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自己的身份被人識破,金萬行卻並沒有因此緊張,反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猛地化作一道金光衝向慕容玉兒,凌宇心頭一驚,下意識的就將擋在了她的身前,然而接下來的一切卻讓所有人始料未及,只見金萬行的一隻手突然探出,緊接著一道豪光從手掌之中釋放出來,眾人頓覺全身無力,四周的靈氣盡皆被抽取一空。
一個巨大的藍色光罩將四周百丈範圍內全部籠罩其中,而他的另外一隻手卻直接抓向凌宇的衣領,隨後伸手一探從他懷中將那已經縮小失去光芒的煉妖壺抓在手中,然後對著凌宇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開口道:「這東西就暫時交給我保管吧,以後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桀桀桀桀」
「你到底做了什麼!!!」
此時其它龍閣的閣主,發現他們他們無法感知四周的元力,而且一股無形的威壓壓迫著他們的身體,蕭空此時很擔心凌宇的安慰,生怕他會對自己的兄弟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望著金萬行的眼神也格外的冰冷。
「喲喲喲好可怕的眼神,放心吧,我不會對這小鬼做什麼的,因為我還不想得罪那個老怪物,就這麼離開還真有些捨不得,畢竟這麼多年來呆在金龍閣中,多多少少也是有些感情的,替我跟金龍閣的那些小傢伙們告個別,就說我還會回去看他們的。」
轉瞬之間白煞已經褪去身上的金色龍袍,面容也慢慢開始變化,露出了他那讓女人都頗為極度的完美的臉,眼瞳中閃耀著耐人尋味的光芒,化作一道藍光快速消失不見了。
而這個時候籠罩在他們身上的光罩也因為那翻天印的消失而慢慢消散了,眾人身上的那股驚人的壓力也隨即消失不見,凌宇轉頭看著慕容玉兒,關心的問道:「玉兒你沒事吧?」
慕容玉兒輕輕搖了搖頭,神情好像有些難過的樣子,她開口對凌宇道:「小宇對不起,都怪我太大意了,都怪我」
而凌宇卻用一根手指堵住了她的唇,然後微笑著搖了搖頭,就在這時其他六龍閣的閣主全部來到凌宇面前,蕭空關切的問道:「小宇你沒事吧?」
凌宇笑著搖了搖頭,這時一旁的水雲娘娘開口問道:「你就是嬌嬌嘴裡提到的那個新晉的青龍使者?那金老頭到底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間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水雲不得無禮!!!」
眼見水雲娘娘對凌宇很是不敬,一旁的炎翻雲及時出口提醒,也不知兩人到底私下是個什麼關係,那水雲娘娘竟然真的乖乖的站到一邊,低下頭去不再說話,而此時凌宇則尷尬的笑了笑,開口道:「諸位都是在下的長輩,雖然我神為青龍使,不過畢竟我還太年輕,諸位長輩不必如此多禮。」
凌宇的話讓其他幾位龍閣的閣主不免對他的印象好了幾分,尤其是木龍閣的木天林,更是顯得有些洋洋得意,畢竟當初凌宇所繼承的乃是木龍閣的星龍印,所以算起來凌宇也算半個木龍閣的弟子。
凌宇隨後將白煞同他的一些事情,以及慕容玉兒關於白煞來歷的一些事情,都告訴給了在場的六人,他們變聽邊思索,那長相最為魁梧的石承空,聽到最後突然歎了口氣,開口道:「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來,我石承空竟然一直被蒙在鼓裡,只是他究竟是為了什麼,才一直隱藏在這裡的。」
凌宇眉頭皺了皺,想起之前他將九黎壺取走的一幕,沉默片刻突然開口道:「我想他的目標可能是龍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為了木系補天石才一直潛藏在這裡,如今身份暴露了,而且因為我的出現,我想他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現了,不過」
「怎麼?難道還有什麼問題不成?」
眾人疑惑的看著凌宇,後者眼神飄忽不定,半響歎了口氣道:「據我所知這千面狐擅長變臉,善於隱藏自己的身份,恐怕即便是他想要繼續留在這裡,大家也未必能夠找得到他,更何況他臨走之時說的那些話,而且」
說到這裡凌宇突然停了下來,他的眉頭皺了又伸展,然後又皺起來,眼神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蕭空,蕭空身體微微一震,似乎聯想到了什麼,他衝口問道:「難道這傢伙跟千年前我雷龍閣使者的死有關?」
凌宇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此時周圍的眾人盡皆陷入了沉默之中,因為蕭空說的話很有可能,他們同這金萬行交往了數百年,卻一直沒有發現其身份,而當初雷龍閣的護法意外的死在封絕之森中,成為了困擾蒼龍七宿千年的謎團,然而今日蕭空的話,卻似乎為這個謎團找到了一個答案,不過一切都只是猜測,畢竟沒有人親眼見證這一切,不過即便如此眾人的心也開始劇烈翻騰起來,望著蕭空的眼神,也有著一些愧疚在裡面。
畢竟這麼多年來六龍閣有意無意的打壓,門下弟子有意無意的爭鬥,都是的雷龍閣幾乎滅亡,好在一切都有了新的轉機,蒼龍七宿重新聚首,也讓他們那愧疚的心多少有了一些安慰,不過蕭空卻全然不以為意,朗聲道:「大家不必如此,畢竟當初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而且這千年來七龍閣也因為聖龍佩的事情心生嫌隙,而現在雷龍閣重新回到蒼龍七宿之中,請大家相信我蕭空一定能夠很好的引領雷龍閣重新走上輝煌。」
大倫寺的所有人,自始至終都遠遠的站在一旁觀望,惠行等人並不想牽扯其中,此時他們早已歸心似箭,想要回到聖麟洲回到闊別多時的大倫寺,將這裡發生的一幕幕書寫下來,以便日後的弟子能夠知道,這驚天動地的壯舉,這可歌可泣的一幕,當然最重要的是讓後人之後,在這次三佛古剎之行裡,一個年輕的修士無私的幫助了他們,而大倫寺的上上下下一定要永世記得他的善舉。
凌宇轉頭看向地面,突然他低下身來看向四周,然後把手伸向了那些已經枯萎看上去毫無生氣的蔓籐之上,片刻後他的臉上突然出現驚喜的表情,如獲至寶一般將那蔓籐高高舉起,開心的喊道:「這這竟然是摩天籐,踏破鐵鞋無覓處,沒想到在這裡竟然找到了七種神籐之一的摩天籐,太好了。」
眾人見凌宇抓著一根看上去如同柴火一般的枯籐,興奮的手舞足蹈,以為他犯了什麼魔怔,不禁擔憂的望向他,只有蕭空一人站在原地偷偷的笑著,他開口對眾人道:「大家不用緊張,他就是這個樣子的,想必他手裡攥著的又是什麼稀有的天材地寶,不然他不會這麼高興的。」
「是這樣的嗎?咱們的青龍使者還真是個性情之人,有趣,實在是有趣啊。」
哈哈哈哈
諾大的空間之中傳來陣陣笑聲,眾人結伴而行走出了寶殿地宮,當大倫寺的僧眾看到外面的景象之時,一時間竟然愣在了原地,看著原本富麗堂皇的宮殿,頃刻間化為灰燼,看著原本莊嚴肅穆的三佛寶殿,此刻也完全被掩埋在了廢墟之中,惠行等人眼中禁不住熱淚盈眶,許多弟子更是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嘴裡喃喃自語道:「罪過,罪過啊!!!」
六龍閣的閣主,臉上也是露出了惋惜的表情,看著那些倒塌的宮殿建築,以及四周殘存的痕跡,他們能夠想像這裡之前的樣子,而此時凌宇卻走到惠行等人的身邊,語重心長道:「大師,世間萬物有生即有滅,舊的始終都是要去的,而我們又何必拘泥於以前的輝煌,如何創造未來才是我們應該注意的,我相信不久的將來,大倫寺將在諸位的手中,變得更加輝煌,不然的話我們又如何對得起那些為了未來而捨己的前輩們呢。」
惠行等人身體猛地一震,他們抬手擦去了眼角的淚痕,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對著凌宇點頭道:「鍾施主說得對,一語道破玄機,是我等沒有能夠悟透,是我等太過於拘泥以前,卻忽略了真正應該做的事情,多謝你點醒了我們,謝謝!」
凌宇笑了笑,同時擺了擺手,他抬頭仰望天空,此時天空晴空萬里,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的樣子,他深吸一口氣縱聲吼道:「一切都過去了,從現在開始將是一個新的起點,我們都應該向前看,忘記過往的傷痛,讓它成為創造未來的動力,只有這樣才不枉在這世上走一遭。」
聽了凌宇的話,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一番唏噓感慨之後,眾人沿途開始返回,在大倫寺僧眾的引領之下,他們還快就走出了森羅萬象,這讓凌宇顯得格外尷尬,畢竟當初他可是沒頭蒼蠅一般帶著慕容玉兒走了好久好久。
當眾人出現在森羅萬象的入口處之時,四周聚集的無數修士同時發出一聲驚呼,從他們那震驚的表情不難想像,他們看到那麼多人竟然平安從森羅萬象之中走出,這可是史無前例的事情。
幾位惠字輩的高僧走到之前設立的那巨大的石碑之前,同時雙掌按在石碑之上,此時四人全身閃耀著金色的光芒,隨後四周的修士發現,那石碑全身被濃郁的金光籠罩,大量的金色梵從石碑中不斷浮現而出。
只聽一陣刺耳的嗡鳴聲響起,石碑之上突然出現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筆直射向天空,同一時間那森羅萬象之中,林海的深處開始不斷有著金色的光束升起,以至於到後來整片林海似乎都被映成了金黃色,看上去宛若一片金色的海洋。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金色光柱開始在上空匯聚,慢慢凝聚成三尊巨大的金色佛陀虛影,每一尊都高約萬丈,全身上下散發著祥和的光芒,不過就在那三尊巨大佛陀虛像出現之後,眾人突然發現,原本神識無法探究的森羅萬象,此時卻不知為何突然消失了,而且那籠罩在四周的結界似乎也一同消失不見。
一陣劇烈的金光湧動,三尊佛陀虛影開始慢慢升騰,隨後化作一片金光灑落下來,金色的光輝如同雨點一般飄落,然後慢慢的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只聽卡得一聲脆響,四人手掌按壓的那塊石碑突然開裂,然後如同粉末一般灑落一地,這個時候身為現任大倫寺主持的惠行開口道:「龍淵洲的施主們,從此之後再無森羅萬象這一險地,從此之後大家可以安全通過這片林海,只是老衲希望諸位如果有緣得見我佛之遺跡,還望有緣人善待之。」
說話這些話,惠行帶著門下所有人化作一片金光向著蒼木古城的方向飛去,而凌宇也同蕭空告別,帶著慕容玉兒向著前方走去,七龍閣的修士也在蕭空等人的帶領下原路返回,現場只剩下那些觀望的修士面面相覷站在原地,不過沒過多久就有人按耐不住抱著試試看的心情走進了森羅萬象,當他再次從裡面走出之時,現場徹底沸騰了,不過此時此刻牽扯其中的那些人,早已遠遠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