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麼說,司空經秋緊繃的情緒放鬆下來。
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口氣十分嚴肅,「海月,你對花香過敏嗎?」
「啊?」海月呆了下,回答,「不知道耶,之前好像沒有這種情況。」
海月記得,大學畢業典禮那天,克耘也送了一大束玫瑰給自己,她抱了一整天都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
不過話又說回來,說不定那些是屬於藺紫株的記憶,而她,的確會對花香過敏?
海月歪頭思索著。
之前沒有這種情況,現在突然聞到花香……
海月的話讓司空經秋心生警惕,他凝了下神,說。「我等下帶你到醫院去,讓東野看看!」
「看醫生?!」海月有點被他的話嚇到,對著電話擺手,「不用啦!只是不小心吸了太多的花香進去,又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啊!」
海月眼角不自然地抽搐著。
因為這種事去看醫生,肯定會被夏醫生用異常的眼光打量的吧!
而且,夏醫生那麼忙,每天都有排不完的手術,拿這一點小事去麻煩他,海月覺得很不應該。
夏醫生的醫術,應該為更需要的病人服務才對。
「你確定沒事嗎?」司空經秋還是不放心,握著話筒手緊了緊,力道大得讓指骨有些泛白。
他很擔心,海月對之前那種一直服用的藥產生依賴性,突然停掉,她的身體會出現什麼不好的狀況。
「沒事啊!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一點事也沒有?」海月一邊說一邊看著桌上漂亮的玫瑰,不信邪地低下頭去,再嗅一次。
結果又是一陣好像瞬間要窒息一樣的難受!
不過這次她學聰明了,咳嗽之前,用手摀住了話筒。
看來,她真的對玫瑰花香過敏——
明明那麼漂亮,她卻沒有辦法靠近,好可惜哦!
海月一臉惋惜地看著那兩束漂亮的玫瑰,長長地歎了口氣。
雖然只是一聲微不可聞的歎息,司空經秋還是察覺到了,他提著嗓子問海月,「怎麼了?是不是開始不舒服了?我馬上過去接你到醫院……」
語畢,「嗖——」地一聲站起來,準備出門。
海月聽到司空經秋這邊的動作,知道他並沒有在開玩笑,也緊張地站了起來,「不是!不是!你不要衝動!我只是覺得有點可惜而已。」
「可惜?」司空經秋的聲音冷靜了一些。
「對啊!」海月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無限的惋惜,「明明那麼漂亮,可是我卻對它們的味道過敏。」
海月無限可惜的話,讓司空經秋忍不住想像她現在的樣子——
她現在一定皺著鼻子,還嘟著嘴。
每次景略不高興的時候,都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他們母子兩個人,有時候的神情,幾乎是一模一樣。
不過那樣的表情景略做,就很可愛很讓人想揉他的臉蛋。
如果是海月的話……
司空經秋在腦海裡描繪出她此刻的樣子和表情,胸口一陣悸動。
忽然有一種衝動,想要丟下工作,立刻去見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