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迅速地將老陳報告的這個情況,匯報給了郭睿。
郭睿也很氣憤,心想你這個符承鋼,我郭睿也算是待你不薄吧,這麼些年,讓你在市交通局局長的位置上坐的穩穩當當的,讓你吃香的喝辣的撈足了油水,現在你可倒好,有一點點不滿你的意,你竟然就敢對我的寶貝女兒下黑手,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但是郭睿不好出面,畢竟是他女兒的事,再說他要不了一年半載的恐怕也是要去省裡了,犯不著臨走了還在h市弄得糾纏不清。
所以郭睿便對蕭寒說:「你看著辦吧,該咋辦咋辦。」
蕭寒會意:「好。」
接下來,符迪直接被批捕,符承鋼被雙規,蕭寒將齊悅直接調去市交通局擔任代局長兼黨委書記,在市交通系統拉開了一場針對符家父子餘黨的大清洗,一時間,交通系統人人自危,那些餘黨很快分裂瓦解,剩下少數頑固分子也是該撤的撤該抓的抓該換的換。
此次交通系統的大清洗,比之蕭寒在東城區當時的清洗整頓,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一來,蕭寒要借此在全市立威,這是他擔任常務副市長之後親自牽頭的一個官場大手筆,他當然要殺雞儆猴,當然要樹立典型,當然要營造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王者氛圍霸者氣場;而對於齊悅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
齊悅從光明街道上來之後,一直跟在蕭寒身邊當秘書兼貼身保鏢,可謂功不可沒,此次放手讓他擔任官職,不言而喻,就是要看他的實際能力,更何況,還有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劉平。雖然兩個人都是蕭寒的手下,但是彼此都知道,表現得好壞與否,將會直接影響到以後在官場上的前途和蕭寒對於自己的任用。
官場如戰場,如果說,蕭寒是元帥,齊悅和劉平都是他手下的大將,那麼,戰場之上,最終決定前途命運的,不僅僅是看你和元帥的親疏程度,更要看你的實際作戰能力,如果老是打敗仗,或者老是戰績平平,當然就是不堪大用的。
劉平如今在東城區擔任常務副區長、黨委副書記,毋庸置疑,接下來的東城區主要領導,如果順利的話,應該是非他莫屬。
姜文和沈小柔,是蕭寒的左膀右臂,不可能永遠呆在東城區,一旦蕭寒在市領導層佔據主導地位,姜文和沈小柔必然也會更進一步,從東城區進入市級領導層。那麼到那時,東城區順理成章將會交到劉平的手中,如果他確實幹得不錯的話。
那麼再往後考慮呢,蕭寒這麼年輕有為,又是省委書記宋達明的紅人,又是副省長唐愛民的女婿,更得郭睿的青睞,所以蕭寒也是不可能一輩子呆在h市的,這麼一想,h市以後的接班人,很可能就會在齊悅和劉平之間挑選其一。
所以,劉平和齊悅都是聰明絕頂的人,兩個人也都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世事如棋,棋道的真正高手,都是可以看到全局和未來的走勢的。
劉平在東城區極力表現,齊悅此次被蕭寒放到市交通局,當然也要放手一搏。
這就如同球場上的兩個高手隊員,你投一記三分球,我必然也會來一個暴扣。齊悅知道這是自己上場後的第一個好機會,抓住這個機會好好表現,建功立勳,說不定還可以在表現上略勝劉平一籌。畢竟,自己和蕭寒還有光明街道的那段交情,而劉平,是在東城區半路投奔而來。
分割,瓦解,孤立,包圍,抑揚頓挫,此消彼長……種種手段,齊悅也是玩出了境界。
兩個月不到,符承鋼符迪父子在交通系統的種種劣跡罪證,被齊悅和老陳會同市檢察院反貪局市紀委,給挖了個底朝天,符承鋼也從雙規變成了鋃鐺入獄。跟著符承鋼符迪父子倒下的,還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餘黨。同時,市交通系統也湧現出一批「先進典型」,被蕭寒和齊悅一一重用。
這番交通系統的大清洗,不僅令郭睿非常滿意,也令郭家姐妹很高興,蕭寒表現出來的鐵腕風格,更是讓她們芳心震顫,這才是男人啊,橫刀立馬,所向無敵,斬殺敵首,如同切瓜剁菜。
同時,也更加地使得h市的官場,上上下下更具有「凝聚力」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們,深知h市一個新的時代就要到來,既誠惶誠恐,又信心百倍。
誠惶誠恐,是因為擔心自己稍有不慎,便會被蕭寒像切瓜剁菜一樣給卡嚓了;信心百倍,是因為相信自己只要好好表現,新的時代也正是用人之際,也正是h市官場大換血大補充的大好機遇,在這樣的機遇面前,自己在官場上的陞遷希望,就無疑又增加了很多倍。
君不見,這次交通系統上來了多少新人,據說一個普普通通的養路工,竟然被破格提拔為副科長,還有很多人,都分別得到了不同程度的陞遷和重用。
所謂聰明的人把複雜變得簡單,愚蠢的人把簡單搞得複雜。蕭寒覺得,其實治理官場很簡單,無非還是他的胡蘿蔔加大棒政策。幹得好,讓自己滿意的,自然會得到陞遷和賞賜;幹得不好,犯上作亂的,自然會被重重責罰。在現今這種單純以上控下的官場體制中,這就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那麼,當今官場亂象的癥結在哪裡呢?蕭寒覺得也很簡單,無非兩個原因:一,賞罰不明,幹得好的,沒有得到賞賜,幹得差的,搗鬼作亂的,不僅受不到懲罰,還得到的更多。二,在以上控下的體制中,很多時候,很多地方,上已經控不了下,甚至反過來,上已經被下控制,既無外部有效監督,體制內又缺乏必要的掌控,能不亂嗎?
所以蕭寒知道,要想在自己的官場裡不至於出現上述那些亂象,就要注意上述兩點,既要賞罰分明,更要對手下有著絕對的權力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