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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風雨徐州 第八十二章:血色的百合 文 / 負凌雲

    第八十二章:血色的百合

    「真木軍曹!把卡車上的貨物毀掉!絕對不能落在別人的手裡!」

    松田中尉這一嗓子喊的就像是臨終遺言似的,聲音裡面滿是絕望。也正是因為這一嗓子,松田中尉徹底暴露在了139師破襲小隊的官兵眼皮子底下。

    一班長在射殺了日軍少佐之後就再沒有尋獲到什麼有價值的目標,現在松田中尉自己跳了出來,一班長自然是樂的合不攏嘴。

    一班長從地上撿起一桿無主的三八式步槍,然後大步向松田中尉藏身的地方走了過去。

    「八嘎!松田中尉這個膽小的傢伙,就知道發號施令!現在這樣的情況,怎麼出去毀掉貨物?到處都是兵,露頭不就等於是『自殺』嗎?」

    真木軍曹對松田中尉不顧他的死活隨意發號施令的行為十分的反感,眼看著公路上剩下的日軍越來越少,松田中尉的軍銜漸漸對真木軍曹失去了作用。

    真木軍曹回頭看了一眼躲在車輪後面瑟瑟發抖的松田中尉,他有些不屑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為這樣的上級賣命,顯然是愚蠢的行為!於是真木軍曹下定決心要變得聰明一些。

    「你!你!還有你!跟我到運貨的卡車後面去!」

    真木軍曹用手指指了指離他最近的幾名憲兵,同時大聲的說著命令,真木軍曹這樣的做派至少有一般是在表演給松田中尉看的。

    「軍曹!現在這樣的情況……」

    被真木軍曹點到的幾名憲兵都表現的有些猶豫,現在這樣的局面,只要不是糊塗蛋都知道躲起來別動!

    千萬別相信老兵們說的子彈會躲著勇士這樣的鬼話。其實子彈最喜歡那些英勇的傢伙。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你的動作越大越明顯,吸引的火力也就會相應越多!勇敢往往和陣亡是同義詞!

    「閉嘴!你們懂什麼?睜大眼睛仔細看看吧!別人的子彈都在躲著我們的運貨卡車!現在那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別人是看上車裡面的貨物了!守住了卡車我們可以和別人討價還價!也許都不用死!」

    說這幾句話的時候真木軍曹顯得有些遮遮掩掩的,這樣明顯有些違背軍規的對話,自然不可能喊的理直氣壯。還好,真木軍曹點中的都是幾個聰明的傢伙,他們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哈伊!軍曹!我們都聽你的!」

    能在這場伏擊戰中存活到現在的憲兵都是些「聰明」的的傢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勇士」已經基本上都躺在馬路邊上了。

    「前進!快快的!」

    真木軍曹吼完這一嗓子之後並沒有立即動身,他打的主意很陰險,就是要讓三名憲兵給他探路,從領頭的卡車到第二輛卡車之間雖然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但並不代表這片空白地帶不危險。

    最先衝出去的憲兵很幸運的跑到了第二輛卡車的駕駛室側面,真木軍曹知道這名兵的成功是因為中國士兵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要知道通空白地帶有多危險,還得看後面的兩名士兵會有什麼遭遇。

    很快真木軍曹就就見到他想要的答案,動作稍慢一些的第二名憲兵大叫了一聲「啊……!」之後便朝前方跪了下去,真木軍曹注意到一枚子彈從側面擊中了第二名憲兵的膝關節,三八式步槍子彈的穿透力十分驚人,彈頭從憲兵的大腿內側膝關節飛了出去,完成了穿透!

    在槍林彈雨中停頓下來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子彈打成篩子,跪倒在地上的憲兵很快又中了第二槍、第三槍、第四槍……,他的身體就像是在風中扭動著,搖擺的節奏怪異極了!

    賽場上第一名和第二名之間的差別不過是名次,而在戰場上,卻是由生到死的鴻溝……

    最後出發的憲兵見到第二名憲兵的慘狀之後哆嗦著雙腿退了回來,就在他的身體即將完全隱入卡車後輪側邊的時候,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腳掌。憲兵只能拖著他受傷的那隻腳縮在了汽車後輪後面,他死命的抱著懷裡面的步槍,就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真木軍曹將他出發的時間定在了現在,剛剛中**隊才成功阻截了幾名瘋狂的士兵,一死一傷的結果應該足以讓中國士兵的精神變得鬆弛起來,真木軍曹就是要抓住這一瞬間,這段不到十米的距離他很快就能跑過去!

    腳部中彈的憲兵眼睜睜的看著真木軍曹像只靈動的兔子一樣從他的身前飛快的跑了過去,他的腦袋還沒有看穿真木軍曹玩的把戲,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腳部中彈的憲兵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真木軍曹從腳部中彈的憲兵身前跑過的時候甚至沒有看這位為他做了「誘餌」的同胞一眼,他的眼中除了目標就只剩下了冷酷!

    和真木軍曹估計的一樣,中國士兵射出來的槍彈真的慢了半拍,真木軍曹身後地面上不時濺起的泥土似乎在告訴真木軍曹只要他的腳步敢慢上一點便會失去性命!

    最後的三四米的距離真木軍曹採用了前滾翻的方式通過,就在真木軍曹即將成功走過這段危險地帶的時刻,一發子彈擦著他的後背飛了過去!

    這發子彈雖然沒有打進真木軍曹的身體,卻掀掉了真木軍曹腰上的一截皮,火辣辣的感覺讓真木軍曹的最後一下前滾翻動作沒能順利的完成,摔的四仰八叉成了真木軍曹的結束動作。

    失去了皮膚保護的傷口在地面上拖過,那種痛苦簡直就甭提了!真木軍曹甚至忘記了趕緊爬起來躲避子彈,他咬著牙對著天空罵道:「八……嘎!!」

    在真木軍曹的身後,躲藏在第一輛卡車後面的松田中尉被幾發機槍子彈擊中仰面倒了下去,松田中尉的嘴巴裡面不斷往外冒著血泡,他的肺被打穿了。

    「軍曹!現在就剩下我們了!怎麼辦?怎麼辦啊?」

    真木軍曹剛剛咬著牙從地上坐了起來,便聽到第一個衝出來的憲兵急切的聲音,真木軍曹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結果他剛好看到了還在地上抽搐著的松田中尉,松田中尉的那雙眼睛正在上迅速的黯淡下去。

    「別慌張!我們手裡面還有別人要的貨物不是嗎?這便是最好的籌碼!」

    肯付出一死一傷的代價衝過那最危險的十米路程,在此之前真木軍曹便已經設想了最糟糕的情況,以日軍在馬路上殘餘的人數,全軍覆沒是遲早的事情,有了心理準備的真木軍曹表現的還算鎮定。

    有了真木軍曹說的這幾句話,抱著步槍的憲兵也漸漸平靜了下來,真木軍曹看了一眼蹲在他對面試圖調整好呼吸的憲兵,然後轉過身體靠在了汽車輪子後面。

    「嘶……」背部的傷口又一次受到了橡膠的考驗,由於剛才真木軍曹躺在地上使傷口裡面沾上了沙子,所以現在痛苦便的更加難以忍受!真木軍曹咧著嘴發出了吸氣的聲音。

    此時土坡上的139師破襲小隊的官兵已經幾乎全部衝到了馬路上,除了幾名站在高處的機槍手,他們正端著歪把子機槍俯瞰著整個戰場。

    「一班長這手可是夠狠的,正中要害!看著王八蛋小鬼子扭曲的臉,也許是活活疼死的!」

    帶隊軍官用腳踢了踢地上的少佐屍體,看著鬼子少佐血呼啦嘰的的褲襠,帶隊軍官忍不住再次「誇獎」了一班長。從土坡上一路衝下來的帶隊軍官早就看清了公路上的形勢,一共才剩下兩個能動彈的鬼子兵,已經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排長,這少佐不是一班長打死的呢!我跟著二班長經過的時候這傢伙還捂著褲襠直哼哼,二班長嫌他煩便直接補了一槍,這樣才徹底死透了!」

    破襲小隊分出了一個班圍攻最後的兩名日軍,其餘的官兵已經開始打掃戰場,帶隊軍官說的話剛好被一個從他跟前經過的小兵給聽見了,這個肩膀上背著三桿三八式步槍手裡面領著一掛子彈盒的小傢伙立即為他的班長打起了抱不平。

    「爭什麼呢?這才屁大點功勞!不就是個少佐嗎?去!那輛卡車後面還有個兩個鬼子,把他們給我處理了!」

    帶隊軍官衝著他面前的小兵揮了揮手,然後向著躲在卡車後面的真木軍曹一指,這等於就是宣判了真木軍曹的死刑。

    得到了命令之後,背著一堆武器彈藥的小兵立即丟掉了他繳獲的所有武器,然後帶著步槍朝真木軍曹衝了過去,139師的官兵個個都訓練有素,自然能夠分擺得正戰鬥和繳獲之間的位置。

    看著小兵離開之後,帶隊軍官蹲了下來,用手指輕輕的推了推少佐的屍體,結果在屍體的頭部側面發現了一個彈孔,很顯然這才是致命傷。

    「一班長也是的,偏要賣弄槍法打鬼子的褲襠,這下倒好,到手的功勞還要分出去一半……」

    「排長!排長!那兩個鬼子拿著手榴彈不停的朝著軍車比劃,看他們那意思像是在說如果咱們開槍就別想要車上的東西了」

    這時候小六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向帶隊軍官報告了一個新情況,帶隊軍官站起來之後朝著第二輛軍用卡車的方向看去,結果他看到139師破襲隊的官兵們都停在距離兩名鬼子十幾步遠的位置上舉著槍,雖然隔著人牆看不到鬼子的動作,但是通過小六子剛才說的話卻不難想像人牆那邊的畫面。

    「怎麼搞的!幾個班長都糊塗了嗎?咱們現在可是在日占區!居然不知道要速戰速決!實在不行東西不要了就是!」

    帶隊軍官邊說話便朝著人牆的方向走了過去,小六子趕緊跟上,他一邊走一邊將手中的步槍再次頂上子彈。

    「別過來!統統!死啦死啦地!」

    真木軍曹會的中國話本來就很少,現在能派上用場的更是只有幾句,所以他只能不停的翻來覆去的重複著陳詞濫調,他和剩下的那名憲兵每人手裡面拿著兩枚手雷,保險環已經被拉掉,真木軍曹的雙手高舉手雷緊緊的對準著頭上的頭盔,只要他的手用力下落,磕掉手雷的保險,便會引起一場爆炸!

    真木軍曹身邊的憲兵有樣學樣,也高舉雙手對著自己的腦袋,這兩個傢伙現在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對兔爺,那高舉著手雷得雙手就像是兔子的耳朵。

    「德性!就憑這倒霉姿勢,我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

    帶隊軍官撥開人牆走了進去,當他看到兩名「裝兔子」的小之後,第一感覺就是想笑!第二感覺則是這兩個小怎麼會選擇如此愚蠢的辦法來威脅破襲小隊?

    其實這也不怪真木軍曹,要怪只能怪的手雷設計師居然設計出這麼一種雙重保險的怪異武器,在作戰投擲的時候還顯不出來什麼問題,可如果要是用在今天這樣的場面,還真的是非常不好用!

    為了隨時擊發手雷的引信,真木軍曹和憲兵只能採用這種高舉雙手的方法,如果換一種姿勢來實施這種威脅作戰,他們都會在使用手雷之前被中**隊的子彈射死!

    「別過來!統統!死啦死啦地!嗯?嗯!?」

    帶隊軍官實在不願意繼續看到兩隻「兔子」在他面前跳來跳去的繼續叫囂著,他狠狠的看了一眼真木軍曹身邊的軍用卡車,然後給站在人牆中拿著武器的一班長丟了個眼色!

    「不能啊!排長!這小鬼子將他們的卡車守得的這麼嚴實,裡面肯定有好東西!咱們這一仗傷了三個弟兄,可不能空手而回啊!」

    二班長見帶隊軍官有放棄鬼子卡車的意思,立即靠過來小聲的勸阻。不得不說二班長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在欣賞了真木軍曹的「瘋狂」之後,帶隊軍官現在的確很有興趣想知道中間這輛卡車車廂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二班長,你有辦法?」

    「正在想!正在想……」

    「我給你三十秒,想不出來辦法卡車上的東西我就不要了!」說完這句話之後帶隊軍官便丟下了愁眉苦臉的二班長,對著他手下的官兵大聲喊道:「瞄準這兩個小鬼子,向後退,拉開距離,退到鬼子手榴彈的殺傷範圍之外去!」

    139師破襲隊的官兵立刻按照帶隊軍官的命令開始了行動,看到中**人齊刷刷的端著步槍向後踏步,真木軍曹心裡面焦急不已!

    難道這些中國人打算放棄卡車上的物資了?這樣一來豈不是沒有了討價還價的本錢?

    「拉開車廂上的油布!快!」

    「軍曹!你這是……?」

    「聽不明白嗎?我要你拉開車廂上的油布!不想死的話就照辦!」

    真木軍曹吼叫的有些歇斯底里,他已經沒有時間向他的部下解釋他這樣做的原因,真木軍曹現在只要見到效果保住性命,他就什麼都肯做!

    「哈伊!明白了!」

    憲兵回答的時候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舉著手雷朝卡車車廂慢慢走了過去,等到他的後背靠到了汽車車廂的側面擋板之後便彎下腰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手榴彈,憲兵這是要騰出雙手來掀蓋在車廂上面的油布!

    「啪!啪啪!!」

    說時遲那時快,二班長舉起手槍對著真木軍曹連發三槍,這樣近的距離,即使想要打偏都不太容易!三發子彈全部命中了真木軍曹的要害,即將死去的真木軍曹眼中露出了凶狠的眼神!

    「去死吧!我們一起!」

    真木軍曹一邊吼叫著一邊將他手中的手雷衝著鋼盔上方用力的砸了下去。幾乎就在同時,二班長和他手下的一名士兵同時撲了出去!一左一右抓住了真木軍曹的兩隻胳膊!

    日式手雷和鋼盔之間的距離最多只剩下了一厘米,二班長在這最後的千鈞一髮之際,阻止了真木軍曹的企圖。

    二班長開始行動之後,舉著槍的中國士兵們立即對準剩下的那名憲兵開了槍。由於那名憲兵已經轉過身去想要取下卡車車廂上面的雨布,所以他是背部中彈。當他倒下的時候,已經緊抓住雨布的雙手一直沒有鬆開,在身體的重量影響下,覆蓋在軍用卡車車廂上的油布被整個扯了下來。裡面的「物資」終於見了天日!

    「呀!牙買!!!」

    尖利而好聽的聲音從車廂裡面傳了出來,讓破襲隊的官兵們倍感意外!這是什麼新式武器?官兵們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鋼槍!

    帶隊軍官顯然也沒有料得會是這樣的情況,他幾個箭步衝到了卡車旁邊,然後踮起腳尖朝著車廂裡面望了進去。結果他發現車廂裡面居然都是一些鶯鶯燕燕的女人!

    精緻的和服,高聳的頭髮,塗滿了脂粉的臉蛋,這些女人全都抱成一團擠在一起,口中還說著帶隊軍官完全聽不懂的語言。不過從這些女人臉上的表情帶隊軍官大概可以猜到她們說的應該都是一些求饒的話。

    沒想到居然俘虜了一車娘們!這可怎麼處理?哪怕是女兵也好啊!帶隊軍官突然感到這個問題很棘手!

    「二班長!你快過來!看看你幹的好事!」

    帶隊軍官終於想起了剛才一個勁勸他要留下這輛軍用卡車的二班長,如果不是二班長的勸阻,帶隊軍官早就射殺了舉著手雷的兩個鬼子。看剛才那兩個鬼子的架勢應該是打算中槍以後將手雷往車廂裡面扔的,如果真的是那樣的結局,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排長!我……我是真的沒想到會是些女人!你說也怪了!鬼子派這麼多士兵護送這車女人做什麼?還心急火燎的往台兒莊前線趕!難道這些女人都是第10師團前線軍官的老婆,趕著讓她們去見最後一面?」

    車廂裡面的這20名女性,就是陸軍為提高第10師團前線官兵士氣送來的「女子挺身隊員」。帶隊軍官和二班長不知道這些女人的身份也不奇怪,因為在1938年初的時候,軍隊中的隨軍婦女制度還沒有得到完全推廣。

    「隨軍婦女」制度是二戰期間政府大規模、有組織征招婦女充當日軍隨軍小姐的制度。

    軍隊中隨軍隨軍婦女制度的最早提出是在1932年第一次淞滬抗戰之後。在37年的第二次淞滬抗戰中,軍隊裡面的侵犯事件不斷的生,進佔南京之後更是到處明目張膽的屠殺和侵犯。軍隊的這種獸行不僅造成中國人反日情緒高漲,也使國際輿論對軍隊進行了強烈譴責。更要命的是,侵犯還造成了軍隊內部性病的氾濫,僅僅在1938年1月間,華中方面軍的官兵就有超過5000人染上了這種疾病。

    為了不讓作戰部隊發生不必要的減員和做出有損「皇軍形象」的畜生行為,軍隊下發了《有關為皇軍官兵徵調隨軍婦女委託文件》,在國內廣泛動員女性從事隨軍婦女。在徵集隨軍婦女的工作上,領事館、憲兵隊、陸軍武官室等單位分工縝密:由領事館簽發營業執照給慰安所,對隨軍婦女被運抵各港口時提供方便;再由憲兵隊負責將隨軍婦女運送至慰安所,及保護隨軍婦女營業者和慰安所的安全;最後陸軍武官室負責闢建慰安所、檢診隨軍婦女等工作。

    實施的這種隨軍婦女制度是軍國主義違反人道主義、違反人性的政府犯罪行為!是20世紀人類歷史中最醜陋、最骯髒、最黑暗的一頁!也是世界婦女史上最為慘痛的記錄!

    這些「女子挺身隊員」中的大多數人並不知道她們將會遭到怎樣的非人對待,因為軍部在國內宣傳鼓動的時候,講給她們聽的都是一些謊言!

    當這些「女子挺身隊員」被送到濟南之後,她們中的大部分人就遭到了軍官的侵犯。僅有的幾名逃過一劫的幸運兒,其實都是被華北方面軍憲兵部隊選中送給第10師團高級軍官的禮物!

    籐森加奈子就是這樣的一名幸運兒,負責教導他的憲兵部隊軍官告訴籐森加奈子,她的任務是要照顧好第10師團的一位聯隊長,能夠留在高級軍官的身邊而不必面對那些又髒又色的普通士兵,已經是籐森加奈子能夠得到的最好結局。

    從和同伴們坐上卡車的那一刻起,籐森加奈子就在腦海裡面想像著那名日軍聯隊長的樣子,籐森加奈子是東京女子學校的一名優等生,她原本應該有著美好的人生,現在卻由於受到了軍部的宣傳蠱惑來到了遙遠的中國。

    帶隊軍官讓他的士兵取走那名死去的憲兵放在地上的兩枚手雷丟掉,他自己則踩著卡車的後輪翻到了車廂裡面。

    「啊!呀呀!」

    「女子挺身隊員」看到帶隊軍官翻進了車廂,頓時都扯開嗓子叫喊了起來,這些女人都拚命的往駕駛室後方擠去,就像是一群蠕動的蟲子。

    「不要!你們不要這樣!百合子身上有傷!她需要呼吸空氣!」

    籐森加奈子的懷中躺著一名和她一樣來自東京的「女子挺身隊員」,名字叫做百合子。和籐森加奈子比起來,百合子的運氣堅持差到了極點,她不但在濟南遭到了憲兵部隊軍官的摧殘,而且還被分到了第10師團的第一線作戰部隊去接待下級士兵!籐森加奈子都不敢想像嬌生慣養的百合子會落到怎樣的下場。

    原本籐森加奈子以為百合子的壞運氣已經到了極點,可是當公路邊突然響起了槍聲之後,籐森加奈子才知道她想錯了!百合子的苦難遠遠沒有到頭!一發從車窗裡面射進來的子彈打穿了駕駛室後方薄薄的鋼板鑽進了百合子的背部,這個不幸的女人流了很多的血!

    從百合子中彈之後,籐森加奈子便將她抱在了懷裡,兩個同樣來自東京的小姑娘緊緊的靠在一起,車廂外面的槍聲摧殘著她們脆弱的神經,她們的肌膚甚至出現了神經性的抽動!

    「不要再過來了!求求你們!求求你們!」籐森加奈子哭喊了起來,可是她身前的「女子挺身隊員」卻沒有絲毫的反應,依舊在拚命的後退著!

    「不!百合子!不……!」

    籐森加奈子看著百合子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她的哽咽開始帶上了絕望的色彩。

    「不……不要哭……加奈子,也……也許這樣的結局……更……好……」

    躺在籐森加奈子懷中的百合子斷斷續續的說出了這些話,然後她忽然開始微笑,就像一朵盛開的百合花。幾秒鐘之後,百合子的身體忽然猛的一震,籐森加奈子感覺到她的懷抱裡面一下子變得沉重了許多,而且越來越冰冷!

    百合子來到中國是一個錯誤,而這個錯誤的締造著便是軍部!一個國家的機構,怎麼能夠對自己的國民撒謊?籐森加奈子仰望天空淚流滿面!她怎麼也想不明白!

    戰爭,讓女人走開。

    不幸被拖入戰爭的女人,總是顯得那樣的哀傷……

    願災禍遠離善良的人們,不管是男人還和女人,都要活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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