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夏東野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冰冷,「我不管你、杜允言還有經秋三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但,既然你已經嫁給了經秋,就應該把杜允言完全忘記。」
「我知道……」可是,她那麼愛允言,怎麼可能說忘就忘?海月低垂著頭,紅了眼眶。
「那天,我安排你們見面,也僅僅是希望你跟杜允言把話說清楚、讓他不要再繼續在醫院裡發瘋而已。你千萬不要把我誤會成那種會替你們拉線的人,經秋才是我的朋友。」夏東野嚴厲道。
「對不起,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問允言的事……」海月垂著頭,眼淚抑制不住地滾出眼眶,一滴一滴地滑落到地上,浸濕了乾燥的水泥地,「我只是……想知道允言有沒有好好治療而已……」
夏東野瞥了她一眼,說,「杜允言已經沒事出院了。」
允言已經沒事了?
海月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抹抹眼眶,說,「夏醫生,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我以後不會再麻煩你了。」
「最好是這樣。」夏東野滿意地點頭,從白色衣袍裡拿出一個墨綠色的小盒子,遞到海月面前,「杜允言讓我把這個東西還給你,他說,以後不想再見到你。」
海月吸了吸鼻子,抬頭,接過那個墨綠色的小盒子打開。
一枚銀戒靜靜地躺在小盒子裡,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刺眼的光芒。
海月被那抹光芒刺痛了雙眼,情緒完全崩潰,熱淚再也噙不住,狂湧而出。
這個戒指是她幾個月前允言生日的時候,她特地跑去買來送給他的。允言送給她的戒指,海月把它串在項鏈上,掛在了脖子上。
當時,他們窩在允言租住的小房間裡,慎重地為彼此戴上代表了一生誓約的戒指,並約定好,大學一畢業後就結婚。
那天,他們靠在一起,規劃了一個又一個美好的未來,一起找工作,一起存錢買房子……他們甚至,連未來要生幾個孩子,孩子叫什麼名字都想好了。
他們還約定好,不管吵架吵得多厲害,都不輕易地提分手,而一旦把戒指還給對方,那就表示,兩個人再也沒有可能了。
海月視線模糊地看著在陽光下閃著銀光的戒指,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顆又一顆滾滾而下,滴到手背上,滑落進小小的紙盒子裡。
直到這一刻,海月才真正明明確確地認識到,她跟允言,已經完全不可能了,那些夢想,再也沒有機會實現……
海月緊緊地捏著那個墨綠色的紙盒子,緩緩地蹲下來,泣不成聲。
夏東野點了根煙,靠在欄杆,從容的吞雲吐霧,看著海月哭,完全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好一會兒後,海月總算是慢慢鎮定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把小盒子收進口袋,站起來對夏東野鞠了個躬,誠心誠意地說:「夏先生,謝謝你把這個交給我。」
夏東野噴出最後一口霧,將煙頭丟進一旁的垃圾筒裡,對她的道謝嗤之以鼻,嘲諷道:「舉手之勞而已,以後你只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再跟有的沒的男人來往就行了,我可不想某天在看報紙的時候,看到新聞頭條報導邶風集團的繼承人離婚或者妻子有外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