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待韓母進屋後,整個前院也只有他們倆個,雨後的空氣,特別的清新。魚念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緩步走到他跟前,「會長……」
聞言,他轉身朝前院的草坪的椅子走去,魚念立即跟上前。
「老大遠跑來,你就是為了要叫我這兩個字。」就連昏迷的時候,她還是噙著這二字,思及此,席晚的心一緊,在椅子坐了下來。
魚念只站在他跟前,抿了抿唇,沒見著他的時候,她好像還有很多話想告訴他,可現在見著他,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席晚見她站在自己跟前,表情發愣,不禁伸手拉住她的小手,往椅子這邊拉近,卻不料她的腳一崴,她整副嬌小的身軀撲向他懷中。
……
屋內趴在廚房窗邊的主僕倆人立即驚呼一聲。
「別這麼粗魯嘛,人家還是個小女孩!」韓母忍不住的歎息,「這女孩兒這麼小,我什麼時候才能夠抱曾外孫啊?」
「沒想到少爺也有這麼激烈的時候。」桂嫂揚起一抹笑容,握住韓母皺折的手,「老夫人別這麼悲壯,依我看這女孩應該是少爺學校的同學。應該上十八歲的,只是樣子看起來比較小罷了。」
「是這樣的嗎?」她怎麼橫看豎看,那女孩都沒到十六歲……
……
一抹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教席晚不禁握緊了她的手,然後懷中的人兒急忙掙扎而來,「會長……」
他鬆開了她手,魚念略帶慌忙的站起身子,「我……我進屋幫桂嫂的忙。」
「桂嫂自己忙就行了,你能幫得了什麼?」清冷的嗓音勾住她的腳步。
魚念皺眉,她是的確什麼都不會做啦。
「是因為早上的事情,所以你才這麼怕我嗎?」他面色自若,恍若無事般大刺刺的提起早上的事情,教魚念的臉蛋一下子紅到脖根子。
「不……不是的,我……我……」她欲想解釋,可卻是莫名的說話結巴。
他好笑的站起身子,走到她面前,見她欲想後退,他便伸出大手攫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向自己,「你是在害羞?」
魚念抬眼看他,臉色羞窘,「我沒有。」
「沒有。」他淡淡的輕噙這二字,隨即鬆開她的胳膊,「那為什麼在學校裡見到我就像跳跟屁蟲那樣整日跟著我?而現在卻是一副想躲我的神色?」
「我……」魚念氣岔,抬眼瞪他,癟嘴反駁道:「什麼叫跟屁蟲?」
「這倒是你自己才知道了。」他綻開一抹淡笑,余眼便瞧見房子那頭窗戶上的兩道人影。神色一凜,他便鬆開她的胳膊,直接越過她,往門口走去。
「喂。」魚念小跑追上前,擋在他面前,擰眉追問,「你給我解釋清楚,我哪裡像跟屁蟲了,有跟屁蟲長得跟我這麼可愛的嗎?」
聞言,他失笑,伸手輕刮過她挺立的小鼻,「你倒是挺臭美的。」
「那是我有臭美的本錢!」她挺胸,注意力一集中便落在他俊顏上的笑容,不禁傻眼,「你笑了?」
他伸手揉住她的短髮,輕柔應一聲,「嗯。」
這一刻,魚念的心如要跳出喉間般,盯著他微揚的薄唇,她便想起了早上的一幕,他的唇瓣,從她的臉頰滑向她的唇,再吻向她的後頸……
一思及此,她的臉蛋倏地爆紅,急忙轉身背對著他。
見狀,他便不再多言,直接執起她的手往大門口走去,「我帶你到處走走吧。」
魚念凝望著他寬闊的後肩膀發愣,就這樣,她得到他了?他真的接受自己了?
為什麼,她總感覺現在好像是在做夢?
大雨洗禮過後的稻香,風高氣爽,空氣也是特別清新,席晚不知道魚念喜不喜歡熱鬧的氣氛,所以沒將她帶稻香村的廣場,而是將她帶到後山的小溪邊。
鑒於她的病並無痊癒,所以他不肯她下水玩。
可看著小溪裡的玩耍的小孩,她忍不住了,脫鞋下了略帶冰涼的溪水裡,跟一些玩童玩起了潑水,而席晚被她天真的笑容所感染,加上她挑釁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溪水潑向他,他便被勾了脫鞋下水,反擊於她。
知道中午時分,一些孩子的父母來找人,他們才上了岸,可惜全身已經濕了。
看著她因濕透而緊貼住她身段的裙子,他的臉色略沉,「剛才就叫你別玩水,現在……」他的話剛出,她的小嘴便癟住了,無聲的輕歎一口氣,他眸色一沉,轉了口吻,「冷嗎?」
「不冷。」她咧嘴朝他搖頭。
「不冷那我們就在水裡泡著。」話落,他拉住她的手,欲想下溪水。
她急忙拉住他的大手,「我是病人。」怎麼可以這麼欺負她?
「原來你還知道你病了啊?」他揚眉,俊顏淡噙著一抹無奈。
「你全身也濕了呀。」她移轉話題,眼神落在他身上一件接近透明的白色襯衫上。然後便是這件半透明的襯衫,將他身上健碩的線條明顯的勾勒出,教臉蛋她莫名的滾燙而紅。
見狀,他誤以為她不舒服,伸手探向她額頭,她急忙避開,「我們趕快回去換衣服吧,萬一著涼了就不好了。」說罷,她便急急的越過他就想走。
不料身後的男生大力的拉住她的胳膊,「回家的路在那邊。」
「哦……」
……
應承了魚念那一句話,到晚上的時候,席晚就開始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晚飯過後,整個人有些發暈,桂嫂看出了一絲端倪,便請他上樓休息,可他偏不。還死撐說自己沒事。本想帶著魚念出外散步,卻是在出門口的時候身子顛簸了一下,讓魚念給求上樓休息了。
周醫生來看過他,並無像魚念那樣吊點滴,而是開了退燒藥給他。
看著他服下退燒藥,魚念靜靜的坐在床邊,雙手托著下頜,看著躺在床上的男生,揚起一抹笑容,「沒想到,會長也會生病。」
床上的男生聞言,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這是什麼邏輯,只有傻瓜才不會生病。」
「那我昨天剛病癒了,我不是傻瓜。」她倒不介意他敲她的腦袋,只是伸手揉了揉被敲的位置,咧嘴笑得天真。
席晚喉間倏地一緊,烏瞳略掠過一絲異光,而後淡淡的別開臉,「你還讓不讓我休息?」
聞言,魚念直起身子,急忙站起身,「哦。我知道了。會長你休息吧。」說著她便伸手微拉掖上被子。
席晚卻是不由自主的拉住她的手腕,聲音低啞的喚了一句,「魚念……」
魚念的身子一僵,不禁嚥了嚥唾沫,「會長你怎麼了?」
只見床上的男生凝著自己沉默半響,最後鬆開了自己的手,「沒事了,出去後記得把門關上。」
「哦……」呆呆的點了點頭,魚念抽回手,揉了揉方才被她揪緊的位置,有點發熱。
直起身子走向門口,隨後她回頭看了床上男生一眼,只見他緊閉上雙眼,她便轉身出了他房間。
……
床上的男生聽見房間門口一關,伸手拍了拍額頭,懊惱他方才產生起的慾念……
怎麼可以對她……
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雙眼一閉,一夜未眠加上一上午與她在小溪玩水的,教他疲憊的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他只覺得附近好像一直有人東西在相撞而發出響聲,還有一把稚嫩的嗓音在他耳邊撩過,終教他忍不住睜開了雙眼。
然後意識半模糊之際,房間的洗手間裡傳來一陣水聲,教他不禁坐起了身子。
「咦,會長你醒了?」
他抬眼,只瞧見魚念穿著一套她妹妹的粉色睡衣從他房間的洗手間裡走出,手裡拿著幾本書籍,書皮有點眼熟。
然而她一看見自己醒來後,便是興奮的撲上前來,趴在床邊,將一本大紅色封面的書籍在他床上,小臉熠熠生亮,「會長,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有這本十幾年前出的書,而且還是第一次印刷的,你太厲害了,這本書出版的時間在十二年前耶。你還保養得跟新書一樣……」
他垂眸,落在封面上的字眼……
《西窗剪燭圖》……
那是阿敏所出的書,他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即掀開被子起身走向洗手間裡。
魚念則是忘記她所身在地方般,起身直接將自己嬌小的身子埋進房間裡沙發上,看著手中的書,小臉露出一抹滿足。
直到席晚從洗手間梳洗完畢出來,睨了她一眼,問:「你怎麼進來的?」
聞言,魚念抬眼看他,眸色流露出一抹無辜,「當然是走進來的,而且我們的房間就是對面啊。」而後像是猛地想起什麼般,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書,起身走到他很後,將他推向床邊,「會長,你現在病了,應該多休息才是,對了,桂嫂現在出去買菜了。她說一會兒煮了白粥就會喊我下去端上來給你喝。」
席晚俊顏露出一抹無奈,轉身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吃了藥睡了一覺,我已經沒事了。」他雖是這麼說,可卻是硬被她押回床上。
「怎麼可能睡了一覺就那麼快沒事?」她幫他掖被子,皺眉道。
「難道你想我病得更長時間嗎?」他烏瞳淡凝無奈,俊臉卻略帶蒼白。
「我沒這個意思!」魚念急忙搖頭,「我不就是想你多休息。我聽桂嫂說,你昨天守了我一夜沒睡,所以才會生病……」
聞言,他皺眉,移開話題,「你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
「哦,今天很早的時候聽到狗吠聲,我就醒來了。」
「一早起來怎麼不去院子散步,反而跑來我房間?」他凜容,眸光落在她微微生亮的小臉上。
「外面下雨。」她無辜的道。
席晚微偏頭,就看見窗外密密麻麻的飄落絲雨,眼神移落在她的小臉上,口吻輕柔了許些,「怎麼不換衣服?」
「桂嫂說,我的衣服晾在天台裡,晚上忘了收進屋,昨晚下雨……又淋濕了。」她說到這裡,她小臉略帶懊惱,「反正我又沒打算要出去,所以不用換啊。我在家裡也是穿著睡衣走來走去的。」
聞言,他沉默下來,魚念抬眼,伸手探向他額前,小臉綻開一抹如花般的笑靨,「你真的退燒了耶。」
聽到她這般口氣,他覺得好笑的勾起一抹笑意,「你真的滿十八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