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灩香舌輕輕探出,慢慢地在鳳帝修的上下唇來回遊走,小而滑的舌尖不時彈撥著他微顫的雙唇,她半瞇的水眸輕輕一睜,眸中又明灩如水的波光晃動著,似嗔似惱地掠了他一眼。
鳳帝修瞪大的鳳眸登時迷離起來,若受蠱惑般閉上了眼睛,任由她粉嫩的唇瓣夾住他的上唇輕輕允吸,又用香舌挑逗,貝齒輕咬。
那柔柔軟軟,又涼涼糯糯,還帶著少女芬芳的唇舌這樣具有挑逗意味的勾著心魂,鳳帝修心頭一陣陣蕩漾,只覺骨頭都要被這妖精都舔酥了。一陣陣電流竄動至四肢百骸,最後都變成躁動的火蜂擁著奔至小腹,洶洶燃起慾火,沸騰若千年火山欲尋了出口噴發而出。
女人顯然還不知自己惹了怎樣的火,香舌一掃,便往他的唇中鑽,鳳帝修猛然擒住旖灩的小舌,狠狠一吸,直疼的她嚶嚀一聲,控訴地睜開嫵媚的眸子瞪著他,鳳帝修卻毫不理會,噙著她的香舌便將那一截粉嫩嫩的舌頭帶進了自己口中,肆意品嚐。
於此同時,光噹一聲響,一直被他端在手中的湯碗落在地上,四裂飛濺,鳳帝修已撲上了床壓在了旖灩的身上,唇舌炙熱地捲著她的,到底是懂了憐香惜玉,不再蠻橫地亂來,而是隨了她吸允,舔舐,纏綿。
唇舌交纏,難分彼此,呼吸相接,火花四射,本寬大的拔步床似因男人的侵入而狹小起來,曖昧的空氣燃燒,點點都是躁動。
感受到鳳帝修的進步,旖灩揚眉,香舌大膽地往他喉間探,不想鳳帝修卻猛地抬手,離了她芳津四溢的紅唇。旖灩睜開氤氳的水眸瞧向鳳帝修,卻見他昂著線條修韌的脖頸幾分狼狽地喘息著,感受到她的目光,他低頭鎖著她,狹長的眸中濃墨般的色彩像湧動浪潮的海,呼嘯著想要將她吞噬。
旖灩被他瞧的心鼓砰砰而跳,兩頰愈發嫣紅滴血,若盛放芙蓉,待人採擷。
女子如此妖嬈,鳳帝修雙眸一瞇,惡狠狠地低頭將臉頰壓在了旖灩未受傷的肩窩,喘息兩下,聲音暗啞如沙,幾分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女人,若不想此刻給我,便別再招惹我!」
他言罷,撐在她兩肩的手臂微微一動,身子一沉壓在了旖灩曼妙的身上,腰身一挺。旖灩倒抽一口氣,鳳帝修是情動了,她雙頰紅透,卻忍不住腹誹,這男人也太容易挑逗了些,色鬼。
不過瞧他這模樣,倒像是從來都未碰過女人身子的,旖灩看鳳帝修年紀也不算小了,尋常男子像他這樣只怕孩子也都有了,這廝卻好似真是個清純的,這倒是有些奇怪了。
可這個認知卻也讓旖灩很是舒服,在鳳帝修控訴而警告的聲落後,她勾起唇來,嘴上卻噈道:「我還受著傷呢,禽獸!」
說罷,猛然一腳抬起便去踹向鳳帝修,可鳳帝修好像料準了她的反應,身影一動已躺在了旖灩身側,一條長腿橫過她的雙腿,一夾,令她再難動彈。
他這一壓,某物便抵在了她的腰側,隔著薄被和衣物旖灩也只覺火熱燙心,抬起左手去打他,鳳帝修卻一把抓了她的手腕,按在頸邊,抬起身來,道:「別鬧了,再鬧吃了你!反正都被罵禽獸了,爺不介意更禽獸一點。」
見鳳帝修聲音已暗啞的不像話,旖灩是這不敢亂動了,任由鳳帝修靠在她頸邊喘息半響,這才恢復常態,鬆開她翻身而起,道:「我瞧瞧你的傷。」
言罷,他挑開她的襟口,見綁帶上斑斑點點已滿是血跡,不由面色一寒,瞪向旖灩,道:「從今日起這院中的奴婢們再也不能如此懶散不成規矩了。」
旖灩聞言揚眉,道:「我喜清淨,不慣那麼多人整日在眼皮下晃著,再說了,便算是這院子中滿是下人,真遇到夜傾這種人要闖進來,又有什麼用。我院子裡的事,你別管,今日是意外。」
鳳帝修卻迷了瞇眼,道:「意外?你受傷也是意外,三天兩頭的意外,你這女人還好說意外!你不願那麼多人守著你也罷,我送兩個人來,就守在院外,等閒不讓他們打攪你可好?」
見鳳帝修說話間已剪開了繃帶,旖灩點頭,道:「好。」
鳳帝修沒想到旖灩會如此輕易便答應了,只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見她一口應下,不由心中一動,道:「灩灩如此關心我,又這般聽話,也不和我分彼此了,還主動親了人家……」他說著傾下身來,一瞬不瞬地盯著旖灩,道,「灩灩是不是終於發現爺的好,又見到了爺絕世無雙的容貌,愛上爺這天下第一美男子了?」
旖灩聽鳳帝修大言不慚地自稱天下第一美男子,像是他那張妖孽萬分的面容,倒還真反駁不了,只卻懶洋洋地勾了勾唇,道:「既是天下第一美男,我自然是要嘗嘗滋味的,親你又什麼好奇怪的?關心你,那是因為我這一條胳膊還靠在你身上,我可不想從此後成半臂美人。聽話,就更不用說了,有人免費送我兩個高手做保鏢,我幹嘛推辭,又不是傻子。至於愛上你嘛……」
旖灩抬手劃著鳳帝修的下巴,指尖點過他微挑的唇角,道:「做夢!」
言罷,在他張口吮住她的指前便迅速收回了手,道:「你受了內傷?可是和我有關?」
鳳帝修聞言揚眉,嬉皮笑臉的道:「我要說都是因灩灩,我才受了重傷,灩灩會不會感動地就一下子愛上我?」
旖灩見他沒個正經樣,分明在遮掩,想到紫兒說金寶銀寶兄弟最近不和,還有鳳帝修前兩日整日不見,每至夜晚才去探她,月光下也顯得疲倦蒼白的臉色,越發覺著他傷地不輕,且定然此事和她有關,心一觸,便道:「那也不一定呢,我這麼心軟,不定真就愛上了呢……」
鳳帝修聞言心一蕩,聲音低啞了兩分,道:「我倒想啊,可這傷怎就和你無關呢,不過是前兩日打坐時一分神運岔了氣,也算不得嚴重,若不然我豈會不知分寸的還輕易動用內力?只是這點傷竟能得灩灩如此關心,我當真歡喜,早知苦肉計如此有用,下次我必定要為灩灩傷上一回,好叫灩灩感動的直接嫁給我才好。」
旖灩心道鳳帝修就是一黑心腸的,她都那麼說了,他又怎可能放棄攻下她心防的大好機會,他這般說便定然是真話了。
故旖灩便也不再多憂,只抬手推開他近在咫尺的俊面,道:「有你這話,下次你傷了,我便用刀子在那傷口上狠狠再捅上一刀。」
鳳帝修揚眉,卻道:「嘴硬,爺倒看看到時候你這女人捨不捨得。」言罷,給旖灩合攏了襟口,又道,「傷口開裂,你再折騰兩回,這手臂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你就等著當個半臂美人吧。」
說著他身影清風般一掠已下了床,又道:「得重新煎藥,我再調整下藥方。」言罷,他轉身往外走,一面唉聲歎氣地道,「堂堂邪醫谷主都成了給你燒火煎藥的小藥童了,哎,想娶房媳婦怎就這麼難呢。」
見鳳帝修搖著頭歎息著出去,旖灩挑唇一笑,炫如花開。
一個時辰後,旖灩躺在床上仰頭一口氣灌下半碗黑藥湯,直被那股子苦味沖的差點嘔吐出來,見她神情痛苦,紫兒不由蹙眉瞧向正悠哉靠在博古架邊兒把玩著上頭一隻白玉玲瓏麒麟擺件的鳳帝修,道:「谷主,小姐這藥怎和黃連湯一般,奴婢聞著這味道就犯噁心,便不能將藥換成不苦的,怎麼就突然換了藥啊。」
旖灩從逸飛端著的盤子上捻了幾顆蜜餞扔進嘴裡含了半響這才將滿嘴的苦味壓下去了些,盯向鳳帝修,一臉狐疑。
這廝給她換了藥不說,竟換成這樣的苦藥,半碗下去她感覺五腹六髒都泡在了苦汁裡,她嚴重懷疑,他是在因夜傾來訪一事鬧情緒,故意整治她!
見旖灩目光灼灼盯過來,鳳帝修將手中麒麟擺件放回去,幾步到了床邊,接過紫兒手中的藥碗,道:「良藥苦口,誰讓你們小姐不聽話,又將傷口掙裂的,不用苦藥可好不了。」
說罷他一屁股坐在床邊兒,瞇著眼瞧著旖灩,道:「怎麼我瞧著灩灩像是懷疑我的用心良苦用心呢,不行,我得證明自己的清白。」
鳳帝修說著端起藥碗便要湊上嘴去,如今這屋中不僅有紫兒,還有逸飛,旖灩見鳳帝修的舉動便明他意,哪裡好讓他嘴對嘴地給她哺藥,沒得帶壞了小孩子。她驚得一把奪過了藥碗,二話不說仰頭便將剩下的苦藥汁都灌進了胃中,將藥碗塞進紫兒手中便奪過逸飛手中碟子抓了蜜餞一陣猛添。
鳳帝修瞧著她那雙腮鼓鼓的模糊卻是目光碎星,道:「這便對了,灩灩再不聽話,下回這藥還得苦上三分。」
旖灩聽他這般說越發狐疑,可尚未來得及審問,依瑤便捧了一大盤子的珠寶首飾進來,道:「小姐,宮裡又來賞賜了,說是後日宮中設宴為蓮華公主和天宙使團接風洗塵,也為小姐壓驚慶功,請小姐一定要參加宮宴。這些都是宮中專門賜下來,供小姐挑選裝扮的。」
旖灩聞言蹙眉,上回說是盛宴,結果她跟著去御苑差點沒被驕陽公主算計到,如今又是個宮宴,想想都覺無聊。
見旖灩一臉的厭煩,鳳帝修便道:「不想去便不去好了。」
旖灩卻白他一眼,道:「皇命不可違,我可是升斗小民,哪敢像大爺您這般隨心所欲啊。」
倘使這宮宴只是為了給天宙使團接風,她還可托病不去,但既然說宮宴還有為她壓驚慶功的意思,她哪裡能耍大牌不出席。在這封建社會,以一人之力試圖抗衡皇權,那不是嫌日子太好過了,就是穿越穿傻了。
宮宴是入夜後在天明殿中舉行,宮中親自派了馬車接旖灩進宮,她進宮時已是旁晚時分,晚霞流彩,清風送爽,花香四溢,紅錦鋪地,宮燈高掛。
宮中一片繁華景象,旖灩因受傷,馬車經過特准,一路駛進宮門,直接將她送到了在宮宴開始前供貴女們暫時休息歇腳的重華殿。
她下了馬車,隨著宮人進了重華殿便有一大群貴女們圍了上來,熱情地探問她的傷勢。旖灩和大家寒暄了幾句便和丞相府的王明菲悄然退了出來。
「灩灩姐姐,你要我辦的事我都辦好了,只是姑母她最近身子很不好,說是沒精力接待灩灩姐姐,不過姑母卻叫秋姑姑代她見見灩灩姐姐,秋姑姑是我姑母的陪嫁,跟著姑母都二十來年了,姑母知道的事兒沒她不知道,這兒秋姑姑已等著灩灩姐姐了,姐姐快跟我來。」王明菲說著沖旖灩請功地眨巴了眨巴眼睛,一面帶著旖灩往外走,一面又道,「灩灩姐姐送來的那種叫蛋糕的點心可真好吃,就是我家下人手笨的很,做的總沒灩灩姐姐送來的好。」
旖灩自得知這身體的身世又問題後便惦記此事,此刻她就是盛旖灩,她不希望有任何不在掌控的潛在威脅存在。想到隆帝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奇怪反應,旖灩直覺應該查一查此事的好。這世上是有很多沒有血緣,卻又容貌相似的人,可想到那日隆帝特別激動的反應,還有每次他瞧著自己的古怪眼神,若本尊是盛易陽的女兒也就罷了,可從沈華娥口中得知並非如此,那葉離身上有好似迷霧重重,旖灩便總覺隆帝的反應不會只是湊巧她貌似他的故人。
她暗中也查了些隆帝之事,但都沒尋到有用的信息,便想尋個宮中的老人打聽一二,而王明菲庶出的姑姑正是隆帝的如妃,在隆帝尚未登基時,她被許給了隆帝為貴妾,如今在宮中並不得寵,而且也沒能誕下子嗣,該不是置身權利中心的人,旖灩想她對隆帝口中那位雲姐姐也許會有一些耳聞,她向如妃打探,如妃也定不會隱瞞或借此生事。
故她在兩日前受到宮宴消息後便令紫兒登了丞相府的門,希望能通過王明菲請見如妃一面。
旖灩跟著王明菲出了殿,不過繞了兩道迴廊便被她帶到了一處開闊的湖邊,湖水在霞光下瀲灩波光,湖心亭中一個身穿宮裝的老嬤嬤正侯著,見王明菲引了旖灩過來,忙福了福身,道:「老奴給霓裳郡主請安,見過小小姐。」
旖灩抬手虛扶一下,道:「姑姑不必多禮,是我勞煩姑姑了。」
王明菲一笑,道:「灩灩姐姐有什麼事兒自管問姑姑便是,我到那邊瞧瞧荷花去。」
她說著嘻嘻一笑便一蹦一跳的出了湖心亭。此處四周都是湖水,不怕被人偷聽,旖灩知道定是眼前秋姑姑尋的地方,越發覺著如妃不簡單,今日她當能問到有用的信息。
也不和秋嬤嬤多做寒暄,旖灩便直接問道:「嬤嬤在宮中多年,可知道皇上有位姓雲,或是閨名喚雲的姐姐?」
秋嬤嬤不想旖灩會問這個,愣了一下,卻蹙起了眉,道:「皇上有兄弟三個,只一個妹妹,且芳華早逝,並未聽過皇上有什麼姐姐,或是結義的姐姐啊。」
旖灩聞言淡淡一笑,道:「這個我知道,這麼說吧,我上次進宮面見皇上,皇上初見我時顯然將我認成了一位故人,還喚我雲姐姐,皇上的神情……倒好像是瞧見了失散多年的情人一般,奇怪的是,當時皇后娘娘也在場,看到皇上如此,娘娘竟是突然就暈了過去,瞧著倒像是受了打擊,傷心過度。此事小女回去每每想起便總覺不安,故而才想打聽一二。卻不知,嬤嬤可知這其中究竟?」
秋嬤嬤聞言面色微微一變,可不足眨眼間她便將異樣隱藏了起來,到底是宮中的老人精,尋常人可能瞧不出她的異樣來,但旖灩卻是學過微表情的,她不過一眼便知道,這秋嬤嬤定然是想到了什麼。
「上次郡主進宮皇后娘娘暈倒一事老奴也知道,難道不是郡主言語衝撞了皇后的原因嗎。這便奇怪了,皇后娘娘自嫁給皇上,一直便備受龍寵。老奴也從未聽說皇上另有所愛,若說皇上最在意的女人,那也該是已故元後,可元後並不姓雲,閨名也沒有雲字,更是比皇上小上幾歲的啊……」
見秋嬤嬤不肯說真話,旖灩豈能不知事涉皇帝,她不敢胡言恐招來禍患。旖灩上前一步,往秋嬤嬤手中塞了一張銀票,見她欲推辭,忙握住她的手,道:「嬤嬤,我問這個也只是求個明白,皇上他瞧我的眼神實在古怪,我這心裡害怕……嬤嬤放心,嬤嬤說的話我萬不會透露出去,也萬不會給如妃娘娘招去什麼禍事。」
秋嬤嬤見旖灩神情鄭重,眼神清明,到底歎了一聲,道:「小小姐帶了郡主過來,老奴又怎會不相信郡主。不瞞郡主,以前皇上還沒在潛邸時,也就是我們小姐剛剛被抬進王府時,府中曾有過一些傳言。傳聞,王爺他疼愛續絃王妃並不是因為王妃容貌嬌美,而是……而是因為王妃長的有五六分肖似先帝爺的荷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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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秋心自在含笑中(5鑽鑽)lanina1981(1花)ally1108(5花)max嵐小姐(5花)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