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那種被打了不會還以任何顏色的人嗎?」
「……當然不是。tu.」雪郁搖頭。
上官瑾從來都是有仇當場就報了。
自己讓他在那麼多人面前丟面子,按上官瑾正常的做事方式,她早就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而現在,她不但好好的,上官瑾甚至還親自照顧自己。
這代表什麼?
雪郁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喜歡拿身邊的人出氣,這是他們兄弟倆的通病。」童書雅笑了笑,用最簡潔的話,將自己過去的經歷說了一遍。
雪郁聽完,沉默了。
她不知道,童書雅曾經跟自己有過這麼相似的經歷。
「知道為什麼他們總是這樣嗎?」童書雅問。
雪郁搖頭。
「因為上官瑾沒辦法對你下手,所以就只好找身邊的傭人出氣,你越是不理,他就越暴躁,越是暴躁,就越找身邊人的麻煩……」
雪郁凝神,想起這幾天的種種,果然像童書雅所說的那樣——
每次上官瑾大吼大叫砸東西,都是因為自己不想理他。
這代表了什麼?
雪郁陷入深思。
「可能你會覺得我多嘴,不過以一個旁觀者來看,事情真的不像你眼睛看到的那樣。」童書雅頓了頓,「上官瑾絕對比想像得還要在乎你,只是他自己本人還沒有察覺,也不懂,這種在乎到底是什麼而已。雪郁,你很聰明,應該能夠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話說完了,童書雅站了起來,「靜下心來觀察,你會看見,事情的另一面。」
留下這句話之後,童書雅便離開了。
該說的話她都已經說了,現在就看雪郁自己怎麼想、怎麼做了。
事情的另一面?
雪郁呆呆地看著童書雅離去的背影,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在發什麼呆?」上官瑾脫下外套,披到雪郁的身上,指尖碰觸到她的臉頰,一片冰涼。
上官瑾的濃眉深深蹙了起來。
突然靠近的聲音,讓雪郁猛地從回憶中驚醒過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雪郁呆滯地看著上官瑾,不明白眼前的人怎麼會突然由童書雅,變成了上官瑾。
她眨了眨眼,好幾秒之後,才想起自己剛才是在回憶。
「剛回來。」這是傭人事件之後,雪郁第一次用接近常人的方式,跟自己對話,上官瑾的語調不由自主地放軟,「怎麼會突然沒胃口吃飯?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上官瑾邊問,邊蹲下來,與她保持平視。
柔柔的夕陽從側面灑過來,將他整個人罩住,光影在上官瑾的眼中交錯,讓他的目光看起來,是如此地溫柔,就好像在看心愛的女人一樣。
有那麼一瞬間,雪郁的腦中恍惚了一下,心猛地一跳。
她深吸了口氣,回過神,眨了眨眼,看清楚。
上官瑾的目光還是如剛才那般溫柔……
是因為在這裡曬了太久的太陽,精神錯亂了嗎?
否則,上官瑾怎麼可能用這樣的目光看自己?
雪郁呆呆地坐在那裡,看著上官瑾,好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