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將董卓斬首,拎著首級便走出殿外,一身甲冑染血,看上去如同天將,鎮守在外的西涼軍將士見狀大驚失色,眼睛瞬間就紅了。
「呂布匹夫,你敢弒父?」
「呂布!你殺了丞相,還想走嗎!」
一大群人衝殺上來,各持兵刃襲擊,不過這些人哪裡是呂布的對手,只見呂布手中寶劍綻放寒光,所有衝上來的人在一瞬間全部殞命,他的腳步絲毫沒有停留,向前大踏步而去。
「董賊逆天而行,如今被我斬殺,爾等快快放下武器投降,否則亦難逃一死!」他大喝!
可惜,西涼軍對董卓無比忠誠,根本不可能投降,反而如瘋了一般衝突過來,要為董卓報仇!
呂布雖武勇,但也不可能獨自面對這麼多人,不過他既然敢殺董卓,又怎麼可能沒有準備?
「將軍無憂,張遼來也!」張遼率領并州兵馬趕至,兩軍殺在一處,碰撞出炙熱的火花!
西涼軍因董卓之死而悲憤,戰鬥的十分頑強,可惜他們終究是倉促迎戰,張遼在此前早就做了多方佈置,如今并州軍一湧而出,又有呂布帶領,自然所向披靡!
場面幾乎是一邊倒,西涼軍不敵,被殺到崩潰,李傕郭汜等人聞訊後也傻眼,他們可沒料到呂布會發出這樣的雷霆攻擊,如今董卓已經身死,他們該當如何?
「誓要為丞相報仇!」徐榮大喝了一聲,表情堅決。
李傕郭汜點頭,董卓此人雖然殘暴,但對屬下極好,否則西涼軍將士也不會這麼為他拚命,此刻沖仇敵愾,雙目血紅!
幾員西涼戰將各率兵馬出戰,與并州軍戰在一處,長安城似乎成為了第二個洛陽,滿城硝煙瀰漫,血水混雜著淚水滴落,這是血色的一天!
李傕郭汜等人雖然亡命相抗,但所謂兵敗如山倒,他們無法力挽狂瀾,最後仍舊敗北,西涼軍損失慘重,之餘下一部人馬突圍而出,含恨奔逃。
這一戰西涼軍大敗,折損兵馬無數,樊稠,牛輔陣亡,李傕郭汜等人人帶傷,狼狽而走,至此西涼軍一家獨大的情勢被逆轉,呂布率領并州軍佔據了長安,擁立天子!
這絕對是驚天的消息,不管是對聯軍還是對天下都是如此,董卓霸道一身,讓無數人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沒想到最後如此淒慘落幕,死在他義子呂布之手,實在可惜可歎。
張凡得到消息後也顯得有些驚愕,他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成功了,幸福來的如此突然。
袁紹等諸侯也傻了眼,如今董卓已死,他們該何去何從?
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機會,很快就有聖令傳來,讓諸侯進京,共議大事。
董卓死了,似乎天下就太平了,可是眾諸侯都有些躊躇,因為現在長安被呂布的并州軍所控制,他們不敢踏入,最後只能派手下之人代替前往,等待獻帝接見,論功行賞。
張凡可不用派什麼人去,因為他早就在長安城中安插了人,而他也不是別人,正是歸墟!
歸墟的外交能力很出色,間諜也玩得轉,潛伏在長安已經很久了,之前的謠言也是通過他發佈,更是以張凡的名義去見了張遼一面,直接促成了此事。
各諸侯都派出了手下前往,也有一些人是親自去的,例如孔融等,他們沒什麼野心,朝廷怎麼說就怎麼做,不用思考太多。
雖然董卓被誅除,但現在的長安城卻遠沒有之前那麼繁華,兩軍大戰致使城池殘破,哪裡有國都氣概?
如今的獻帝不超過十歲,在國舅董承的陪同下找見了各諸侯的使者,論功行賞,不過現在的獻帝可沒有多少實權,所許的大多都是些空頭支票。根本做不得數,袁紹等人心裡有數,這不過是走個形勢而已。
朝堂中,呂布立於最前方,一臉的倨傲,他是此戰最大的功臣,誅殺了董卓,匡扶漢室,自我感覺十分良好。
眾諸侯一一分封完畢,輪到張凡時歸墟代替上前,那些封賞無關緊要,可領命之後他並未退下,而下抱拳道:「啟稟聖上,此戰有一人居功至偉,當予以獎勵!」
「誰?」獻帝還沒說話,呂布就搶了白,這讓朝堂中的一些人眉頭微皺,這廝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場合,如此不懂規矩?
歸墟微微一笑,道:「張遼張遠!」
「遠!」呂布一驚,滿臉的疑惑,張遼是他的手下,要封賞也是他來提出,為什麼歸墟會提及?
歸墟看都沒有看呂布一眼,道:「我家將軍風雲亂之前在長安城中散佈謠言,導致呂布將軍與董賊反目,而我也與張遼有過接觸,說服他規勸呂將軍,這才有後來之事,所以張遼居功至偉,要重賞!」
「什麼?」此言一出,滿堂皆驚,原來這一切的幕後推手是張凡嗎,居然想出這樣的妙計!
呂布的目光閃爍不定,張凡和張遼有接觸?怎麼可能!
張遼可是他的左膀右臂,為人忠義無雙,而自己和張凡有仇,其應該知曉,為何還要與之接觸,還不曾想自己提及?誅殺董卓居然是張凡的密謀嗎,那自己豈不成了仇人手中的刀?
呂布的面色陰沉下來,這一戰的功勳本是他最大,如今卻冒出來一個張凡,將他置於何地?
「不可能!」呂布大叫道:「遠絕不可能這麼做!」
歸墟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既然如此,為何不請張遼出來對證?」
「如此,便讓你心服口服!」
呂布哼了一聲,派人去請張遼,不多時張遼便趕到,他甲冑在身,其上染血,威武無比,讓眾人眼前都是一亮,暗自點頭。
獻帝稚嫩的開口道:「聽聞是你規勸呂布將軍誅殺董卓,此事是否為真?」
張遼點頭:「確有此事!」
場中諸人皆點頭,這是大漢棟樑之將!
呂布笑了一聲,問張遼道:「你是否是得到風雲亂的示意才如此做的?」
張遼聞言一愣,隨後苦笑,他明知呂布的為人,也知道呂布和張凡的恩怨,原想著這件事情自己不說也就過去了,那曾想如今又被提及?
歸墟見狀心底暗笑,他徑直走到張遼身前一抱拳,道:「將軍忠義,為民除害,沒有讓我家主公失望,真乃人傑也!」
張遼臉上的苦笑更多了,他已經感覺到呂布那如欲噴火的目光,知道瞞是瞞不住了,只能抱拳回禮:「先生謬讚了!」
呂布粗暴的打斷兩人,一把拉過張遼,叫道:「你真的和風雲亂有過接觸?是他讓你勸說我的?」
張遼心底長歎了一聲,低頭道:「然!」
他為人剛直忠義,不會撒謊,只能實話實說。
呂布聞言不可思議的看著張遼,腳步踉蹌後退兩步:「張遼,我待你不薄,為何如此待我?」
張遼苦笑:「風雲亂說的並非沒有道理,這是最佳的選擇!我也是為了將軍的前程著想,才會從其言!」
呂布哪裡肯聽:「你可知我和他之間的恩怨?」
張遼點頭,而後只聽呂布怒道:「既然如此,你為何要和他走在一起,難道欲棄我而去投他嗎?」
張遼聞言一驚,連忙抱拳道:「我就隨將軍征戰,自然不可能有異心,實在是大勢所趨,不得不為!」
呂布根本不管他的說辭,怒道:「風雲亂數次欲取我性命,你與他走的這麼近,還說沒有異心?張遼,你太讓我失望!」
張遼見事情弄到這步天地,長歎一聲道:「那時是各為其主,難免有些磨擦,將軍何必放在心上?實不相瞞,當初將軍被聯軍所包圍,若非風雲亂施以援手,恐怕凶多吉少!」
說著,他便將當時陣前的事情如實告知,想要消除呂布和張凡之間的隔閡,哪裡想到呂布聞言大怒:「我呂布縱橫天下無人可擋,哪裡需要他來拯救?這件事情你到現在才告知,還說沒有異心?」
他失望大叫:「張遼,我待你如兄弟,你卻如此負我,做出這樣的事情,你將我置於何地?」
由不得呂布不狂亂,原來自己一直就是別人手中的玩偶,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別人的意思,而那個人還是自己的仇敵,這讓從來都眼高於頂的呂布怎麼去承受?
張遼還想再說,呂布卻大吼道:「滾!從此你我兩人恩斷義絕,你投你的風雲亂去吧!他日你我戰場相見,必不留情!」
張遼愕然,他沒想到呂布會這樣決絕,眼前無比的熟悉的人好像漸漸陌生起來,那個一起征伐的男人去了哪裡,為何成了這樣一個暴怒的野獸,心胸狹隘至此?
「還愣著幹什麼?滾!」
呂布大叫,惹得一眾人不滿,畢竟這裡是朝堂,可不是別的地方,豈可如此大聲喧嘩?再者來說,張遼是功臣,還未來得及論功行賞你就讓他走,於情理不合。
話是如此說,但還真沒有人站出來指責呂布,畢竟現在整個長安都在并州軍的掌控之中,若是惹怒了呂布,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將軍讓我走?我們一同征伐了這麼久,你真的如此絕情?」
張遼盯著呂布,死死的盯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