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連泰山崩於前都可以面不改色的男人,居然氣成這樣……還以為他一輩子都是那種又溫又吞的性格了呢。/
沈天晴笑瞇瞇地看著上官亞司,一字一句,緩緩地開口,「說話啊!怎麼不說話了?不是說要對我不客氣的嗎?」
上官亞司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甩開天晴的手,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沈天晴,我勸你最好還是趁現在就離開,等烈醒了……」
上官亞司沒有繼續往下說,沈天晴卻明白他的意思。
她滿不在乎地笑了笑,「等我確定自己懷孕之後就會離開,現在……」
沈天晴頓了一頓,才繼續往下說,「再說,那也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你最好別後悔今天所做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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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書雅呆呆地坐在床沿,看著病□□,燒已經完全退下來的上官烈。
上官烈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發燒的原因也找出來了——
是因為沈天晴將電線剪斷讓一切停擺、又刻意將小木屋的窗戶打開,讓風雪灌進來造成的——
上官烈在入睡前,剛跟自己……過,全身都是汗水,再加上之前的肺炎才剛好,雙腿又受著傷,身體沒有完全康復,所以才會一吹風就感冒了。
所幸的是,並沒有轉成肺炎,只是一般的感冒發燒,這讓童書雅吊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上官烈的身體是沒什麼大礙了,但是童書雅的心卻根本沒有辦法平靜……
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徹底地崩潰心碎,後來才發現,事情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糟。
只要把思緒完全放空,什麼都不想,只要想著上官烈的病情,心裡就會好受一點,胸口就不會像之前剛看到上官烈和沈天晴躺在同一張床*上時那樣痛苦,好像有千萬個人,拿著針在扎她的心臟、又好像有人在狠狠地拉扯她的身體那樣難以忍受地痛苦……
於是,童書雅就這樣一直呆呆地坐在床畔,守著還在沉睡中的上官烈。
沒有出聲、沒有感覺、甚至,沒有哭泣。
時間過去了多久,童書雅完全不知道。
她只知道,天色由灰轉白,再由白轉亮,從窗口緩緩地投射進來的陽光,從溫到烈、再從烈轉到溫,天色再隨著陽光的轉變而轉變,從明亮轉到昏暗……
童書雅猜想,應該過去一天了。
她的眼神呆滯地在房間裡游移著,一一掃過自己熟悉的擺設,最終才停留在床*上的上官烈身上。
不是說只是簡單的感冒和發燒嗎?
為什麼上官烈睡了這麼久,還沒有醒過來?都已經一天過去了,難道說,上官烈還有其他的地方不舒服,但醫生沒有告訴自己?
「少爺消耗了太多的體力,所以可能沒有那麼快醒過來。」
童書雅的腦子裡,突然想起醫生離開前說的那句話。
消耗了太多的體力……
這句話讓童書雅努力放空了一天的神經一下子又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