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少爺……還有一個人……被瑾少爺命人扛去餵、喂狼了……」看到上官瑾走了,縮在上官烈背後的傭人,趕緊小聲地報告情況,眼角餘光戰戰兢兢地看了上官瑾的背影好幾眼。
「誰准你多嘴的?」走出好幾步遠的上官瑾猛地收住腳步,扭過頭來,凶神惡煞地吼。
傭人臉色刷白,「咚」地一聲,癱軟在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雷鳴一會兒有事要出去,你速度最好快一點。」上官烈提醒。
「哼!」上官瑾本來還想發作,聽到這句話,硬生生地把所有的脾氣都壓了下去,抱著雪郁離開。
上官烈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長歎口氣,簡潔地吩咐,「還坐著幹什麼,去把人攔下來,真想讓他被狼吃掉嗎?」
「是……」傭人忙不迭地跑起來,連滾帶跑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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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瑾把雪郁抱回了臥室,同時吩咐傭人把雷鳴叫了過來。
雷鳴小心翼翼地替雪郁消毒傷口,上藥,包紮。
整個過程,雪郁的表情都是呆滯的,完全沒有從剛才的事中回過神來。
直到雷鳴處理完傷口離開,雪郁也沒有回過神來。
她就這樣呆呆地趴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整個人彷彿置身在冰天雪地裡一樣,感覺有一股寒氣,不斷地從腳底侵入,隨著血液蔓延至全身,讓她四肢僵硬。
雪郁從來就沒有想過,上官瑾會是這麼殘酷無情的人,只是因為一點小事,就要把傭人捉去餵狼……
不知怎麼的,她的內心,突然閃現之前龍澤宇跑來見自己的事,愈發地冷。
傭人只是不小心沒有扶到自己而已,就被上官瑾打成那樣。
如果他知道,龍澤宇曾經來找過自己……
雪郁簡直不敢想像,上官瑾會做出什麼事來。
「好一點沒有?還會不會疼?」上官瑾坐在床畔,擔憂地問,完全不復剛才殘暴的模樣。
雪郁緩緩地抬起眸來,目光落在上官瑾的臉上。
熟悉的長相、熟悉的表情、熟悉的眼神……上官瑾一切看上去,是如此地熟悉。
可雪郁卻對眼前的上官瑾,產生了一種非常強烈的陌生感,就好像,自己從來沒有真正地認識過這個人一樣——
她認識的上官瑾,不是這種不分清紅皂白,就處置傭人的男人。
以前他也狠,但從來不會摻雜私人情緒,所有的事都基於公平的基礎上。
可是現在……
雪郁眸光微閃了下,忽然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變得很遠,遠得根本跨不過去——
這種感覺,好像並不是看到他處置傭人開始的,是從他冷酷地下達把孩子拿掉那一刻開始的。
想到孩子,雪郁的心不由自主地發冷。
雪郁知道上官瑾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好,才會那麼決絕。
雪郁也一直嘗試著,說服自己,是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不能怪別人,不停地在心裡,找理由替上官瑾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