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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134章 文 / 天蠍女

    第134章

    「谷主,你早來了」隨著大家的沉默,禍水卻突然親切的呼喚了一聲,而那聲谷主卻是一石激起千波浪,整個客棧都只能驚疑的看向獨自坐著的笑笑,她是谷主?什麼谷主?

    「夜莊主好大的排場」笑笑淺淺一笑,眼中卻沒有笑意,他們之間的情意從那一晚酒杯碎裂開始就沒了,現在的他們都只是遵循著江湖的規矩,走著江湖路,為了各自的目的周旋。

    「我暗夜山莊的名聲沒有幽蘿谷大,所以只能靠排場來撐門面了,不像谷主就算是單槍匹馬也是威震八方啊」夜修羅的笑談卻直接點明了笑笑的身份,而至此,笑笑反倒更加的坦然了,畢竟做縮頭烏龜也是一種本事和能耐。

    而在場的人都驚呆了,眼前的女子居然就是十年前突然失蹤的幽蘿谷谷主,那個傳聞一夜白頭的女子,那個嗜血殘暴的魔女!

    瞬間,他們兩的位子旁很快就走了個精光,全跑到其他桌坐去了,至於為何不跑出去,那是因為那幾個冷美人恰好把住了門口,怎麼跑啊。想來他們兩個再怎麼慘無人道,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大開殺戒吧?雖然心中這麼想著,但是做得近的一些膽小的,還是不免心中忐忑,細心看得話,會發現那微微顫抖的褲腿。

    「莊主太過自謙了,誰不知現在的暗夜山莊在江湖中可是翻雲覆雨,無所不能啊」笑笑緩緩的解開了面紗,露出了那清麗如少女的容顏,眼神中儘是調侃。

    「要真是那樣的話,這武林盟主的位子是不是該換人了?」夜修羅輕描淡寫的說道,可是那話裡卻有掩飾不住的野心和狂傲。

    「高處不勝寒,莊主看來是耐寒之人」笑笑輕抬茶杯,喝了一口涼茶,隨意的說道,這個道理他懂,可是為何還要執迷不悟呢?不過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命運的枷鎖是逃脫不了的。

    「站在崖頂上總好過做腳下的螻蟻,生死不由己的好」夜修羅是個喜歡掌控自己命運的人,所以他在與命運抗爭,他要改變自己的命運。

    笑笑笑而不答,只是凝視著杯中那赤色的茶水,思緒飄飛,她的身份暴露了,那麼大大和小小的身份也肯定暴露了,他們的安危讓她擔心。

    「螻蟻尚且偷生,何況人呼?」笑笑眼神飄忽的看向夜修羅,沒有焦距的眼神,卻讓她顯得更加的飄渺虛幻。

    「幽蘿谷重出江湖了」夜修羅已經獲悉了幽蘿谷人馬齊聚的信息,故有此一問。

    「是啊,十三年了,江湖上的朋友對我幽蘿谷念念不忘,如果再不出來,還要勞煩莊主找尋,索性自己出來了,也算給大家省了麻煩」笑笑揚起了那標誌般的笑顏,今天的她是為了為幽蘿谷正名來了,既然來了,那麼肯定就不會空手而回。

    「可見谷主的幽蘿谷在江湖中的威懾力不同一般啊,想我暗夜山莊奮鬥了十三年,卻還是趕不上偃旗息鼓的幽蘿谷,你看你的名號一亮,江湖中的朋友都畏懼三分啊」夜修羅嘲弄的掃視一周空空如也的周圍,同時也是對幽蘿谷做出了一個客觀的評價,對於笑笑,除卻私人感情,她將會是他生平僅有的對手。

    「呵呵,很羨慕嗎?其實你也不差了,這不到哪兒,都能聽到關於暗夜山莊的事跡,還真是知名度廣啊」笑笑和夜修羅就這麼打著哈哈,似敵似友的相處狀態讓在場的人心中揣測莫名,但是大家都有一個共識,那就是一旦暗夜山莊和幽蘿谷聯手的話,那麼江湖從此暗無天日。

    可是他們卻從未想過,幽蘿谷在江湖上那麼多年,有沒有主動做過一件禍害江湖的事情,只是因為那裡的人曾經的谷主犯下的罪行,就斷定了幽蘿谷的性質,把幽蘿谷逼向了反面。

    再說今天的江湖人士又有多少人瞭解十年前的那血腥場面的內幕,關於那一切都只是傳出了幽蘿谷谷主一夜白頭的傳說,別的也就再無其他。

    「小小真是一個天資聰穎的孩子,佑安能有這麼一個弟子,是他的福氣,也是我暗夜山莊的榮幸啊」夜修羅終於點明他到此一行的目的了,他無非就是想利用小小和佑安的關係,在江湖中造成暗夜山莊和幽蘿谷聯手的假象嗎?

    「跟佑安學蕭是小小自己的選擇和有幽蘿谷沒有關係,至於佑安願意教導小小,那也是因為他願意而已,和暗夜山莊沒有關係吧」笑笑慢條斯理的說道,避清夜修羅那含沙射影的謠言。

    「可是他們的身份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夜修羅卻只是眼神一凝,沉聲說道,他就知道笑笑不好對付,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但是還是為這難逢難遇的阻礙感到心浮氣躁。

    「小小是我的女兒,而佑安,是暗夜山莊的佑安少爺,但那有什麼關係呢?因為我相信佑安不會傷害小小,小小更不可能傷害佑安」笑笑一來就闡明了大大和小小的身份和幽蘿谷無關,而至於兩個孩子的抉擇,她不會阻止,更不會干擾。

    「你為何總能如此信任別人?」夜修羅聽著她對佑安的信任,忍不住問道,而他卻不詳細任何人,即使是他最得力的幹將,他也不會完全的信任的,更何況現在正處於一個特別而敏感的時期,她就不怕他利用佑安來牽制她嗎?

    「因為他值得」笑笑沒有給出什麼合理的解釋,只是很簡單的一個理由,值得,什麼事情,一旦覺得值得,那麼也就沒有什麼做不到了。

    「你不要忘了,當初你也很信任你的師兄的」看到笑笑如此的偏執,夜修羅就忍不住的擔心,是的為她擔心,難道她忘了十年前是誰給了她致命的打擊和傷害,是她的大師兄,她信任的大師兄盡然出手偷襲,還為此殺死了東方柏雲,要不是東方柏雲,那麼今天笑笑也許就不會坐在這裡了,墳頭早就長草了。

    「你在激怒我」笑笑眼神一暗,悠悠的說道,那個場景,是她終生的夢魘,也是她最沉痛的記憶,而他卻試圖觸碰那個禁區,那個讓她陰冷刺骨的領域。

    「我只是在提醒你,有些時候你最信任的人,才是能給你致命一擊的人」夜修羅看著這樣的笑笑,她是孤獨的,也是清冷的,可是她不是沒有感情,她的情意太過專一,以至於她在付出的時候總會受創,並且每一次都是那麼的刻骨銘心,不管親情、友情還是愛情。

    「呵呵,禍水,你不覺得說這個很可笑嗎?」笑笑抬頭看著夜修羅,既然知道,為何要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呢,用幽蘿谷來逼迫她復出,讓幽蘿谷的人再次面對血雨腥風的考驗,讓大大和小小捲入江湖恩怨中,利用佑安和小小的關係,把幽蘿谷重新推到風口浪尖,而他現在才來說這句話,這和賊喊捉賊有什麼區別?

    「我是沒資格說這個」夜修羅也意識到了什麼,自嘲的笑道,是啊,他們現在是似敵非友的關係,而曾經他的肩頭還是笑笑可以依靠的地方。

    「你坐吧,我先休息了」笑笑不想在繼續這無聊的話題,起身走人了,獨留夜修羅悵然若失,他現在才知到笑笑的溫暖只會給朋友親人。

    直到笑笑的身影消失在大家眼前,門外才出現了小小那格外嚴肅的小臉,看著夜修羅,死死的盯著,直到夜修羅被這專注的目光吸引迎向她,這才發現了這傳說中的小英雄之一。

    「佑安,誰要敢利用我傷害我娘,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那麼你就殺了我」小小看著夜修羅,話卻對身後的佑安的說的,剛才娘的話語他們都聽到了,而小小也才知道自己的任性帶給了娘多大的麻煩。

    「小小!」佑安難以置信的看著小小,現在的小小那還有一點那天真伶俐的樣子,彷彿十年前的那個小女孩一樣,偏執而讓人感歎。

    「小小,你不可以死,我們要保護娘的,你忘記了,我們的命還有爹爹的延續,我們不能死,就是剩下了最後一口氣,我們也要活著,因為爹娘都希望我們活著」就在佑安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勸說的時候,另一道聲音傳來了,那個和小小一模一樣的男孩子,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他們雖然和笑笑分開了,但是卻心有靈犀的沒有離開,都在不遠的地方注視著他們的娘親。

    「大大」小小轉頭看著自己的哥哥,一模一樣的臉蛋都看著笑笑消失的地方,兩隻臨近的小手拉得緊緊的。

    「小小,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大大湊近小小耳邊說道,手一用勁,小小已經跟隨著大大走了。

    「佑安,別擔心我,我一會就回去找你」被大大拉走的小小還不忘給佑安交代一聲,她不想讓佑安擔心。

    「小小,用足功力,不能出差錯」大大帶著小小來到了氣勢恢宏的東方府附近,低聲叮嚀。

    「大大!」小小看著無緣無故帶她到東方府外的大大,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什麼事情,要不他是不會主動帶她來到東方府的,因為他們當初察覺娘的意圖時,就在不動聲色的計劃,怎麼避開進入東方府的方法,而今大大居然主動帶她來了,看來是他也知道那件事了。

    「小小,你聽好了,我發現了一件事情,一件大事,你一定要冷靜」大大看著小小緊張的說道,就怕小小承受不住這個消息所帶來的衝擊。

    「你是說那個人回來了,而他爹娘不想讓他見娘的事情嗎?」沒想到沒驚嚇到小小,到讓大大嚇了一跳,他以為她不知道,沒想到她居然也知道了,他怎麼會忘了,他們是雙胞胎,他能想到的事情,小小又怎麼會想不到呢?就因為這個,讓他更加的擔心娘,就怕娘會受到傷害,至於他們也到無所謂,反正,從小到大,他們就沒有見過他,認不認無所謂。

    「你說怎麼辦?」大大看小小既然知道這事情的真相,那麼他們就得想個辦法,怎麼讓爹知道娘在這裡,或者是……

    「看他是不是真如娘所說的那樣,如果是的話,那麼我們就認他,如果不是的話,那麼我們想辦法讓他見不到娘」小小若有所思的說道,這小姑娘在一剎那成熟了,想問題也深遠了。

    「走」大大和小小對視一眼,堅定的點了點頭,兩個小身子輕盈的躍上了東方府的房頂,目標一致的往後院的臥室奔去。

    而此時的本該屬於東方柏雲的臥室內,卻一家人團聚在一塊,淡淡的敘述過往。

    只見如貓般的身影輕盈一飄,已經到了屋簷下,緊緊貼著臥室的窗欞,屏住呼吸,附耳傾聽。

    「雲兒,你這身體真的好了嗎?那劍有沒有留下疤痕?」夫人擔心的問道,還在想著那劍穿透東方柏雲時的景象,她的心就跳得控制不住。

    「娘,別擔心,不是說了嗎?我的身體已經好了,經過師父十年的調養,不好也好了,所以爹娘不用擔心,我已經沒事了」東方柏雲不嫌麻煩的給東方老夫人解釋著已經重複了幾遍的問題,他明白娘是為他擔心,所以即使東方夫人在問一百遍,他也同樣會很有耐心的回答的。

    「雲兒啊,這次回來,不會再走了吧?」東方敬沉穩的問道,作為東方家的一家之主,他當然不會像夫人那樣婆婆媽媽的絮叨,他想知道的是大體的方向。

    「爹娘,孩兒這一次生死未卜讓爹娘擔心受累了,孩兒因此先回來跟爹娘報個平安,隨後孩兒還要去找尋你們的兒媳婦,她還不知道我還活著的事情呢」東方柏雲也不隱瞞自己的打算,他相信十年前,東方傲應該已經把事實告訴爹娘了,所以他也就不用擔心爹娘是否接受笑笑的事情了,即使他們還不能接受,可都經過了十年了,他們怎麼說了也應該想明白一些東西了。

    「是啊,那女子還不知道你活著回來的消息呢,是該去找找,但是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的,在家多待兩天,讓娘好好的看看你,等武林大會結束了,你再去找吧,好嗎?雲兒」東方夫人慈祥的說道,對東方柏雲的做法似乎很是理解,而這也讓東方柏雲倍感欣慰,欣然接受了她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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