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任靖東賊賊的一笑,說:
「你都不知道,他以前看我吃癟,有多開心,今天看到他碰壁,真是爽!爽呆了!」他臉上一副陶醉狀,茉薔哭笑不得,手抵在他胸前,輕輕一拍,說:
「好啦,兩個大男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鬥嘴,真是無聊!」
「好哇,你敢說你老公無聊,看我怎麼收拾你。」
放在她腰間的手,突然探進衣服,長指在腰間細嫩的肌膚上如靈蛇一般輕撓,茉薔頓時僵著身子,腰間致命的搔癢讓她控制不住的尖聲大笑。
拚命想要逃開,卻被他緊緊的摟住,不得脫身。她尖叫著往他懷裡鑽,胡亂的抓住他的衣服,拚命叫著:
「靖東,靖東!別,我說錯了,說錯了!哈哈!啊——!」小臉上因興奮而漲紅,一雙水眸更是被愉悅感染,渡上一層晶亮的水光。
任靖東終於滿意的停下手,笑意濃濃的看著懷裡仍舊輕顫喘息的茉薔。臉上浮著淡淡的紅暈,嬌艷得如同花朵一般。那兩片粉唇微微張著,似乎是在無聲的向他發出邀請,他心念微動,邪邪一笑,低頭含住她嬌軟的紅唇。
「嗯——」她微驚了一下,感受到他濃烈的愛意與珍視的態度,終是情不自禁的放軟了身軀,輕輕環上他的脖子,放任自已徜徉在他的珍愛之吻裡。
房間裡溫情脈脈,窗外驕陽似火,六月天裡,空氣裡都瀰漫著愛的味道。香甜,濃郁,為自已沖一杯卡布奇諾,細細品一下,那,就是愛的滋味。
搬完家,茉薔如約請大家吃飯。
本就是週末,白臣宇跟靜雅早就定好了約會,一接到白燁的通知,說茉薔請吃飯,靜雅不知道多高興,直嚷著要早點過去。連看到一半的房子也顧不上再看了。拉著白臣宇就跑,把身後的售房小姐氣得直跳腳,多好的一次機會啊,居然被一個電話給破壞掉!真是可惡!
對了,他們要準備結婚了,對!是結婚,而不訂婚!
靜雅並非尋常人家的女子,靜雅的祖父,曾是台灣舊日政府裡的高官,輝煌之時,甚至做過總統府裡最為受倚重的幕僚權臣。
而她的父親,卻是歷史學術界裡鼎鼎有名的裴若煌,曾受總統親自接見,並為其在歷史方面做出的貢獻做出極高的評價。
母親又是畫壇有名的國畫仙子胡漫紗。有著溫婉的性情,自信柔美的外表,舉手投足間,莫不彰顯出屬於她的沉靜大氣,高貴典雅,真真如畫裡走出來的人兒一般教人讚歎。
自小靜雅便耳濡目染著書香世家的超然脫俗,養成了她堅韌高貴,又淡泊名利的特殊氣質。加之遺傳了父母的出色外型,自小便是眾多世家子弟竟相追求的對象。
母親本欲栽培她為接班人,可她卻有自已的想法,並非有意違逆母親的意願,只是,她一向只把書畫歷史當做消遣,要讓她把它們作為賴以謀生的手段時,她便再也提不起興趣,更別說要創作出好的作品來。
於是,大學擇選專業時,她毅然選報了商科,她想看看,自已到底有著怎樣的潛能,到底又能做到哪一步。
這些年走下來,她也終於可以十分自信的告訴父母,她的專長,並非只能在書畫上得以體現,在商場上,她依然能夠游刃有餘,做起事來,也能如魚得水般的暢快。
白臣宇嘴角含笑,看著前方拉著他邊走邊念的靜雅,臉上儘是寵溺的笑。
「快點快點,茉薔說要請我們吃川菜哎!」
「有這麼興奮嗎?你以前沒吃過川菜?」
「吃過啊,可是沒吃過她請的。」靜雅搶過他手裡的車鑰匙,按下車鎖,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白臣宇一臉興味的跟著會進駕駛座,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看她。
「她請的有什麼不一樣嗎?陶然居是很有名,但也不至於讓你興奮成這樣吧?」他笑著搖頭,對於馬上就要成為他妻子的靜雅的反應感到十分有趣。
「你不知道,靜雅請我吃湘菜,吃粵菜,吃潮州菜,就是從來不請我吃川菜!這回一定會有好玩的事情發生,不信你等著瞧。」她躍躍欲試的搓著手,一臉興奮。
「為什麼?」白臣宇更是不解,她那樣興高采烈的表情在他看來,真的毫無道理。
「因為茉薔不敢吃辣。」
不敢吃辣?他當然知道她不敢吃辣。她那樣的過敏性體質,怎麼受得了?可既然不能吃,那她還要請大家吃川菜?白臣宇心裡直翻白眼。見他表情怪異,靜雅哈哈大笑,神秘兮兮的道:
「這是我們當年說的一個笑話。沒想到,她還記得!居然還真請我們吃川菜。」
「什麼笑話?」白臣宇慢慢將車子開出停車場,一出路口,轉彎便滑進車道。
「她吃辣會流眼淚。她說,如果她以後喜歡上一個人,就要跟他一起吃川菜,如果那個男的真愛她,就一定不忍心看著她流淚,如果愛她,就一定會幫她吃掉碗裡所有的有辣味的菜。她要試探他的真心!嘿,咱們今天,等著看好戲吧!」她臉上露出賊賊的笑容。
白臣宇看了看她,忽然大笑起來,無奈的歎了口氣,他才知道,原來茉薔跟她在某個時候也可以用魔女自稱。一路上的興致高昂,延續到陶然居的高級會員雅座包間裡。
陶然居,是有名的川菜會館,名副其實的會館!只供會員,在台北極少見這樣的餐飲會員制酒店以會館自稱的,也幾乎沒有一家酒店以會員制來管理經營。可陶然居是個例外,例外中的例外!
它不僅沒有因近乎苛刻的會員制管理方式而敗落,反而愈加挑起了社會上各界人士的好奇心與虛榮心。
那麼多商界大佬都想在這裡辦卡,可陶然居有個出了名的古怪老闆,審核會員的要求居然嚴格到必須考核申請人的藝術修養。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古怪事!
車子一路開到陶然居外的露天停車場,在寸土寸金的台灣,有這樣一片空曠的停車場,真的算是一件頂稀奇的事了。
靜雅興沖沖的挽著白臣宇的手臂進去,迎賓小姐見到她立刻點頭微笑。
「裴小姐,倪小姐已經在裡面等了,請跟我來。」
靜雅笑著擺手說:
「謝謝,我們自已進去就好,你不用跟來了。」
迎賓小姐依舊是點頭微笑,又不動聲色的站回門邊去。
門還沒推開,靜雅便聽到裡面傳出一陣陣愉悅輕快的笑聲。
她推門進去,一室的清涼冷光,淡藍色的立體壁紙,牆上掛著西式油畫,一盞精巧的歐式壁燈掛在牆上,垂下一束水晶珠簾,將白白的燈炮模糊的遮住。有點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
茉薔,任靖東,白燁和慧姨芷姨已經都來了,他們往剩下的兩個位子上一坐,滿滿當當,正好疏疏圍了一桌。靜雅笑瞇瞇的瞅了一眼任靖東,又對茉薔說:
「哎呀,茉薔啊!我終於等到你這一頓飯了,你可不知道,我等得多辛苦。」靜雅一邊拿過熱毛巾擦手,一邊打趣的笑著道。
茉薔抿唇,遞給她一個調皮的眼神,抿唇微笑,並不接話。
任靖東看見她們眼波流轉時的詭異,突然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只覺頭皮發麻,一種不好的預感讓他頓時心生恐懼。他甩了甩頭,卻對上白臣宇略帶深意的笑眸。
他驚了一下,分明看到他眼裡有危險的警示,可他卻什麼也摸不透。
手在桌下,輕輕抓住茉薔的手。她回過頭,挑眉看他,眨了眨眼。
「怎麼了?」
晶亮的眸裡,什麼也看不到,清澈得如同一汪秋水,碧波蕩漾,清可見底。
「沒什麼。」他搖頭,卻是緊張的嚥了嚥口水。但願是他多心了!但願!
芷姨跟慧姨坐在一塊兒,老姐妹一到一起,就不免拉起家常來。一打開話匣子,就再也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