頓時感覺亞歷山大。
魏燎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近老太君,那氣勢竟然不輸於首長大人,女人能強硬到這般程度,的確讓人汗顏。
兩人悄悄說著話,那邊靳沉香三人剛好趕到。
老太君抬頭,看了靳沉香一眼,瞬間,眼神犀利如刀鋒。
「沉香姐……」柯棟樑看到她立刻朝她走去,「你現在還是別過去的好。」他瞧那個老太君看香香姐的眼神簡直要殺
人一般。
香香姐這麼嬌弱的人兒,可鬥不過千年老樹精。
「海龍他,怎麼樣了?」靳沉香不明所以,她一心著急著想知道戰海龍的傷勢,便朝前走去。
柯棟樑朝魏燎看了一眼,魏燎朝他搖頭,兩人便拉著付蘭婷和葉海心朝旁邊退去。
靳沉香剛走幾步,那邊老太君也倏地站了起來,她幾步走到靳沉香跟前,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頓時驚得在場的人一陣愣神。
靳沉香更是被驚呆在了當場,她抬頭看著眼前,一臉怒意的老人,「你……」她是誰,為什麼打自己!
「哼,你這個狐狸精,要不是因為你,我孫子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戰老太君一想到自己最看重的孫子正躺在急救室裡生死未知,心裡就如火焚一般,聽到他們說的話才知道戰海龍根本
就是為了救靳沉香才受的傷,她頓時怒火攻心,心裡將靳沉香恨了幾百次。
如今再看到靳沉香這張臉,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所以她揚手就給了靳沉香一個巴掌。
「你是……」靳沉香愕然,她竟然是戰海龍的奶奶!
「哼,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戰老太君看到她的這張臉,心頭的怒火就無法平息,她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孫子再和這
個女人有任何的瓜葛。
面對老太君的滔天、怒火,幾人都不敢輕易上前勸阻,陸逸北想上前,卻被老太君的一記冷眼掃過後,頓時嚇呆住,而
魏東成為難地看了一眼身邊的權非宇。
權非宇歎息,剛想上去,身邊及晃過一道人影。
戰天承忙走了過去,攔住母親的手,「媽,這裡是醫院,禁止喧嘩,海龍還在裡面急救,我們先等醫生出來後問了結
果再說吧。」
老太君氣憤難消,但聽了兒子的話,也覺得有理,指著靳沉香吼道,「哼,今天我就放過你,你給我滾!」
「我,我只是想看看他……」靳沉香卻不敢離開,戰海龍是為了她才受的傷,在這樣緊急的時刻她怎麼能走,一巴掌
都挨過來了,她還有什麼不能挨的。
「你不走!」戰老太君一臉的怒意。
「我只是想看看他……」靳沉香一臉的堅決,他是為了她而受傷,她怎麼可以棄他不顧。
「哼,果然是狐狸精,一門心思的壞心眼!」戰老太君頓時氣急,一旁的戰天承見了忙朝靳沉香使眼色,示意她離
開。
怎知靳沉香卻很倔強,怎麼都不肯離開,「我只是擔心他的安危,沒有別的意思……」她心急如焚,不知在急救室裡
的戰海龍如何了
在沒證實他平安無事前,她怎麼都不會離開。
「你果然和你母親一樣,不要臉!」戰老太君怒火沖腦,推開戰天承掄起枴杖就朝靳沉香揮去。
她這一下十分的用力,直接砸中了靳沉香的肩膀,她的身體經不住這麼沉重的一擊,往後倒去。
「沉香!」付蘭婷邁出一步,想上前扶住她,誰知,身後一道身影更快,直接衝到了靳沉香身後,穩穩地扶住了她。
靳沉香感覺自己撞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裡,她抬頭看去,驚訝地說,「尤先生?!」怎麼是他?
尤阡陌朝她一笑,隨即抬頭,看著戰老太君,神情嚴肅,「你們認識?哼,果然是狐狸精,到處勾、引男人!」
靳沉香這次也生氣了,雖然她是戰海龍的奶奶,又是長輩,她本應禮讓幾分,但這個老太太實在是太過分了,咄咄逼
人。
她張了口,還沒出聲,身後的尤阡陌就先開口說,「戰老太君,你年事已高,這麼動怒對身體不好吧。」
戰老太君瞇眼,看著眼前的尤阡陌,這個眼帶微笑的男人總給她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你是長輩這麼對一個晚輩,有***份。」
「哼,你是什麼人,我們戰家的事兒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管!」戰老太君將枴杖狠狠地敲向地面,「李副官,送
客!」
戰天承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靳沉香,卻發現她身邊的尤阡陌朝自己投來一記冷冷的目光,他頓時一驚,覺得自己似乎
沒有得罪眼前的人,怎麼他對自己有種敵視的感覺。
尤阡陌冷笑了下,也不管其他的眼光,拉著靳沉香的手,「既然如此,沉香我們走吧。」
見靳沉香有些猶豫,他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他現在在急救室裡,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你站在這裡等著反而不
好。」
靳沉香想了下,便跟著他轉身離去。
魏東成剛想上前跟著,卻被權非宇攔住。
「你怎麼不讓我去跟著,那個男人不懷好意!」魏東成打從第一眼看到尤阡陌起就覺得他對沉香有所圖謀。
權非宇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急救室,眉宇間透出一股焦慮,「如今海龍的傷勢比較重要,我們先在這裡等著,也讓
沉香好好靜一靜。」
陸逸北看了尤阡陌一眼,「就算你想跟也不成,他帶著手下呢!」
說著他朝前面努了努嘴。
權非宇幾人看去,付蘭婷和葉海心原本想跟著上去,卻被幾個黑衣人不動聲色地攔住了去路。
靳沉香心情很低落,跟著尤阡陌一路往前走,她不敢回頭怕自己會忍不住留下來。
尤阡陌牽著她的手到了樓下的花園,他抬手示意身後的幾個人走開,自己則領著她在花園裡閒逛,她不開口,他也不
開口,兩人就這麼默默地走著。
「謝謝你,尤先生。」靳沉香開口道謝。
尤阡陌紳士地笑了笑,「舉手之勞。」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朝伸手招了招手,沒一會兒,一個人拿著冰袋匆匆而來。
尤阡陌接過冰袋遞給她,「敷下臉。」
靳沉香接過冰袋,「謝謝。」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輕聲問道,「這裡疼麼,需要找醫生看下麼?」
靳沉香搖頭,「沒事……」其實她更擔心戰海龍的傷勢,心情很不好。
尤阡陌笑了笑就沒再開口。
接著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走了一會兒靳沉香覺得有些尷尬,便開口說,「尤先生我沒事了,你如果有事就請先回去吧。」
「我也沒事,想出來透透氣,順便陪你。」尤阡陌雙手放在身後,優雅地踱步,「你很擔心他?」
靳沉香一怔,隨即點頭。
「聽說他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傷。」
「嗯。」
「你擔心他也是應該,不如我讓手下在那裡看著,有什麼消息就即刻來告訴你。」
「不必了,我朋友也在那裡,他們會通知我。」靳沉香不想再麻煩他什麼,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尤阡陌那一頭金髮在
日光中熠熠生輝,那雙淡藍色的眸子如清澈的湖水,通透明亮,但不知為什麼,她覺得他這般的通透,卻反而讓人看
不懂。
「尤先生,你來醫院有事?」
尤阡陌抿嘴一笑,「我是來看老朋友的,正巧經過。」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知不覺到了傍晚。
付蘭婷和葉海心一路小跑著找到了她。
「沉香,戰先生出來了!」
付蘭婷上氣不接下氣,扶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她身邊的葉海心也是一副樣子。
「真的!」靳沉香喜出望外,將冰袋還給他,對尤阡陌說,「謝謝你尤先生,我先去看看他。」
尤阡陌很紳士地笑著點了點頭,「好。」
靳沉香便大步朝前走去,「我們去看看。」
付蘭婷緊跟上去,葉海心走了幾步,回頭看去,卻發現尤阡陌正站在原地看著她們。
他就那麼站著,瞇眼笑著,忽然一大道紅色的光芒從他眼底掠過,那一刻,他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瞬間露出冷厲的氣
息。
葉海心一驚,忙定神看去,卻發現他的眼睛沒有變色,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便轉身跟上。
尤阡陌站著,身後出現了一個人。
「主人,那個人找到了,要見他麼?」那人恭敬地向他稟告。
尤阡陌收回目光,嘴角抿緊,神情肅然,「帶他到我書房來!」
那邊,靳沉香和付蘭婷,葉海心一起匆匆趕到了戰海龍的病房外,卻被人攔住。
「抱歉,老太君吩咐過了,沒有她的允許誰也不許進去探視。」李副官一臉的公式化,將她們三人攔在了病房外。
靳沉香心情頓時低落到了低谷。
「你們怎麼這麼不講理,我們只是想進去看看他而已。這都不行!」付蘭婷見沉香的臉色不好,她很生氣。
「是啊,這位先生,我們不會打攪到病人休息,你就讓我們進去看看吧。」葉海心也在一旁勸說。
李副官依舊是一臉的無動於衷,「幾位還是請回去吧。」
付蘭婷還想說什麼卻被靳沉香攔住,「蘭婷,我們走吧。」
「可是沉香……」
「他需要休息,我們在這裡只會打攪到他。」靳沉香說完轉身。
「沉香……」葉海心見她那般失落的背影,於心不忍,轉身對李副官說,「那麼,你能告訴我們他的傷勢麼?」好歹
也讓沉香安心。
李副官也挺同情靳沉香,怎奈老太君的吩咐也不能違抗,他想了想,老太君好像沒說不能透露病情。
可他剛張了嘴,還沒說話,那邊門就開了,接著一道蒼老卻不失沉穩的聲音傳來。
「海龍的事,以後都與你無關!你們之間的婚約無效!從這一刻起我不希望看到你再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