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一第劇的也。舒榒駑襻
沐晚夕隱忍著心裡的怒火,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房間。就讓他去死,自己再也不要管他了。
殷慕玦劇烈的咳嗽,好似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嘶啞的聲音蒼老的好像半百的老人,無力而蒼白。沐晚夕坐在沙發上,聽著房間裡的不斷傳來的咳嗽聲,秀眉擰成了一團,再這樣咳下去他的傷口一定會再次裂開的。14938749
在心裡默念一百遍不要再管他,可雙腿還是不聽大腦的指示,站起來走向臥室,「你能不能不要再咳嗽了,吵死了!」
殷慕玦半垂的眸子連看她一眼都沒有,俊朗的容顏泛白,眉宇之間的痛楚不加掩飾的流動。咳嗽聲極力的在壓制……
沐晚夕去廚房用薄荷葉泡茶給他喝,心裡還在說服自己,這樣做不是在關心他,而是討厭他咳嗽的聲音吵死了。
「喝吧。」沐晚夕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水眸見他半死不活的樣,聲音倒不是咬牙切齒了。
殷慕玦艱難的起身,有傷口,又在發燒,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沐晚夕看不過去,彎腰扶起他,體貼的在他的身後加了一個枕頭靠著會舒服點。
轉身要走時發現邁不動步子,回頭迎上殷慕玦深邃的眸子,自己的衣角被他緊緊的扣在掌心裡。
「放開。」
「不放。」殷慕玦此刻固執的像個孩子,深邃的眸子凝望著她,泛白的唇瓣一張一合,聲音沙啞中帶著蠱惑,「姐姐,我們不吵架,陪我一會。」
「姐姐」兩個字如同千斤重的捶子狠狠的敲在沐晚夕的心頭,他極少會喊自己姐姐,除非是在算計什麼,或是在外人面前迫不得已……
如果可以,她多想與他做一對平凡的姐弟,像其他姐姐疼愛弟弟那樣疼愛他。
可是他是殷慕玦,並不需要她的疼愛與關心。
堅硬的心在他的幽深的眸子裡逐漸軟了,將杯子遞給他,「殷慕玦,你真是一個惡魔。」
殷慕玦嘴角揚起淡淡的笑,似乎是在感謝她的誇讚,輕啜了一口水,眉頭皺起,不好喝。準備放下時沐晚夕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喝完。」
撇了撇嘴巴,像是被欺負的小孩子,心不甘情不願的將水喝完了。
沐晚夕將枕頭拿掉給他壓了壓被子,坐在床邊沒走開。殷慕玦將被子掀開,身子挪了挪,「姐姐,一起睡。」
「不……」話還沒說完,殷慕玦直接將她圈到懷中,任性的將她抱在懷中,「不抱著姐姐,我會睡不好。」
「別鬧了,殷慕玦。」沐晚夕掙扎著想起來,殷慕玦環在她纖腰上的手收緊力氣,嘴角揚起淡淡的笑,似乎很喜歡現在與她的相處模式。
沐晚夕掙扎了一番徒勞無功,只好放棄,趴在他的胸膛,疲倦的垂下眉頭似乎是困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沐晚夕是在一團火焰包、圍時清醒了,有什麼東西滾燙的落在自己的胸前,揉搓,擠捏,身體有觸電的酥麻,她抬頭迎上殷慕玦熠熠生亮的眸子,聲音都低啞了,「殷慕玦,你在做什麼。」
手握住他的手想要拿開卻沒有拿走。
殷慕玦臉色不是那麼憔悴和蒼白了,精神看起來好很多,抿唇道:「好久沒吃了……餓。」
沐晚夕知道他嘴巴裡「餓」指的是什麼,臉頰一紅,忍不住的罵道:「殷慕玦,你流氓!放開我……你不是生病了嗎!」居然還想著這回事。
「因為病人所以更要吃。」殷慕玦低沉的嗓音裡透著不滿,真的好久好久沒碰她了。「吃了病才會好。」
「夠了!」沐晚夕臉頰通紅,抓著他的手抵死不從,「你不要亂動,傷口裂開怎麼辦?你還想在床上躺多久?」
殷慕玦嘴角揚起邪魅的笑容,在她的耳邊吹了一口熱氣,「姐姐這是在關心我嗎?放心,就算有傷在身,我也能讓姐姐很快……」
「神經病。」沐晚夕聽不下去,惱羞成怒的一把推開他,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大力氣直接將他推「彭」的一聲跌在地上。
殷慕玦發出痛苦的一聲後,頓時陷入昏迷中。
沐晚夕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蹲在他的身旁觀察,他該不是在裝暈倒騙自己吧?手指輕輕的推了推他,「殷慕玦……殷慕玦……殷慕玦……」
視線落在他的傷口看到繃帶被大片大片的紅色液體染紅時,臉色一白,「殷慕玦!!!!」
*****
尉遲微幫殷慕玦處理好傷口,滿手的鮮血,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水,倒影著殷慕玦蒼白的俊顏,鳳眸掃了一眼沐晚夕冷笑:「你怎麼不等他死了再通知我來直接收屍算了?」
沐晚夕站在房間的門口,雙手放在身後,水眸明暗不定的掃了一眼她,沉默不言。
尉遲微逕自走到洗手間洗乾淨手,走出來從醫藥箱拿出幾盒藥丟在床頭櫃上,「怎麼使用我寫在上面了,別忘記按時給他吃。」
沐晚夕見她收拾東西要走,忽然開口:「你不能留下來照顧他嗎?」
「什麼?」尉遲微扭頭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
「我的意思……」沐晚夕吞吞吐吐的開口:「我的意思是我不會照顧病人,你是醫生留下來照顧他不是更方便。」
「呵。」尉遲微不屑的冷笑,拎起醫藥箱,走到沐晚夕,好看的眸子流動著耀眼的光芒,「沐晚夕,他是因為你變成半死不活的樣子!憑什麼要我照顧他?還是你現在很怕靠近他……」
「我沒有!」沐晚夕條件反射的回答,反而更讓人懷疑了,水眸裡流動著淺顯的不安。
尉遲微嗤笑,對她的反應不屑一顧,「沐晚夕,你少來了!!社會這麼亂,裝純給誰看!」
沐晚夕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已經大步流星的走出臥室,頭也不回的離開。她才不要留下來照顧殷慕玦這個臭小子,死不了是他命大,不死也活該他被折磨。10gfz。
沐晚夕站在房間門,凝視床上昏迷的殷慕玦神色憂鬱,手指輕輕的摩挲著銀色手鏈,明眸裡多了幾分複雜與掙扎。深深的歎氣,彎腰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殷慕玦的傷口經過尉遲微的處理和吃她給的藥,身體一天天的在康復,臉色不再那麼蒼白,只是依舊不下床。每天秘書都會將文件送到家裡,他只要不休息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文件。
沐晚夕大部分時間在沙發,或是鋼琴前,漫步目的的彈著鋼琴,太久沒練,指法生疏,很不連貫。殷慕玦倒沒再對她做什麼,說什麼過分的話,兩個人相處的很平淡,只因為是這樣的平凡越讓沐晚夕內心充滿不安,他們是姐弟不應該這樣的,自己應該恨他的……
「彭」因為出神,彈錯一個鍵發出刺耳的聲音,沐晚夕立刻回過神來,雙手挫敗的落下來。
自己果然是不能在彈鋼琴了。
「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身後傳來不鹹不淡的聲音,沐晚夕回頭便跌進他深邃的眸子裡,眨眼,沒說話。
殷慕玦身穿銀灰色的真絲睡衣,腰帶隨意的打了一個結,邁起修長有力的雙腿時腰帶隨著飄動,在她的身旁坐下,食指隨意的落在琴鍵上,看似無意,可是音符卻很美妙的響起來,無比悅耳。
「你會彈琴?」沐晚夕微微有些詫異。
「不會。」殷慕玦抿唇,聲音淡淡,雙手落在黑白的琴鍵上,行雲流水般的落下,音符暢快的響起來,熟練的指法完全不是像不會彈琴的人。
窗外淡淡的陽光灑進來剛好落在他的側臉上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挺立的鼻樑下薄情的唇抿著沒有感情的弧度;鷹眸深邃而專注,濃密的睫毛盛著陽光,像是精靈站在上面跳舞……
沐晚夕看呆了,這是殷慕玦嗎?他明明會彈鋼琴的,還彈的這麼好。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殷慕玦轉頭看到她發愣的樣子,手指捏了下她的鼻尖,「別這麼詫異的眼神看著我,只會這一首。」
沐晚夕有些晃神,聲音輕輕道:「夢中的婚禮……是為了哪個女孩子特意練的?」
殷慕玦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按著白色琴鍵,面無表情就好像沒聽到她的話。
沐晚夕水眸滿載著探究凝視他,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孩子能讓他特意去學這一首《夢中的婚禮》?腦海裡閃現過一個陌生的名字……不確定的語氣道:「是那個叫綰綰的女孩子嗎?」
殷慕玦的手指一頓停下來,鷹眸冷冽犀利的盯她,「你想像力的豐富不去當編劇真可惜了。」
說完,站起來欲走……
他的反應讓沐晚夕察覺到他對那個叫「綰綰」的女孩子的確不同。轉頭看他高大的背影迫不及待的問:「那個女孩子到底去哪裡了?」
殷慕玦的腳步一頓,回頭冷笑道:「你這麼有閒情雅致關心無關緊要的人,倒不如想想明天裴巖的婚禮你該穿什麼?還有想想該怎麼去安慰商千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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