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的成坤換了個坐姿,一雙黑眉皺了起來,語氣較為凝重的說:「就今晚的戰事來看,浦區公安分局出警以搜捕恐怖分子為由阻攔紅幫地堂和黃堂,在整個戰事之中取到了關鍵性的作用,但是」
抬眼望著自己的老兄弟們,成坤疑惑的說:「焰軍展現出來的戰鬥力,超出了我之前的估計!紅幫南堂今晚幾乎到了被滅堂口的地步,其他堂口也有創傷。我不明白,大公子為什麼要用這種戰術,放棄南堂而將真正的主力放在紅幫東堂,這是一招險棋,如果紅幫緩過氣來,集中兵力打東堂,大公子他們就很危險,因為東堂那邊已經沒有出路了。」
「是啊,大公子他為什麼要取東堂,這明顯是將他帶入火坑,華海現在的情況較為複雜,大公子他到底在想什麼呢?」一位老兄弟變得擔憂起來。
成坤將目光放在豹鷹身上,發現豹鷹沒有絲毫的擔心神色,相反還笑了起來,他便問:「怎麼,我說的不對?」
「阿坤,我看你這些年白混了!」
「老子怎麼白混了?說清楚!」
豹鷹聳聳肩,饒有深意的說:「一開始我的想法跟你們是一樣的,也覺得大公子今晚的行動很沒有水平,可轉眼一想,他是東方岳,是血狼的長子,狼族未來的族長,就算他沒在狼族長大,但我們都聽說他是被伢姬抱走的。兄弟們,你們知道伢姬是誰嗎?」
其他兄弟沉吟著搖頭,成坤思索著說:「好像知道一點,當年血狼和幾位夫人,還有西門大哥他們尋找寶藏回來後,我聽火狼說過,伢姬的功夫要在血狼之上。」
「對,這個伢姬是一個超級巔峰高手!有他教育大公子的成長,我相信大公子一定有過人之處。」豹鷹露出了歎服的神色,道:「大公子在n京的那段時間,他是有智慧幹掉剎舞社的,而今他來到華海,我相信他一定在醞釀著什麼。至於你們說的絕境,那也未必,因為紅幫東堂這個位置還有一條出路。」
「不可能,東堂那邊沒有其他出路!」
成坤沒有著急的回答,但他很快反應出豹鷹所指的出路是什麼。果然,豹鷹笑著說:「那條出口,別說紅幫是絕對不可能知道,在我們兄弟們之中,知道的人也不多。」
聞言,這些老兄弟立馬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當即,他們都愣住了。成坤笑了一笑,道:「現在,我明白了!如果大公子利用那條出口來做事,那麼今晚大公子的異動就說得過去了。」
「不光如此,只怕接下來發生的事會讓所有人都想不明白!阿坤、兄弟們,我們拭目以待,看看大公子走華海的這些棋子。」
「當然要關注了,他媽的今晚看見那些小子們擰刀上戰場,打得火熱,老子也想亮出十八年來未曾沾過血的戰刀了。」
「對了,阿坤!關注大公子是必須的,但是我們兄弟既然在華夏,就應該肩負起其他的責任,留意紫欲水莊,盡量的打聽他的下落!我擔心他們會對大公子不利。」
「放心,當年留在華海的六千精兵悍將到現在為止雖然有百分之十九十五的人沒有蹤跡,但華海卻是有七八十人的。」
「好」
狼軍的這些老兄弟們,他們今晚之所以關注焰軍和紅幫的戰事,一來是為了看看他們的大公子在戰略部署方面的能力,二是想瞭解華海這場戰役全過程,畢竟華海是一塊難啃的骨頭,不管現在的結果是什麼,他們都想知道每一個細小的環節。
再就是,這些老兄弟得防備紅幫和焰軍戰事途中,紫欲水莊和古族參合進來,儘管說小刀會和紅幫的背後是古族和紫欲水莊,他們早晚都會出現,但在這個時候,古族翎女和紫欲水莊聖女沐雪凌一旦參合進來,已經很是複雜的華海地下世界,不知道還有鬧成什麼樣子,這對焰軍的發展不利。
所以,成坤這才打電話給豹鷹,豹鷹當天接到電話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趕來,其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討論著這些事,不知不覺中,東邊的深邃夜幕泛起了一絲絲的亮光,黎明的曙光在東邊開始蔓延,好似魚肚腸的白雲慢慢出現。
昨夜的戰鬥,焰軍和紅幫都有著針對性的創傷,只是焰軍的損失沒有紅幫大!但是,咋昨夜的戰鬥中,凡是關注戰事的人,除了成坤和豹子他們這些知道一點點小道道消息的人,很多人,包括古族翎女古翎汐在內的眾多大人物都極為迷茫焰軍為什麼要放棄南堂的奪取而針對地理位置易攻難守的東堂出手。
黑層層的灰雲壓了下來,秋天的這個清晨,酷似冬天!只是沒有冬天裡的刺骨寒風!但那惆悵的氣息,卻是令人有種心弦錯亂的感覺。
「轟」
天亮幾道電閃之後,一道震動天地間的雷聲突兀而起!緊接著,豆大的雨滴撒下;隨後,又是雷聲,傾盆大雨嘩嘩而來。
整個華海都處於狂暴風雨中!
焰軍神龍堂、麒麟堂奉命鎮守在東環線,雀堂一夜下來,傷勢過重的兄弟較多,戰鬥力大大收到影響,所以岳巖就下令讓五步蛇領著雀堂所有兄弟姐妹去網道進行整修!虎豹堂守著東堂勢力範圍沿海一帶,至於劍靈堂,則是守在岳巖的身邊。
天明之後,忙綠了一夜的岳巖,才有時間在東堂堂口中瞇會兒!在二樓的大廳裡,各堂主聚在一起,他們都在問凌晨到來的明逸軒,為什麼要打東堂!
明逸軒也不知道岳巖為什麼要打東堂,而不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南堂!寒劍、莫夜、白詩倩三人坐在一邊,專心致志的吃他們的早餐,不過問童戰和楊釤對明逸軒的質問,也不對他們提出來的問題做任何答解。
「明逸軒你現在可是我焰軍除巖少的第二號人物,你的位置跟寒劍平起平坐,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巖少為什麼要放棄南堂,將主力高手集中在這裡的原因。」
童戰嗓音剛落,光頭就惡狠狠的說:「巖少不說原因那是因為他想給我們兄弟一個驚喜,可明逸軒你總得給我們透露一點吧,別說你一點信息都不知道。」
望著童戰、光頭和劍靈堂這些精銳高手兄弟那質問的眼神,明逸軒可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出去,他要是知道這裡面的原因,也不至於到現在都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咳嗽幾聲,清理一下嗓子之後,明逸軒瞄了沉默中的楊釤一眼,道:「真不愧巖少老實說你們倆,一點耐力都沒有,悄悄楊釤,你們就該跟他好好學學。」
「靠別他媽轉移話題!」童戰拍案起來,光頭挽起袖子,解開襯衣兩顆紐扣,將胸膛醒目刀疤露出,一副要跟明逸軒幹架的姿態。
見狀,明逸軒只差沒昏在地上!一點大廳側面的小屋木,鬱悶的說:「巖少就在裡面,你們夠膽就去裡面問個清楚,找老子做什麼,老子現在跟你們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老明,這麼說就不地道了,你要是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指揮戰事!」童戰上前摟著明逸軒的脖子,陰陽怪調的說。
光頭一臉黑線的盯著明明逸軒:「叫我們去找巖少問個明白,你是哄瞎子跳崖,有去無回!明逸軒,老子還沒那麼笨蛋呢。」
瞧得光頭這模樣,一邊的楊釤抬起那張凌然的面龐,淡淡的說:「巖少這麼做自有他的原因,該說的時候他自然會說,有這個精力,還是好好休息一下。」
楊釤是個沉穩的人,他心裡就算疑惑,他也不會去問岳巖,因為他相信岳巖一定有道理,所以他不需要問什麼。
倒是童戰,有些按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