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我喜歡你
沐晚夕腳步一頓,手指輕落在櫃子上暗暗的收緊,垂下的睫毛投下的陰影也遮住眼底的驚詫與複雜的情緒。舒殢殩獍
殷慕玦一直沒說話,等著她的回答,冷清的客廳只剩下他們淺淺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沐晚夕幽然的收回自己的手,腳步走向階梯,走到第二個階梯時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時明眸裡冷清的沒有任何的情緒,薄唇逸著涼薄的笑,牽動著他內心那一根弦。
「你信不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信!」
冷然的話語落下,她毫不留戀的轉身腳步快速的上樓,沒有任何的遲疑。
丟下佇立在原地渾身已冰冷僵硬的殷慕玦劍眉緊緊的皺起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
事到如今,即便說真話,也不願意相信嗎?
沐晚夕小跑的回房間,迅速的關門後背靠著門,小喘氣,眼神裡的冷清與慌亂給替代了,手指揪住自己的胸口,感覺這個地方的某樣東西跳動很快,身體裡的血液都在沸騰與喧囂,按耐不住的衝動與異樣。
潔白的貝齒咬了咬紅唇,下一秒衝進洗手間用冷水拍打著自己的臉頰,努力的讓自己千頭萬緒的混亂情緒全部冷靜下來。
臉頰掛滿水珠,頭髮也濕透了,抬起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眼眶微紅,嘴角卻噙著嘲弄的苦笑。
他這樣算什麼?自己又算是什麼?
每次都先捅她一刀,然後再給她一個救命的藥丸,以為這樣就能抵消一切嗎?
不可能了!
喜歡複眼垂。殷慕玦,我們之間從來沒有一絲的可能。12cxn。
尤其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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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夕從公司出來,門口停著的黑色轎車走下來一個人——秦綰綰全文閱讀農夫山泉有點田。
她笑意盈然,好看的柳眉微微的挑起,聲音在風中輕吟,「沐小姐,小嘉在醫院等著你,還要麻煩你跟我走一趟了。」
明知道這一天遲早要到來,後脊骨還是漫上一層涼意,沐晚夕水眸從站在車門口的楚徹臉上掃過,他沒有說話,垂著的眼簾甚至沒有看沐晚夕一眼。
想必殷慕玦也知道。
心中漫天的涼意,酸楚湧上來,即便現在想逃也不可能,楚徹不會,殷慕玦不會,秦綰綰更不會。
「沐小姐。」秦綰綰面對著她笑,提醒她應該上車了。
沐晚夕回過神來,沒有說任何的話,面無表情的鑽進車子裡,隨後秦綰綰也坐進來。楚徹關上車門,上車吩咐司機開車。
秦綰綰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餘光時不時的從沐晚夕的臉上掃過充滿嘲諷,即便上次讓她逞一時口頭之快又如何?到時間她還不是要乖乖的躺在手術台上順從的獻上她的骨髓來救小嘉。
車子很快到醫院,沐晚夕被帶到了上次的手術室,醫生護士都準備好了,只是不再是上次的醫生。
站在門口看到裡面昏沉的光線,一陣陰風吹來,讓四肢僵硬冰冷,額頭滲出細汗,眼底劃過一絲慌亂,還有害怕。那一股巨大的痛苦排山倒海而來,彷彿是要淹沒她。
「沐小姐——」護士提醒她可以進來了。
「不!」沐晚夕回過神來,不住的搖頭,眼底裡閃爍著驚慌失措像個無助的孩子,「我不要抽骨髓,我不要……」
轉身就想跑,可護士和楚徹都攔住了她。
「沐小姐,不要讓我們為難。」楚徹低聲的開口。
「不要,楚徹,我不要被抽骨髓。好痛,真的很痛,生不如死的痛!」沐晚夕咬唇,乞求的目光看著楚徹冰冷的沒有感情的臉龐,「楚徹,你就讓我走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經歷同樣的痛楚。」
雖然不會死,可那滋味卻讓人生不如死!
「上次只是一個意外,現在不會了!不會再痛的……」楚徹抓著她的肩膀,用力的按著她的骨頭,「沐小姐,你不用害怕的。」
「一定要抽我的骨髓嗎?」沐晚夕咬唇,眼眶的淚在倔強的打轉,唇瓣被咬破,濃郁的血腥味在空腔蔓延,渴求的看著他,多希望他說,可以不用的。
楚徹怎麼會看不懂她眼底的東西,只是他不能違反殷少的命令。
如果不抽沐晚夕的骨髓,小嘉就必死無疑。
只是她渴求的眼神真的令人心碎。目光不忍直視,緩慢的避開她的水眸,狠著心的回答:「是。」
沐晚夕本欲掙扎的雙手無力的垂落在身體兩旁,吸了吸鼻子,眼底的絕望劃過,徹底的醒悟了。
「我明白了,放手。」
楚徹猶豫不安的目光盯了她許久,見她的情緒緩慢的恢復過來,手指也逐漸在抽離。
沐晚夕沒有說任何的話,只是轉身緩慢的走向手術室,沒有再看任何一個人,也沒有說任何一句話,認命的躺在了手術台上,身子蜷曲成蝦米的形狀。
氣氛瞬時間變得淒涼而凝重,每個人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
醫生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臂,寬慰她,「你放心,我會給你上麻醉,感覺不到痛的。」
沐晚夕恍若未聞,緩慢的閉上眼睛,濃密如扇的睫毛緩慢的往下垂,遮住了眼底的絕望與麻木,輕顫著出賣了她神色的認命。食指放在了口中,緊緊的咬住,身子卻不由自主的打哆嗦。
這是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害怕與畏懼,疼的無可救藥,真的很痛,很痛啊!
醫生聽說過她的事,眼底劃過一絲憐憫,側頭吩咐護士給她上麻醉藥,自己則戴上了手套。
「你真的不用擔心,上了麻醉,我的技術很好,一定不會讓你察覺到痛的!」醫生做事,一邊和她說話,緩解她緊張的情緒,上次的事給她留下太大的陰影,害怕是本能的反應。「等你麻醉過後也不會覺得痛,其實抽一點骨髓對人體沒有任何的健康危害,還能救人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不是嗎?」
沐晚夕沒說話只是逐漸感覺到自己的後背的知覺在緩慢的消失,恐懼不僅沒有消失,相反越來越大,彷彿是要將她身體裡的五臟六腑全部都掏出來般,只剩下一片鮮血淋漓的廢墟。
意識彷彿也在被人逐漸的剝離,眼角的淚珠緩慢的往下滾,牙齒還在咬著手指,用力的彷彿要將骨頭給咬碎,肌膚已留下兩行紅色的齒印。
醫生和護士對視一眼,開始要抽取沐晚夕的骨髓。
「別怕,沒事的。我在這裡,沒有人會傷害你。」
沐晚夕覺得自己掉在萬丈深淵中不斷的往下沉,往下沉時迷迷糊糊中聽到低啞而溫柔的聲音。被淚水侵濕的睫毛輕輕的顫抖著,沉重的眼簾緩慢的睜開,視線模糊間似乎看見殷慕玦不真實的輪廓。
他將她的食指從口中拿出來,鷹眸黑的像玄武石,閃爍著耀眼的星光,溫熱的大掌緊緊的握著她冰冷的手指,輕聲安慰:「別怕,真的沒事。」
殷慕玦手指緩慢的摩挲過她的臉頰,溫柔繾綣,嘴角浮動淺顯的笑意,乾淨明朗,不似平日裡的倨傲或冷酷。
「阿慕……」沐晚夕薄唇微微的蠕動,發出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是我。」殷慕玦將她的食指放在唇瓣輕輕的碰了下,「不會痛的,那只是你意識的痛,不是身體真正的痛,不需要害怕。每次我在你身邊你不都沒事,別害怕。」
「不是的……」沐晚夕嘶啞的聲音幽幽微小的發出來,「上次不是的。」
上次就是在這裡,你就站在那玻璃外看著我,無論我怎麼乞求你救我,怎麼哭求,你都不管我的死活。
那一刻,我真正體會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那一刻,我真正體會到什麼叫,絕望至極。
殷慕玦想到上次發生的事,劍眉蹙起,輕聲的解釋,「那是被你氣的!突然知道你故意設計掉我們的孩子,突然知道你早就準備好要逃走,一下子知道太多的事,我真氣的恨不得殺了你!」
若不是小嘉還需要你的骨髓,那時我可能真的會殺了你。
至少死了的你,不會再想盡辦法的逃離我身邊。
他的輪廓背著光,逐漸模糊,只是淡淡的光暈透著一股淒涼,沐晚夕沒有再說話,只是緩慢的閉上眼睛,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麻醉藥驅使她昏迷。
殷慕玦輕輕的握住她冰冷的手,貼著自己的臉頰,黑眸裡只倒影著她一個人,其他任何東西再也入不了他的視線。
手術室外面的秦綰綰雙手放在身前握住,目不轉睛的看著手術室裡的一幕,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更沒想到他會當眾對沐晚夕露出那樣溫柔的神色。
心中似乎被一隻螞蟻咬噬著,細細密密的全是疼痛,溫和的眸光下掩藏著暗湧與猙獰。
能讓玦連自己和孩子都不要了,可想而知,沐晚夕在他的心中份量有多重。
只不過,你們以為這樣真的能在一起嗎?
沐晚夕,我說過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是你要和我爭,和我搶,那就不要怪我做的太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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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夕睜開眼睛時在病房,自己身上的衣服已被穿好,蓋著被子,身體卻是冰涼的沒有任何的溫度。
沒有太多的疼痛感,只是骨頭有些僵硬,她微微的伸展了下身子,看到坐在一旁的殷慕玦愣了愣,沒想到他真的在這裡。
還以為——
那只是一個夢。
「現在感覺還痛嗎?」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臉頰上,聲音不溫不火,手指落在她的頭髮上輕揉著她的髮梢,「你睡了很久。」
沐晚夕沉默片刻,冷漠的開口,「不痛了。」
坐起來時髮梢從他的掌心劃過溫暖與清香一起流走,掌心中突然滿是涼意。沐晚夕掀開被子,找自己的鞋子。
「你想去做什麼?」殷慕玦皺眉頭。
「工作。還有幾份報表沒看,今晚不看完明天有更多的事要做了桃花非禍——驕夫美侍。」沐晚夕沒有看他一眼,坐在床上彎腰要穿鞋子時,他的大掌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聲音低沉強勢的猶如是命令:「工作留到明天,現在你休息就好。」
沐晚夕面色冷淡,甩開他的手,「我就算是你們的移動骨髓庫我也有自己的自由和工作的權利。」
黑白分明的瞳孔裡閃過冷冽,內心壓抑著憤怒與痛苦。
既然只是想要抽她的骨髓,何必在惺惺作態弄出這麼多的虛情假意,給她這些虛無縹緲的關心與溫柔,不覺得很虛偽,很噁心嗎?!
殷慕玦愣了愣,黑眸看著她有些複雜,薄唇抿著,半天卻沒擠出一個字。
「殷慕玦,我已經盡力了,盡力讓自己心甘情願的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為你兒子免費提供骨髓活命,請不要再要求我更多東西。」
「你介意的到底是抽了你的骨髓,還是介意那個孩子是我的兒子?」殷慕玦薄唇輕抿,話語冷冽而犀利。
沐晚夕穿好鞋子站起來聽到他的話身子一僵,腦子很混亂,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介意的究竟是什麼。
「他是我兒子,我不可能任由他自生自滅,現在只有你定期抽取骨髓給他,對你沒有傷害,還能救他!為什麼你就這樣的抗拒?」殷慕玦收緊指尖的力氣,劍眉擰成了一團,目光深幽探究的看著她,始終不明白她心裡在想什麼。
沐晚夕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看他,只是低著頭費勁的去一根一根的掰開他的手指頭。
「沐晚夕!」他不但沒放手反而更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臂。
沐晚夕側頭目光與他對視,纖秀的眉間隱藏著陰鬱與痛苦,他怎麼會明白自己的痛苦,明明是以愛著的心情留在他的身旁,看著秦綰綰使手段將他耍的團團轉。
明明是愛著的心情卻被他一次一次的傷害,推開;他怎麼會懂自己的痛楚。
「你想要我抽骨髓給小嘉,又想要和我重新開始,說穿了不過是想要我的柔體,對嗎?」沐晚夕放棄掙扎,眸光無力的看向他,「如果你想要無所謂,我真的無所謂了……」
手指落在自己的領口,緩慢的笨拙的解開紐扣,露出白希的肌膚,眼底隱藏著悲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你喜歡這個身體我給,麻煩你不要再說什麼重新不重新開始的話,也不要問是不是心甘情願的給,因為我的答案肯定不是你想要的。」
無論是骨髓還是柔體,都是我不願的,只是我也無法反抗。
「你以為我現在想要的是你的身體?」殷慕玦皺眉,眸光微微暗淡,「我若只想要一個身體比你好的女人多的是!」
「是啊!」沐晚夕薄唇揚起漠然的笑意,「那麼多女人只要你對她們眨一眨眼睛,向你飛撲的女人不計其數,你為什麼就不肯放過我?」15401133
「因為我喜歡你,這樣夠不夠?」殷慕玦皺眉,左邊的心跳猛烈的好像要在身體裡自爆,深幽的目光緊緊凝視她,薄唇輕抿,「你不是就想要聽我先說出這一句嗎?」
「我喜歡你,沐晚夕。我不止想要你的身體,我更想要的是你的心!」
啞聲篤定而霸道,不似深情的告白,倒更像是一種宣誓。
宣誓著他的喜歡注定她要成為他的人。
沐晚夕憔悴的神色怔住,久久回不過神來,耳邊是嗡嗡的聲音,一時間彷彿天旋地轉,腦子空白的什麼都沒有。捲翹的睫毛下清澈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看著他,好像是在做夢。
只有做夢她才會覺得殷慕玦會說出「我喜歡你」這樣的話。
「阿慕,你……」
聲音顫抖,眼睛裡還寫著不可置信。
「不要再說什麼我們是姐弟的屁話!也不要說以前的事,那些就讓它們過去,重新開始我一定不會再讓人傷害你!沐晚夕,相信我一次!」殷慕玦抿唇,面色沉靜,眼底的光熠熠生輝,逐漸灼熱。
「上次的事不是我做的,是有人收買了醫生,故意不給你用麻醉劑,我事後才知道。」
殷慕玦一貫不屑解釋,此刻他想要讓沐晚夕明白他的心,想讓她能給彼此重新開始的一個機會。
「是誰?」瞳孔不斷的擴大,很是吃驚,她從沒想過這件事居然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紀南尋。」殷慕玦抿唇三個字。
「怎麼會?」沐晚夕皺眉,有點不敢相信。
「我也不相信。」殷慕玦淡淡的回答,「只是微姐怎麼逼問,李醫生都說是紀南尋,我讓阿恆查過,不過沒有任何的結果。」
沐晚夕咬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沈冰死了。」
「怎麼會這樣?什麼時候的事?」沐晚夕更加吃驚,自己完全不知道。
「你抽骨髓後沒多久」殷慕玦鬆開她的手臂,手指握住她冰冷的手,黑眸溫柔的看著她,語氣緩了緩,「不過這件事沒什麼可疑的,已經查過了。」
「我很久沒見過紀南尋,那次醫院後。」沐晚夕幽幽的開口,真的是紀南尋收買李醫生那樣對自己嗎?
為什麼?
是為了幫顧琰深報復自己嗎?
沐晚夕沉默許久,忽然抬頭直勾勾的看著他,聲音冷冽的問,「殷慕玦,你告訴我,上次我車禍時,把我從車子裡救出來的人是不是你?不要騙我,告訴我實話!」
殷慕玦劍眉挑起,不答反問,「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你先告訴我!」沐晚夕神色也很嚴肅,似乎這個問題對她很重要。
「是。」殷慕玦沒有遲疑的點頭。
「原來——真的是你。」沐晚夕嘴角泛著苦澀的笑,眼簾緩慢的垂下來,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迴盪,「我一直以為是琰深,我一直以為是他救了我。」
「為什麼你一直不告訴我?」沐晚夕看向他,隨之又問:「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在哪裡出車禍?巧遇?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
「你真的想知道答案?」殷慕玦薄唇輕抿,聲音微冷,「有時候真相比謊話更殘忍,如果你沒那個能力承受真相,我寧願用謊話騙你。」
「不,我不要聽謊話。我想知道真相,至少醜陋也要真實,不是嗎?」沐晚夕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衣袖,「請你告訴我真相,我不是以前的沐晚夕,我能承受。」
「是沈冰通知我的,沈冰知道,是因為那場車禍是她和顧琰深安排的,為的就是阻止你去施工現場知道他騙你合作的錢是拿去救顧氏。」
沐晚夕抓住殷慕玦衣袖的手指一鬆,神色愕然,悲涼,眼底瀰漫著濃濃的陰霾,怎麼也撫不平眼底的傷痕,嘴角揚起自嘲而諷刺的笑,「他們居然希望我死,他居然希望我!」
這個真相超過了沐晚夕的預料。她知道顧琰深的真面目後,真的沒有痛恨過他,只是傷心難過而已,可是她從沒想過顧琰深居然希望她去死!!
他竟然薄情至此。
「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想的,或許他只是想阻止你去現場而已。」不是殷慕玦想替顧琰深說好話,鄙視顧琰深是一碼事,但事實又是一碼事,他不認識顧琰深會狠心到要沐晚夕去死。
「我以前到底是有多傻,居然……居然會覺得他是愛我的,哪怕在一切真相解開,甚至知道他和沈冰的事後我還在心裡騙自己他有那麼一點是喜歡我的……」
沒想到,一切全是假的,全是騙人的,他狠心的可以為了錢讓她去死,又怎麼會喜歡自己。
「都過去了!」
「殷慕玦,你讓我看到了自己的可悲。」沐晚夕沙啞的聲音顫抖著,目光看向他滿是淒涼流動,「你從一開始什麼都知道,顧琰深的真面目,我媽咪的真面目,你看著我被他們利用,被他們欺騙,甚至還將他們當作至親的人,傻傻的為他們向你一次次的妥協,你是不是覺得我蠢透了?是不是和尉遲恆看著我像個小丑在舞台表演,然後放肆的笑……」
「你不是蠢!」殷慕玦皺眉,陰沉的嗓音打斷她的話,「你只是太善良,把所有的人都想的太善良!」
「有區別嗎?」沐晚夕自嘲的笑,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蠢貨,活該被殷慕玦利用,一次次的傷害。
「有!」殷慕玦沉聲,用力握住她的手,「因為以後沒有人可以再利用你的善良傷害你!再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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