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經秋不解地看著海月,臉上全是困惑。
海月抬起手,疊在他貼在臉頰上的手,想要微笑,眼淚卻控制不住,一下子落下來,彷彿用力了所有的力氣般,聲音乾啞,「你……我……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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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經秋本來不想跟她相認的。
然而海月彷彿看陌生人的眼神和突如其來的眼淚卻讓他沒有辦法保持鎮定。
盯著海月半晌之後,司空經秋終於伸手,將她擁進懷裡,微低頭,靠在她耳釁低語,「對不起……害你擔心這麼久。」
海月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靠在司空經秋的懷裡用力地搖頭,彷彿下一秒,他就會再度消失一樣,雙手緊緊地箍著他的腰。
巨大的力道,甚至把司空經秋的腰勒得有些疼。
司空經秋沒有動,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裡,讓她抱著。
他心裡翻騰著一股十分複雜的情感,很高興海月並沒有忘記他,卻又對海月剛才沒有認出自己的舉動深感介意。
是因為他臉上的疤痕嗎?
司空經秋嚥了嚥口水,艱澀地開口,「剛才你為什麼沒有……」
司空經秋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相信海月一定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我……」海月從他懷裡抬起頭來,笑了笑,「我的眼睛看不見。」
「看不見?」司空經秋表情僵硬,好幾秒鐘後才想起來,她服用的藥物會帶來失明的事,「什麼時候開始的?」
司空經秋的聲音乾啞,而且帶著濃重的澀意。
儘管是因為失憶而沒能呆在海月的身邊,司空經秋還是十分的介意,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他卻不在……
「不記得了。」海月搖頭。
這半年多來,她所有的心思在都放在尋找司空經秋這件事上,是真的不記得自己的視線到底是什麼看不見的了。
「對不起……」司空經秋內疚地說,「我應該早一點回來的。」
「沒關係,只要你回來就好了。」
司空經秋的心,因為海月的輕淡描寫,而狠狠地抽痛起來。
他收緊了雙臂,將懷裡的人擁得更緊一些,彷彿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一樣。
兩人就要這,站在玄關處,靜靜地靠著彼此,分享著對方的體溫。
半晌過後,海月想到什麼似地,猛地從司空經秋的懷裡抬起頭來,拉著他的手,摸索著往房間裡走去,一邊喃喃道,「對了!景略和奶奶……應該馬上通知景略和奶奶,你回來了。景略在裡頭睡覺,奶奶在餐廳,我先打電話給李管家,讓他把奶奶帶過來,然後再把景略叫醒……」
「等等!」司空經秋突然反手,抓住海月的手臂,阻止她繼續行動。
「呃?」海月停直來,不解地看他,「怎麼了?」
「先不要告訴奶奶。」他還沒想到要怎麼面對奶奶。
「為……為什麼?」海月不懂。
「我們很久沒見了。」司空經秋沒有直接回答海月的問題,他捉著海月的雙臂,將她轉過來,「我想好好地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