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人?」趙靈犀驚的頭往後一仰,躲開男人的手指。
看她受驚的模樣,銀色面具後,男人深如子夜般的雙瞳綻放出一抹玩味的笑來。
「壞人。」似乎有意逗她,面具男人唇角微掀,促狹的輕哼。
然而,這聲音卻如一道尖利的魔咒,刺的趙靈犀心口一疼洽。
「祁洛。鈐」
她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似乎想穿透面具,直接觸摸他的臉。
實際上,她的手已經伸出,甚至已經觸到那冰冷的面具。
空氣似乎瞬間凝滯,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然,「哈」的一聲,男人輕佻而邪佞的笑聲,成功的將趙靈犀拽回了現實。
「想看爺的臉?」
趙靈犀的手僵在了半空,她想看,可突然又怕看。
她只靜靜的盯著他的眼睛,腦海裡一遍一遍閃過祁洛的影子,與他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可,她的祁洛是陽光的是明媚,他的眼睛明亮而真摯,就像有陽光落滿,看著它,會覺得從心底裡感到溫暖。
而眼前的男人,雖然有著跟祁洛近乎一樣的眼睛,可他的眼睛深邃如夜,一眼望不到底,那裡似乎綴著笑意,但笑意背後,卻是一片涼薄,甚至,透著徹骨的冷。
他不是祁洛,他不是
趙靈犀心裡一遍遍的否認,但他的聲音,即便是輕佻的鄙夷的、不懷好意的,她還是一下就聽出了。
這便是祁洛的聲音無異啊。
「祁洛。」再次重複著這個名字,趙靈犀有些恍惚,細長的手指本能的又向男人的臉伸去。
不管是與不是,她都要看。
「呵。」男人邪魅一笑,大掌猛然捉住了她纖細的手腕,輕輕一拽,將她拽進自己懷裡,俯首,銀色面具幾乎貼著她的臉,那一雙如黑夜般薄涼的眼睛,直直望進她的眼底。
「這世上只有兩種人,能看到爺的臉。」
「什麼人?」趙靈犀渾身僵住,迎著他的視線,竟然忘記了怕。
男人邪肆勾唇,「一,死人」
趙靈犀心口一窒。
「二,爺的女人。」男人的目光閃了閃,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她嬌嫩的臉頰,性感的唇微微啟開,惡劣的朝她臉上吹著氣。
「你是想當死人,還是想做爺的女人呢?」
趙靈犀想說,兩個都不想。
他不是祁洛,她的祁洛不會這樣惡劣的對她。
她伸手,拽開了他游移在自己臉上的手,神色清冷,「抱歉,我認錯人了。」
陡然疏離冷漠的口氣,讓男人似乎一怔,旋即勾唇一笑,「你連爺的臉都沒見著,就能錯認?還是說,這是女人慣用的伎倆」
「主子,」突然,低沉的男聲響起,趙靈犀一驚,這才發現,這間昏暗的屋子裡,不止她跟面具男人,還有
就在面具男人的身後,竟然憑空多了十來個身著黑衣、頭蒙黑巾的人。
面具男人眸色一沉,似乎不悅被人打擾。
為首的黑衣人,眼神犀利的朝趙靈犀掃了一眼,沉聲道,「客人到了。」
面具男人沒說話,只輕輕動了動手指,十來個黑衣人瞬間又如影子一般,影到暗處。
趙靈犀倒吸一口氣,怪不得她一直未發現。
這些人都是什麼人?
她不由得盯上面具男人,「你是誰?為何要綁我?還有,跟我一起的姑娘,現在在哪兒?」
「一下子拋這麼多問題,你讓爺先回答你哪一個呢?」男人的手,在她腰上猛然一使力,將她整個的提了起來。
趙靈犀渾身一僵,本能的就掙扎起來。
「別動。」男人手指毫不憐香惜玉的在她腰上一掐,疼的趙靈犀嘶的一聲,仰首瞪他。
「放開我。」
「不放你又能如何?」男人輕哼,似乎嘲諷她的自不量力,長臂圈著她的腰,他就這樣摟著她往外走。
趙靈犀自是不願,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兒?」
「乖。」男人忽地停住,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眸中暗芒閃過,「聽著,陪爺去見幾個人。你若表現的好,爺便讓你少受些苦處。」
那意思是,她若再強,等著她的,便不是什麼好果子。
趙靈犀心生警惕,不敢強,但也沒想乖乖就範。
「好,我答應陪你去見人,但你鬆開我。」
男人的手指,猛地自她的腰上挪開,卻又迅速的捏住了她的下巴。
似乎磨光了所有的耐心,他低沉好聽的聲音裡透著不耐。
「聽著,沒人敢跟爺談條件。」
趙靈犀咬牙,想掙沒掙脫,只拿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瞪著他,「欺負手無寸鐵的女子,算不得爺們。」
「呵。」似乎沒料到她會來這麼
一句,男人邪氣的眸子裡漾過一抹玩味,忽地,大掌摁住她纖弱的肩,將她推至牆角,健碩的身子就壓了上去。
「爺是不是爺們,試試?」
邪佞的話,伴隨著男人腰腹不斷在她身上頂蹭的動作,淫、靡之極。
趙靈犀整個人嗡的一聲傻了,小腹處,男人危險邪惡的東西那樣強硬而明顯
「無恥。」她咬牙咒罵,雙手想要撕撓,卻被他高舉過頭頂,生生的摁在了牆上。
男人危險的瞇起了眸子,「爺還有更無恥的,要不要現在就試試?」
「」趙靈犀紅著眼睛,只感覺眼前的男人就是一個惡魔。
而跟一個惡魔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你想要什麼,我答應你。」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趙靈犀深吸一口氣,說。
男人展唇一笑,輕輕拍拍她的臉,「這才乖。」
不知他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也不知要見什麼人,一路上,趙靈犀倒出奇的冷靜下來。
抬頭看天,漆黑如墨,連半個星子也找不見。
她與梅若蘭是上午出來的,而現在是黑夜,就是說距離她被綁,已經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
虎爺呢,知道她被綁了麼?
一定會知道的,只要他回家就會發現的。
知道她不見了,他定然會來救她的,她篤定。
那麼,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保住自己,性命還有清白。
——
男人帶著她,走進一間佈置奢華的大廳,廳內歌舞曼妙,樂音渺渺,似在進行著小型的宴會。
一見男人進來,舞的正歡的舞姬們,立刻停了舞步,齊齊躬身朝他行禮,「教主金安。」
教主?趙靈犀想著這是個什麼稱呼?
而兩旁賓客位上的人,也都齊齊起身,抱拳拱手,一派江湖味十足。
男人摟著她的腰,帶著她一路走上了最高的主座。
他施施然落座,卻並未鬆開她,趙靈犀只得挨著他的身側坐下。
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貼在她耳側低低誇了一句,「乖。」
不等她反應,他的唇已經離開了她,轉首,面對著下首眾人,淡淡開口,「都免禮吧。」
廳下,賓客落座,樂聲又起,舞姬們長袖揮舞、舞姿曼妙,氣氛一下子又回到了和樂融融之中。
然而,就在這一派和樂之中,趙靈犀還是敏銳的覺察到了某些異樣,或者說,與這和樂景象完全相悖的殺氣。
她不敢吭聲,也不敢亂動,儼然一個木偶似的,靜靜的坐在男人的身側,狀似專心的欣賞廳下的輕歌曼舞,心裡則在盤算著,要如何從這惡人手上逃脫。
一曲終了,身邊的男人終於收回了一直安放在她腰上的手,端起案前玉杯,高高舉起。
「眾位,請。」
「南教主,請。」廳下賓客,也都舉杯還禮。
一杯酒喝下,面具男人開口了,「眾位今日能受本座之請,來此赴宴,本座實感榮幸。正好,本座昨日尋得幾位傾世佳人,據聞色藝雙絕,不若招她們過來,讓眾位樂呵樂呵?」
「南教主客氣,我等粗人,怎配享受炎門美人?」坐席上,一位瘦高個子、青白臉皮的中年男人,江湖人稱青面書生的,頷首客氣道。
「眾位都是花叢裡風流慣了的,本座倒怕這幾位美人,伺候不了眾位的重口味呢。」
南凝尋只勾唇一笑,這話,帶有明顯的輕蔑與挖苦。
席上幾位,自是聽的明白,其他人都低頭裝孬,唯有一位滿臉橫肉的矮胖子,手中龍鱗寶刀,砰的一聲摔在了桌子上,震的桌上杯盤摔落一地。
「姓南的,他們怕你,老子可不怕你。實話說吧,清水河的案子,就是咱們兄弟做的。咱兄弟既然做了,就不怕人知道。你不就是想給霍家那老不死的報仇麼?那就來好了,乾脆點,老子今天倒要瞧瞧,你南凝尋到底有何本事?」
「老四。」青白臉皮的中年男人,厲聲喝止矮胖子,隨後,極其虛偽的朝南凝尋擠出一絲卑微的笑來。
「南教主,老四是個粗人,說話不中聽,您千萬別見怪。」
「是啊。」另一個身著紅衣,臉上脂粉塗抹的像鬼的人,也尖著嗓子附和,「南教主,清水河的血案,是咱們兄弟幾個做的。但那條河本就屬於咱們青龍幫管轄,那姓霍的老匹夫,不將我青龍幫放在眼裡,屢次在清水河走貨,不交銀子也罷,三個月前,還打傷了我青龍幫的弟子。咱們兄弟這才氣不過,想教訓他一頓。」
紅衣男子邊說著,邊拿那一雙淫邪的三角眼,癡迷的盯著南凝尋,越說那身子就跟不倒翁似的,扭來扭去,見他抿唇不答,心裡更像是吃了蜜,聲音越發尖細,做作的令人渾身不舒服。
趙靈犀只瞅了他一眼,就趕緊別過臉去,這種陰邪之人,瞧了會做噩夢的。
然而,耳邊卻還是他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南教主,您可千萬別被歹人蒙蔽了,咱們青龍幫跟炎門,一直以來可都是友好的。」
「是麼?」南凝尋邪肆一笑,「本座可不知道,原來清水河是歸青
龍幫管轄?」
雖面具遮顏,但只憑這笑聲,端的讓人浮想聯翩。
這定是一位風華絕代的男人,卻也是一位極其危險的男人。
紅衣變態單聽這聲音,整個人蝕骨如酥,陰邪的眼神恨不得粘在南凝尋的身上。
而矮胖老四聽言不服,「姓南」
「老四,你住嘴。」青面書生立刻喝住矮胖男人,隨後,緩緩解釋,「南教主或許不知,青龍幫地跨三縣,而清水河位於老山與白雀交界處,自青龍幫創立以來,就歸我幫管轄。」
「哦,原來是這麼個狀況。」南凝尋輕輕點頭,似是瞭然,然而,一雙眸子卻射出幽冷的暗芒。
「暗一。」
「在。」一黑衣人憑空出現,讓在場的人豁然怔住。
「從明天開始,本座不想再聽到青龍幫這個名字。」南凝尋淡淡開口。
「是。」黑衣人暗一,接到指令後,又詭異的消失。
眾人瞧的傻眼,好一會,青面書生最先反應過來,本就青白的臉皮,越發泛起了嚇人的紫色。
「南教主,你這是何意?」
「你不明白?」南凝尋輕輕嗤笑,「真是個蠢材,就憑你,也配做青龍幫的幫主?」
「你?」雖然懼怕炎門這兩年越來越囂張到詭異的勢力,但大小也是一幫之主,被人當眾如此奚落還是第一次,青面書生眼底露出凶光,手中的判官筆隱隱擺開架勢。
「姓南的,我青龍幫與炎門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休要欺人太甚。」
「欺人?呵,本座最喜歡的便是欺人。」南凝尋說笑間,兩指一彈,半空中,只見冰冷的寒芒劃過優美的弧度,噓的一聲,有重物落地的聲響。
緊接著,青面書生『啊』的一聲尖叫起來,左手摀住右邊齊根斷裂的膀子,鮮血如注。
而那只落在桌上的手臂,死寂一片,那手心裡還緊握著一隻判官筆。
「大哥。」其他幾人都被眼前一幕駭住。
「姓南的,老子今天啊」
又一道寒芒閃過,矮胖老四滿嘴是血,他嗷嚎一聲,哇的吐了一口血,如果仔細辨認,還能看到,那地上殷紅的血塊,不是別的,正是他被切的整齊的舌頭。
這一切的發生,不過眨眼間,快的讓人根本不及反應。
以至於看到那條斷臂,還有地上一大灘的鮮紅,趙靈犀胃部一陣痙、攣,哇的一聲想要吐,但許是太久沒有進食,沒有東西可吐,就那樣乾嘔的難受。
南凝尋似乎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微微挑眉,手指托起她的下巴,看著她蒼白的臉,「你怕血?」
呼,不是怕血,是怕這樣的血腥,好不好?
而此刻,似乎才意識到了什麼,紅衣變態以及其他幾個青龍幫的人,立刻踢翻了桌子,拉開架勢要與南凝尋決一死戰。
「慢著。」席間,一位頭髮半白半黑的紅臉漢子,猛然抖了抖手裡的佛塵,帶著幾位同門,利索的閃到一旁,「我天禪門今日受邀赴宴,是衝著南教主的面子。不過,既然南教主這廂有事要忙,我等自當迴避。」
這是想溜?趙靈犀聽著這話,都覺好笑。
臉已經撕破,架已經打起來了,他這天禪門的人想走?
呵,如果能輕易讓他們走,又怎會請他們來?
憑趙靈犀的感覺,今日這大廳裡的人,除了面具男自己的人,包括她在內,怕都要有來無回。
只是,與那什麼青龍幫,她倒是聽出了端倪,不過是江湖幫派為了地盤仇殺。
與這天禪門,大抵也脫不了這關係。
那麼她呢?綁她為何?難道是為了要挾將軍?這麼說,這男人知道她的身份
她正凝眉思索,另一廂,青面書生迅速點住了自己身上的幾處大穴,強行止住了血,隨後,艱難的自懷中,掏出一枚紅色令箭,飛速射向窗外。
只見窗外啪的一聲,紅色火焰如煙花般綻放。
「姓南的,我青龍幫也不是吃素的,今日之事,必要你血債血償。黑白老妖,你到此刻還沒看明白嗎?人家這分明就是鴻門宴。」
青面書生威脅完了南凝尋,還不忘拉攏天禪門門主。
「哦?本座倒是疏忽了,原來你還留了這一手?「南凝尋似乎很意外,然而,他那漫不經心的口氣,聽的人心裡窩火,卻又冰涼。
青面書生強作鎮定,冷聲道,「哼,能來赴你南教主的宴,本幫主自然要多留個心眼。這外頭,有我青龍幫的五百死士,姓南的,識趣的,你便自斷雙臂,留下口舌,本幫主,說不定能放你一條生路。」
雖然,南凝尋的態度讓他心生畏懼,但,青面書生也不是吃素的,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這些年,難道還怕一個後起之秀?
來赴宴之前,他便做了十足的準備,不但安排了死士接應,還將這府裡的情況摸的一清二楚。
此宅不過是一戶普通的富戶家宅,因戶主舉家遷往京城,這宅院便出租了出去。
而南凝尋租了此宅,也非常住。
這裡並沒有駐紮多少人數,據
他所瞭解,這整個宅院裡,除了南凝尋自己,加上一眾歌舞伎,還有伺候的小廝丫鬟,也不足五十。
而那憑空出現又消失的黑衣人,青面書生也是知曉一二。
江湖早有傳言,炎門教主南凝尋,手下有十二護法,精通忍術,武藝超群。
但十二護法到底是何模樣,有多厲害,江湖上誰都沒領教過。
當然,凡是領教過的,早就見了閻王了。
青面書生自然是怵的,但想著即便十二護法再厲害,以十二敵五百,也不是易事。
「不錯,死到臨頭還能說這樣的話。」南凝尋微微點頭,「本座向來討厭沒腦子的,但今日發現,比起那些沒腦子的,你這種既沒腦子又狂妄自大的東西,更讓人生厭。」
「你?」青面書生被他氣的一口老血堵在了喉嚨裡,本能的又轉首看天禪門門主,「黑白老妖,休要一旁坐山觀虎鬥,老子告訴你,我青龍幫一旦沒了,下一個便是你天禪門,哼,這姓南的,究竟打的什麼主意,你別說不知道。」
黑白老妖暗紅的臉色窘了窘,手裡佛塵又是一撣,輕輕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我呸,你他媽的是個道士,裝什麼和尚。」青面書生一向儒的形象,終於破裂,當眾爆了粗口。
「無量壽佛。」黑白老妖立刻糾正,渾濁的眸底射出殺氣,「青龍幫主休要挑撥,我天禪門與炎門向來」
「呸,你們天禪門就是膽小怕死,無膽鼠輩。」紅衣變態咒罵。
「總比你這不男不女的妖人強。」天禪門一位年輕的後生指著他的鼻子罵。
紅衣變態火大,一手輕揚,一股褐紅的煙霧自袖籠中飛出,罩到了那後生臉上。
那後生還沒覺察到怎麼回事,整張臉卻以肉眼能見的速度融化了,不過瞬間,一個強健高大的小伙子成了一灘血水。
「你?」天禪門眾人怒火沖天,操起手裡的武器,就要打起來。
「住手。」天禪門主到底是個老練的,厲聲喝止了屬下,一邊急急向南凝尋拱手告辭,「南教主,在下突然有些不適,先行告辭了,改日,天禪山上設宴,敬請南教主大駕光臨。」
「呵,天禪山?多難聽的名字,不若改成」南凝尋唇角一翹,笑聲透著絲絲涼意,宛若刀鋒上滑過的暗芒,忽地,轉首看向趙靈犀,「美人兒,你說說,該叫什麼名字好聽呢?」
趙靈犀沒想到,他將問題拋給了自己,她知道叫什麼名字好?她根本無心取名
不過,此人凶殘,一出手便要了人家胳膊和舌頭,她也不敢忤逆了,只道,「你說什麼名字好聽,便是什麼名字。」
「呵,好乖。」南凝尋修長的手指,輕佻的捏住了她的下顎,「怪不得蕭將軍那般寵愛於你。就連本座,聽著你這小嘴裡說的話,也忍不住想要好生疼你一疼。」
趙靈犀心裡咯登一下,他果然是知道自己身份的,那麼,綁自己來定然也是與將軍有關了。
此人心狠手辣,將軍會不會著他的道?
趙靈犀開始擔心起來。
「南教主,天禪山自古有之,天禪門」
「不若就叫美人山吧。美人覺得如何?」南凝尋根本不管黑白老妖,只大庭廣眾之下,輕佻的逗著趙靈犀。
趙靈犀心裡又急又怕又窩火,真恨不得拿刀捅了他。
「嗯?」她不語,他卻不依,捏著她下巴的手指,又加了些力度。
趙靈犀只覺得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紅著眼睛瞪他,「你說好便好。」
「呵,都聽見了吧?爺的美人都說了,從此,天禪山就改名叫美人山。」南凝尋霸道的宣佈。
黑白老妖等人臉都黑了,「南教主,天禪山乃我天禪門聖地,豈是你想改便改的?」
「天禪門?」南凝尋似乎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般解釋道,「本座似乎忘了告訴你,自今日起,這世上再不會有青龍幫,也不會有天禪門。」
「你。」黑白老妖一口鮮血也湧上了喉間,「姓南的,你太欺人。」
「果然是年紀大了,耳朵也背了嗎?本座才說過,本座生平最喜歡的便是欺人。美人,你說是不是?」南凝尋說著說著,邪肆的視線又落到了趙靈犀身上。
趙靈犀神色緊繃,閉唇不語,她亦是被他欺的一個。
「青龍幫主,還愣著幹什麼?這姓南的太欺負人了,咱們今天就算豁出命去,也要將這小子碎屍萬段。」
「都豁出命了,如何將本座碎屍萬段?蠢材蠢材。」南凝尋輕蔑的笑罵。
底下,一眾人等的怒火被激燒的要衝破屋頂了,正要豁出命來廝殺,不想此時,一聲聲『相公』直讓青面書生,以及其他人一時間皆露出驚恐的神色。
果然,十幾個年輕妖艷的婦人,哦,不,其中還有幾個是打扮的極其妖艷的男子。
十幾個人哭哭啼啼的被兩個黑衣人給送了進來。
一進來,十幾個人圍著青面書生等人,便哭作了一團,哭訴著,自己怎麼被綁,怎麼被欺負了。
「南教主,你究竟想怎樣?」紅衣變態看著自己圈養的幾位美人哭的可憐,終是忍不住的朝南凝尋問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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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南凝尋聳眉,「本座好心,讓你們一家人團聚,黃泉路上也不至於太寂寞。」
「你。」青面書生咬牙切齒,另一隻手惡狠狠的指著南凝尋,「賊小子,別得意,就算你有三頭六臂,就算你炎門再厲害,我青龍幫與天禪門聯起手來,你也未必能勝的過。」
「叫你們過來,就是讓你們聯手的,知道為什麼嗎?」南凝尋手指輕捻了下巴,一副無聊遊戲的態度,「實力太弱,本座怕玩的不盡興。」
「殺了他。」紅衣變態眼神佈滿殺氣,腦海裡早就想著,若殺了此人,定要摘下他的面具。
若美,便將他的屍身製成人偶,從此供他淫樂。
若丑,便要將他剝皮剔骨,挫骨揚灰。
「慢著。」青面書生卻伸手一攔,表情有些古怪,「本幫主手令發出多時,兄弟們怎麼還不來?」
此言一出,不止紅衣變態,就連黑白老妖也是表情抽搐了下。
其實,剛才閃到一旁,做低伏小想要告辭,無非是他的一個拖延時間的法子。
自青面書生和胖老四受傷,他便知道天禪門是逃不掉的。
他沒想逃,他只是偷偷的發了信號告知外頭的弟子而已,可如今,半柱香都快過去了,別說他的弟子,就是連只蒼蠅,都沒飛進來過。
兩派之人交換一下神色,具是驚懼至極。
「南凝尋,你使了什麼陰謀?」青面書生質問南凝尋,然而,這次卻沒了之前的底氣。
南凝尋聳眉,「怎麼?你們的援兵出了問題?」
「別告訴我們,不是你使了詐?」黑白老妖氣憤不已。
南凝尋聽言,嘖嘖搖頭,「使詐?對你們本座沒那心思。不過」
面具後,一雙深眸漾過一抹深不可測的異芒,他似在自言自語般的輕歎。
「聽這動靜,也該到了吧。」
青面書生等人還只當他說的是他們的救兵,卻不想,南凝尋話音剛落,只聽得門外傳來『得、得、得』的馬蹄聲。
眾人視線齊齊看向門外,眼裡露出絕處逢生的喜悅,卻不想,見到的卻不是大批人馬,而是一人一馬。
準確的說是,一個英武高大的男人騎著駿馬直接闖進了大廳,將大廳中央站著的眾人嚇的屁滾尿流的往牆角爬去。
「將軍。」待看清馬背上的男人時,趙靈犀心口一窒,整個人本能的就要起身朝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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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盈門》番外已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