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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文 / 慕容千淚

    第二百一十六章

    「諾……」病房門被打開,藍蝶帶著一束清香的茉莉花走進了病房,瞧見他俊美的臉龐微略憔悴,心微微一抽。

    經過這幾日,她雖然確定他對女兒的愛很深,可她卻知道女兒心中的刺,那一個未成型的孩子……

    「媽。」抬眼,眸光柔和的凝視著走到床邊換下花瓶裡的鮮花的婦人,月詠諾眸裡的光澤微微黯然,跟星那認識了接近十年,他從來都不知道,她喜歡什麼花,自己更不曾買過花送她!

    彷若意識到月詠諾的眸光,藍蝶輕歎一口氣,「星那喜歡聞茉莉花的花香,喜歡外表妖嬈美麗的藍色妖姬。」

    聞言,月詠諾的眸色掠過一絲抽痛。

    他與她結婚三年,卻不曾買過花送她,從夜神翼那兒瞭解了他們當年的事情,他才知道,她沒談過戀愛,便直接嫁於他,三年來,過著無趣的少奶奶生活。

    思及此,他握住她的手便下重了力道。

    「媽……媽……」病床上的人兒,不安的扭頭的腦袋,虛弱無力的聲音從蒼白的唇間逸出。

    「在,竹妍,媽在!」藍蝶立即放下手中的花瓶,衝上病床旁,握住她另一隻手,只是她的手背插著針管,使她不能如願的緊握住。

    「媽……媽,我不要留在日本……」斷斷續續,床上的人兒置身在三年前的夢裡,在那一段她這輩子感到最痛苦的日子裡,「我們回台北……我……我不要再見到那男人……」

    他不知道三年前,他無情的話,給了她多大的傷害,居然令她如此的痛恨自己,甚至再也不想見到自己。

    他震了一下,將歎息嚥入喉間,任憑苦澀在心間蔓延。

    「媽……」得不到回應,床上的人兒痛苦的輕吟一聲。

    藍蝶立即握緊了她的手,咽哽著,「媽在,媽在,我們去台北……去台北……再也不回日本……」

    聽到這一句,床上虛弱的人兒總算安靜平穩的沉入睡夢中,沒再發出任何聲音。

    「媽,這裡有我就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抬眼凝望著一張憔悴的容顏,月詠諾的心裡微微抽痛著。

    「該回去休息的是你,諾,我知道你對竹妍的心,可你守在這裡已經兩天了,你的臉色也不太好,我看你還是回去歇一晚再來吧。」藍蝶說著,鬆開女兒的手,正想起身去倒一杯水,就聽見病房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哭聲。

    「不要啊,我要媽咪……嗚嗚,我要媽咪……」

    「魚念乖啊,你媽咪在睡覺啊,不要進去吵她……」

    聽見這把哄聲,藍蝶便走到病房門前,打開了房門,「深月……」

    站在病房門外的深月,精緻的臉蛋有些無奈,抱著不安分的魚念,擰眉道:「伯母,我拗不過她……」

    「沒關係,讓我來吧!魚念……」藍蝶說著,伸手想從深月懷裡接過魚念,魚念卻堵氣般的別過臉。

    「我不要外婆,外婆也不讓我見媽咪……我要媽咪,我要媽咪……」她已經整整兩天沒見媽咪,這兩天,只要她是清醒著,她就一天到晚都吵著要媽咪,任深月怎麼勸都沒用。

    「噓,魚念乖,你媽咪在睡覺,你那麼大聲,不信的話你看……」藍蝶說著,便將門推開一條細縫。

    女娃瞪大眸子,張望進去,看見床上躺著的母親,也看見坐在床邊的男人,「爹地,我要爹地……」

    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藍蝶張口正想說話,卻感覺到身後一陣淡淡的沐浴露香味籠來。

    「魚念。」月詠諾伸手從深月手裡接過女娃,凝視她一張哭花了的小臉,心疼的伸出另一隻大手為她拭去淚水。

    「爹地,我要媽咪,讓我進去見媽咪……」

    「噓,你媽咪現在在睡覺,不可以進去吵她。」說罷,便抱著她走離了病房。

    「爹地……」

    ……

    嬌軟的童音逐漸遠去,深月輕歎一口氣,轉眼凝望著眼前的婦人,擔憂的問,「星那的情況現在怎樣了?」

    藍蝶走進病房裡,深月跟上前,「退燒了嗎?」

    「還沒完全退了,還會說夢話。」而且那夢,還是在三年前,被月詠諾傷害後的那一段日子。而那段日子,可說是她這輩子最痛苦的日子。

    聞言,深月歎了一口氣,在床邊坐了下來,握住她殘留著月詠諾溫度的小手,暗暗的祈禱她快清醒過來。

    「謝謝你和蝶君,竹妍有你和蝶君這兩個姐妹,真是幾世修來的福!」這幾日,她為了女兒一事,幾乎沒合過眼,深月便到她家裡幫忙哄著魚念睡覺,又負責她的飲食,還開導她要樂觀的等待星那清醒過來,醫生說過已經沒事,所以別多擔心。

    而馥蝶君則是在料理店裡幫忙打理,倆人在這幾天真的幫了她很多。

    「沒事的,這是我蝶君應該做的,星那以前也幫忙了我很多,如果不是她,也不會有今天的我。」指不定,那時候她在雷家,早就被雷少翎或是紀小柔給折磨死了。

    「真的很謝謝你,深月……」

    「別這麼說伯母,我受不起,你也知道,六年前,星那將我帶到日本吧,在日本那三年,星那將我當成親姐妹看待,如今她出事,我卻只能幫她這些……」藍蝶越是感激她,她心裡越是愧疚,原本,這本來就是她應該做的事。只是……

    深月將目光放在一臉蒼白,額頭還纏著紗布的星那身上。無聲的輕歎了一口氣,只是她沒想過,星那和月詠諾的關係,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

    她以為,他們倆個不會分開,更不會離婚,她雖然知道星那與夜神翼的關係,可更清楚他們倆個背負著家族的使命,所以不可能分開,卻沒想到,天意弄人!

    這一次,她費力地想睜開眼,終於,光線隨著那一條細縫滲入,一時間刺痛了她的眼珠,使她再一次閉上眸子,然後重新將眼簾撐起。

    還沒來得及弄清楚怎麼回事,一股莫名的痛意便席捲而來,使她虛弱沙啞的發出聲,「疼……」

    坐在床邊的男人,聽到病床上的動靜,急忙趴上前,握緊了她的雙手,「星那,你覺得哪裡疼了?」

    她還在夢中嗎?

    星那睜了睜眼,映入眼球的是一張俊美略帶憔悴的臉龐,「諾……」她虛弱的喚出聲,一股酸楚在心裡發酵。

    她一定是在做夢,否則他那個冷冰冰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用如此溫柔心疼的眸光看著自己。

    「我在,我在!」握住她的小手,用溫熱的唇瓣親了又親,月詠諾的另一隻大手探向她的額間。

    燒已經退了,只是她的傷,起碼也得躺在床上休息幾個月。

    「諾……」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為什麼眼前的男人,會如此溫柔的對待自己?他明明拋棄了自己,不要自己了,而且已經離婚了……

    「你感覺怎樣了,會難受嗎?我叫醫生來……」說罷,他便鬆開她的手,起身在床頭的紅色按扭連按了幾下。

    「你還記得你以前發生車禍了嗎?」他擰眉,嘗試著問回她昏迷前發生的事。

    「車禍……」眸光有些散,星那緩緩的移動了腦袋,記憶倒退。那晚,她哭得不能自我,女兒抽紙巾給她,接著便……

    對,就是那時候,一輛大貨車橫著直衝過來,速度太快,她根本無法避開,當下她只能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副駕駛的女兒,接著就……

    「疼……」越想起那天的事情,星那的腦子好像被巨石壓住,沉重得使她根本無法思考。

    「感覺疼就別想了。」他心疼的握住她欲想伸去拍腦子的手,眸光緊鎖在她蒼白的容顏上。正想開口說什麼,病房門便被推開了,主診醫生與幾個護士帶著工具進來,他便鬆開她的小手退開。

    一系列的檢查,星那只感覺全身無力虛弱,想伸手推開醫生,卻被護士按住,眸光可憐的望著在一旁的男人。

    她想,自己的腦子肯定是撞車撞傻了,否則她怎麼會那麼想抱抱他,聞聞他身上的味道。

    深深的閉上眸子,醫生退離下去,報出她的身體已經沒多大礙,只要好好修養幾個月,便會康復。還真是不幸中的大幸。車幾欲被毀,人居然沒斷手斷腳。

    「我給媽打電話了,你現在只能喝白點粥。」他為她遞上一杯水,溫柔的餵她喝下,可剛喝了一口,她伸手無力的推開他。

    「不要……」她擰眉,狠心推開他的手。

    「怎麼了?」他擔憂的湊上前。

    「我……我……」凝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心裡發酵的酸楚越來越濃烈。

    ——令嬡懷有四十天的身孕,不過她的身體實在太虛弱,再加上嚴重發燒,還有之間可能發生過於激烈撞擊,孩子可能保不住……

    ——就算是懷上了,你能確定,孩子真的是我的?

    她真的想好好的抱住他,好好的聞聞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可三年前的畫面如潮水般翻湧上來,她沒辦法拋下那畫面,她沒辦法忘記三年前那段日子,自己是怎麼渡過的,而他那時候是怎麼傷害自己,然後要和別的女人結婚……

    「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了?」他伸手撫上她微略冰涼的臉蛋。

    「我不想看見你。」她冷冷的別過臉,痛楚與恨意逼得她根本無法拋下一切投入他的懷抱,即使他現在說還愛著自己。

    但是,有些傷害,烙下了就揮不去的!

    聞言,他原本明亮的眸子頓時黯然下來,他輕啟薄唇,悲愴的喚道:「星那……」

    「你走……」她無力與他糾纏,再這麼持續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會失控哭出撲進他的懷裡,所以只能別過臉不去看他,更不想與他多交談。

    「……」

    「竹妍……竹妍,你醒了!」他想張口說什麼,可病房門被推開,藍蝶與七泉讓深月一等人湧進病房。

    「媽……深月……蝶君……」她轉動了一下眼珠,發現自己有些疲倦。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藍蝶說罷,眼眶紅了,在她身旁的深月拍了拍她的雙肩。

    「星那,你感覺哪裡不舒服了?」瞧她臉色蒼白,唇瓣微濕,應該剛喝完水,可眼神卻……

    「我不想見到他……」她睨了一眼站在床邊的男人,無力的道。

    「星那……」深月皺眉。

    藍蝶的眸光更是有些閃縮,不過由於女兒剛清醒過,身子虛弱,又傷了腦袋,受不來刺激,她便走上前,柔聲道:「諾,你先回去歇著,我會跟她溝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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