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心頭又升起絞痛的感覺,上官瑾慢慢地在床畔坐下,動作小心翼翼,盡量不碰觸到她,「我知道,如果我說說『你一定誤會了,剛才的事並不代表什麼,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意外』你一定不會相信。/」
「我敢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上官瑾頓了一頓,「但你看到的,的確並不是我的主觀意識……」
雪郁的反應出奇地平靜,不言不語、也不鬧,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上官瑾,表情一片茫然。
「雪郁,別這樣,你說句話好嗎?」這樣的雪郁,讓上官瑾不安。
「要……說什麼?」雪郁的聲音,空洞得叫人毛骨悚然。
她相信上官瑾剛才所說的話。
睡了兩個小時醒來,雪郁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細細地回想了下,記起自己之前在門口聞到的異樣香味——
那是一種南美洲特有植物提煉出來的香,類似於春*藥一樣的存在,一般人用來助興,劑量都非常小,味道也極淡。
像今天這麼濃郁的,雪郁還是第一次聞到。
喬淇顯然是對上官瑾勢在必得,才會不顧一切,藥量下得那麼重。
雖然明白上官瑾是被陷害的,但對於親眼看到他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的畫面這件事,雪郁無論如何也不能接近。
彷彿被一下子丟進冰窖,她的心極致地寒,不但手腳發冷,就連胸口也是冷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微微地顫抖起來。
雪郁一直知道,上官瑾身邊的女人不斷,也知道上官瑾從來不會為哪個女人守身。
數不清多少次,她看見各色的女人,早晨的時候,從上官瑾的房間離開。
最誇張的時候,雪郁曾經在早上、中午、晚上,見過不同的女人從上官瑾的房間走出來。
甚至有的時候,同時走出來的女人,還不止一個……
但那都是事後碰見的那些女人。
雪郁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上官瑾跟那些女人在一起——
所有的畫面雖然都已經在兩個小時前,從她的眼前消失,卻早已印進她的腦海裡……
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接受。
認識上官瑾的時候,他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當事實排在眼前的時候,雪郁才自己,她根本沒有辦法接受……
只要看到上官瑾,她的腦海裡,就不斷地閃出那些畫面,每一個畫面,都把一把鋒利的刃,狠狠地刺到心上,直到血肉模糊……
雪郁呆呆地看著上官瑾,覺得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好像被拆開了一樣,聽到自己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我想冷靜一下,請你離開好嗎?」雪郁淒然道。
「雪郁……」上官瑾還想說什麼,一觸到雪眸沉痛的雙眸,所有的話自動都嚥了下去。
上官瑾看著她過度慘白的臉色,和那雙漆黑空洞的眼睛,心不斷地往下沉、往下沉。
從雪郁的眼神裡,上官瑾知道。
醒來之後,一直焦灼憂心的事,終於要發生了——
他要失去雪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