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宇衝上高空的一瞬間,天空陡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金色卍字,原本血紅色的天空瞬間被大片的金光包裹,天空之上傳來猶如晨鐘暮鼓一般的浩瀚梵音,一道巨大的金色屏障以金色卍字為中心,將四周數百里內全部包裹其中。
任憑血色咒雷如何狂躁,那屏障依舊光彩琉璃紋絲不動,這一幕讓下方的石像全身開始微微戰慄起來,因為它從那上方浩瀚的佛能之中,感受到了不動明王光明赦言的威能,然而就在它瞬間的恐懼之際,一道黑色光絲瞬間抹過它的脖頸,緊接著那石頭魔像就感覺天地開始旋轉,三顆石頭頭顱全部從脖頸上掉落。
地面傳來撲通撲通的聲響,在石像被斬的瞬間,原本血紅色的天空開始逐漸褪色,重新露出原本灰青色的天空,高空之上那巨大的卍字光芒閃爍了幾下,然後就消失不見,一道白色光影從天而降,落到了慕容玉兒的身邊。
「小宇」
「玉兒」
兩人擁抱在了一起,慕容玉兒有些委屈的將頭埋在他的懷裡,皆白的小手攥起粉拳,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他的胸膛上,只不過怎麼看都像是在給他按摩一樣,顯得那麼的弱不禁風柔弱無力。
「我說你們小兩口當中打情罵俏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
就在兩人深情對視對方的時候,瓊不悔那不合時宜的話語聲從前方傳來,慕容玉兒慌忙從凌宇的環抱中掙脫出來,一張俏臉羞得緋紅,凌宇面色也是微微發紅,用手掌撓了撓頭皮,似乎想要辯解些什麼,嘴唇張了張嘴中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此刻北山四鬼護著霍欣兒來到他們面前,四人看了凌宇一眼,不過卻沒有說話,表情依舊是冷冰冰的,反倒是霍欣兒俏臉粉紅,眼神閃爍不停,猶豫半天這才開口道:「小宇哥你身體沒問題了吧?」
凌宇嘿嘿笑了笑,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我皮糙肉厚的死不掉的。」
「哼!!!」
瓊不悔冷哼一聲走了過來,站在霍欣兒的身邊,冷眼看著凌宇道:「明明早就恢復了,卻裝作昏睡讓欣兒照顧你,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我就讓你永遠躺在擔架上,看你到時候比死都難受吧?」
「你這」
凌宇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霍欣兒在一旁小聲道:「不悔大哥你怎麼這樣說,我不理你了」
霍欣兒滿臉通紅的向前面跑去,瓊不悔一愣隨後快步追了過去,豪家幾兄弟的眼睛都看著凌宇,讓他感到十分不好意思,而就在這時一隻芊芊玉手伸到凌宇耳朵旁邊,然後用力一揪順勢一扭,只聽嗷得一聲怪叫,凌宇身體蹭得一下跳起足有一尺來高。
然而這揪著他耳朵的手卻並沒有放開,此刻這芊芊玉手的主人開口道:「好你個負心漢,妄我這麼擔心你,你卻你卻哼!」
慕容玉兒再次用力揪了一下他的耳朵,然後鬆開手向前跑去,凌宇一愣帶著滿臉的尷尬望向豪家幾兄弟,誰知道他們一個個的還是表情冷冰冰的,然後轉身向著前方走去,只留下凌宇一人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呵呵呵唉!真是有點自作自受了,嗯?」
就在凌宇自嘲的苦笑之時,他突然看到不遠處那被瓊不悔一劍斬下的一個石像的頭顱,他邁步走上前去,蹲下來仔細研究起來,他感受到這石像雖然已經失去了生命的脈動,然而不知為何上面依舊散發出讓他覺得不舒服的氣息。
凌宇伸出一根手指來,慢慢摸向石像粗糙的表面,然而當手指剛剛觸碰到這石像的頭顱之時,一股驚人的惡念就瞬間衝向他的大腦,凌宇只感覺腦中嗡得一聲巨響,身體不由得跟著顫動起來,然而這股惡念在衝入凌宇識海的一瞬間,就被四面八方湧來的劍之力攪得粉碎。
凌宇臉色微微一變將手指慢慢收回,同時深吸一口氣道:「這東西竟然有如此強大的邪惡能量,到底是誰將它供奉於此,看來阿修羅的觸手真的是無孔不入,就連這極東之地竟然也被它安插了棋子,一定要找出幕後的黑手,否則的話這裡很可能就會變成它對付天幻大陸的一個翹板,我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凌宇看著這個石頭雕像的頭顱怔怔出神,這個時候一陣香風拂過,慕容玉兒的身影瞬間出現在他的身邊,秀眉微微上翹,撅著櫻桃小嘴看著他,顯然她現在還在生悶氣,不過從她的眼神中,凌宇還是能夠看得出她的擔憂。
「你看什麼看,剛才的事情給我解釋清楚,還有你在這裡做什麼?」
凌宇衝她笑了笑,然後慢慢站起身來,開口道:「怎麼我看我如花似玉嬌媚可人的妻子還有錯嗎?」
慕容玉兒俏臉一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可是心裡卻美得很,小聲嘀咕道:「傻樣吧,就知道用好話哄我開心。」
這個時候凌宇的手掌輕輕纜過她柔軟細膩的後背,然後慢慢滑向她纖細的腰肢,將她一把攬入懷中,柔聲道:「乖,別生氣了,我不是故意裝魂的,只是想多休息一下而已。」
慕容玉兒掙脫了幾下沒有掙脫開,索性就任由他摟著自己,俏臉緋紅瞪著他,惡狠狠的說道:「下次不許這樣了,否則的話,哼!」
慕容玉兒攥起粉拳對著他比劃了比劃,不過那感覺怎麼都看不出她像是在發狠,凌宇笑著撫摸著她的秀髮,將腦袋慢慢湊了過去,鼻中嗅著她秀髮散發出來的幽香,小聲道:「一定不會有下次了。」
慕容玉兒身體傳來一陣酥麻,體溫也瞬間開始升高,俏臉紅得有些燙手,就在這時原本走在前面的幾人,也已經再次走了回來,慕容玉兒連忙掙脫開凌宇的懷抱,裝作鎮定的指著之前凌宇看得那個石像頭顱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剛才在做什麼呢,這東西難道有什麼奇怪的嗎?」
凌宇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再次看向那已經生機全無的石雕頭顱,此刻那讓他有些在意的氣息在剛才發動一次攻擊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凌宇皺著眉頭走上前去,抬腳用力踩下,只聽轟得一聲,那石雕的頭顱瞬間化為飛灰,此後他又走向另外一個頭顱,同樣用腳踩去。
慕容玉兒以及其他人疑惑的看著他的怪異動作,只有瓊不悔表情沒變,甚至嘴角還掛著耐人尋味的笑容,凌宇仔細的檢查那碎裂了一地的雕像,最後手中光芒一收一放,周圍所有的碎石雕像全部被轟成齏粉,就連原本祭壇所在的基座也全部化為飛灰,一陣風吹過後原地只剩下一片黑色的污痕。
「走吧玉兒,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吧。」
凌宇走上前去抓住慕容玉兒的手,拉著她走向眾人,慕容玉兒看了凌宇一眼,看他一臉平靜的樣子,然後又偷偷的看向後方那祭壇原本所在的方向,不過卻什麼也沒有發現,雖然還是有點疑惑,不過因為也沒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所以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她甩開凌宇的手,走到霍欣兒的身邊,兩個女孩一路嘁嘁喳喳的不知道在聊些什麼,反而讓這有些沉悶的環境,增添了幾分別樣的風趣。
一路前行地勢變得崎嶇不平,兩旁怪石猙獰上面爬滿了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黑紅色植物,最窄的位置甚至僅能勉強通過,地面也是凹凸不平,而且這路上似乎有著一些黑色的液體血跡,瓊不悔走在前面開路,凌宇負責斷後,北山四鬼則兩兩一組保護著慕容玉兒跟霍欣兒,就這麼一路走下去,很快前方出現了一片扭曲的光線照射進來。
「終於走出這條峽谷了,再也不用看這些噁心的植物了,太棒了!!!」
兩個女孩顯得格外興奮,因為終於再次看到陽光照射進來,而前方也沒有了荊棘叢生的山壁,一條彎曲的小路向著下方延伸過去,兩旁都是一些看上去有些歪歪曲曲的古松,瓊不悔環顧四周,就在這時他突然眉頭一皺,鼻中發出一聲冷哼,手中弒神劍唰得一聲掃過空氣,逕直指向前方,而後面幾人隨後也看到了外面的情景。
只見瓊不悔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數百名身穿獸皮,手持弓箭的山民,而且看他們的打扮似乎遠離塵世已久,就連手中的兵器似乎都是傳自遠古,因為那些弓箭上面刻滿了奇形怪狀的符,在弓箭兩頭的之上鑲嵌著一大一小兩種顏色不同的寶石。
而且這些寶石散發著不同能量的波動,山民此時敬畏的看著瓊不悔以及凌宇他們,眼中滿是警惕的光芒,凌宇見雙方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連忙走上前去對著瓊不悔搖了搖頭,然後用手掌將他的劍刃輕輕向下壓去,後者不滿的看了他一眼,泱泱的將手中的劍收回,同時惡狠狠的看向四周的山民,將對方眾人嚇了一條,原本緊張的情緒變得更加激動起來。
一些年輕的山民更是憤怒的看著瓊不悔,不過凌宇的出現卻讓他們安靜了下來,這個時候人群之中走出一個老漢,看上去足有百歲高齡,手中杵著一根不知是什麼木頭製成的杖子,杖子的圓頭上面鑲嵌著幾顆同之前弓箭上一模一樣的寶石。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會出現在這片遺忘之地?」
凌宇先是一愣,後來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意思,他身軀微微彎曲恭敬的對著老者一拱手,然後緩緩開口道:「大家不必緊張,我們是從西邊趕過來,並無意冒犯大家,還望老爺爺多多見諒。」
「什麼?從西面而來?」
「這怎麼可能西面不是被隔絕了嗎?」
「肯定是胡說的,怎麼可能有人能活著從無回魔徑中走出來,肯定是瞎說的,村長您可不能被他們騙了。」
人群中傳來陣陣騷亂,因為他們根本不相信凌宇嘴中所說的事情,這讓氣氛一下子又陷入到了尷尬之中,加之北山四鬼四人手中那散發著妖異光芒的巨斧,更是讓這些村民感到不寒而慄,一時間緊張的氣氛又一次籠罩四周。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後面的慕容玉兒跟霍欣兒卻一同走上前來,她們恭敬的對著四周行禮,然後輕聲開口道:「請大家相信我們真的沒有惡意,我們真的是從你們嘴裡說的什麼無回魔徑裡走過來的,那裡還有一個很嚇人的三頭石雕對嗎?還有一些長著兩個腦袋的怪鷲,還有一些看上去很嚇人的荊棘對嗎?」
此語一出眾人一片嘩然,顯然霍欣兒嘴裡說的一切都是事實,而原本持懷疑態度的人,也一個個閉上了嘴巴,加之凌宇他們的穿著明顯不同於本地人,這讓霍欣兒的話更增添了幾分真實,那百歲老者眼中閃過睿智的光芒,將手杖往地上一杵,一道光芒自手杖中發出,隨後老者的聲音洪亮的響起:「好了,我已有決斷,將你們的兵器收起來吧,切不可傷害了我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