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胖哥,咱來個公平交易()
在那夜色之中的猥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早上,在寧府氣勢煌煌的擔保會對寧木蘭負責的雲風。
楚泱愣在那兒半天說不出半個字來,不知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姑娘我長了這麼大,就幹了這麼一件偉大的事情,居然真相是這樣。楚泱抖抖肩膀,直勾勾的看著那對男女蹲角落裡親熱。
胸腔裡的火「突突」的往上冒。最後,索性一屁股坐在青樓的樓梯上,目不轉睛的盯著人家。如果是木蘭知道,大致會像當初的自己一樣,笨到『自殺』吧?
楚泱這麼一坐,正好擋住青樓的大門,一大批進出的男客詫異的瞅著楚泱,這地方什麼時候來了個這麼清秀的姑娘?於是,上來一批調侃的男性炮灰。
「小丫頭,你是新來的?」
「怎麼一個人在這兒蹲著呢?不如咱進去吧。」
楚泱神色很平靜,抬眼掃了一圈圍在自己身邊的一群人,又淡定的看了在黑暗中的那沒完沒了的男女。末了,精緻的眼從牆邊的石頭堆上掠過。
「小女子淒淒慘慘一人,可是我的夫君好像對我不忠呢。」楚泱眉眼一沉,眼中淚光晃動,再抬起時,已然是惹人憐愛的小棄婦,「今夜,哥哥們是否可以幫小女子一個忙?」楚泱眉眼彎彎,唇中卻是咬牙切齒的仇恨。
男人們爭先恐後的點頭,楚泱眉梢一抬:「別著急,石頭很多,一個個來。」
第二日一早,木蘭並沒有在府上。雲風被石頭砸了,受傷很重,無法行走。楚泱的嫁車按時出了東洋國,往中原而去。
楚泱回頭望著背後浩淼的東洋大國。想起對雲風的教訓,突然忍俊不禁。輕輕的閉上眼,寧木蘭小姐,你和我不同,無論那情是真的還是假的,你仍擁有著,那就是幸福的。
看著車外的那一絲浮雲,心中有了一點點的寧靜。
一行人帶著那十八箱金子浩浩蕩蕩的往雲溪進發。楚泱百無聊賴的在車裡補眠,無奈車的質量太次,顛的楚泱頭暈眼花,幾次差點從車裡翻出去。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車還沒有跟著的那十八箱金子的待遇好。人家裡面鋪著厚厚的棉辱,外面隔著檀木板,走在石頭上平平穩穩,一聲不響。
但自己這車,走一走,停一停,叮叮噹噹的和唱戲似的,楚泱吃個東西被噎住好幾次。雖然自己只是一個替嫁的,但這待遇差的有點太遠吧?
帶著車隊去雲溪的是一個中年中將,是這次的聯姻的使者,走了兩天,愣是沒正眼看楚泱一眼。楚泱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相貌產生了懷疑,幾次主動和人家搭話,人家愣是當作耳旁風,騎著一匹不怎麼帥的馬和鬼魂似的飄來飄去。
楚泱不是準備勾引這位大叔,但後面的金子那麼多,拿出來半個就能換一個好點的車。哪怕直接坐到後面那箱子上也比在這裡強。
車行進了幾天,從白天到黑夜,半秒不停,不知道是去趕著和親還是去趕著『自殺』,楚泱被晃的頭昏眼花,昏昏沉沉的,幾次想罷工不幹。但自己罷工,不是挑起人家兩國的戰爭麼。於是忍了又忍,終於還是不可容忍的衝著外面的大叔吼了一聲。
「我說李……」把頭從簾子裡探出來,看到這位一臉黑線,楚泱又扁了下來,「李將軍……」
「我只是一個中將,寧小姐。」平靜無波瀾,目不斜視的盯著前面。
「呃,我看你和我父親的年齡差不多,不如我叫你大伯吧。」興致盎然的套近乎。
「不用,小姐有什麼吩咐。」冷冰冰的木頭。
「車隊走了這麼久,我看你也累了,不如今天找一個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整理一下,明天——」
「寧小姐,明日就可以到雲溪了,到了雲溪再走七天就到雲溪的皇宮了,你還是忍一下吧。」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
「李將軍……」
「我只是一個中將,寧小姐。」平靜的重複。
「……」忍忍忍。楚泱挑了眉毛,「李中將,我覺得不用那麼著急,我們可以休息一下,我需要一個地方整理一下狀態。」
李中將異常平靜異常安然的看了看楚泱:「你的狀態很好,寧小姐。」這是行進的七天來,這位大叔第一次正眼看楚泱,把楚泱鬱悶的差點窒息而亡。
盡量平靜的把頭伸回來,楚泱不知是喜是悲。李大叔規定的一天三次停車上廁所的機會已經全用光了,如今胃裡翻江倒海,恨不得一頭撞在車裡,一死了之,能把楚泱逼到這份上的,世界上還真的只有這位大叔一個人。
在這時候,車猛的往前栽去,楚泱往前撲了一下,又重重的往後一仰,頭磕在車裡。一陣眩暈,車停下來。
隱忍是對你的尊重,得寸進尺就是你的不對了,忍無可忍的楚泱再一次伸出頭去:「我說你就不能給我換一輛……」
後半句很無謂的嚥了回去。楚泱無辜的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擋在車前面的彪悍大漢。目測至少有二十幾人。一個個怒目圓睜,像是道路兩旁的楊樹似的,隊伍很整齊,目不轉睛的盯著車隊。楚泱平靜的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李大叔。
這群人看著很眼熟,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來打劫的,還有百分之十,是來殺人的……
領頭的土匪長著一張肥臉,楚泱盯著看了半天,沒看出他是不是還長著眼睛。那土匪哼一聲,把手裡的刀舉起來:「幾位,不好意思,叨擾了。」
李中將策馬,瞪起眼睛。
「偶遇就是緣分,人走,把後面那些財寶留下。」那土匪說完,楚泱把頭探出去,差點叫出來,不如把我也留下吧,我吃的很少,自帶枕頭和被褥,只要給我一張不晃動的床板就成!
這車,我可再也坐不下去了……
對面的土匪們盯著後面十八箱財寶,眼睛發光,簡直就是黃鼠狼看到了雞,一片猥瑣之態。楚泱準備撩開簾子出去,李楠李中將猛的一拔刀,狠狠的瞪了楚泱一眼,示意她不能出來,那意思很明白,財寶的事情是其次,姑娘家的清白卻是不能玩笑的。
楚泱先是心裡感動,接著衝著李中將扁扁嘴,又乖乖的坐回去。
李中將一拔刀,後面的尾隨的侍衛們「刷刷刷」的拔劍而出。對面的土匪們不是沒有見過態度強硬的肉票,但這裡畢竟是自己的地盤,自己兄弟這麼多,還怕你反擊?反擊只能讓他們傷亡慘重。
看這情況,沒眼胖子一擺手,對面的人土匪們同時揚起手裡的大刀,氣勢如虹,神色犀利,領頭的哼一聲:「財產是身外之物,兄弟,何必一根筋,非要和自己的命過不去?」說完,一臉鄙視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李楠是從小在戰場上打拼的主兒,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流氓土匪,神色鄙夷的偏了偏馬頭:「無恥小徒,還口出狂言,看來如今李某就要為民除害了。」這一句倒是一點懼怕之姿沒有,氣勢煌煌。
流氓和官府,誰也看不起誰。土匪們一聽,哄堂大笑,原來這位是聽評書長大的,搞的他們搶劫和兩軍對峙似的,還加了一層政治意義。
李楠看這群人哄笑,眉頭皺起,一勒韁繩,就要衝上去。
就在這時,裡面的楚泱一聲清吼:「等等。」
這一句,兩邊的人停下來,一眨不眨的看著車簾。
楚泱喊完,從裡面探出頭來,悶得李中將冷哼一聲:「寧小姐!」
哎呦,外面的土匪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陣,原來還有這麼一位小妖精藏在車裡,除了黑眼圈嚴重了點,臉色慘白了點,不過,那氣質就是讓人喜歡。
楚泱安然的走出來。給了李中將一個平靜的神情。
楚泱很清楚,在人家的地盤上打架,沒什麼好果子吃。況且後面的這些看著車的侍衛,走了一個星期,早就疲憊不能了,上過戰場的人只有李楠一個,他能扛得住,那批小侍衛們可不能,如今再打一群架,不死的那是上天的照料,這李將軍還指望著這批人和他那些精銳部隊似的,走半個月,還能來一個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