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自從誕生的那一天開始,就承擔著寄托人類靈魂的重托,當人類遇到天災**等不可抗拒的力量之後,也只有宗教能夠最後的平緩人類的情緒,而不至於崩潰。
前世肖樂天曾經聽說過一個小道消息,說誰是地球上最大的房地產商,而誰又是世界首富。答案毫無疑問是基督教,這是人類三大宗教之首,從古羅馬時代就已經掌控了歐洲的核心,幾千年來祭奠的土地和金銀不計其數。
再加上大航海時代之後的歐洲開始殖民全球,基督教的勢力隨著戰艦和殖民地迅速向外擴張。
教堂總是能拿到最好的土地的,而教會也能得到最多的資金捐獻,而這些財富又再次的投入到傳教之上,這就是一個良性循環,基督教的壯大實在是很有道理的。
法蘭西為什麼一直都被歐洲尊稱為貴族文化的中心呢?為什麼不是維也納呢?這就是法國人的聰明之處了,法國歷代國王都以推廣天主教為己任。他們就是用繁瑣至極的天主教禮儀再摻雜上貴族禮儀,搞出一種看起來很高大上的宮廷范。
就是這種宮廷范,讓法國人看周圍的國家都跟土包子一樣,然後再天主教的大力宣傳下這種宮廷范很快就成為了歐洲的主流價值觀。
由此可見,基督教在歐洲人心中的地位了,就連狂熱這個詞都無法正確的形容。
現在亞克斯主教已經在蕭何信面前逗留超過一分鐘了,花園裡的樂曲聲都小了三分,無數男爵、子爵、伯爵還有他們的夫人們,都凝神屏氣關注著主教的一舉一動。
樂隊指揮心越來越虛了,趕緊控制樂隊降低調子,最後乾脆停了下來。
「孩子,你能告訴我這個傷疤是怎麼來的嗎?」當主教說完之後,人群中的約納斯急忙擠過來想要翻譯,結果還沒等走到呢,蕭何信已經開口了。
蕭何信接觸德文只有不到五個月的時間,但是對於聰明人來說,五個月已經能夠學習很多東西了。
「主教……閣下!這是一個……燙傷的傷疤……就是在漢堡城郊……那場大火中受傷的……」蕭何信的德文很磕巴,但是每一個單詞說的都很準確,所有人都聽懂了。
轟的一聲,人群無數交頭接耳的聲音。亞克斯主教一副痛惜的表情「哦,孩子,願上帝保佑你,請接收主的祝福……」說完主教居然張開雙手想要擁抱蕭何信。
「哦,上帝啊!主教要給這名中國人祝福了……」在基督教義中,主教賜福是非常光榮的一間事情,很多時候都是貴族們的專利,普通民眾能得到一個小教堂牧師的賜福就值得一輩子驕傲了。
這種賜福,級別越高越難得,要是梵蒂岡的教皇出面了,在場的教徒們就算是貴族都有可能跪下來去親吻教皇的雙腳。
無數道炙熱的目光投向了蕭何信,在場的人都很清楚,受到主教祝福的人不會再有任何一名歐洲人敢侮辱,因為那是對上帝的背叛。
可是讓人不可思議的是,蕭何信居然猶豫了起來,他甚至眼睛在人群中到處打轉,他在尋找肖樂天的身影。
僅僅是幾秒鐘的停頓,周圍就起議論聲了,很多人看他的眼神就有點不善,尤其是奧地利來的阿蘭子爵,更是大步向前走了兩步,張口呵斥。
「東方人!你敢在上帝面前猶豫嗎?你這是對主的不敬……你站出來,我要和你決鬥,我絕對不允許主的榮光受到一點點的不敬……」
好傢伙,這就是成心砸場子了,這要是來一場決鬥會,肖樂天這次在歐洲的政治亮相可就成了一場鬧劇了。
無數人議論紛紛,新軍小伙子們眼睛裡噴的都是火,要不是今天他們有儀仗兵的任務,否則全都得捋袖子揍他去。什麼狗屁的子爵,比阿貓阿狗大一點有限,居然還敢來砸場子。
就在阿蘭的鬧劇要上演之時,他卻迎來了主教電一樣的目光,亞克斯主教只是輕輕的一回頭,側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結果就這一眼,阿蘭子爵就好像觸電了一樣,長大的嘴馬上就閉上了,一個單詞都不敢往外蹦。
歐洲內部國家爭霸,哪怕打出了兩次世界大戰,也沒人敢挑戰教宗的尊嚴,無論戰爭的結局如何,民眾和各國政要對教會的尊重也是沒有變的。
亞克斯一個眼神威壓住了狂妄的阿蘭子爵,而他張開的手臂並沒有收回去,依然面帶微笑的注視著蕭何信,眼神中充滿了慈祥。
這下蕭何信壓力可大了,這種意外情況之前可沒有想到,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應對。如果接受了主教的祝福,到底會對大人後續的計劃有什麼影響,這誰都說不清。
當然了,這只是後來新軍弟兄們的說辭,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大家聽肖樂天的命令已經習慣了,已經成為了一種下意識的反應。
肖樂天不在場,這些小伙子都是龍虎,但是肖樂天只要在他們的身邊,他們會下意識的選擇迴避決斷,指揮棒永遠都在肖樂天的手中。
就在場面尷尬之時,花園角落裡閃出來兩個身影,一個是肖樂天而另一個居然是研究**的諾貝爾先生。
蕭何信一雙賊眼立刻就發現了長官的身影,等他看見肖樂天臉上的微笑後,他終於放心了,大方的張開雙臂和主教大人抱在了一起。
無數的賓客在胸前畫著十字,讚美聲不絕於耳。不過驚喜遠不止於此,亞克斯主教甚至側臉輕輕的輕吻了一下傷疤。
轟的一聲,人群一片低呼,這祝福可就太重了,如果是虔誠的基督徒,遇到這樣的祝福早就單膝下跪了,可是這名東方勇士卻一點下跪的意思都沒有。
「願上帝保佑你,從今天開始,我賜予你們漢堡守衛者的頭銜,榮光屬於你們……」
「啊!」人群一片驚呼,主教居然賜予了一個頭銜,這是把這些小伙子當騎士一樣的捧嗎?
一個頭銜到底有多珍貴?說不值錢也對,畢竟漢堡市不用為他們開一丁點的薪水,但是這種榮譽可是太難得了,這就已經把他們的身份拔的很高了,至少那些農夫、礦工等普通歐洲人,是應該主動向他們脫帽敬禮了。
主教賜予的稱號,會被新教教會所認可,並很快被無數牧師的嘴宣傳出去,歐洲大大小小的新教教堂,在每一次禮拜之後都會有牧師給教民講這個故事。
相信用不了一年半載,全歐洲的新教徒都將知道『漢堡守衛者』的故事,當聲望高到盡人皆知之後,漢堡市甚至要為他們塑造雕像永遠流傳的。
從今往後,只要教宗不收回這個榮譽,只要故事還在流傳,只要雕塑沒有被推到,那麼任何人都不能從道義上攻擊這些中國人,如果誰還敢像以前那樣在酒館裡隨意拿這些東方士兵開玩笑,或者侮辱的話。
到時候,自然有民眾拽著他的衣領子,去雕塑前面讓他看看證據的,這可是無聲的反駁,這可是整個中國的尊嚴。
肖樂天也動容了,他沒想到新教下的本錢這麼大,這是要用教會的信用為他進行道德背書嗎?這是在為自己揚名?哦,老天啊,看樣子回去又得捐獻幾所教堂了。
亞克斯主教的一吻,徹底把新軍的聲望推到了頂峰,主教大人甚至單手抓著蕭何信的右手腕,高高的舉起向眾人大聲說道。
「上帝的子民們,看看這些勇敢的小伙子吧,看看他們身上的傷疤,那是為了救我們的孩子所留下的……來來來,漢堡的守衛者,站在大家的面前讓他們看看……」
「哦,這就是火場上留下的燒傷疤痕,很長啊!還有這裡,怎麼有刀傷……我的孩子,能解開軍服讓我們看看嗎?」
蕭何信一個大老爺們還會怕別人看?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口子,脫掉了軍裝和襯衣。當那一身腱子肉露在眾人面前之後,所有人都傻眼了。
「哦,上帝啊……好精壯的一個男人……」無數女人的眼睛裡全是小星星,八塊腹肌看在眼裡就拔出出來了,甚至有些天性風流的都不自覺的夾緊了大腿。
女人看的是肉,男人看的則是傷疤。蕭何信身上數十道傷疤讓在場所有男人都為之動容,亞克斯主教指著一塊塊傷疤低聲的問由來。
「這塊也是在火場裡燙傷的,沒關係這種傷口不致命……哦,你問這個啊!這是在琉球那霸血戰的時候,被一個日本浪人的太刀砍到的,當時他正要欺凌一名女子……」
「這個是和滿清的綠營戰鬥時候,被鳥槍鐵砂子打的,那些偷襲者企圖劫掠整個塘沽商圈的錢財……」
傷口是軍人的軍功章,一場場的凶險在蕭何信的嘴裡變成了雲淡風輕的笑談,而他的聽眾們則面色越來越凝重。尤其是那個阿蘭子爵,別看個子高高大大的,但是當他看見這一身傷疤和一場場戰績後,他也冒汗了。
「我這腦子缺氧了嗎?我怎麼傻乎乎的想要跟這種人決鬥,上帝啊,還好他沒有回應我……走眼了,真是看走眼了……」小小的子爵心裡暗歎,腳下卻一個勁的往後縮,最後徹底藏在人群之後了。
說道最後,亞克斯主教都動容了,他高高舉起蕭何信的右手,大聲向人群疾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東亞病夫?難道這就是傳言裡的亞洲野蠻人?我剛剛計算過了,勇士身上的傷疤有一多半都是為了守護,這樣的人難道不值得我們的尊重?」
「我鄭重向漢堡市提議,對於這些勇士,我們應該塑造雕像來感謝他們的犧牲和奉獻……所有的榮光都歸於你們!」
直到此刻,掌聲如雷鳴一樣響起,一場造勢活動被主教推到了**。更讓人意向不大的是,在場所有新軍戰士一個個挺胸抬頭立正敬禮,他們一口同聲的喊道。
「榮光歸於肖大人!」
就在那一刻,就在如雷的掌聲中,肖樂天正式登場,他的政治家身份終於被整個歐洲所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