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的腦子被許多問題包圍,亂糟糟的,完全找不出頭緒,只能呆呆地怔在那裡,看著眼前的一切。網
杜允言在黑衣人的攙扶下,艱難地撐著虛弱的身體起來,緩緩地向自己移動靠近。
海月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只能釘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杜允言終於來到了海月的面前。
渾身是傷,腳上還要著石膏的杜允言走得滿頭大汗,額頭的青筋微微地跳動著。
杜允言沒有理會,雙目微瞠,直勾勾地看著海月。
海月不由地瑟縮了一下,顫抖著嗓音問,「允……允言,你為什麼要叫他們把我抓來?你、你要做什麼?」
杜允言一語不發,只盯著海月看,直到她克制不住內心的恐懼,又重新開始氣動車門時,他才終於有了動作。
杜允言掙脫掉黑衣人的手,「撲通」一聲,在海月面前跪了下來!
他——
杜允言這是……
完全沒想到杜允言會有這樣動作的海月傻成了一座雕像!
車內的黑衣人也沒有料到杜允言會這樣做,也怔了。
寬敞的車廂裡瀰漫著一股詭異的安靜,除了微弱的引擎聲,再也沒有其他。
杜允言乾澀地打破了沉寂,聲音像被鈍鋸切割一樣,斷斷續續,「海……月……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回到……我身邊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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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不敢置信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杜允言,久久無法回過神來,更無法回答。
她實在是太震驚了!
震驚得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杜允言突然跑來,跪在自己的面前,求她原諒,甚至還提出要她回到他的身邊?!
這是為什麼?
海月機械般地眨了眨眼,看著跪在面前的杜允言,感覺眼前的一切變得有些不真實起來。
不知怎麼的,這種夢幻如在拍偶像劇一般的不真實,竟讓海月的眼皮重重地跳了好幾下,內心升起一股濃烈的不安。
她摒著呼吸不敢動,生怕自己的任何一個動作,都會引起杜允言的誤會,誤會自己答應回到他身邊。
見海月沒有任何反應,杜允言跪著,困難地往前挪了一步,「海月……你原諒我好嗎?」
海月恐慌萬狀地倒退,一時太急促,跌坐在門邊,全身戰慄著。
她十分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會再回到杜允言身邊的!
但是,眼前這種情況——
她該怎麼辦?她要說什麼?她要怎樣才能在不刺激到允言的情況下,明確地告訴他自己的決定?
海月面色發白,臉上掛著僵硬的表情,雙手發慌地抖動著。
「海月——」杜允言又向前挪了一步,離海月的腳僅有二十公分左右的距離。
海月飛快地縮起腳,將自己擠在角落裡,聲音抖得如風中的落葉,「你、你不要過來!」
杜允言的停了下來,受傷地看著她,爭急地辯白,「海月,我那天喝醉了,所以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請你原諒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