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氣崩潰的軍隊是不可以依賴的,逃兵當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而且人的記憶力都是非常好的,今天這群人敗在了肖樂天的手上,那麼這種恐怖的記憶和自信心崩塌的感覺就會伴隨他們一生。
說簡單點就是被打怕了,打到靈魂深處都在戰慄,而且人類還有一個毛病就是善於委過於人,失敗者總是會給自己找點借口的,尤其是戰場的逃兵,他們會在大後方玩命的宣傳擊敗他們的敵人有多恐怖,他們會把這種意識灌輸給更多的人。
肖樂天非常瞭解人類的這個心理,他知道一個民族通過連續勝利所得到的可不僅僅是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他同樣也能給其他國家巨大的心理壓力。
在人類歷史上,凡是曾經強盛過的民族,就算走向衰敗了,可那種對異族的心理壓力也是存在的,靠著餘威他們也能震懾住很多的宵小。
古羅馬帝國、漢唐盛世、蒙古帝國,包括現在的日不落帝國,甚至後世的花旗國,無一不是因戰而起又藉著餘威延續國祚。
這就是肖樂天要來歐洲的根本原因,他要在歐洲向頂級列強示威,他需要一場瘋狂的戰爭來讓所有歐洲的政治家和軍事家目瞪口呆,簡而言之一句話,我先不求你服我,但我一定會讓你怕我。
想讓你的敵人服你那是需要很長時間的,那是需要經濟、文化、軍事、科技……等諸多方面的較量才能達到的結果。但是讓敵人怕你卻很簡單,一場殘酷血淋淋的戰鬥自然會震懾敵人不敢輕舉妄動。
很顯然,肖樂天的新軍絲毫無誤的理解了長官的戰略企圖,這場殺戮果然夠瘋狂,就看那些揮舞著染血太刀,嘴裡喊著板載板載的拔刀隊戰士,就已經足夠做噩夢的了。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阿蘭子爵這時候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在馬背上呆呆的愣神。可是就在這時候,在他面前狂奔的一名逃兵突然身後寒光一閃,一道血線從他脖頸處噴湧而去,好大一顆頭顱翻滾掉落在爛泥地裡,可就這樣殘餘的身體還下意識的向前衝了三步。
「啊!」阿蘭子爵看見脖頸切口處的血管、肌肉和氣管,還有白森森的骨骼整個人如同受到流氓驚嚇的小姑娘一樣放聲尖叫。
倒下屍體後面跳出來一個渾身被鮮血浸透的血人,滿頭滿臉人血的怪物衝著阿蘭子爵居然呲牙一笑,白森森的牙齒像極了銅版畫裡地獄的食人魔鬼。
「不要……滾開,離我遠點……」阿蘭調轉馬頭就要跑,這時候他身邊那名伺候他一輩子的副官忠誠的擋在了他的身後。
「少爺快走,我帶人擋住他……」說完三名戰士跟著副官直撲敵人而去。
衝上來的拔刀隊戰士一看大魚要跑,氣的哇哇亂叫,他抽出腰間的肋差就當成飛刀一樣的拋了出去,一刀就刺入戰馬的屁股上。
戰馬唏律律的慘叫,揚起上半身足有一人多高,阿蘭子爵一下子就被掀翻在地。這一刀實在是太深了,如果淺一點戰馬吃痛沒準還能跑的更快一些,但是肋差入肉足有三寸,戰馬後腿的肌肉被切斷的太多了,劇痛讓馬匹根本就沒法前進。
這下阿蘭可倒霉了,臉朝下全栽在爛泥塘裡。清晨那場毛毛細雨讓泥土非常潮濕,再加上上千大軍來回的踐踏,原本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已經成了一片漆黑的爛泥地。
夾雜著牛糞、青草氣息的泥土堵住了阿蘭腦袋上的所有空洞,就連耳朵眼都被塞滿。阿蘭想哭可是眼睛也被泥土給堵住,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上帝啊,求您救救我吧,阿蘭伸手在臉上一個勁的亂抹,眼睛、鼻子、嘴巴上的爛泥被刮了下來,他突然想到之前行軍時候看見的無數堆牛糞,不禁悲從心來哇的一聲張嘴狂吐。
穿著一身軍官服,帶著小羊皮手套,甚至連扣子都是金光閃閃的阿蘭不可能不引人注意,再加上他一邊哭一邊狂吐,這更讓他成為了戰場上的焦點。
當阿蘭吐乾淨胃裡的早餐後,當他抬頭觀瞧之時,才發現三張賊兮兮的面孔正盯著她看呢。
「啊……」驚恐的阿蘭剛叫了半聲,只見打頭的那名士兵一拳就砸在他的胃口上了「鬼叫個屁啊,你這條大魚總算沒跑了……丹尼爾、格蘭特!押著他返回陣地,這傢伙不光是高官而且絕對是貴族。
說話的正是三個活寶之一的斯蒂文,這小子賊兮兮的左顧右看,趁人不備一伸手就把阿蘭子爵的純金領花給拽下來了。
「你倆也別閒著啊,快下手啊!晚了可就沒機會了,這傢伙身上所有亮閃閃的東西都是金銀打造的……」
「什麼!」格蘭特和丹尼爾這才發現阿蘭子爵身上的小配件真的不一樣,那質感就不銅和錫類金屬能散發出來的。
三個無恥之徒就在戰場上開始扣阿蘭軍服上的所有裝飾,到最後甚至連褲帶頭和前門扣子都給拽下來了。
「不不不……你們要幹什麼?我的褲子,你們拽我褲子幹嘛?」阿蘭叫的就像一個小姑娘即將被強暴。不過這事也怪他,好端端的你在上衣扣子上裝逼一把不就得了,怎麼連褲子前門扣子也用銀子打造啊?既然你燒包也就別怪別人無恥了。
戰場上慘絕人寰的一幕全讓肖樂天用望遠鏡給看見了「嗯?我靠,這是要幹嘛?這三個不是號稱新兵營活寶三人組的那個……哦,叫斯蒂文、丹尼爾吧?媽的,這是要把那個軍官給侮辱了嗎?」
肖樂天渾身上下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是一層,他心裡這個惡寒啊,原來這個時代的歐洲人就開始流行玩這個調調了?
可是就算你喜歡玩,也不能這麼急色啊!這可是千人混戰的戰場啊,難道你們這就要現場直播了?
萬幸格蘭特他們三個沒有那麼急色,糾纏了一會押著阿蘭子爵就開始往後走,可惜沒走兩步子爵大人的褲子就掉下去了,白花花的多毛大腿上面套著雪白的內褲,在混亂的戰場上好不顯眼。
「天啊,給我點水,我要壓壓驚!」肖樂天偷著喝了一小杯帶著葡萄果香的『水』總算是平復了心中的那點惡寒。
「傳令下去,多抓俘虜,尤其是軍官,這裡面沒準就有不少大魚,這不是最好的人質嗎?至於那些已經被嚇瘋了的士兵,就不必多費力氣了,估計這一通殺戮,他們這輩子都不敢正面對咱們的兵鋒了……」
戰鬥進行到這裡奧軍已經沒有絲毫翻盤的可能了,那些士兵一看團長都被抓走了,他們最後的一點士氣也被丟到了爪哇國去了,所有人都狠爹媽少生了兩條腿,撒丫子四散奔逃。
不光是這些步兵,就連最後面的那個炮連也害怕了,遠處戰壕區壓根就沒有多少留守部隊,炸了也是白炸。而眼前的混戰區,更是不能開火,一炮下去奧軍死的肯定比普軍還要多。
炮連繼續戰鬥也沒什麼結果,而且保護他們的步兵現在一個也沒有,這種態勢不逃命還等什麼呢?難道等普軍衝過來生擒活捉嗎?想到這裡,炮連收拾收拾家當,往托馬身上一掛,扭頭就跑。
肖樂天用望遠鏡眺望整片戰場,看著必勝無疑的戰局心中卻有一絲失落,他遺憾的表情讓一直觀戰的翼王石達開給注意到了。
石達開湊到他身旁低聲說道「怎麼了?你好像並不滿意?以弱克強打成這個樣子還不滿意嗎?」
肖樂天搖了搖頭,小聲說道「不夠啊,還是不夠味道,僅僅一個團被擊潰,這點戰果看起來很大,但是根本夠不上讓歐洲瞠目結舌的程度,我們的戰果會被更輝煌的戰果所掩埋的……」
「不能夠讓歐洲震驚,那麼我們的計劃就不能算成功……」正說著呢,突然兩人身後傳來一聲響亮的報告聲。
「報告長官,敵軍團長阿蘭已經被俘,現已帶到!」
肖樂天一聽這話趕緊回頭,定睛一看光著大腿褲子不知道踢飛到那裡去的這位貴族團長,可不就是阿蘭子爵嗎?
「哈哈?哈哈哈!真是老朋友了,做夢我也想不到,你我還會有再見面的時候啊……哈哈哈!」肖樂天看著阿蘭那倒霉樣子,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阿蘭一臉羞臊說道「我是貴族,我要得到應有的禮遇,就算是俘虜你也不能如此侮辱我,你這是在侮辱我們整個奧地利……」
啪的一聲脆響,那是肖樂天衝上去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我日你們家所有女人的,你還敢跟我說什麼禮遇?還想要尊嚴?你他媽的欺負我媳婦的時候,想過貴族尊嚴嗎?」
肖樂天伸手狠狠的捏住了阿蘭的下巴,咬著牙說道「現在,把你知道的所有情報都給我倒出來。你隸屬於那支部隊?這次有多少人趕來?你們後面還有什麼計劃?老老實實的給我交代出來,別自討苦吃……」
「放屁!」這時候阿蘭子爵也光棍了起來「你想刑訊我?刑訊哈布斯堡王朝的貴族?我看你敢!你別忘了,整個歐洲的王國全都跟哈布斯堡王朝有親,你侮辱我就是侮辱整個歐洲貴族圈……」
「哈哈哈,你想跟全歐洲開戰嗎?你這個東方的野蠻人……呸!」一口濃痰差一點就吐到肖樂天的臉上了。
「呵呵呵,這是你逼我的,這可真是你逼我的哦!」肖樂天的笑聲是那麼的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