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靳沉香算是徹底領教到了戰海龍口中所謂的『貼身』保護。舒骺豞曶
吃飯,洗漱,上個廁所都有人跟著,就算他不在,但她幾點鐘幹了什麼,他丫的都知道,而且精確到分秒,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沒法混了!」
幾天下來,靳沉香徹底崩潰,最後她找到了柯棟樑。
「小科同志,你必須解決這個問題!」她指著掛在脖子上的『心通訊』,「你幫我把它屏蔽掉吧!で」
隨時隨刻被人跟蹤的滋味不好受啊!
柯棟樑湊近看了下,「香香姐,你不脫下來我怎麼研究?」
「我能脫下來,我就不會讓你研究了,笨!」靳沉香伸手彈了他的腦門一下,「趕緊的研究下,幫我脫下來!含」
上次,她嘗試著脫了下來,還沒過三秒,那個男人便出現在了門口。
這次,他真的沒有食言,無論她在哪裡,他都能第一個時間趕到!
但這種感覺卻一點都不甜蜜,相反滴很苦逼。
罪犯的日子都還有規定自由活動日呢,她腫麼會這麼滴悲催,一點自由都木有,比犯人還不如滴有木有啊~/(tot)/~~
「嗯~」小科皺眉瞇眼,取過放大鏡,靠近了看仔細,「這個……艾瑪!」
他一拍大腿,嚇得靳沉香一跳,她拍了拍胸脯,「你到底在幹什麼,一驚一乍地想嚇死我啊!」
「香香姐,這個可是高科技啊!」
「高科技,我知道,我現在問的不是這些……」靳沉香擔憂,「既然是高科技,你有把握能搞定麼!」
小科摸了摸下巴,「我再看看……」他舉著放大鏡,又靠近了幾分,「材質很特殊,結構複雜。」
「廢話……」他能說點有營養的話麼,這也叫研究,她都懂了好伐。
「其實,越是高科技東西,原理就越簡單。」小科一點頭。
「嘛意思……」靳沉香扯了下嘴角,她腫麼都聽不懂撒。
「就是說,這個東西肯定有個開關鍵。」說著,他將心通訊翻看了下。
「別看了,我都摸過了,半個按鈕都沒看到!」靳沉香拍開他的手,感到沮喪,難道她下半輩子都要在他的『監視』下過日子不成?
小科皺眉,「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了!」
「什麼?」見他似乎明白了原理,靳沉香忽然覺得一粟日光照了進來,心裡又重新有了希望。
「開關在另一個人手裡!」柯棟樑很肯定地點頭,「那人可以遠程遙控!」
「哈……」靳沉香忽然覺得自己又從天堂跌落到了地獄,繞了半天,又回到了原點,如果真在大冰山那裡,她還有什麼盼頭。
李建華剛好走進來,聽到他的話,也走到靳沉香身邊看了一眼,「咦,這個很眼熟啊?」
「是麼?」小科抬頭看他,「你在哪裡看到過啊!」
李建華想了會兒,「我今天早上好像看到首長的脖子上也掛著一個,一模一樣的這個東西。」
「哦……」小科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才剛哦了一下,忽然跳了起來,「艾瑪丫!」
他這麼一尖叫,嚇得兩人齊齊看向他。
柯棟樑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香香姐,這是首長送的?」
靳沉香一點頭,嚇得小科雙手往後張開,迅速地後退了幾步。
「你幹嘛,我又不是鬼,瞧你嚇成那樣!」靳沉香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怕你啦……」小科欲哭無淚,他是怕首長大銀,好不好!
「上次被首長大人整的很慘滴有木有,聽說連軍醫都被他整的進了醫院,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我敢反抗麼~」
小科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朝身邊的李建華看了一眼。
李建華不開口,算是默認。
瞧瞧他說的多悲催,還手無縛雞之力柔弱書生呢!
「瞧你那點出息!」靳沉香極度的鄙視他,收回目光落在了手中的心通訊上,眉頭皺起,想了半天,最後一拍手,「好吧,就這麼定了!」
「香香姐,你要幹什麼?」小科開始不淡定了,他太瞭解她的這個動作,那就意味著她要走極端路線。而每次她走極端路線的後果就是——最後倒霉的都是他。
「既然關不掉,那就拍散了它!」靳沉香說完便開始四下尋找。
「香香姐,你打算在這裡拍散了它?」柯棟樑感覺到一股森森的擔憂湧上心頭,那麼他等於共犯不是,罪很大的啊!
「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的死黨!」靳沉香瞪了他一眼。
小科頓時覺得壓力好大,連死黨都搬出來了,不幫她都不行鳥。
「那,香香姐,這個可是高純度的材質,一般的錘子是打不壞的。」他好心提醒她,免得她一時興起,拉他一起倒霉。
「廢話,我知道!」靳沉香白了他一眼,「高純度的材質對吧,那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子彈厲害,還是它厲害!」
「……」小科覺得自己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可是,首長知道了,會不高興的。」他打算做最後的掙扎。
一提到戰海龍,靳沉香手一頓。
小科大喜,看來這招有效哦,他馬上繼續勸說,「香香姐,這畢竟是首長送給你的,你總不能這麼隨便地處理吧,總得顧著點首長的想法吧。」
「他的想法?」靳沉香似乎陷入了深思。
「嗯嗯!」小科見她猶豫了,欣喜若狂,「是啊,首長這是關心你呢,他是擔心你再遇到上次那樣的危險,可以隨時保護你。」
說到這裡,靳沉香忽然回神,瞪了他一眼,「保護毛,這是赤、裸、裸的監視!侵犯人生自由!」
很顯然,他完全是出於對她的責任感,外加那麼一點點的愧疚心。然後想出這麼一個主意,既可以看著自己,他又可以隨時出去幹他的事。
「我看首長不是這個意思吧……」小科在道上混了那麼久,好歹看人的眼神還是有的,他看得出首長真的對沉香姐很關心,那出自真心的關懷騙不了人。
但他不明白沉香姐為啥不高興,也許……他的目光落在了她左邊的手腕上,也許,那傷太大了,即使癒合了也會痛吧。
「總之,我決定了的事兒,不會改變!」靳沉香朝李建華伸出手,「槍來!」小科都還來不及阻止,李建華就已經將槍遞給了她。
柯棟樑糾結,這孩紙,幹這活腫麼這麼積極。
靳沉香想了會兒,朝外走去。
小科和李建華緊隨其後。
到了一片空地上,靳沉香取出從小科那裡順手撈出的電磁波干擾器。
小科見了小臉頓時一黑,她神馬時候摸走的-0-|||?
她將按鈕開到最大,干擾了電磁波的發射,然後她小心翼翼地取下脖子上的項鏈,掛在了樹枝上,然後往後退了幾步,舉起槍,瞄準。
細微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小科往後看了一眼,雙腿頓時一軟。
「那個,香香姐……」
「別吵!」靳沉香正瞄準中,完全沒注意到身後,一道人影正朝她緩緩靠近。
一陣冰冷,緩緩襲來,小科立刻縮到一旁,拉著李建華像逃命似的飛離現場。
戰海龍走到靳沉香身後,伸手搭上她的肩膀。
「別搗亂,我都瞄不準了!」其實她也很緊張啊,手心直冒汗,她可是豁出去一搏啦,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要我幫忙麼?」
「不要,你站遠點幫我望風就好!」靳沉香想也沒想就回答。
但,話剛出口她就呆住,那個聲音,很熟悉啊,該不會是~她機械地轉過頭,正瞧見戰海龍站在她身後,似笑非笑地盯著她,但嘴角那緊抿的弧度卻宣洩了他此刻的心情——不爽到了極點。
「哈哈,龍哥好!」靳沉香眨了眨眼,瞬間的風中凌亂過後立刻恢復過來,立刻站得筆直。
早上他不是說要去開個很重要的會議,晚上才能回來麼,這才過午飯時間啊~
「你在做什麼!」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我……」靳沉香被他當場逮了個現形,這會兒絞盡腦汁想托詞。
「那個我在試驗,想看看高材質究竟高到什麼程度。」這個借口夠蹩腳的。
「……」
他看了她手中的槍一眼,又看了看掛在枝頭的心形吊墜。
「你就這麼不喜歡麼?」戰海龍目光落下,伸手擺弄著手中的心形項墜,他費盡心思為她準備的禮物,她就這麼的不上心。
那語氣很低落,竟然不似平時那英明神武,神采飛揚的戰海龍。
瞧他那表情,似乎有點受傷,靳沉香又有點於心不忍,「我只是不喜歡被人束縛的感覺。」
在認識他之前,她過得雖然很孤單,但好歹很自由。
認識他以後,雖然他有點霸道有點不講理,但對她還是挺照顧的,她也逐漸體會到了那種久違的被人呵護,被人照顧的感覺,所以,她才會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心動,有了那麼一點點的不該有的奢望。
可事實證明,她不該貪心,貪心的結果就是——再一次的失望。
戰海龍盯著她看,似乎在考慮,良久他開口說,「那麼你是不喜歡我時刻出現在你的身邊了?那麼你希望是誰時刻出現在你的身邊?」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酸味。
艾瑪啊~腫麼她怎麼解釋,他都不能理解呢?
「我要的是自由,空間!我不希望在我不希望的時候,任何一個人出現在我的身旁!」她大聲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只是想和他劃清界限,不願再次沉淪。
不可否認,他雖然霸道,卻也很溫柔,有時候像個大男孩一般愛生氣,有時候又像個成熟的男人,細心體貼。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對自己很呵護,儘管她知道他是出於責任,但對那種,被人守護,被人在乎的感覺,她很難不動心。
只是,心動過後卻是心痛。
戰海龍沒有開口,就這麼看著她,眼底的溫柔一點點地流瀉過。
聽到她的控訴,他苦笑,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離開她時,他會不安心,會不由自主地想知道她現在做什麼,過的開心還是不開心。
會想著她狡黠的笑容,想著她受傷時故作堅強的樣子,想著她孤獨時默默流淚的背影,想著她的一切時,就想馬上就飛到她的身邊,好好地呵護她,守護她。
於是,早上一場整整十小時的軍事匯報會議,硬是被他縮減到了三小時,會議結束後,他便立刻趕回來見她。
他所做的這些,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控制,第一次,他不蛋定了。
他這究竟是怎麼了?
他不知,其實答案就在眼前……
「距離才能產生美感……」天天看著會審美疲勞的。
見他依舊不為所動,靳沉香只好又開口說了一句,也不知道他究竟哪根神經打錯了線,從那晚後,他幾乎可以說和自己形影不離。
「可是,無論什麼時候,我都覺得你都很美……」美得讓他錯不開眼。
他笑了,彷彿一陣春風吹拂過臉頰,舒展了眉目,喜色染上了眉梢。
連那原本冰冷的眸子裡,也泛起了一陣陣的漣漪。
那一圈圈的漣漪中,清晰地映出她的樣子。
躲在不遠處的小科聽到這裡差點爆笑出來,「艾瑪啊,果然,戀愛中男人都很不蛋定啊。」
這麼肉麻的情話從冰山首長的嘴裡說出來——哎呀,有木有一種雞皮疙瘩滿地走滴敢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