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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 文 / 天蠍女

    第七十三章

    「老爺,皇上派人來問候老爺了」管家看著已經緊閉了兩天的門,向裡邊的司馬卿稟報,恭敬的看了一眼皇上派來的小德子公公。

    「司馬大人,皇上上早朝沒有見到大人,特地派奴才來看望大人,如果大人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奴才,奴才一定回去轉告皇上」小德子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揚聲到。

    「臣謝皇上聖恩,請公公回去稟報皇上,明天臣一定上朝,向皇上請罪」司馬卿暗沉的聲音從裡邊傳出,聽的管家一陣心酸,老爺這都兩天了,不吃不喝的,身體可怎麼受的了啊。

    「司馬大人,請好好休息,雜家告退了」小德子聽到了司馬卿的回答,並沒有因他沒有露面而不悅,也沒有因他的遭遇,而同情,只是面無表情的說著場面話,在管家的帶領下走出了司馬府。

    司馬卿卻依然封閉在屋裡,手中拿著笑笑留下的玉珮,這玉珮是海玉梅的,現在卻留下了。

    不管如何,他也不會看著兩位夫人同時喪命的,他不會容許,就算是和當今的天子對抗,他也不會讓兩位夫人走的。

    他在等,等兩位夫人平安的被送回來,等這案子不了了之。

    深邃的眼深透露著陰寒的氣息,破壞了他的儒雅氣質。

    皇宮內,早朝後。

    「擺架棲鳳宮」尉遲鴻澤邁步往棲鳳宮而去,身後跟著一副溫和神態的封如海,不管身在何處,封如海似乎總是一個翩翩公子,不會亂了分寸,更不會莽撞失態。

    但是現在的封如海卻是疑惑的,因為他不明白皇上帶他上棲鳳宮幹什麼?這太后好像並不喜歡他,這是他知道的。

    「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棲鳳宮的太監宮女一大早的就見到了皇上,甚是驚慌,看著依舊緊閉的門扉,全都戰戰兢兢的跪著。

    「太后呢?」尉遲鴻澤看著那緊閉的門扉,冷聲問道,已經下了早朝了,還沒有起身,是不是說明,太后的身體不適?

    「皇上息怒,奴才馬上稟報太后」小全子哆哆嗦嗦的站起身,就要去開門,卻被皇上制止了。

    「退下,太后若有什麼不適,全都給朕嚴懲」尉遲鴻澤親自推開了大門,往棲鳳宮的內室走去。

    隱隱約約有穿衣的聲音,尉遲鴻澤沒有停下腳步卻故意的大聲說道「太后,兒臣看你老了來了」。

    「皇上來了,本宮馬上起身,請皇上稍候」太后的聲音猶如一隻慵懶的貓咪從睡夢中甦醒,沙啞而誘惑。

    「朕恭候太后,太后慢慢起」尉遲鴻澤嘴角露出一絲輕蔑,可話裡卻沒有半點異樣,停下了腳步,等候著內室的太后起身。

    一陣窸窣後,太后的身影從內室中傳出來了,身上穿的是絲滑的紅綢睡袍,豐滿瑩潤的雙峰隨著呼吸起伏,頭髮凌亂的散披在身後,嫵媚而妖嬈。

    沒有正裝的端莊凌厲,但是卻有惑人的神韻。

    「朕來看望太后,不想打擾太后了,還請太后贖罪」尉遲鴻澤坦然的看著太后妖嬈的身軀,就像一個兒子看母親那樣自然而無邪。

    「本宮老了,都起不來了,皇上駕到,沒有及時接駕,還望皇上贖罪」太后也客氣的說道,只不過那無骨的身軀卻靠到了躺椅上,鳳眼中盡顯風情。

    「朕等太后是應該的,太后無需介懷」尉遲鴻澤對太后的舉止不放在心上,只是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了。

    「前兩天朕感疲憊,太后對朕殷殷掛念,朕甚是感懷,特來向太后謝恩」尉遲鴻澤看著斜靠在躺椅上的太后,真是一個尤物,只可惜,葬送在了後宮之中。

    「皇上多禮了,來人,給皇上奉茶」太后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對門外一直沒有進門的太監宮女吩咐到。

    「朕聽說,太后對司馬家一案甚是關心,唯恐太后費神,朕把主審官封如海給太后帶來了,有什麼想知道的,太后儘管問,封如海一定如實稟報,如有隱瞞,朕砍了他的腦袋」尉遲鴻澤說這話,可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並不覺得自己監視太后的行蹤有何不妥,到似是正常不過的關心了,那麼下作的事情由他說來卻是那麼的無足輕重。

    「本宮謝謝皇上的關心,皇上費心了」太后對此似乎也不感驚奇意外,還和顏悅色的道謝。

    「太后現在要見他嗎?」尉遲鴻澤詢問到,似乎只等太后的一句話,人已經在門口。

    「既然人都來了,就見見吧」太后並不覺得自己身著睡袍接見臣子是否適宜,眼簾低垂,讓人看不清她那長長的睫毛下的明目。

    「傳封侍郎晉見」尉遲鴻澤吩咐,不在看向太后,把目光集中到了跨進門口的封如海身上。

    而太后原本慵懶的目光卻變得呆滯,看著徐徐走進的封如海,太后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動了,那容貌,那姿態,恍若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總是帶著溫文笑容的男子,踏著晨暉,緩緩向她走來。

    「婉雲」那似春水般的呼喚讓她心神蕩漾。

    「刑部侍郎封如海叩見太后娘娘」封如海跪在地上看著雙眼迷濛的太后,不明白太后見到自己為何如此的激動,疑惑的看向了皇上。

    而尉遲鴻澤也沒有想到太后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映,看太后那樣還真有點少女懷春的韻味,難道封如海和太后認識,不,不可能,怎麼說他們的年齡也懸殊太大。

    「臣刑部侍郎封如海叩見太后娘娘」封如海略微的提高音量,終於喚醒了太后的神志。

    「封如海?」太后若有所失的念叨這這個陌生的名字,他姓封,不是那個人,那個人已經死了十年了,怎麼會是他呢?

    太后暗自感懷,眼神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一直跪著的封如海,可是那眉,那眼,那唇明明就是十年前的他,言行舉止,風韻神態一模一樣,世界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臣在,請太后吩咐」封如海一聽到太后念自己的名字,就大聲的應到,太后那眼神太詭異了,看得他心裡直發毛,難得,向來沒有懼怕過什麼的他,接連碰到了兩次讓他感到緊張的事情了,先是關於笑笑的也是他自己的身世,現在就是這位太后了。

    「太后,關於司馬家兩位夫人一案全權由封侍郎負責,有什麼疑問,太后儘管發問」尉遲鴻澤出聲提醒,這太后的表現也太過失常了,雖然這太后不逗人喜歡,但是也不至於在衣冠不整的情況下,注視著一個男人,神魂顛倒的地步,太后不是一個色慾熏心的人啊,要不也就坐不在這裡了,可是她今天的反應太失常了。

    「封侍郎免禮,賜座」太后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主動給人賜座,還是一個臣子,年輕的臣子,這不僅讓尉遲鴻澤疑慮重重。

    「謝太后」封如海從容的坐到了皇上對面偏下的位子上,等候太后的問話,這時,他才看清太后居然是睡容裝扮,不由得心生反感。

    「皇上,請稍候,本宮梳洗過後,再來詢問」太后懶懶的伸出手,交給了小全子,人也從躺椅上滑下,欲往內室走去,太監宮女也都欲向內室而去。

    「太后,朕就先告退了,封侍郎在此恭候太后」尉遲鴻澤起身告退,也讓封如海在此恭候,至於問什麼,他也沒有必要知道。

    「皇上忙去吧」太后頓下身影,微笑著對尉遲鴻澤說道,站定,目送尉遲鴻澤離開。

    「臣遵旨」封如海也起身恭送尉遲鴻澤。

    太后在尉遲鴻澤離開後並沒有多看封如海一眼,可是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內心是多麼的慌張,故作鎮定的姿態下,有著久違的悸動和無措,她開始擔心自己應該穿什麼,開始擔心自己該怎麼做?這一切都只因為外面等候的年輕男子,一個叫封如海的男子,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男子,或許是老天對她的眷顧,讓她能在有生之年見到一個如此神似的男子,以償她一生的心願。

    眼神倉促的挑選著自己所有的衣服,總覺得自己平生穿過的衣服都不如意,可是又怕外面的男子等得著急,又急又慌,最後在慌亂中,挑選了一件最素雅的衣服,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選擇一件素雅的,而不是平常代表了身份和地位的華服。

    「讓封侍郎久等了」端莊典雅的太后再一次的站到了封如海的面前,這次和之前的形象完全不同,要說之前的太后是一隻慵懶的貓咪的話,那麼現在的太后就是一朵清新淡雅的百合。

    「這是臣應該的」封如海起身站立,直到太后坐下後,示意他,才坐下。

    「封侍郎何方人士?」太后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問封如海的祖籍,這也讓封如海更加的莫名。

    「回太后的話,臣打小就生活在皇城」封如海可開始警惕了,或許之前的他會不以為然,但是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對此變得敏感了。

    「封大人今年貴庚?」太后繼續追問,身子也坐得筆直,不似平常的慵懶隨意。

    「下官二十有餘了」封如海如實回答,心中卻在揣測太后為何會對自己的身世感興趣。

    「封大人年紀輕輕,就官拜侍郎,真是年輕有為啊」太后客官的評價到,心緒已經逐漸平復,眼前的這個男子只是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男人,並不是他,他已經走了,先她一步去了一個她暫時無法找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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