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誰來勸說,上官烈都不肯去休息,就這樣坐在輪椅上,隔著玻璃窗,看著躺在病房裡,身上插滿了管子的童書雅。/首/發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
一天。
兩天。
三天。
……
腦部短暫缺氧,記憶短暫喪失,無法清醒……
儘管醫生沒有直接地解釋給他聽,也沒有任何人在他面前提,上官烈卻知道,童書雅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烈,你已經守了整整三天了,去休息一下。」上官亞司拍著上官烈的肩膀道,「再這樣不眠不休地熬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
「你知道……」上官烈手緊緊地貼著玻璃,看著病房裡、病床*上一動也不動,只有輕弱呼吸的童書雅,低低地喃喃道,「她發起怒來的時候,完全沒有什麼理智可言,抓到東西就扔,也不管有多名貴,簡直就跟個小暴君一樣,但是笑起來的時候,又很像孩子,左邊臉頰上有個小小的酒窩,就在這裡。」
上官烈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形容那個酒窩的位置。
「我經常看到她對著鏡子戳右邊臉頰,她以為這樣,右邊臉頰就也會長出酒窩來,這樣才顯得對襯,好看一點……」
「她老是喜歡跟我唱反彈,不生氣的時候連名帶姓地叫我,生氣的時候直接就叫我『變態』,在其他人的面前,她脾氣一直很好,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很理智,但其實只有我知道,她的脾氣很糟糕,動不動就發火,還會對我拳腳相向,每一次,我都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夠讓她屈服……」
上官亞司始終沉默地聽著上官烈訴說對童書雅的瞭解,不發一語,喉嚨一陣陣了緊縮。
「雖然她口口聲聲說我是變態,老是強迫她,但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我,她明明有很多機會的……結果我卻失手殺了她父親,逼她在痛苦中煎熬……」上官烈說到這裡,痛苦地閉了閉眼,聲音慢慢地乾啞輕顫起來。
看著驕傲自負的上官烈,語氣哽咽的樣子,上官亞司只覺得懊惱不已。
古堡裡居然出現了殺手,這是他工作的疏忽……
如果古堡的守衛再森嚴點,童書雅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古堡原來的守衛本來就非常地森嚴,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樣的意外。
難道說……
烈火集團內,還有上官開的余*黨嗎?
否則,又怎麼會在他們努力了幾個月,終於尋到一些諾蘭的眉目這個當上,突然出現這種事?
上官亞司的眉狠狠地蹙了起來。
上官烈完全沒有心思管上官亞司在想什麼,他的額頭緊緊地貼在玻璃上,看著病房裡一動也不動的童書雅,淚水緩緩地從眼眶裡滑下。
上官亞司回過神來,看到的就是上官烈趴在那裡無聲哭泣的模樣。
共事這麼多年,上官亞司從來沒有見過上官烈流淚,卻在短短的幾天內,看到他兩次落淚。
上官烈的淚,讓上官亞司為之動容,眼眶不禁也跟著酸澀了一下。