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著,海月緩緩地放慢了呼吸,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處於熟睡當中。
久久之後,拂在臉上的氣息消失了。
海月聽到腳步漸漸離開的聲音,長長地吁了口氣,撐著身體慢慢地坐起來,看著米色的牆壁,聽著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思緒漸漸飄遠。
她真的可以跟這樣的人、在這樣的婚姻裡走完未來幾十年的人生嗎?
海月不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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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經秋沖完澡出來,看到海月坐在床中央,一臉茫然的樣子,怔了一下邊擦頭髮邊走過去坐到床邊,「醒了?」
「呃……嗯。」海月猛地回過神來,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
司空經秋蹙眉,不太高興她閃躲的動作,不過嘴上卻沒說什麼,彎腰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電吹風塞到海月手裡,「幫我吹頭髮。」
「啊?好。」海月呆了一下,才接過電吹風,按了開關,卻發現電源沒接上。怎麼辦?要叫他幫忙接電源嗎,還是自己下去接?可是司空插座正好在司空經秋的腳邊……
察覺到她的猶豫,司空經秋微微側頭,「怎麼了?」
「呃……」海月咬了下唇,「電源沒接上。」
司空經秋沒有說話,彎腰接上電源,準備起身的時候,突然看到從床與床閒櫃中間的縫隙中,躺著一個墨綠色的盒子。
大概是從高處落下的原因,盒子的蓋子已經掀開,露出裡頭的銀色男戒。
這間休息室,除了自己並沒有任何人來過,他不記得自己買過這麼廉價的戒指,所以是宋海月帶來的。
司空經秋怔了一下,伸手將那枚戒指撿起來。
見他俯下身這麼久沒有動,海月不由有些奇怪,「插座有問題嗎?」
「嗯,好像有些鬆動,今天先用,一會兒我讓林秘書叫人過來換。」司空經秋收緊手,將那枚戒指握進掌心,將綠色的盒子撿起蓋上,不動聲色的放進床頭櫃衣服的口袋裡,神色如常地直起身體。
「哦。」海月不疑有他,打開電吹風幫他吹頭髮。
沒有人說話,房間裡除了電吹風的聲音,再無其他。
海月輕撥著司空經秋柔軟得不可思異的黑髮,和自己垂落在他肩上的長髮,思緒不禁有些飄遠。過去近兩年,一直都是允言在照顧她,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替他吹過頭髮,今後,更不可能有那樣的機會了……
一股心酸湧上心頭,海月不由閉了閉眼,握著電吹風的手有著輕微的顫抖。
頭皮上傳來越來越燙的感覺,司空經秋擰眉撇開頭,拿掉她手裡的電吹風,關掉,「怎麼了?」
「啊?對、對不起,我走神了……」海月懊惱地低下頭,她答應過司空經秋要把允言忘記,可是卻三番兩次地違背諾言……
司空經秋看她一眼,握著銀戒的手緊了緊,不留痕跡地將之收回口袋,再起身把電吹風收起來塞進抽屜,才說,「把衣服穿上,我們出去吃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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