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傭人們送來的東西,花開連看都沒看一眼,食物也完全沒有動,任由它們擺在小桌子上,由燙轉溫,由溫轉涼,再由涼,轉為冰冷……
儲藏室的外頭,不斷地有人走來走去,腳步聲穩健而且有規律,聽起來就像是受過嚴格訓練的。
花開不用猜都知道,那是上官瑾派來看管自己的人。
上官瑾心裡很清楚,如果自己真想離開的話,這小小的儲藏室,根本就攔不住自己。
所以,他派手下來看管。
把她當成犯人一樣看管著。
想到這裡,花開頓時覺得,有一股毀天滅地般的痛苦,從腦海蜂湧而入,幾乎把她絞成碎片。
強烈的疼痛,讓花開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她緊緊地按著胸口,不法抑制地痛呼一聲,整個人癱倒在冰冷的籐床*上,好幾秒都沒辦法呼吸!
上官瑾……他真的是一個完全沒有心的男人……
為什麼?
為什麼她呆在上官瑾的身邊兩年多,看他身邊來來去去那麼多的女人,還不醒悟呢?
花開緊緊地揪著胸口的衣服,痛得發不出聲音,眼眶一片乾澀刺痛,但卻無法落淚。
白癡。
還要問為什麼嗎?
之所以以真面止示人,甚至拜託上官亞司,把自己弄到上官瑾的工作場所,製造那場「強*暴」,一切不都是為了想要知道,想用最真實的自己面對上官瑾,想要知道,自己在上官瑾的心裡,到底有沒有位置,想要賭一賭……
事實證明,花開賭輸了。
一個連心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為愛上她?
早在她被上官瑾帶回去的時候,上官瑾就警告過自己,他不可能愛上某個女人,讓她好好地明白自己的位置。
是啊,上官瑾早就警告過自己了。
從頭到尾,上官瑾都不曾給過自己任何承諾,頂多就是在她的床*上,呆的時間久了一點。
是她笨,沒有看清楚現實,是自己不受控制,傻乎乎地愛上他的!
殘酷的現實,無情地戳刺著花開的心。
花開臉色一片慘白,翻身躺平,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
她好想哭。
可是眼眶卻一片刺澀,根本一點眼淚也沒有。
如果能哭出來就好了。
花開昏昏沉沉地想。
如果能哭出來,她的頭就不會這麼痛、這麼脹,心至少能用淚水填滿,也不會像被挖了一塊一樣,空落落的,隨便一動,都覺得痛。
這樣空洞洞的感覺,真的好可怕,也好殘忍,像是不斷地有人把生命力,從她的身體裡抽乾一樣。
花開並不想死。
她不是那種,因為男人而尋短見的人。
她很堅強,她一直活得很好,不需要攀附任何人。
只是,為什麼眼前的路,看起來突然變得模糊,甚至一點目標也沒有了呢?
就是因為上官瑾的心裡,沒有自己,他沒有一絲一毫可能愛上自己嗎?
花開像一個雕像那樣,僵硬地躺在那裡,看著四周的昏暗,完全失去了任何的思考能力。
思緒完全混亂,腦子一片脹痛得厲害,眼前的情形也搖搖晃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