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盈的聲音穿透了厚實的回憶,一遍遍的在耳邊響起,那少女的淺笑嫣然,明亮的眸子是他此刻無法忘記的海。舒骺豞曶
而此刻,他身下的沐晚夕居然與她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殷慕玦失神很久,始終沒說話;沐晚夕靜靜的看著他,卻又好像不是在看他,眼神細碎幽遠,彷彿是透過他在看另外一個人。
「沒有,對不對?你怎麼會真正的去愛一個人,你最愛的人只有你自己,你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情。」
沐晚夕嘶啞的聲音空洞而無力,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已經到極致,麻木的不會再痛了,但傷口依舊會流血,依舊是慘不忍睹……
她的愛情被殷慕玦毀的一點兒也不剩了,灰飛煙滅。
殷慕玦嘴角勾起冷冽的笑容,犀利的眸子近乎是要將她看穿,低頭輕吻著她的唇瓣,冰冷,沒有一絲的溫度;側頭唇瓣貼在她的耳畔,聲音猶如鬼魅一般飄出來——
「沐晚夕,真正不懂愛情的人是你!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愛上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音落,殷慕玦從她的身上起來,給她壓好被子。
沐晚夕的身子冰冷、僵硬,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他,隱忍不發。
「把身子養好,我最討厭半死不活的人。」殷慕玦目光看向琉璃燈,又想起那雙眼睛,頓了一下補充道:「今晚是你最後一次見顧琰深,以後不要再見了。」
霸道獨斷的語氣不容她有一絲的反駁與拒絕。
待殷慕玦離開房間,沐晚夕眼睛睜的很大,看著天花板,乾澀的疼。滿腦子全是沈冰和顧琰深在一起的畫面,最終緩慢的閉上眼睛
心裡有再多的不捨,有再多的不甘,都該放下了。
自此良人是路人,此生緣寂。
殷慕玦走出房間看到尉遲恆站在門口,鳳眸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走進廚房端了兩杯酒遞給他一杯,輕啜了一聲,「你想說什麼?」
「沐氏我弄的差不多了,房間裡有個小麻煩,洪振濤是一個大麻煩,你有什麼打算,提前說。做兄弟的能幫的,一定幫!」14063208
殷慕玦眼簾半垂,轉身走向沙發,坐下時,一隻手臂放在沙發的邊緣,抬頭看向他,目光陰翳了幾分,「找幾個人保護她的安全,盡量別讓她發現。」x0tw。
尉遲恆頗為意外,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想點別的事,居然是為沐晚夕和自己提要求。仰頭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開口:「殷少,你是不是已經忘記綰綰了?」
殷慕玦雲淡風輕的反問,「我應該記得嗎?」
「——你!」尉遲恆聽到這句話氣結,停頓了好久眼底的惱火一點點的退卻,無辜的聳了聳肩膀,「隨便你!!」
尉遲恆轉身要走時,殷慕玦冷清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阿恆,綰綰只是一個夢。」
如今,夢已經醒了。
尉遲恆的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後脊骨挺的筆直,固執的開口:「綰綰不是夢,在我心裡她永遠都不是夢。」
門合上,殷慕玦手指索索自己的頭髮,暗暗的歎了一口氣。阿恆對綰綰的感情,他一直都很清楚,可是阿恆從來都不說,他也就裝作不知道。始輕子久。
那時,他們篤定的認為無論綰綰選擇了哪一個都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兄弟感情;可是卻沒想到最後的結局那麼的突然、意外。
年少時,我們都喜歡把一輩子掛在嘴邊,卻從沒想到一輩子是那麼的久,那麼的遠,遠到我們還沒有走完便已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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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沐晚夕一早起床洗澡,做好早餐;待殷慕玦起床時,她已經換好衣服。殷慕玦蹙了下眉頭,「你去哪裡?」
「公司。」沐晚夕對他,惜字如金。
殷慕玦沒說話,坐在餐桌前愜意的吃著早餐,慢悠悠的開口:「以後不要只做煎蛋。」
沐晚夕在玄關處換鞋,聽到他的話皺了下眉頭,他顯然是把自己當女傭在使用。站起來時,又聽他說:「開我的車去。」
沐晚夕仿若未聞,轉身就要走時,聽到他的聲音再次響起,「這裡沒有車子可以做,如果你想走的話,走到天黑未必能到公司。」
聲音裡略帶著笑意。
沐晚夕腳步頓了下,沒說話轉身抓著鞋櫃上的車鑰匙匆匆的下樓。
殷慕玦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今天心情不錯,尤其是面前的煎蛋做的也很不錯,越來越有模有樣了。
只不過沐晚夕今天到公司應該會收到自己的一份大禮。
*尉遲恆的車子多為跑車,因為他喜歡帶女人去兜風;殷慕玦的車子中規中矩,但是於沐晚夕這樣的小巧玲瓏的人來開是略顯笨拙了。
沐晚夕極少會親自開車,並不是很熟悉,尤其是開不慣殷慕玦的車子,嗅到他的氣息都感覺很不舒服。原本二十分鐘的路車開了近一個小時;停下車子時沐晚夕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
進辦公室沒多久,譚秘書進來送給她一杯咖啡,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給她任何的資料文件。
沐晚夕感覺很怪,尤其是之前走進來時,同事看自己的眼神就已很不對勁了。
「譚秘書……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譚秘書遲疑了一小會,開口:「沐小姐,你不在的這幾天,有人暗中收購沐氏的股份;現在已經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被人買走。」
「百分之四十?」沐晚夕猛地站起來,錯愕的眼神看著她,「怎麼會這樣?對方是誰?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沐小姐,我聯繫不上你。但我已經聯繫了副總……」
「殷慕玦……」沐晚夕頹然坐在了皮椅上,掌心滲出汗水,沐氏的股份被人收購百分之四十,即便是自己手上也不過是百分之三十九,對方如果心存鬼胎,很有可能沐氏就易主了。
殷慕玦明明知道事情的嚴重卻沒有告訴自己,更沒有做任何的行動。
他還是不肯放過沐氏嗎?
「立刻召集股東開會,還有叫殷慕玦來!」沐晚夕幽幽的開口,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收購走沐氏的百分之四十股份。
「是。」譚秘書轉身走到門口,開門的動作頓了一下,神色複雜,欲言又止,猶豫了幾秒最終把到唇瓣的話嚥了回去,拉開門走出去。
三個小時後,會議室裡坐著沐氏的股東們,而沐晚夕手邊副總的位置始終空懸著。等了十五分鐘,殷慕玦還是沒有出現,那個收購沐氏股份的神秘人也沒有出現。
沐晚夕鵝蛋臉陰沉陰沉的,滿心的凝重與不安,很怕沐氏就此毀在自己的手中。
殷慕玦姍姍來遲,沒有西裝革履,而是一身休閒清爽的衣服,神采奕奕的走進來。視線不著痕跡的環視了一圈,在沐晚夕身邊的位置坐下,目光迎上沐晚夕不自然的臉色時,嘴角勾起邪笑。
沐晚夕不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在債務公司時,他穿的西裝革履滿是成熟男人的魅力;而今天在公司他卻又穿的像個普通的大學生……
星眸劍眉,俊朗不凡,幾縷黑色髮絲落下來遮住鳳眸卻遮不住眸低的深邃;挺立的鼻樑下緊抿著的薄唇雖然是笑,可笑意不及眼底,給人無法靠近的疏離感。
其他股東已經等的不耐煩了,開始交頭接耳;尤其是今天以前面熟的股東都沒出現,大家更是心底不安……
沐晚夕聞聲回過神來,視線看著空位子,對站在身旁的譚秘書道:「聯絡不上人嗎?對方到底是誰?」
譚秘書閃爍的目光從殷慕玦的身上掃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沐小姐,其實——」
「大家不用再等了……」殷慕玦忽然站了起來,雙手放在口袋裡。整個人瀟灑不羈,桀驁不馴,像是一匹無法馴服的野馬,渾身上下說不出來的狂野與風流倜儻。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是啊?發生什麼事了?」
各位股東紛紛問道,尤其是幾位與殷慕玦關係好的,更是直接想問,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殷慕玦沒說話,微微側身,視線落在沐晚夕的身上,所有人的視線也落在沐晚夕身上……
沐晚夕頭皮一麻,心裡說不出的恐懼與慌亂,認命的站起來,扣著自己的手指,聲音不是很有底氣的開口:「今天召集各位股東是因為有一件事需要宣佈……」
「什麼事啊?是不是和公司股份變動有關係啊?」
「傳言說公司的股份被人暗自收購是真的嗎?對方到底是誰?會不會影響到公司的發展?」
沐晚夕抿了抿唇,準備開口;殷慕玦轉身向他,雲淡風輕的開口:「公司的股份的確是有百分之四十被人買走。」
「啊!」
一時間內會議室裡聲音起伏不定,每個人都露出驚詫的神色……
「不過大家不用擔心,因為收購了這百分之四十股份的人——」殷慕玦的聲音一頓,側頭看向沐晚夕,薄唇抿出了兩個字:「是、我!!」
頓時,會議室裡一片沸騰,沐晚夕更是震驚的神色看著笑的如沐春風的殷慕玦,不可置信。
紀烯湮:我今天下午四點就開始寫了,結果,結果,我卡到現在。嗚嗚……還有一更。我自己都覺得沒臉,對不住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