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重新開始
麥麥和商千颯一同回頭看見站在後面的尉遲恆,五彩斑斕的燈光下俊朗的容顏此刻扭曲著,盯著麥麥的黑眸恨不得立刻扭斷麥麥的手。
「拜託,颯颯又不是你的女人!我為什麼要放開!」麥麥撇嘴,對於尉遲恆的警告恍若未聞。
「她不是我的女人,難道是你的女人?!」尉遲恆走過來很不客氣的丟開麥麥的手,長臂將商千颯攬入自己的懷中,「這個女人吃我的飯,上過我的床,吻過我的唇,見過我弟弟,你說她要不是我的女人,是誰的女人?!」
麥麥嘴巴長大成很不優雅的「o」型,真的沒想到商千颯這麼快就和阿恆有殲-情了。
商千颯拿開尉遲恆放在肩膀上的手,面色鎮定從容自若,眼角往上挑,漫不經心的解釋,「只是有過幾次419,算不上什麼誰是誰的人!!」
麥麥一聽,立刻逗了。這麼多年阿恆在情場上百戰百勝,沒想到這次終於摔了一個大跟頭,估計他自己都沒想到吧!
尉遲恆臉色瞬間黑了,死女人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長臂再次攬住她的肩膀,咬牙切齒道:「你不是對我的身材很滿意,不介意和我419嗎?那現在就來!」
「很可惜,現在我對你沒419的興趣!」商千颯再次丟開他溫熱的掌心。
尉遲恆皺眉想再說什麼時,看到等著自己像小怪獸的沐晚夕,立刻皺眉,想到某人在醫院氣的發狂,沐晚夕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泡吧?
「楚徹把沐小姐送去醫院。」
沉冷的聲音一出,沐晚夕怔住了,搖頭:「我不去!你憑什麼送我去醫院!」
「憑殷少為你擋了那一下,救過你的命!」尉遲恆嘴角扯唇冷笑,「沐晚夕,我真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心?那個人是為了你躺在醫院,這麼多年你居然連看他一眼都沒有!就算是在路上丟一塊麵包給流浪的阿貓阿狗它們都知道叫兩聲,你呢?你做了!」14967626
「尉遲恆,麻煩你弄清楚我並沒有叫他救我!還有我也不是他從路邊撿回來的阿貓阿狗,從一開始是讓我走到這一步,麻煩你想清楚!別搞的他像是個受害者一樣!」沐晚夕溫和的目光此刻冷冽起來,迎上尉遲恆毫不畏懼。
當初如果不是殷慕玦,自己不會吃這麼多的苦,不會被丟在手術室裡承受被人硬生生從骨頭裡抽出骨髓的痛苦,他們沒有經歷過,怎麼能體會她的痛苦。
「——你!」尉遲恆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咬牙切齒的瞪著她,「你真的沒良心!」
「彼此彼此!」
「楚徹,送她去醫院!綁也要給我綁去!」尉遲恆對身邊的楚徹下死命令。
「我不去!」沐晚夕再次擺明自己的態度。
楚徹冷清的目光落在沐晚夕身上,「沐小姐,請,別讓我為難。」
「夠了!」一直沉默不言的商千颯開口,挑著柳眉看向尉遲恆,語氣冷冽,「這是她和殷慕玦的事,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什麼?呵,想照顧殷少的女人多著去,不少沐晚夕這一個!」
是啊!想要照顧殷少的女人多了去,可偏偏他只想被沐晚夕照顧。這句話卡在尉遲恆的咽喉沒說出來,眸光堅定,態度很強勢,「楚徹,還站著做什麼?」
商千颯想要攔住楚徹時,尉遲恆攔在她的面前,眸光冷徹,薄唇輕抿,「殷少想見她!」
「可她不想見殷慕玦那個人渣!」商千颯冷笑。
「商千颯,殷少救過她!不管之前是如何,這次殷少救她是事實。就算是看一眼說一句道謝的話又不會怎麼樣。何況現在他腿傷著根本就不能對沐晚夕做出什麼,你何必這樣擔心?」尉遲恆一口氣說出來,眉頭緊緊凝住看她,黑眸裡閃爍著複雜。
沐晚夕被楚徹強行拉出了酒吧,麥麥躲在一旁,舉著雙頭投降,「我不會打架,不要傷及無辜啊你們!」
商千颯與他僵持許久,知道自己改變不了,最終先移開目光,抓起吧檯上冰冷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咬著唇瓣意猶未盡,眼底是猜測不到的猶豫與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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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夕是被楚徹推進病房,房間只留一盞讀書燈,整個房間的光線不是很明亮。聽到聲音的殷慕玦抬起頭看見灰暗不明的地方站著的人影,沐晚夕的輪廓隱匿在陰暗中,放下手中的文件,深沉的眸光看著她,目不轉睛。
寧靜的病房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視線隔著空氣對望,誰也看不透彼此眼底隱藏著的是什麼。
「你來做什麼?」最終殷慕玦打破了安靜,合上文件,冷著臉問。住院這麼久,到現在才過來看自己,委實過分。
「我現在走。」沐晚夕說著轉身就要走。
「站住!」殷慕玦急忙開口,語氣更加的冷冽,陰戾的眸光盯著她的背影,要不是現在行動不便,他一定跨過去掐死她!來了居然這樣就走?
沐晚夕佇立在原地,猶豫許久轉身看他,語氣平靜冷淡,「還有什麼事?」
一時間殷慕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你怎麼這麼久都不來看我]這種話他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
「我想上廁所。」
說完不僅是沐晚夕,他自己也愣住了。沐晚夕回過神來,垂下眼簾,「我去幫你叫護士。」
「叫什麼護士?你不是人嗎?」殷慕玦皺眉再次阻止她想要出去的念頭。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沐晚夕是千金小姐,從小只有別人照顧她,她何時照顧過病人?爹地住院,也是護工與護士照顧,她頂多會幫爹地擦擦臉。
殷慕玦猶豫許久,彆扭的開口:「過來扶我去洗手間。」
沐晚夕猶豫許久看到旁邊的輪椅推過去,殷慕玦掀開被子,他的腿上打著厚重的石膏;沐晚夕輕輕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扶住他的胳膊,緩慢的讓他從床上坐到輪椅上。
本來想著很簡單的事,可做起來異常的費力。先是不能碰他打石膏的腿,也不能用力,殷慕玦的重量全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光是把他從床上弄到輪椅上已經讓她滿頭大汗。
過程中兩個人都沒說話,殷慕玦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掃過她的臉頰,雙眼有淡淡的黑眼圈,她最近在忙什麼都沒有好好休息嗎?
沐晚夕將他推到洗手間轉身就走,身後傳來殷慕玦急迫的聲音,「你去哪裡?」
「我出去,你不是要方便?」沐晚夕水眸清澈堅定,映著橙色的燈光流動著暖暖的光。
殷慕玦劍眉微挑,「你出去,我怎麼站起來?」
「可是……」沐晚夕皺眉,水眸盯著他,矛盾的咬唇,他要上洗手間自己在裡面算怎麼回事,「我還是出去……」
話還沒說完,殷慕玦一把將她拽到自己的身邊,「扶好我,醫生說我的腿可不能再受傷,否則這輩子算殘廢了!」
「沐小呆,你該不會是借此機會害的我變成瘸子,你就高興了?」
「我沒有!」沐晚夕搖頭,再恨他也沒想詛咒他成為瘸子。
殷慕玦只有一隻腳能站在一隻手攬住沐晚夕的肩膀將自己沉重的力量全部丟在她一個人的身上,手指開始褪褲子——
新重托手尉。沐晚夕立刻將頭扭到另外一邊去看地板,黛眉糾結的擠在一起,真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雖然以前很多次親密接觸,可在這方便沐晚夕到底是比較保守的。
殷慕玦餘光掃到她微紅的臉頰,知道她臉皮薄,本來陰沉的神色此刻不由自主的緩了緩,嘴角往上揚,「又不是沒看過,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好了沒有?」沐晚夕咬唇,艱澀的難受。他本來就重,現在還說那麼廢話引她說話!
「你自己聽不到嗎?」殷慕玦輕佻的聲音,嘴角掛著雅痞的笑容。突然覺得逗她臉紅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沐晚夕皺眉,臉色一沉,壓根就不管他的腿還受傷在,直接抓著他胳膊丟開一溜煙的跑出洗手間。
殷慕玦猝不及防的跌在地上,骨頭撞的生疼,尤其是打著石膏的腳,臉色遽然慘白,額頭的青筋暴跳,汗水沿著峻冷的輪廓緩慢的流進胸膛。
「**!」殷慕玦低咒一聲,咬牙切齒,「沐晚夕,你真想我一輩子成殘廢?!」
沐晚夕站在門口,冷聲回答,「那也是你作孽太多,活該!」
「過來扶我起來!」殷慕玦將褲子拉好,摔的骨頭都在疼,現在一個人壓根就爬不起來。
「自己爬起來。」沐晚夕言簡意賅,怎麼也不肯再進去。
「沐晚夕!!」殷慕玦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臉色鐵青,怒不可遏,「你再不進來扶我起來你就死定了!」
「你不自己爬起來就在裡面過夜,我走了!」
沐晚夕說完倒是真的邁起步子往門口走。
「沐晚夕,我的腳痛幫我……叫醫生。」洗手間傳來微微放緩的聲音,沐晚夕的腳步頓住,轉身看向洗手間門口。
殷慕玦可惡,可畢竟是救自己一命,若真是瘸了,那樣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如何忍受得了。
沐晚夕猶豫幾秒轉身去按急救鈴,折身回洗手間看到殷慕玦跌坐在地上,臉色煞白,額頭還密佈著汗水看樣子是真的摔傷了。
殷慕玦黑眸掠起看向她,一字一頓,「沐晚夕,你真的沒有心。」
沐晚夕走上前一邊扶他,一邊冷笑,「我的心被傷的千瘡百孔沒有一處完整的,早沒了。」
殷慕玦聽著她的話皺了皺劍眉,在她的扶持下費力的坐在輪椅上。沐晚夕推他到病床邊,傾身時殷慕玦的雙手抱住她的脖子,沐晚夕扶住他的身子,「小心點坐上去。」
距離靠的很近,吐氣如蘭,感受的一清二楚,溫熱的呼氣噴灑在臉頰,殷慕玦的肌膚透過衣服緊貼著她的衣服,隱隱約約感覺到她的體溫,那種細膩,溫熱的觸覺,是一種很難用言語形容的。
——心似擂鼓。
沐晚夕本就是柔弱的女子,也沒學過什麼防身的功夫,力氣很小此刻支撐著他的重量特別費力,額頭滲出汗濕,小心翼翼的,生怕再弄傷他的腳。
「沐小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殷慕玦不由自主的開口,話出口不禁是沐晚夕就連他自己都愣住了。
清澈明亮的眸子一怔,整個人放鬆沒支撐住他的重量兩個人一起倒在床上,殷慕玦反應比較快,直接將她抱在懷中。
沐晚夕鼻子撞在他堅硬的胸膛上,痛的眼淚汪汪,剛抬起頭時便跌進他深邃如湖水的眼眸裡,頃刻間怔住。
兩個人近距離的對視,薄唇輕抿著,誰也沒說話,沐晚夕的頭髮垂下隱約掃在他的頸脖,溫暖的,洋洋的,她的手落在殷慕玦的胸膛上,感覺到他的心跳很快,好像要從身體裡蹦出來似得。
殷慕玦深深的凝視她,真的恨她那樣殘忍的剝奪了他們孩子的性命。只是此刻溫馨的片刻,又讓他恨不起來,只要有她在身邊,一切好像都是溫暖的。
橙色的光下深邃的眸子流動的疑似「眷戀」的東西,是自己眼花了嗎?為什麼他的心跳這樣快……
殷慕玦,你會不會也有那麼一點的是喜歡上了我?10nlk。
沐晚夕輕輕的眨眼,這句話卡在咽喉始終吐不出來。
殷慕玦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努力的不開口,目光緊緊的盯著她,還在等著她的答案。
沐小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沐晚夕,我……」
殷慕玦的喉結上下滾動,最終嚥了咽艱澀的開口,誰料門口穿來醫生的沉聲,「你們在做什麼?這腳還想不想要了?」
沐晚夕一驚,立刻從殷慕玦身上起來,慌慌張張臉紅耳赤的站在一旁,低著頭甚至不敢去看醫生一眼。
她起身的那一刻,殷慕玦只覺得胸膛寒意瞬間席捲而來,穿透自己的胸膛直達心裡,皺眉,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黑眸裡閃過一絲冷冽的光……
紀烯湮:昨天寫太多了,今天腦子一片空白。好不容易寫出來的,4000字,莫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