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所發生的事,上官烈剛才的態度,卻已經深深地印進了童書雅的腦子裡,抹不掉了。
童書雅暗暗地吸了口氣,盡量將聲音維持得像平常那樣,「上官烈,沈天晴她……」
她喉嚨一哽,再也說不下去了。
「她已經沒事了,只是情緒有點不穩。」上官烈靜靜地說,臉上充滿了疲憊,「折騰了這麼久,你也累了,不要想太多,先回去休息吧。」
語畢,上官烈伸手,將童書雅攬進懷裡。
童書雅沒有說話,緩緩地轉頭,看了上官烈一眼,表情和身體一樣的僵硬,像提線木偶一樣,上官烈走一步,她就邁一步。
「烈,你還沒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上官亞司攔住他們的去路。
上官烈腳步頓下來,看著站在面前的上官亞司,久久之後,才幹干地吐出兩個字。
「沒事。」
沒事?
他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是不是沈天晴又說了什麼了?我們不用等了,立刻派人去——」上官亞司激動道,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上官烈給打斷了。
「不用了。」上官烈疲憊了揮了揮手,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
上官亞司看了他一會兒,歎了口氣,「算了,我先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了。」上官烈搖頭,「亞司,你留下來,替我照顧沈天晴,不要讓她再出任何意外。」
「……烈?」上官亞司全身一震,猛地抬頭,朝上官烈看過來,臉上臉上震驚的表情。
童書雅的身體也狠狠地僵了一下。
「我很累,先回去了。」上官烈不再多說什麼,擁著童書雅離開,留下一臉愕然的上官亞司,呆滯在病房外的長廊上,無法無神。
***************************************
上官烈和童書雅,離開醫院,返回臥室。
一路上,什麼始終都保持著沉默,什麼話也沒有說。
進屋之後,上官烈拿了衣服,進盥洗室,沖洗一身的髒污,童書雅則把小乖抱到臥室裡的床*上去。
她先是把臥室的窗簾拉上,再將屋子裡的暖氣打開,又在床邊站了一會兒,才無聲走出臥室,反手輕輕地將門帶上,來到沙發上坐下。
四週一片靜寂,除了盥洗室傳來的細細水聲之外,什麼聲音也沒有。
童書雅坐在沙發上,替自己倒了一杯溫開水,揍在手心裡,溫暖自己冰涼凍僵的四肢。
她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裡,不發一語,直到上官烈從換好衣服,從盥洗室裡走出來。
「你的腿還好嗎?」童書雅抬起頭來,看向坐在對面的上官烈,聲音有些沙啞。
「沒事。」上官烈扯了下嘴角,勉強地露出一個笑意。
「那就好。」童書雅點頭,不再說話,等著他開口說些什麼。
上官烈沒有。
他只是凝著一張臉,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一語不發,瞳眸深幽得像一面看不到底的潭水,讓人完全猜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
四週一片安靜,連呼吸和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