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母就這樣一語不發地坐在那裡,陰影掩去了她半邊臉,看不清完全的表情,但依然能夠從暴*露在光線下的臉上,看出她此刻心情的凝肅……
空闊的客廳,一片安靜,什麼聲音也沒有,彷彿連空氣的流動都能夠感覺得到。
童母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眸光陰晦難懂,似在思考什麼重大的事。
突然,童母彷彿想通了什麼似的,倏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不行!我不能讓書雅再和上官烈有任何的瓜葛!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必須阻止才行!」童母如夢囈般喃喃自語著,身體微微地顫抖。
書雅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親,她的命,她唯一的牽扯,也絕對不能讓書雅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對!
不能讓書雅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仿若醍醐灌頂,童母深吸了口氣,重重地坐回沙發上,抓起桌子上的電話,迅速地按了幾個號碼,撥出去。
電話響了兩聲之後,就被接了起來。
騰原馭帶著濃濃擔憂的聲音,從線的那一端,傳了過來,「書雅?出什麼事了嗎?你不要著急,我馬上趕過去。」
司機才剛剛回到家裡沒有幾分鐘,就接到從童家打來的電話,騰原馭直覺地以為,是童書雅遇到了什麼大事,直接丟下手裡所有的事,翻身跳過沙發椅背,朝門口衝去。
「等等!」童母深吸了口氣,打斷騰原馭的話,「原馭,是我,書雅沒事,你不要緊張。」
「伯母?」騰原馭的腳步頓住,緊揪著的心一下子落回了原處,但聲音還是有些發顫,「書雅真的沒事嗎?」
「沒事。」聽到騰原馭這麼緊張自己女兒的聲音,童母更覺得,只有騰原馭,才能夠還給自己的女兒幸福了,也更加堅定了她內心的想法。
「書雅真的沒事?」騰原馭還是有些不放心。
「她真的沒事,已經上樓休息了。」童母說。
「那……伯母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騰原馭轉身,返回到客廳,坐到沙發上。
童母沒有馬上回答。
她先深深地吐納了一番,穩住情緒,然後才開口說話。
「原馭,伯母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有什麼事你儘管問。」
童母又停頓了片刻,「原馭,你有沒有辦法,讓書雅把那段傷心的過去忘記?讓她把上官烈忘記?」
騰原馭不語,靜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聲音有著濃濃的失落,「伯母,該說的話,我已經都和書雅說了,能不能忘記上官烈,只能看她自己,我幫不上忙……」
他很想幫,也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但要完全把一個人從心上抹去,哪有這麼容易?
「原馭,伯母的意思是,讓書雅剛去英國時那樣。」童母轉頭,看了二樓的方向一眼,確定沒有任何的動靜之後,才捂著話筒,壓低聲音道。
「剛去英國時那樣?」騰原馭怔住,好幾秒之後,才明白過來童母的意思,「伯母的意思是,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