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剎臉上沒有了當初的顧慮,他現在想的只是一味的衝殺,來發洩當初兩個無名小輩傷到他的仇恨,只見他那赤紅的雙目中流淌著鮮紅色的血液,血液流經身體的時候又會被馬上吸收,身體上浮現著詭異的紋絡,看上去像是一根根血管出現在了身體的表面之上。
「赤血體?這種邪功不是早就絕跡了嗎?為你你會」
「想知道為什麼下去問十殿閻羅吧!!!」
「赤血域~!收!」
嗡~!!!
只見天空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血色窟窿,一股超強的吸力從洞內釋放出來,天月潭發出決裂的搖晃,無崖子同四位執法長老努力控制著身體不被吸進去,可是地面之上的凌宇同冰熏兒卻因為耗盡了真元力直接被吸入到了空間之中,無崖子幾人臉色一變,身影一閃隨即衝入到了空間之中。
血剎有些疑惑的想到,這幾人為何如此貿然就進入赤血域,難道那一男一女兩個小輩裡有什麼特別的存在?在聯想到剛才凌宇同冰熏兒的表現,他更加確定了這兩人恐怕都不簡單,他嘴角帶著殘忍的微笑,伸手對著鬼剎一指,兩人的身影瞬間化作兩道赤芒飛入到了赤血域之中。
「血剎你搞什麼鬼?你要瘋別特麼連累了我,我還不想死!!」
血剎冷冷的望了一眼鬼剎,嘴裡淡淡的說道:「你真的以為暴露了還能活著離開這裡?別做夢了!!逆天行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你唉~!」
四位執法長老用真元力將凌宇同冰熏兒包裹起來,因為赤血域之中根本沒有給人落腳的地方,這裡一眼望去都是赤紅一片,空氣中飄蕩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腳下是一片沸騰的血海,海水翻騰不止大量如同碾盤大小的血泡破裂開來,釋放出陣陣赤紅色的煙霧,煙霧緩緩升上天空,混入到那血紅色的雲團之中,雲團不時傳來陣陣詭異的波動,片刻後化作血雨灑落血海。
無崖子望著這詭異的赤血域,對著身後幾人傳音道:「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凌宇的性命,他可是萬劍門未來的希望,至於熏兒萬劍門同冷家也多有交情,她的情況也比較複雜,盡量保住她的性命吧。」
「明白了掌門師兄!!!」
嗡!!!
無塵子手指空中虛化,一個白色篆字帶著莫大的威力出現在了半空之中,這字瞬間膨脹數千倍,化作一個千丈龐大的光字豎在東邊的方向。
嗡!!!
無垢子手指所化的是一個青色的篆字,同樣帶著莫大的威能出現在半空之中,字體膨脹後化作一個千丈光子豎在西邊的方向。
嗡!!!
無虛子手指所化的是一個藍色的篆字,篆字在空中急速膨脹,瞬間化作千丈大小,它閃耀著強悍的波動豎立在了南邊的方向。
嗡!!!
無妄子手指所化的是一個赤色的篆字,赤紅色的光芒使得篆字充滿了威能,它閃耀著耀眼的赤芒化作千丈龐大光字豎立在了北邊的方向,四人用真元力構成了四象光陣,四個篆字交相呼應,各色能量開始互相作用,字體上的能量也變得越來越充裕,只見原本翻騰的血海,在四個字的作用下,漸漸變得安靜下來,就連那鼓起的血泡也似乎靜怡了下來。
「四象陣嗎?的確神通非凡,不過你們現在身在我的赤血域中,這裡的一切都由我來主宰,看你們能撐到幾時!!!」
「血海翻騰!!!」
咕嚕嚕~!咕嚕嚕~!
陣陣怪異的聲音從血海深處傳來,無崖子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只見他猛地咬破指尖,另外一隻手蘸著流出的血液,在空中虛劃了起來,一個閃耀著奪目光芒的金色篆字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手指往下一指嘴裡喝道:「鎮!!!」
嗡!!!
金字瞬間射如血海之中,海水之中充溢著金黃色的光芒,於此同時血海開始劇烈的翻騰起來,大量的氣泡從海底湧了上來,無崖子臉色一變對著身後四人說道:「全力應付!!!」
話音剛落只聽砰砰砰砰的巨響從海面之下傳來,無崖子剛才釋放出來的金色篆字抵擋了血海翻騰的第一波攻勢,在如此密集且威力十足的攻擊之下,篆字的顏色慢慢黯淡了下來,無崖子臉色一變趕忙運行真元力想要進行補充,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邊突尤的出現了一個千丈龐大的鬼手,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老狗你是不是忘了還有爺的存在?」
只聽彭的一聲巨響,鬼手凶狠的攥了起來,無崖子身體籠罩的護體光罩發出陣陣嗡鳴,他臉上帶著懊惱的表情,怒視著半空中桀桀怪笑的鬼剎,張口喝道:「妖人受死!!!」
「劍隨心動,意隨劍轉,斬!」
嗡!!!
一道龐大的金色劍氣直衝天際,鬼剎臉色一變讓了開來,辛苦凝聚成的鬼手瞬間破碎開來,無崖子一臉憤怒的望著天空,手指對著他虛劃一下,嘴裡喊道:「再斬!!!」
嗡!!!
又是一道龐大的劍氣瞬間斬向鬼剎,鬼剎感受到劍氣中那磅礡的能量,沒有選擇硬抗,只見他身影幻化萬千,重重鬼霧從身軀之中釋放出來,他將自己藏身在鬼霧之中,利用無窮無盡的鬼分身同無崖子鬥了起來,而下方的海水之中,因為失去了無崖子的真元力加持,那個金色的篆字終究還是抵抗不了那無窮無盡的衝擊,最終還是破碎開來,化作無數金色的碎屑消散在了血海之中。
沒有了金色篆字的阻擋,一陣陣恐怖的震動從血海中升起,四個光字發出陣陣強悍的波動,只見大海中的血水瞬間升了起來,血水之中血泡翻滾,將四位執法長老以及他們構築的四象光陣給籠罩了起來,赤紅色的能量開始無情的拍打著四個光篆字,四周傳來陣陣轟鳴之聲,由於震動實在是太過劇烈,處於昏迷之中的凌宇,竟然在這一刻清醒了過來。
睜開雙目的凌宇首先看到的是冰熏兒臉色蒼白的壓在自己身上,凌宇心中湧過一絲暖流,將她輕輕挪開,平放在地面之上,然後嘗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背後傳來陣陣撕心裂肺的痛疼,他倒吸一口冷氣,忍著痛疼望向四周,只看了一眼凌宇就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他驚愕的望著四周龐大的光字以及光字外面那猶如血海地獄一般的場景,凌宇見四位執法長老鬚髮無風自舞,就知道他們在拚命抵禦著對方的攻擊,他盤膝坐在地上,身體猛地釋放出一陣碧青色的光芒,一個巨大的不死草印記出現在了背後,陣陣濃郁的神農靈氣從身體之中釋放出來,他的額頭浮現出一個菱形的綠色印記,印記閃耀著強悍的波動,凌宇利用神農靈氣來為幾位執法長老恢復真元力,同時也在修復著自己殘破的軀體以及倒在一旁昏迷不行的冰熏兒。
嗡!!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瞬間籠罩在了四位執法長老的身體之上,有了凌宇的後援,四位長老身上的壓力陡然減輕了許多,光字重新變得光芒璀璨起來,血剎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憤怒,手指對著下方的血海一指,嘴裡喝道:「鯨吸術!!!」
砰砰砰砰!!!
只見血海突然出現無數向內急速旋轉的漩渦,漩渦帶著恐怖的洗禮開始拉扯四位執法長老布下的光陣,四人身上的壓力陡然再次提高了起來,四象光陣光芒閃爍不止,顯然受到的衝擊頗為強悍。
「血柱擎天!!!」
轟轟轟轟!!!
只見原本向內拉扯的漩渦,突然中間出現了劇烈的波動,大量的血泡開始翻騰,然後只見一道道千丈龐大的血柱沖天而起,它們兇猛的衝撞著四象光陣,給本就壓力不小的四位長老帶來了極大的衝擊,四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四象光陣也隱隱支撐不下去了。
於此同時遠在一旁激鬥鬼剎的無崖子,雖然他修為高深莫測,可是他卻發現這鬼剎根本就是不死之身,自己無數次切碎了他的身體,可是對方卻一次次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加之四周黑霧瀰漫對他的感知造成了極大的影響,身後血剎那恐怖的招式也讓無崖子心中隱隱焦急了起來。
就在凌宇這邊陷入到了危險時刻的時候,突然一股恐怖的能量從天而降,只見天空突然出現了一道光痕,光痕慢慢向著四周擴散開來,陣陣讓人心悸的波動從光痕之中傳來,無崖子臉上帶著驚喜的表情,仰天喊道:「恭迎梵天劍尊。」
血剎似乎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耳朵眼睛鼻孔也同時流出了血液,剛才的桀驁不馴瞬間消失不見,他有些戰慄的望著天空,顫巍巍的說道:「這老怪物怎麼出來了,它不是被封印了嗎?」
只見天空之上一個十歲左右的娃娃矗立在半空之中,先是對著無崖子擺了擺手,後又望著血剎,嘴裡淡淡的說道:「你竟敢傷害他,你把他殺了誰給我做好吃的。」
嗡!!!
只見天際閃過一道奪目的光華,血剎還未來得及反應,胸口一疼低頭望去,只見他身體處多了兩個一尺見方的傷口,一個在他的心臟位置,另一個則在他的丹田位置,血剎身上的氣息瞬間萎靡起來,他指著梵天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嘴裡說道:「你你你」
血剎身體無力的向下墜去,四周環境瞬間發生變化,血剎死亡之後,赤血域自然而然的解除了,梵天看也沒看躺在天月潭附近的血剎屍體,轉頭望向西側半空中準備逃遁的鬼剎,身影一閃即逝,只見小梵天身體猛地光芒萬丈,大量閃耀著光芒的細絲瞬間穿透黑霧,黑霧之中無數慘叫聲傳出,霧氣慢慢消散,天空之中掉落許許多多黑色的影子,鬼剎全身淌著黑色的液體,身體到處都插滿了閃耀著光芒的劍絲,他原本黑色的瞳孔已經恢復如初,只是現在的他已經氣息全無,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之色。
小梵天拍了拍手徑直來到凌宇身邊,笑瞇瞇的對他說道:「小傢伙沒受傷吧,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以後有事情提我,我幫你出頭!!」
凌宇尷尬的笑了笑,幾位執法長老驚訝的望著梵天,就連無崖子也是一臉疑惑的望著他們,不過一場危機總算解除,凌宇緊繃的神經慢慢放鬆了下來,他伸出一隻手指了指梵天,嘴裡想要說什麼卻沒來得及說,就眼前一黑再次混了過去。
於此同時天地子的府宅之中,一股異常奇怪的能量開始向外蔓延,四周出現陣陣難以言喻的能量波動,只見這個封閉的場所,四周的禁制發出劇烈的光芒,幾個人影跪在地上,就在這時一個身影閃身來到這裡,張口喊道:「逆羅剎你搞什麼鬼,再這麼搞下去,禁制就失效了。」
對方抬頭望了一眼天地子,天地子瞬間感覺全身冰涼無比,不過這種感覺只是一瞬間,隨後逆羅剎就恢復如初,跪在地上的幾人大氣都不敢喘,逆羅剎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沒什麼,只是死了兩個部下而已。」
天地子心中猛地一跳,就在剛才他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這讓他想起了這些人不過是他請來的殺手,自己也不過是他們無數個僱主中的一個,這些人想要在這裡幹掉自己,恐怕自己絕無生還的可能,他語氣變得緩和起來,對著逆羅剎說道:「這些天你們最好別出去,最近門派來了一個奇怪的小鬼,就連梵天劍尊也從那封印之地出來護著他,恐怕你那兩個部下的死與他有關吧。」
逆羅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抬頭望著天地子開口說道:「剛才逆某多有失態,還望天地子大師不要介懷。」
「哪裡哪裡~!您太客氣了,沒事的話我先告辭了。」
待天地子出去之後,逆羅剎嘴角誇張的上揚,露出一排白皙的牙齒,他有些怪異的說道:「奇怪的小鬼嗎?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